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心中非常难过,在她心中虽然傅景桁因为社稷会将女人利益委屈,可是他却是一名清正出色的皇帝,他是主张正义的主公,他怎么会将杀人凶手自大狱放出,并且纵容杀人凶手如此嚣张的过着阔绰的生活呢。 她送给过他称职明君的奖章的,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吗。 她以往对傅景桁的一切执着都是因为他有志向要做一名忧国忧民的好皇上。但是如果他为了皇位可以将正义罔顾,将杀人犯捧上高位,为了皇位可以善恶不分,甚至可以将她的家人至于这般狼狈田地,她真的就后悔自己为他付出的一切了,也不再向往和觉得值得了。 文瑾难受的来回踱步,感觉身上有无数的虫子在吸她的血,嘲笑她的处境。她恨不得立刻回京去保护亲人,替亲人讨回公道! 她深受煎熬,想到傅昶娄氏一门挥霍着她的钱财中饱私囊,想着素不相识的妓女都可以花她的银钱,想着傅昶小孩的尿布都是她买的,而自己的娘和弟弟妹妹却囊中羞涩,妹妹在六十岁老男人身边不知吃什么亏,玉甄单薄的肩头在做什么苦力,两人正是在太学院念书的年纪,居然生活都不能保证,文瑾就气疯了,她哪里舍得叫弟弟妹妹吃过一点苦。谁这样对待她家人,她绝不原谅,并且叫她付出代价! 文瑾颤声问:“我娘她...” “伯母以泪洗面。”蒋说。 文瑾如死了。 老薛是什么角色啊,宰相爷就丝毫不能保护妻儿吗,还是说老薛为了宰相之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君上那日命你在薛府同我父亲一起审讯的二房,定了罪。他亲手拿人,怎么会自己出尔反尔,将人放了,并扶为薛府主母呢?你消息是不是有误?”文瑾始终觉得不是傅的作风。 蒋怀州不再说话。 文瑾抱着手臂在窗边站了很久,她要生下傅景桁第二个孩子了,他却让她最在乎的亲人受尽委屈么,若真是如此,她真的好恨他啊!恨不得杀了他! 大肚如盆,说生就生,她又不便赶路,当下里当真是百感交集,不由落下泪来。 蒋怀洲把文瑾拥在怀里,“瑾儿,我在邱立国那边有朋友,招募我为朝里右相。不如我带你去邱立国开始新的生活。你放心,我已经命人在寻你母亲和弟弟妹妹,不日便会将他们接去和你团圆。到时你带着长忆在邱立重新开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诸国争霸,谁又知道最后一统河山的是谁?” 文瑾从蒋怀州臂弯脱出,“我不去。是广黎国孕育了我。我吃着广黎粮食,饮着广黎母亲水长大,我所学知识本该报效广黎国。我本意是死也是广黎鬼。我不会用我任何所长去帮他国出力的。任何卖国行为我都不会去做。” “瑾儿,君上都说让你落叶不归根死在外面也不要回家了。你怎么还在根深蒂固的以为自己是广黎国人!”蒋怀洲厉声道:“我们是文广的孩子,他根本看不上咱们!你和我都是边缘人,只有我们才能帮助彼此。你现在即便回京,你也斗不过君上的!” “哥,我自己一个人想想。”文瑾失落的说着,诚然,自己为了傅景桁,为了皇门付出二十年,落得这个下场,的确是伤心极了。也许她不该继续留在祖国了。 和亲人远走,重新开始生活,待有机会再报仇才是正确的选择吧。 文瑾接下来七天都深居浅出,不大愿意出屋门了,心情郁郁,相隔万里,她连找傅景桁算账都显得不切实际。 