是不是盼着以后朕百年了,太子登基后能对你这个皇姑好点?” “皇兄都知道,又何必问我。”赵峦语气不大好。 “太子是你的亲侄子,他的秉性,你又不是不知。虽然在太子之位上,却从不以势压人,对朕,对宸妃都是一片孝心。 对皇后对母后,也都能做到以礼相待,你是他的亲姑姑,怎么说也是血亲。 你如今对他和太子妃好一些,多疼疼他们,你手里又没有兵权,家中又没有儿子,到时候他们对你能有多恶劣?” 赵峦被他问的说不出话来。 “你别闷不吭声的。”乾元帝叹了口气:“看来,这么多年你跟前也没个愿意同你说真话的。 还得是朕,看在多年兄妹的情意上,提点提点你。”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赵峦埋怨他:“你要是早说了,我或许就不会被夏婕鹞骗的这么惨。” “朕对你说过多次,可是每次都是说不完,就被你打断了。”乾元帝转身往上首走:“其实,女儿家有些主见,也是好事。 但像你这样刚愎自用的人,还是少点主见要好一些。” “我回去了。”赵峦听不下去了,豁然站起身。 “去吧,将朕说的话好好想一想,往后该如何与东宫相处,你自己心里也有点数。”乾元帝重新坐了下来。 赵峦抬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那皇兄肯定,将来登基的人就是太子?不是其他哪个王爷?” “朕既然叫他做了太子,自然认定他就是大渊将来的国君。”乾元帝烦心的挥了挥手:“你快去吧,别在这了。” 赵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身往外走去。 马车驶动,赵峦坐在马车里面无表情。 来时夏婕鹞和她同乘,一口一个“母亲”的叫她,现在回去,夏婕鹞被拖在马车后,五花大绑的往回走。 到了集市路段,商贩多,马车多,人自然也多。 马车慢了下来,便有不少人围上来看,小声议论。 “这是长乐长公主府的马车,那绑的是谁啊?” “是长公主的义女啊?!” “真的假的?她不是少了一只手吗?怎么又忽然这么凄惨?她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老百姓们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形,都忍不住议论起来。 “你们都不知道,这个夏婕鹞,她在边关的时候勾结高世子的同袍,害死了高世子。长乐长公主这是在惩罚她呢!” 一个小丫鬟口齿伶俐,在人群中讲道。 “沉香,别说了。” 小丫鬟身后戴着面纱的女子缓缓开口阻止了,虽然看不见整张脸,但看眼睛也知道这是个美人,而且穿戴不凡,雍容华贵。 人群稍稍安静了一下。 “是。”叫做沉香的婢女点头答应了。 主仆二人走出人群,沉香道:“姑娘,外面的消息还没传开呢,要说起来,还是咱们国公府的消息快,可多亏了咱们家出了个皇后娘娘了。” 那姑娘道:“你小点声,再在外头胡言乱语,下回就换瑞香出来。” 她正是梁国公府的嫡出姑娘,名唤“元长惠”,她父亲是皇后的兄长,她便是皇后的侄女。 “奴婢不敢了。”沉香忙捂住嘴,过了片刻,又忍不住凑上去道:“姑娘,奴婢看那夏婕鹞,长相也不是多么的出众,跟姑娘比起来,那可差远了。” 这句话,元长惠倒是没有反驳。 沉香看她眼里似乎有笑意,又接着道:“而且,奴婢之前听说夏婕鹞手还是废的,她又不是长乐长公主亲生的,就这样的去了东宫还做了个良娣,奴婢觉得,那空缺的右侧妃位置,应该就是咱们姑娘的才对。” “别胡言。”元长惠拍了拍她:“究竟是什么位分,太子和太子妃会定好的,也会经过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同意。” “纳侧妃,是不是会提前告知啊?”沉香有些丧气。 “应该是吧。”元长惠目中露出几许思量:“那侧妃之位空着,应当是让东宫后院的人有个盼头吧。” “那我们姑娘一定可以坐到那个位置上去。”沉香立刻笑着开口。 元长惠也笑了笑,不置可否。 * 赵峦坐在马车内,也能听到外头的一些议论。 她吩咐道:“来人,给我将夏婕鹞的所作所为传出去,让大渊的百姓也听一听,知晓知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是。” 立刻有人应声去。 赵峦则吩咐马车慢一些,一路拖着夏婕鹞慢悠悠的往长公主府走。 到长公主府门口时,有人上前禀报。 “殿下,江安伯府的大夫人求见。” 江安伯府是夏婕鹞的亲生父母家。 夏婕鹞已经力竭,几乎瘫倒在地上,听闻自家来了人,她不由抬起头来,淡淡的眼眸中也有了一丝光亮。 小的时候在自己家中,她并不受重视,她愿意跟着赵峦在长公主府,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缘故。 但是后来,赵峦越来越重视她,从那时候起的这几年,家里头也对她重视起来。 尤其是母亲,给她解释了许多,告诉她天底下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眼下,生母是来替他求情的吗? 赵峦被人自马车上搀了下来,看向一身素白的夏母,神色冰冷:“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夏母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页纸展开:“长公主殿下别误会,我没有旁的意思。 伯爷吩咐了,叫我将这封断绝书送来给长公主殿下,以后她就不姓夏了,长公主殿下要如何处置她,都与江安伯府无关。” “娘!” 夏婕鹞积攒了全身的力气,大喊了一声。 她不敢置信,竟然如此的落井下石,在她生死关头赶来的亲人,还是她的亲娘,竟然是来送断绝书的。 这是怕她连累了家族! “你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样恶毒的女儿!”夏母为了表决心,快步走上前去,抬手给了她两巴掌:“你这贱人,做下那样恶毒的事,千刀万剐都不解气。” 她说着,回头打量赵峦的脸色。 赵峦低头大致扫了一遍,断绝书的内容,冷笑道:“江安伯府倒是明智。” “我们都是无辜的。”夏母讨好道:“早知道她长大了是这样,当初在襁褓之中,就该直接掐死她。” “你先回去吧,事情不牵连到你们,我也不会迁怒。”赵峦看向夏婕鹞,她已经没x有任何耐心了:“把夏婕鹞带到暗房去,先吊起来。” 她将那断绝书死死团成一团,要不是江安伯府生出夏婕鹞这么个恶毒的贱人,她的勇儿怎么会死? 夏母来这一趟,倒是提醒她了,江安伯府可别想好!
