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旵~”九梦喊了几遍他名字,那人也没动静,她只得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让他靠在一个大树上,瞧近了才见到他唇齿也在打抖,摸了下他的额头,却滚烫异常,身上冒着丝丝寒气。 远处传来一个狼啸声,九梦赶忙找来了一点干草树枝,用火折子点燃了,可一番动静下来这人也没动静。 九梦用自己一点浅薄的医术给居旵把了下脉,再抬起他眼皮看去,怎么又中毒了,就在她匪夷所思之际,一双手握住了她正在号脉的手。 正当她以为居旵醒了的时候,那人只是嘴上一直小声嘟囔着,“别走,别抛下山儿。”,嘴上的寒颤的样子好似这火的作用没什么效果。 九梦想了下,还是拿出自己刚配置的丹药,只是这药丸炼制的过程较短,只是在九仙居那一晚的时间,好的药丸还没来得及配置,便喂他吃下了这个简易版的【玉露丸】,盼得能起点效。 待她被抓着手都麻了,再看去,他还是未见好转,这深山老林的,九梦心下如焦灼的蚂蚁,她的内力本就控制不好,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搭下去。 再摸了摸他的额头,愈发的滚烫,而身上的冷气渐涨,人也慢慢没了动静,抓着她的手也放了下来,“居旵,你别死啊。”,九梦急的团团转,现下也顾不得了,只得伸出双掌,朝他胸膛送去内力。 手下的温度在一丝丝的回温,九梦心下高兴,正要再输之时,立马觉得体内的气息也乱了起来,她赶忙收手,正要调理内息时,被眼前人的一双手直接将她拥入怀中。 她挣扎的想要起来,可发现自己也没了力气,只能仍由他抱着,慢慢的梳理气息,在他怀中的时候,已然感觉这人的身体恢复了正常温度,不过还在冒着蒸汽,把他的衣衫都浸湿了。 “居旵?”九梦等了会儿喊了下,见他没动静,又喊道,“山儿?”,那人才有了点知觉,手上动弹了下,只不过仍旧是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撒手。 哎,九梦长叹了口气,就保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直到精疲力尽的睡着。 一双夺目的紫色双眸突然睁开,他弹着石子将马绳隔断,又用了个短锐的树枝再射了过去,马的屁股受了刺激,犹如脱缰的野马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走,他嘴角扬起,一改紧抱的双手,而是轻轻的搭在她腰间,受到这个动静的九梦,嘴上呢喃了声,因内力损耗严重还是未醒。 次日,在阵阵鸟叫声,九梦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居然像树赖一样趴在居旵身上,而他的手已经垂了下去,正当她以为他是不是又晕过去的时候,近在咫尺的人轻声道,“九儿,早。” “你没事了?”九梦慌忙的从他身上起来,拽起他的手继续把了下脉,眉头不自然的皱了起来。 “嗯。”居旵心不在焉的回到,身上出现了一些反应,有点不好意思扭过头去。 “你昨晚好是凶险,若不是我寻到你,你怕是….”九梦把不吉利的话吞在肚里没说出来,见他没事心下也是安定。 “山儿在在这,再次谢了九儿的救命之恩。”居旵见她马不蹄停的来寻自己心下已是十分满足,再加上昨晚她那般用内力帮自己救治,他更是觉得欢喜异常,连带的神情都是眉飞色舞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般打趣,何来又呢,要说是你救了我好几次罢。”九梦不再搭理他,而是四下寻马,却早已不见马的踪影了。 “九儿小时候,确是多次救山儿与危难,若是没有你,恐怕现在你已见不到我这人了。”居旵脸上故作难受,可九梦还在那到处找马,并未见得他脸上的表演。 “你小时候救你危难,可能确实如此吧,不过这马儿怎地不见了,难道有人偷了去?可这附近也没人影啊。”若是她从那淫贼手下救他,可能确是属于救他多次了吧,可九梦并不想提及小时候的事。 “昨晚我们内力涌动,许是马儿怕及了跑了。”居旵随口搪塞道。 “不对啊,这树上的马绳还在,也没什么摩擦的痕迹,像是绳子自顾自的断了。”九梦仔细观察疑惑道。 “哎诶。”居旵见她再观察下去,少不得对他有所怀疑,张口呻!吟起来,捂着身子装痛。 “怎么了?”果然九梦随着他的呼叫,走了过来,又拿起他的手,两指抚了上去,自从昨晚她尚且算医治好了居旵,她对自己的医术颇有心得。 “咦,脉象平稳,好像没事,也不知你昨晚是怎地了?”九梦思忖道。 “去辽北之前,追云前辈便告诉我,我身上除了九仙居中红眠下的毒外,还有一毒。”居旵本来不想告诉她的,今天不知怎地,就想把肚里的所有委屈说出来,博得她的可怜。 “啊?还中了毒,何时?”九梦惊呼道,这居旵也太惨了吧,怎么身体就没一日是好的。 “我仔细想来,怕是去兴洲寻你的时候,被假扮的红眠下的毒,那时我就觉得身上突然有一瞬的刺痛,但是并未当回事。”居旵想了半天,给了这答案。 九梦听后,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那你为何昨日好好的毒发呢?” “这毒,名为断欢毒,就是在大悲大怒的时候,就会毒发。”