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时的傅昭歌刚去军营,收拾了军营里煽风点火的人,眼下也没能脱离皇上给她的那一剑,当下立即冷笑一声,“你一个老头子不在家看着猪崽,藏好银子,在这发虚什么?” 明明是战场,硝烟弥漫的地方,偶尔主帅的兮兮相惜,却多了些莫名的喜感。 所以,明明是一年可以结束的战役,这两人花了三年。 而傅昭歌回国继承储位之后,也是许多天不说话,旁人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心里更是疑惑,这女子立储的事都被她做到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傅昭歌,当年,你在边关和昂斯打了三年?” 温言崖看傅昭歌又若有所思了起来,随后寡淡从容的问道。 “嗯。” 傅昭歌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却不经意间敛去,隐藏在衣袖之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昂斯是个性情中人,开头见到自己是一个女娃娃,立即扬言说这个仗打不下去了,南国人净是胡来,连女娃娃都不放过。 直到后来,傅昭歌手擒了昂斯的副将,昂斯这才发现事情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接着,昂斯也多少用了或大或小的兵阵,却发现傅昭歌在兵阵这一块上,实在是难以言喻的通透。 于是,昂斯也没嘲笑傅昭歌是个女娃,而是兴致勃勃的来回交了几次战。 “所以,这一次你也是想要看看他?”温言崖沉默片刻,随后温润的声音更是放的轻缓。 “对,今日是他的生辰。”也是他的祭日。 傅昭歌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了玩味,眼底的心绪根本让人分不清。 那年,是傅昭歌呆在边关的第三年,皇上无数次催促过要赶紧了解战事,傅昭歌却都视而不见,仍旧是看到昂斯吹胡子瞪眼的失败了偷袭,接着又放虎归山。 直到后来,昂斯和她笑着说,这次一战必须了解,傅昭歌这才不动声色的敛去了眼底的心绪,似乎明白,这个老头和她之间只能活一个。 英雄是互相怜惜,可是却不能将一国战役感情化。 那一次,傅昭歌没有留情,昂斯也是。 昂斯在傅昭歌的眼前,被人射下了马。 这样的场面,早就是她该遇见的,也是她该庆幸的,毕竟这次赢了,她就是南国的皇储。 她见昂斯死了,也没有穷追不舍,而是掉头回城。 众将士不解,更是不想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可是军令如山,若非傅昭歌的指挥,说不定他们就败给了胡搅难缠的努鲁人。 这是傅昭歌最后一次留情,也算是补了昂斯一个寿辰问候。 日后,南国与努鲁再见,便只得是臣服或是交战。
第393章 一把袖刀 傅昭歌的话让温言崖目光微微一顿,随后薄唇慢慢挑起了轻笑。 只是尔后,两人却都相对无言。 直到许久,众人下了马车,这才看清这处的辽阔美景。 “太子,相爷。” 一旁的昂修苗接着强撑着精神焕发的走了进来,只是眼底却带着淡淡忧伤,而原本蜜色的脖颈也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红色痕迹。 这是上次比武的时候留下来的。 “公主。” 傅昭歌和温言崖微微颔首,随后一同随着可汗走向了那处的墓碑。 努鲁人不像南国人,会建造皇陵,他们有自己信仰的神灵,会让自己的后辈将自己葬在自己一辈子最喜欢的地方。 接着,傅昭歌便听到昂奇多和可敦首先跪在了墓碑的前头,闭着眼睛,双手交叉置在胸前,随后朝墓碑磕头。 而傅昭歌和温言崖在不远处看着。 碍于傅昭歌和温言崖不是同族人,其实在外远远看着,不要惊扰了这处,或是向昂斯的坟前微微躬身以表慰问。 等昂斯的亲属都祭拜完后,傅昭歌和温言崖这才走近,随后微微朝墓碑前躬了躬身。 “昂斯可汗,再次见面了。” 傅昭歌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凤眼眼梢微微上翘,嗓音闲散恬淡,没有任何恶意。 而一旁的温言崖也不曾见过昂斯本人,只是泛泛躬身以表慰问后,便站在傅昭歌的身旁。 而傅昭歌微微单膝微曲,缓缓蹲下,旁边的人只能看到那墨红轻衫的身影。 傅昭歌不疾不徐的轻挑唇角,随后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把袖刀。 那是她贴身之物,不过却用之也少。 当初尉迟致修偷进她的东宫,倒是被这锋利的刀尖划过衣物。 “你送本宫的袖刀,本宫倒也没丢。” 傅昭歌随后将袖刀放在墓碑一旁毫不起眼的杂草丛生处,“如今,本宫来了你的努鲁,这袖刀还是物归原主比较好。” 等傅昭歌说罢,凤眸底处的幽深愈发是沉湛起来。 傅昭歌有个皇爷爷,的确是非常宠着傅昭歌,但是好景不长,也只陪了傅昭歌曾经为时不长的童年。 而昂斯,的确给了傅昭歌很熟悉的感觉。 他说,他也有一个皇孙女,是努鲁最厉害的姑娘。 傅昭歌对此倒是没什么兴趣,只是回想起了自己的皇爷爷。 “走吧,昭歌。” 一旁的温言崖随后出声说道,而杵着的努鲁人也是听得稀里糊涂。 昂斯可汗还送了傅昭歌一把袖刀? 他俩不是死敌吗? 尔后,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丝毫没有意识到一旁的傅昭歌单膝下跪,一手贴近旁肩,微微躬身。 这是努鲁远方的外客,对死者最大的敬礼。 在旁的人想着袖刀的事,倒也没注意,而温言崖和不远处的昂宇允却目光深了深。 “嗯。” 傅昭歌敛去眼底的异色,绯红唇角再次浓郁了起来,凤眸波光粼粼,若流丹映霞,却如往日一样寻不到眸底的情绪。 “该回南国了。” 温言崖走到傅昭歌的身边,随后单身负在身后,一手拉过傅昭歌的手。
