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秧听完后,也不禁感慨,这冯芝兰是真看上杜若不成,居然还这样锲而不舍。 赵清许也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这冯芝兰最近还和那个荣安县主走得极近,上次我与母亲去珍宝阁时,便瞧见了她俩。” 说完,赵清许还看了她一眼,毕竟这两人在外人看来,都跟她有些关系。 荣安县主身世比她简单,身后并无倚靠的家族,却一跃成为启元帝亲封的荣安县主,启元帝还有意促进她与御史府的婚事,太后肯定看重,冯芝兰自然也跟着亲近。 乐秧示意没关系,赵清许心疼地问:“为何这嗓子还没好,好好的人去狩猎回来,就成这般模样了。” 说道这个话题,在场的小姐都安静下来,她们虽然没有去,但也听家中父兄说过。 她们只知道启元帝无端发疯,乐秧被牵连伤到了喉咙,到现在还不能说话,刚听到时,她们都吓了一跳,生怕乐秧不被启元帝所喜,结果后面又听到启元帝为救乐秧身受重伤,她们一时间就都有些拿不准。 阿福站在一边替她回答:“各位小姐不用担心,郡主的嗓子会好的。” 李家小姐替她打抱不平:“那荣安县也有些不知廉耻,明明就知道孟云起与乐秧是何关系,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往上凑。” “就是就是,一脸狐媚相。” “孟云起对我们乐秧死心塌地,她不会得逞的。” 几位小姐一阵愤慨,她们不敢骂促成这个事情的启元帝,只能在无依无靠的荣安县主身上过过嘴瘾。 乐秧只得无奈地制止了她们愈发离谱的说辞,她们也怕戳到她的伤心事,便纷纷岔开了话题。 没过几日,禁宫里发生了件大事,乐秧在甘露殿习字时,刘保宁匆匆推门进来禀告:“陛下,犬氏那边出事了。” 她抬起头,启元帝让他说。 “今早波尔国王发现王后与四王子躺在一起,当即拔剑砍伤了王后!” 乐秧手一抖,豆大的墨珠低落到刚写好的纸张上,启元帝瞥见,心平气和说道:“这张不算。” 搁下笔,乐秧叹着气把那张纸挪开,刘保宁充满歉意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说道:“四王子说是王后勾引的他,想让四王子庇佑她,现在波尔国王说要马上回犬氏。” 犬氏使团来到彧都时日也足够久了,是该回去,但现在波尔慌着回去,恐怕在半道就会忍不住把林乐言给砍了吧。 乐秧却觉得林乐言不知这般愚蠢到爬四王子的床,她就这般安安稳稳地回去,波尔最多也就是把她给废了,不会无缘无故地杀了她,现在出了这事,她必死无疑。 她总觉得蹊跷,但启元帝却不想多管闲事,直接道:“想回去就回去,朕也懒得应付。” 犬氏使团的人收拾的很快,波尔国王很快就过来向启元帝辞行,启元帝按照规制给他举行了送别宴,却在次日的朝堂上险些失去了情绪控制。 启元帝抬手:“郭大夫再说一遍,朕没听清。” 下边的郭大夫大义凛然道:“犬氏与我国邦邻友好,与之和亲更能加深两国之间的联系,互惠互利!请陛下为大局考虑。” 启元帝痴痴笑起来:“郭大夫糊涂了不成,波尔国王可是有王后的。” 郭大夫道:“现在犬氏的王后乃是前朝余孽,相信犬氏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启元帝沉默会儿后,抚掌大笑,笑得群臣无一不低下头。笑完后,启元帝从御座上站起,一步步走下御阶:“郭大夫真不愧是老臣,想事就是周全。” 郭大夫躬身道:“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启元帝停顿在梅林跟前:“老师觉得呢?” 梅林忙不迭道:“郭大夫所言甚是,但一切还要看陛下抉择。” 启元帝又转身走到郭大夫跟前,拍拍他的肩膀:“既然如此,朕择日就拟旨,册封郭大夫的千金为公主,与犬氏进行联姻。” 郭大夫一愣,随即问道:“陛下,您说错了吧?怎么会是我家女儿?” “不是你说的要联姻吗?朕答应你了啊,放心,朕一定会给你女儿置办丰厚的嫁妆。” “可是自古联姻,都是皇室公主,我家女儿不能代表国家。” “诶,可不能这么说,你乃我朝重臣,令千金为了国家大义和亲,谁敢说她代表不了,朕第一个砍了他的头!” 启元帝又慢慢踏上御阶,坐到御座上,欣赏着郭大夫骤变的神色。 另外一位大臣站出来:“陛下,臣以为宝珠郡主更为合适,陛下将宠爱的宝珠郡主与犬氏进行联姻,相信犬氏更能知道我朝对犬氏的重视,他们一定也会更加臣服我朝。” 启元帝手一指:“既然如此,就让你女儿替他女儿去吧,为国为民的,可别告诉朕你们舍不得!” 启元帝像是听不进去话一般,谁出来说话,启元帝就让他的女儿去,没有女儿的,就让他从妻子娘家中选,于是无人再敢提联姻的事情,生怕自家女眷被启元帝给盯上。 这件事传到她耳朵里时,乐秧总算明白哪里蹊跷了,感情是直接冲着她来的。 不用说,那些站出来说话的大人,无一例外都是梅林的人,梅月窈与太后竟然想要把她嫁到犬氏去,恐怕那林乐言的事情也少不了两人的手笔。 但又因为启元帝混账无赖的做法,她没忍住勾了唇角。 