傅景桁这七日在客栈深居浅出,心情郁郁。他的留书文瑾看见了吧,她还是决定不来同他面别么,是恨他入骨了吧,此生都不愿再多看一眼。 这日黄昏,她打开屋门对蒋怀州道:“哥我想好了。我们走吧,去邱立。辛苦你早日将我娘,玉甄宝银也都接去邱立国和我团圆。你说的对,我现在回京也斗不过朝廷。先安顿下来再说吧。” “好。”蒋怀州心中欢喜。他和瑾儿会在邱立国有全新的生活。他一定会令瑾儿幸福顺意不再经受苦难了。为了瑾儿,他可以付出一切,也可以…不择手段。 文瑾便进屋开始收拾着行囊,她又要开始奔波了,也许会在路上生下长忆吧。好可怜宝宝。 文瑾正在收拾衣物,蒋怀州帮忙收拾些路上必备的用品,洗漱用品这些。 杨阿婆这七八日都没打开那提箱,老人记性不好,丢手就忘,那夜收了箱子就搁在门后也没有打开,今日上门后去拽挂在门后的小铲子,低眼就瞅见这黑色提箱了,嘟囔道:“倒忘了看了,不知哪个亲戚给我的东西呢。瞧着箱子倒是好东西。” 说着把提箱放倒,将机扩打开,把箱子掀开,就见入眼处全是粉色的小婴儿衣服,小袜子,小玩具,小围嘴,小布偶玩具,还有一截洁白衣袖,上面留有一封血书。 杨阿婆不认识字,当下里就觉得这小衣服该是给楼上瑾丫头的,她急声道:“瑾儿。” 没叫应,颤巍巍出门又望着二楼叫道:“瑾儿!” 文瑾这回听见了,从卧寝出来,扶着栏杆道:“怎么了阿婆?怎么这么急着找我。” 杨阿婆对文瑾摆手,“来,你下来。七日前你叫你家兄提进来的箱子,怕是不是给我的。里面全是些小婴儿的粉色的衣服,还有小布偶,应该是给你的呢。还有一封血书。你下来看看吧。” 文瑾心下里猛地一动,“这样吗?是我的东西?” 心里已经怦怦乱跳。又记起那道紫衫公子身影来了,她哪里认识那种枯瘦的男人呢。莫非他是...
第319章 小粉粉 杨阿婆招手道:“是呢。一堆小粉粉衣衫,不能是给我的。来,下楼梯慢些。” “嗯。”文瑾便扶着凭栏往石阶楼梯下走,心急,满心里好奇给她留小孩衣裳的是什么人,她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急促的心跳声。 是君上么,是吗。赤兔躁动不安,更使文瑾觉得君上就在漠北。 蒋怀州见文瑾有楼梯步下,他面有慌色,轻声道:“瑾儿,我去吧,天黑,楼梯不好走,你身子不方便,危险。我去把提箱拎上来给你。你回屋等我。” 文瑾稍稍怔了怔,诚然,下一回楼费劲的厉害。 “没事。”文瑾却看了眼蒋怀州,沉声道:“我自己去看看。” 蒋怀州将手紧了紧,“瑾儿。” “嗯。我自己去看。”文瑾当下里一手拢着大肚下楼梯,一手拉扶栏仔细不在夜里滑倒,她走到杨阿婆跟前已经气喘吁吁,叫了声:“杨阿婆。” 杨阿婆在院里趁夜色就把手里捻着的血书塞文瑾手里了,院里光线黑,借着月光文瑾也不能把书信看真切,只知道心脏把胸腔打得作痛,杨阿婆把她往堂屋引,进屋有了昏黄的烛火,可以看见物什了,杨阿婆指了指门后提箱。 “喏,你瞧瞧,好些个小衣裳。还有一封血书。想必是有心人,不然谁哪舍得流一滴血呢,掉根头发都心疼。我老了,记性不好,一下子隔了七八天没看着提箱,那日里竖门后就忘了。今儿翻小铲子去院子翻土,才又瞅见这箱子。你快瞧瞧这血书吧,可万万别耽误了你家什么紧要的事。” “唔,好。”文瑾先弯腰看了看展开的提箱,满眼粉嫩的小衣服,小布老虎,小布猪,小布羊羊,小布猴,都是些很可爱的布偶,肚子里这个属小猴的,长林属龙,两个孩子差三岁多。 