第648章 癔症 “是。” 夏婕鹞叫几个侍卫拖进了大门去。 赵峦转身,又上了马车:“去东宫。” 下人们也不知她突然又要去东宫做什么,不过也没人敢询问。 李璨和赵晢沿途在集市买了些东西,也才回到东宫,正听无荒禀报赵峦在集市上的所作所为呢。 赵峦的马车停在了门口。 眼看着赵峦从马车上下来了,李璨牵住赵晢的手,警惕道:“该不会是因为我们保了孙敦夫和冯三的性命,你七皇姑登门找我们算账来了吧?” “你站我身后。”赵晢将她往后拉了拉。 赵峦径直走了进来。 赵晢上下扫了她一眼:“七皇姑。” “太子妃躲着我做什么?”赵峦直直看向李璨。 “没有。”李璨被她点了名,从赵晢身后侧走了出来:“七皇姑。” 她想抽回手,赵晢却牢牢握着她的手不放。 赵峦盯着她,一言不发。 李璨叫她看得毛骨悚然。 “七皇姑有什么事?”赵晢又错步往李璨跟前挡了挡。 赵峦忽然道:“太子妃这身衣裳,等会儿是不是要扔了?” 李璨怔了怔,解释道:“若是寻常的衣裳,是要扔了的。这是规制服,不会随意扔掉,会给专人处置后,再……” 她的衣裳,多数只穿一回,规制服上面有凤绣,且都是金丝绣,自然不会就这么扔了,肯定要预先处理的。 “行了。”赵峦打断她的话,抬手指着她:“你把这一身,给我。” 李璨不明白她是何意,抬头不知所措的看赵晢。 “七皇姑,你要窈窈的规制服做什么?”赵晢皱眉询问。 “给我!”赵峦不由分说,上前便要去剥李璨的衣裳。 李璨吓得连连后退,赵峦这是疯了不成? 赵晢拦在二人中间,握住赵峦的手腕,语气凛冽:“七皇姑,你吓着窈窈了。” 赵峦撤回手,拔高声音道:“泽昱,我就知道你不会向着我这个姑姑! 她不要的衣裳,给我怎么了?我就不值一件衣裳?” “七皇姑,规制服不是你该用的。”赵晢眉头紧拧,规制服只有李璨才能穿,赵峦这姿态,还不知要拿这衣裳去做什么。 “我不自己穿。”赵峦耿着脖子,有点疯狂道:“我给夏婕鹞穿,她不是想当太子妃吗?我给她穿个够!” “殿下,别说了。”李璨拉住还要再说的赵晢,对着赵峦道:“七皇姑,这衣裳给您,不过您要等一等,我到偏殿去换下来给您,行吗?” 她看赵峦好像有些疯了一般,不想再与赵峦争执。 赵晢见她准了,回头瞧了瞧她,也就不曾再开口拒绝。 “你去换。”赵峦听她愿意给,便不像方才那么激动了。 “殿下,你请七皇姑到正殿去吃口茶吧。”李璨松开赵晢的手。 “不吃,你快点去,我就在这里等你。”赵峦断然又急切。 “好。” 李璨转身步履匆匆的去了。 赵晢看着赵峦,在心里叹了口气。 “殿下,这衣裳就这么给长乐长公主,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啊?” 糖糕一边给李璨解盘扣,一边担忧的询问。 “把金凤的冠挑了,金丝抽掉。”李璨吩咐:“凤尾也拆掉一道。” “这样好,这样就不是金凤了,随便长乐长公主如何。”糖果闻言欢喜地道。 两人一个伺候李璨换衣裳,一个摆弄那换下来的规制服,很快便拆卸妥当了。 李璨将叠得整齐的衣裳捧到赵峦跟前:“七皇姑,给您。” 赵峦拿了衣裳,二话不说,转身便走:“回去。” 李璨看得怔了怔,手上传来温暖之意,她抬头,赵晢正望着她,眸色柔和:“别怕。” “我不怕。”李璨摇了摇头,又看赵峦离去的方向:“我只是觉得,长公主好像有点不对。” “嗯。”赵晢点头:“这么多年,她一直走不出丧子之痛,如今又叫夏婕鹞之事打击了,有点癔症了也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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