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皇上黑沉了脸,当机拂袖离开。 这个孽障不走,那他走就是。 “相爷不用挂怀刚刚的事,本宫不过想搅合下局面,对相爷也没别的意思。”傅昭歌拨弄了下手指,见莲观堂只剩两人,接着便道。 等傅昭歌话落,温言崖的身子有片刻的滞止。 可眨眼功夫,温言崖又如寻常那般,面容寡淡,瞧不清任何情绪,“无碍。” 这事是在他预料的情理之内。 不过,心间的闷沉也仍旧如约而至了,一点点灌满了心头。 称不算为痛,可却谓是麻木。 “不过,倘若本宫真的属意相爷,相爷可会拒绝?” 倏忽,傅昭歌却又问道。 温言崖微微一愣,对视上那双让他挪不开眼的凤眸,潋滟璀璨,其中还倒影着他。 好像就这样,也能得以长存。 “若真属意,太子便就是强掳,也要达到目的吧。” 温言崖设想起来,眉眼间生了丝柔和,声音愈发温润。 当然,他不会给她强掳的机会。 因为在这之前,他一定会先掳走她。 傅昭歌勾起绯红唇角,愈发笑意妖娆,可长而卷翘的睫毛却掩住了凤眸底处隐晦的暗色,撩人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本宫也是个深明大义的人,若是相爷不喜,本宫自是会早早断了这心思。” 闻言,温言崖眉眼如玉温润,只听他有条不紊的说道,如故温凉悦耳,“若是太子属意臣,怕到那时,臣早已存了倾慕之心。” 两人各怀心思,打着哑谜。 “相爷如斯撩人,实在是难以让本宫不动心忍性。” 傅昭歌勾唇,她不得不承认,温言崖的一举一动都能引起她的心绪飘忽。 对于傅昭歌的这般轻浮言语,温言崖似乎都有了习性,慢慢不会去动怒,而是眸底深处隐藏无奈的看向她。 然而,直到现在,温言崖也不曾觉察到自己对傅昭歌有多么例外。 “是臣之过。” 温言崖嘴角噙起一抹极浅的笑意,如沐春风般让人愉悦。 傅昭歌看着他,以‘公子如玉’来形容温言崖,倒也不外乎。 还不等傅昭歌再言,前不久的尴尬再而复现。 门外半敞,原本踏进了莲观堂的陆公公听到里头两人的对话,默默地退在门口,随后颇知礼数的敲了敲门。 太子殿下就算再对相爷的美色觊觎已久,也得回东宫再腻歪啊。 实在是他老了,看不懂这些年轻人。 “进来吧。” 温言崖看了眼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陆公公,淡然出声道。 陆公公听言,轻咳两声,随后示意着随他来的小公公们一起进来,这才抬腿迈入了。
第44章 留着再用 “相爷,老奴这记性实在是差了,竟然忘了问相爷的喜好。这还备着太子殿下喜好的另一份,相爷若是不喜欢,可先果果腹,老奴按照相爷的喜好,再去寻御膳房的人做一份。” 陆公公恭敬的说道,却看着相爷愈发和蔼。 傅昭歌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于傅昭歌将来的伴侣,自是从许久前便操下心来,可却迟迟不见傅昭歌在乎过谁。 现眼下,这两人走的近了,看着温言崖,虽说天公不作美,身患隐疾,但却也可以称说是风华绝代。 再来,温言崖手中的兵权,还有朝廷的影响,倘若真有一天两人成双,定是可以助得傅昭歌一世无忧。 “不用陆公公操劳了,按照太子殿下的喜好来即可。” 温言崖看得见陆公公对傅昭歌的疼爱,本就儒雅的举止更是谦和几分。 “那好,老奴便不打扰相爷和太子殿下了。” 陆公公笑吟吟的说道,随后示意着不好菜膳的年轻公公们一同出了去。 见堂内只剩两人,虽说清净安宁,却不显得沉默尴尬,两人皆是一派从容自若。 “等洗尘宴过后,再过段时间,本宫会出趟城,少则三天,多则七天,还望这段日子,相爷可得帮衬着本宫。” 不等温言崖出声,傅昭歌又道,“便就当作相爷还了欠本宫的人情。” 温言崖看了眼傅昭歌,持着瓷勺的修长手指僵住片刻,随后温凉好听的声音这才徐徐道来,“本就不算什么大事,这个人情,太子还是留着下次再用。” “如此也好,只不过,这样是否太便宜本宫了。” 温言崖见傅昭歌凤眸不掩笑意,眉梢挑起,嘴角也不禁溢出笑意,“明日洗尘宴,后日臣还要替皇上查着案子。只不过臣的腿疾未愈,不知太子到时候可愿陪臣去走访一趟民间?” “不胜荣幸。” 傅昭歌扬了扬眉梢,嘴角的笑意亦是愈发浓郁,凤眸中快速的划过一道暗芒,片刻隐去。 两人在莲观堂待了许久,直到温言崖被皇上唤去御书房,傅昭歌才和温言崖就此别过。 不过,这次皇上急召事因后日的民案,思来也不会是旁敲侧击的让温言崖和傅昭歌保持君臣之礼。 毕竟,温言崖摄政朝野,便是皇上也要忌惮三分。 倘若温言崖真想与傅昭歌发生些什么,便是阻挡也是阻挡不了的。 再来,傅昭歌作为皇储,总有一天会继承皇位,就算是与温言崖交好,也没什么坏处。 傅昭歌倒不会多虑这些,毕竟皇上的性子,她也是摸得极为清楚。 尔后,傅昭歌在回东宫的路上,原本还算是顺心,却没想到前面的一若人等挡在了她石路前。 而其中,便有近来碰过面的沅妃和傅重砚。 傅昭歌刚一走近,便听到一旁女子哭啼的声音。 “六殿下,是臣女哪里做的不好吗?六殿下指出来,臣女一定改。” 女子挽着个低发髻,嫩白的小脸娇柔好看,而身上穿着的则是鹅黄轻纱,里头裹着件月白的锦裳,裙摆处的银裹紫意的香山稚凤更是绣的精美栩栩。 然而,这般精致的人儿摆在傅重砚面前,却丝毫不见动容,反而冷嗤一声,不加理会。