文瑾拿起那个小猴子布偶,捏在手里,便将视线落在写有血书的洁白的衣料上,当下里大王那游云惊龙的字迹便闯入视线,文瑾认出御上字迹的一瞬,心中狠狠一撞,眼睛就模糊了。是君上的信。紫衫公子是君上啊。 【吾爱亲启, 见字如面。 冬园一别已有半年,一百八十几多日夜,瑾妹那日随手撒在墙底的种子是大红色蔷薇,重瓣大花极为可爱。 腊月里要送的礼物,迟了半年,给宝贝女儿长忆的小衣服希望你喜欢。 迟来的生日问候,二十五岁生辰快乐,说了一起过,吾又食言了。 多方找寻不得瑾妹下落吾心挂牵,四月十二这日,不远万里来到漠北摩诃,远远见妹妹身体安康,吾心中甚慰。 长林长高了许多,半年来没有生病没有受伤。阿嬷身体硬朗。家里都好。吾爱宽心。 吾有千言万语,逃不过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吾被春平宫孟氏蒙蔽,不知出征漓山时的护身符是吾爱亲赠,那日将其撕毁,并口出恶言,使妹妹伤心了。 对不起,还是被春平宫孟氏蒙蔽,满朝文武不知吾爱才是拯救苍生社稷的功勋使妹妹蒙受冤屈,直到清流返京,妹妹的血书呈现于众人面前,吾与朝廷方幡然醒悟,心中懊悔。懊悔中秋那日将吾爱褫夺凤位,懊悔未能早些发现春平宫端倪。 吾爱受委屈了,吾爱是清白的。 还乡吧,梦想和自由都还你。你的生活,你的国子监,你的生意,你的朋友,你的亲属,你失去的一切都失而复得。 另,吾已自行决定将嫡长子傅长林立为储君作为赔罪礼,诏书藏于正大光明匾后,吾会培养他德位相配,得百官认可。 吾知晓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弥补对妹妹造成的心灵创伤。 但吾仍希望可得一见,当面面别,当面说一句再见也好。 吾会在摩诃桐禄客栈逗留至四月二十。 若妹妹方便,便允一见,吾...见见长忆。 若不方便,四月二十清晨吾便返京,此生不再叨扰,唯有长相忆。 景桁亲字。】 “桁哥...”文瑾将书信看完,已经满面泪迹,她坐在椅上,泪水不能自已,是因为自己失而复得的生活和梦想,也是因为大王他真的在他父亲的祭日斋月里来了漠北摩诃。 她是清白的。 沉冤得雪后的情绪崩塌。文瑾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来。 朝廷和大王都知道是她让清流远赴漓山送机密信件的事情了。她得到认可了。她可以返乡,不用再一个人流浪在广黎国的边边上了。可能这半年过的太苦太辛酸,文瑾竟将傅景桁的书信压在心口哭至无声,哭至不能收拾起自己的情绪。 阿婆见了忙拍抚着文瑾的后背,“怎生这般心伤啊。瑾儿。” “杨阿婆,我可以返乡,见我的儿子,我的亲人了。我的大儿三岁半了,十个月没见我了。”文瑾将自己的情绪收拾起来,她将君上的书信叠好放在袖间,好可惜已经眼看就要四月二十,不知君上是否还在桐禄客栈,桐禄客栈距离她所在的地方有些距离,驱马过去半个时辰的样子。 文瑾当下里问阿婆道:“今儿是四月十九了吧,阿婆?” “是呢。马上过了子夜,就是四月二十了。” “嗯。我出去一下。”文瑾立起身来,来到院中去,走到赤兔的跟前,解着拴在树上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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