好在便宜舅舅足够给力,看来那日是真的被噩梦吓到了,毕竟启元帝还会怕疼,被噩梦吓到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联姻一事自然是不了了之了,有趣的是,波尔听闻这件事后,还特意跑到启元帝跟前对天发誓说自己对宝珠郡主绝无其它心思。 犬氏使团走的那日,乐秧又再度看到了林乐言,她是被人抬着上马车的,身上的衣服不知几日没换过了,肩膀处的伤口也没有包扎,相反另一个当事人四王子只是面容憔悴了些。 林乐言也瞧见了她,拼命蠕动着,看样子是想跟她说话,但被身旁的侍女极快地推进马车,乐秧也没有闲心上去听林乐言的遗言。 等犬氏的人离开后,乐秧也顺便回了郡主府,却不想收到了薛放的信。 自从李明武的事情解决后,乐秧就与薛放断了联系,没想到薛放时隔这么久,又给她写信了。 她打开信,信中间夹着一朵风干了依米花,乐秧小心地取下,拿在手中把玩片刻,又小心翼翼地放到旁边,才看到了信的内容。 与之前一样,薛放在信的前方详细描述了他的生活,乐秧直接看到最后,薛放才说他听闻启元帝差点掐死她的事情,向她打听其中缘由,字里行间充满着幸灾乐祸,还说北境情况暂缓,他次年差不多就能回来。 不知不觉,薛放离开彧都去往北境都要一年了。 乐秧把依兰花原封不动地夹在信里,对于薛放说要回来的事情,心底泛起了一丝波澜。 薛放要是回来,之前她许诺的东西可都要给薛放了。 在万众期待中,殿试开始了,这次的殿试由启元帝亲自出题,亲自监考,殿试那日她也就没有去甘露殿,她忙着在府里准备给赵清许的新婚贺礼。 殿试结束的第五日是嫁娶的好日子,也是工部尚书与定阳侯府结亲的日子,两家广邀宾客,就连启元帝都给两家送了礼。 她是与宋翩然一道约着去的,到了定阳侯府夕阳已经落了下去,顾闻与定阳侯正站在侯府门口迎客,见到她们过来,忙不迭迎上来。 “见过郡主。” 乐秧示意他们免礼,定阳侯与宋翩然说了几句话,便跟她告辞去招呼其他贵客,把顾闻留下来招呼她们。 宋翩然看着甚至喜服的顾闻,格外不顺眼,但还是硬邦邦道:“以后不对清许好,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宋翩然看向她,乐秧也重重地点头附和。 顾闻知道她们是对清许好,也不恼,躬身行礼:“请郡主与宋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对清许好的,清许已经在房中等着你们了,快快去吧。” 闻言,两人也不跟顾闻墨迹,忙走到了赵清许的房中,房中已经有好几位相熟的好姐妹了,都眼睛红红的,依依不舍地拉着赵清许的手。 身着婚服的赵清许好看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宋翩然都失了声。 赵清许擦着眼泪:“好啦,你们不要再惹我哭了,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 定阳侯府就在彧都,顾闻这般才学与身世,自然也不会被外调,赵清许也就可以一直待在彧都常常与大家见面,但嫁为人妇,总没有之前当小姐轻快。 “你们以后倒是可以常常相见,我就不同了……” 乐秧扫过去,是位最近定了亲的小姐,与之定亲的也是家世极好的,但需要到地方上赴任,她嫁过去后便会跟着离开彧都。 气氛又伤感起来,乐秧见状就把自己单独带的一份儿贺礼给赵清许,宋翩然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给赵清许,还顺带说:“清许你放心吧,我方才已经帮你吓顾闻那小子了,他不敢欺负你。” 赵清许这才破涕为笑。 到了吉时,有喜婆过来领着赵清许去正厅行礼,乐言她们便也簇拥着去前方观礼,云起突然凑到了她身边。 定阳侯府与朝中关系一向不错,御史府自然也会派人前来,只是乐秧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云起,她往他身后一看,果然看到了孟云程。 云起可怜巴巴道:“郡主,云起好想您。” 自从荣安县主出现后,云起就闭门不出,连带着他们也好几日没见面,乐秧安抚了会儿。 “她们怎么来了?” 身旁的小姐妹突然说道。 乐秧跟着看过去,看到了跟着冯辉来的冯芝兰,还有冯芝兰挽着的白芷,如今的荣安县主。 “顾闻邀请了书院里的同窗,冯辉当然也在其中,冯芝兰跟着来不奇怪,荣安县主为何也会来?” 还能是为何,乐言瞥了眼身旁的云起,只感叹道她身旁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会招人。 荣安县主出来彧都,与任何权贵都无交集,现在突然来了定阳侯府,定阳侯夫人也迅速上前与之寒暄几句,后面才坐到主位上。 白芷走到她跟前行礼:“见过姐姐。“ 乐秧没让她起身,只是皱眉没应。 有了荣安县主的身份,白芷身上虽然多了些珠钗,却仍然偏向素净。 宋翩然站到她跟前,做出恶狠狠的模样:“谁是你姐姐,荣安县主可不要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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