第394章 本相倒是不愿 傅昭歌微微扬眉,目光灼华的看着温言崖。 温言崖很少会在外头做不规矩的事,所以大多都是在由着傅昭歌胡来,自己在一旁应着便是。 眼下,温言崖的手掌温热着,似乎有什么东西直达心底,触动了莫名的心弦。 “本宫要是有个能耐些的皇兄,都不会沦落到本宫来管南国这档子事了。” 傅昭歌不由得扬眉,语气稍是叹气。 自己的皇兄皇弟倒是不少,但多数都入不得眼,而唯独能入眼的如今却被感情事缠住了身,说什么都不肯帮些朝政。 温言崖微微勾唇,接着看了眼身旁的傅昭歌,意味不明的说道,“若是如此,本相倒是不愿。” “为何?本宫若非皇储,自有不少闲情同相爷腻着。” 一旁的肃夜都忍不住瞅了眼傅昭歌,心里却默默地腹诽起来。 太子虽说多数是忙着,可因自家爷也是一国之相,每次忙着的时候,两人也都是在一起腻歪。 真想问问朝廷上的人每天都看着自家爷和太子殿下成天腻在一起,心里是什么滋味。 而温言崖听到傅昭歌出声,随后顿住了步伐,微微侧身,目光幽静寡淡却泛起了缱绻柔情,就连温凉的嗓音都夹杂着几分愉悦,“如若太子不为皇储,如今也早就当嫁了,臣不知,如若太子不是皇子,臣还有没有机会和太子相知相守。” 傅昭歌听言,就连嘴角都忍不住弯了起来,“本宫岂能看上除相爷以外的美色?” 待傅昭歌话落,温言崖无声勾唇,目光却浸润起寻思。 如若说上可惜的地方,就是他没有见过从前的傅昭歌。 温言崖听闻过南国皇宫里的一些隐晦流言,当年傅昭歌还尚小,可先帝却将疼爱都分给了傅昭歌,就连如今皇上都没有得此殊荣。 在这样的周遭境遇长大,不知从前的傅昭歌会是什么模样。 回到努鲁皇宫,傅昭歌一等人也倒是还熟悉了一阵子异族风情,直到第三日便准备返朝。 而傅昭歌和温言崖刚准备坐上马车,却被不知何时赶来的昂宇允叫住。 “傅昭歌。” “什么事?”傅昭歌倒是没有多么反感眼前这个皇子。 昂宇允紧紧的盯着傅昭歌,随后沉默片刻,又道,“你和我父汗的关系好吗?” “不好。”傅昭歌轻勾唇角,眉梢微微一挑,仍旧是慵懒闲散的模样。 而昂宇允听言,拧紧了浓眉,随后抬眼看向傅昭歌,接着道,“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昂宇允皇子,你是要耽误本宫的行程吗?”傅昭歌眸中敛去了笑意,随后慢条斯理的说道,可却下意识让昂宇允差点慌神。 “本王……”昂宇允被堵得说不出话了,久久,昂宇允这才深吸一口气,接着只得道,“南国太子,保重。” 看着傅昭歌和温言崖一等人离开,昂宇允手里拿着这把袖刀,却目光深了起来。 这把袖刀是昂斯亲手做的,原本是要送给昂修苗的,但是后来拿了别的礼物补偿了昂修苗。 没有想到,原来是送给了傅昭歌。
第395章 僵持的局面 回到南国,傅昭歌这才直到傅明成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一定要请命去越国。 傅昭歌知道后,不由得轻嗤出声。 他如今没权没势,还被软禁在自己的王府里,如今却还不知收敛的想要去越国。 皇上不傻,自然看得出傅明成和沈玉倾两人之间定然是在密谋些什么。 虽说过程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事情绝对会牵扯到傅昭歌。 傅昭歌如今是皇储,若是傅昭歌出了事,怕是南国都会出现不少动-吖-乱。 尔后,傅昭歌总算是回到了东宫,随后第二日前去了御书房。 皇上看着傅昭歌头上结疤了的伤口,目光闪躲,随后蠕动了一下唇角,不由得欲言又止。 “事情办的如何?” 皇上问完后,不由得紧抿着唇。 其实原本他更想问的是,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只是,如今这个进退两难的处境,偏偏是无法动摇。 “皇上放心,臣已经妥善处理。” 傅昭歌一句不轻不重的话,顿时让御书房凝结了气息。 而皇上衣袖半掩的双拳死攥着,不由得更是握紧。 也对,她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孩子。 “你……还要去军营吗?”皇上沉默片刻,随后又接着出声说道。 原本傅昭歌理应在军营里按例呆上数月的,不过倒是因为昂宇允和努鲁那边的事,最后不得不让他离开了军营。 “皇上放心,臣既然接任储位,就不会松下这职位。” 傅昭歌轻笑一声,凤眸仍旧是慵懒着半掀,流丹映霞般的光泽底处却是探不到底的幽静。 而皇上不由得心间揪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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