第45章 护短皇姐 “六殿下好大的脸面,馥香虽是人臣之女,但好歹也是本宫的侄女。今日,六殿下竟当着本宫的面,给本宫的侄女难堪。” 苏浅歆气的瞪大了眼,娇容欲怒。 “沅妃,你给本王闪开。” 傅重砚不耐烦的说道。 这要不是怕被挨训,真想把这苏浅歆揍一顿。 “六殿下,如今本宫已为妃位,你竟敢这样对本宫。” 苏浅歆见傅重砚避开自己,绕道而行,忍不住怒指傅重砚,浑身不禁颤抖着。 听言,傅重砚深吸一口气,接着转身看向不知好歹的苏浅歆。 只是还没出声,傅重砚便倏然发现了不远处的墨红身影。 皇…… 傅重砚唇畔轻颤,刚想说出,却被傅昭歌的眼神示意制止。 傅昭歌轻笑,看着苏浅歆,殷红的唇携起笑意,却让人感到危险冷冽。 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个苏浅歆又想搅出什么风波来。 “你……你想要做什么?” 苏浅歆见傅重砚转身,眸光中一刹那的寒冽执意乍泄,心下顿生寒意,忍不住退后几步,按捺住心中的慌乱。 “沅妃,你是以为宫里除了皇上,便没人能治得住你是吗?” 傅重砚冷笑,不动声色的给苏浅歆挖了个坑。 苏浅歆听言,更是愈发放肆起来,嘴角扯起一抹冷嘲热讽,“那六殿下以为呢?皇后虽是皇后,可后宫的凤印还不是让太后管着。太后去逢寒观修行,而皇后也不过和本宫一样协管六宫,却多了个主位的名分罢了。” 此时,苏浅歆已然忘记,昨日把她吓得魂不守舍的傅昭歌。 不过,现眼下,苏浅歆显然是时运不佳。 原本皇后的禁足令也不过是形同虚设罢了,所以就算是她正儿八经的在御花园碰到了皇后,皇后也不能把她怎么办。 只是,如今却不想,身后的人可不是皇后,而是傅昭歌…… “沅妃才是好大的口气才对,本宫竟不知父皇不在,居然是你在当家。” 这话一出,近旁的苏馥香还没对傅昭歌的身份反应过来,苏浅歆却早已将傅昭歌的声形化作灰都认识。 苏浅歆一听这熟悉的慵懒声,下意识身子僵住,倏然双腿一软。 顷刻间,这浑身的力都栽在了苏馥香的身上。 苏馥香还没敛去演绎出的淋漓尽致的情绪,倏忽被苏浅歆倾倒在怀,立马跌了个狼狈。 幸是不曾跌地丢脸。 “太……妾身给太子殿下请安。” 苏浅歆缓过神来,见傅昭歌渐渐走近,心间不由得猛蹿。 “哪敢,按辈分来说,沅妃还是本宫的前辈。今日见沅妃这般威武,既然是训了本宫的皇弟,那便连着本宫一起指教指教才好。” 傅昭歌漫不经心的笑着,凤眸寒上了冷霜,便是在笑,却都让人如临阿鼻地狱,一身墨红朝凤锦袍,愈发显得尊威贵气。 苏馥香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可这次傅昭歌眼底的寒意,却在苏馥香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南国东宫,便是出了南国,去周遭的任何大国打听,大抵都能听到这位太子的只言片语。 传言有好有坏,却不失将傅昭歌描绘成一个风华人物。 战定国乱,继承储位,生得红颜身,怀的帝王心。
第46章 当家作主 “妾身不敢,是妾身失德。” 天便是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给傅昭歌说教啊。 朝堂上的事,她是不明白的。可她也是听闻了,这皇上都说不了傅昭歌,她怎么敢代俎越庖。 “本宫见沅妃的确是失德,皇后是六宫之主。且昨日皇后才下令,禁足你沅妃半年留殿。今儿个大摇大摆的出来不说,竟还敢对皇子出言不逊。沅妃,眼下你是皇家的人,可又是谁借你的胆子,跑到嫡出皇子面前放肆?” 傅昭歌慢条斯理的说道,可苏浅歆和苏馥香两人均是不敢抬眸,生怕看到那双凤眸里的瘆人寒意。 “妾身……妾身有罪,可今日不过是家中侄女前来看妾身,所以妾身才欣喜不已的带馥香来御花园赏花,忘却了皇后的禁足令。” 苏浅歆也算是机敏的人,权衡之下,怎么会向对傅重砚的态度一样去对傅昭歌。 见苏浅歆低头跪地,傅重砚也是忍不住嗤笑,“沅妃你怕什么,父皇不在,你便是我南国当家作主之人。” “妾身不敢,太子身负储位。皇上不在,理应是太子殿下监国。” 苏浅歆惨白了脸,而身旁的苏馥香便是半句也插不上嘴。 傅重砚见苏浅歆在傅昭歌面前,是丝毫不敢摆架子,心里便不由得感慨。 同样是皇家子嗣,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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