居旵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像乱说。 “那你昨晚…为何。”九梦觉得问出来好像也属多余,昨晚他听到自己去找薛卿本就不高兴,故而….不过随即又想到了那惨死在巷口的两人,她眼中凶色溢出。 “九儿这是怎么了?何人得罪了你?”居旵也不想再去解释昨晚的事,自她寻来以后,他便知道在她心中,自己是重要的就行,若是计较细的多了,怕是会失去的更多,也更加惹人烦。 “何人?那李狗官,他亲弟….”九梦咬牙切齿的样子吓得居旵忙问,“他弟怎么你了?” “他弟没怎么我,就是把昨日那抱着我的孩童杀了,还把那孩童的姐姐……玷污了,我寻你的路上,刚好碰见那人做完坏事,本想去带他姐姐安置下,结果她以为我和李都尉狼狈为奸,吓的一头撞死了。”九梦说完仍旧是愤愤不平,真是苍天不公,昨日若是自己给了他们吃食,他们还会有此遭遇么,亦或者是自己未出言相助,他们还会枉死么。 “九儿莫要想太多,你只不过做了自己应做之事,天下之大,若是事事好恶都与你有关,你也不是圣人管不过来的,我们只尽力为之,按心为之,无愧于心就好了。”居旵把自己的一贯理论再次说与她听。 “是了,再去剑梦山庄前,我总是潇洒度日,从未管过这些世俗之事,觉得只要自己舒坦了就好,但是眼下见了这些事,已经不得安心了。”九梦失落的模样,让居旵好生心疼,他坚定的说道,“那狗官也跑不掉的,先前我杀了他们府上多人,已经惹来注意了,但是居旵定可以用明面上的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好,九梦也要一起。”见他如此积极的为此筹划,九梦心里也安慰了少许,正要走时,又想到了那跑了的马,出言烦恼道,“马儿跑了,我们这该如何行动呢?”
第47章 “离这里一里多,在下没记错的话是抚行城,我们去了那里寻了马,再做打算可好?”居旵建议道。 “那这一公里你走得动吗?”九梦想起昨天他那岌岌可危的样子,忍不住担心道。 “故而需九儿搀扶下山儿了,一里路还是走得的。”居旵昨日从马上摔下来后,伤到了腿,继而走路也是不顺畅。 “好。”九梦扶起他时,才见到他小腿上也是血迹斑斑,立马就想到昨晚他从马上摔下来的样子,又是心疼了几分。 两人走了半个时辰多,就见到一座不大的城池在眼前,九梦心想,这居旵的方向感还真好。 “两位这是打哪儿来?”门口的守卫见两人脏兮兮的模样,原以为是什么难民跑了进来,轻蔑的问道。 “在下从辽北办事回来。”居旵说完从怀中再次掏出【余】字的令牌,那守卫的明显更有眼力劲,看到令牌上珍惜的雕刻玛瑙,便知道这应是作不了假,立马将两人放进城。 这城,明显不如先前所见的城大,但好歹路上的行人没几个像大富城那般吃不饱穿不暖的样子,若是以前,九梦肯定要问,为何那些受苦受难的难民为何不来这城,如今刚刚被守卫拦下的目光,便知道,不是任何人都能近的了这些看似不错的城市。 “先去寻个大夫给你看下腿伤吧。”九梦扶着他提议。 “也好。”居旵也不想自己总是这般瘸着脚走路,他心里比较道,他可不像薛卿那般不中用。 “这位爷,你按时服下这药,再抹上这药膏,三日后便好了。”习武之人本就身体更好点,大夫看完后,九梦也就松了口气,三日后再说去寻薛卿之事吧。 “九儿,先去【金元】钱庄吧,我去那给九仙居的报个信。”九梦先前就听同方说过这钱庄,原来这中原连锁的钱庄原也是九仙居门下的,看来他们势力好生之广。 “好了,掌柜的帮我们安排好了客栈上房,走罢。”居旵和掌柜的交代了几句,便由着九梦继续搀扶走出去,刚一出门,便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竹公子?”九梦小声喊出他的称呼,怕是认错人了。 “阁下是?”那人回了头问道,九梦方才看清,确实是世子没错了。 “在下九梦,这是居公子。”现下两人都是易容装扮,认不出来是自然。 “哦?九梦公子怎会出现在此地,难道也是来……看虞将军的么?”世子神情落寞,常跟在身边的竹风也不再是冷漠的表情,而是满脸悲伤。 “虞将军?”居旵出言问道。 “是了,你们不是因虞将军之事来的吗?”诸葛坛昊讶然道。 “掌柜的,给安排个茶室。”居旵对着世子摇了摇头,又反过身去对着钱庄的掌柜道。 四人来到茶室后,一阵相顾无言。 “世子方才说虞将军之事是……?”九梦先打破了这份沉静。 “虞将军将在五日后,被斩首示众。”世子颤抖的说出这句话来,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甚么?此前不是还在被关押么,怎地好端端的被斩首了?”九梦骇然失色,这才过去没多久,怎地发生这般变化。 “朝廷有小人,诬陷虞将军与辽北有………私下往来,还通敌叛国。”一旁的竹风见世子久久不能语,代为回答了。 “怎可能?虞将军不是世代忠良么,为国效力之堂堂大将军,斩杀辽人无数,怎会做出叛国之事?”九梦与朱珠相处数日也听过她说虞将军的事迹,若是抓中原中任意一人,问起虞将军是好是坏,十人里便有十人都会说他是极好的,这哪冒出来第十一个人来说将军这等污蔑之事,而当今圣上居然还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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