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子不言父之过,陛下虽做了错事,白夺了姑娘家的清白,但公主为人子女,当以此警戒自身,而不是随意宣之于口。” 贺雾沉几句话将磐阳说的有些发懵,她分明说的是慎晚的娘亲不检点,为何贺雾沉如今却改了她话中的意思,开始说起父皇来? 他不是已经想明白了,不再去钻牛角尖了?为何又开始说起妹夫来? 磐阳心头猛地跳了两下,接着直接冲上前要去环上贺雾沉的腰:“你是怨我嫁给了旁人对不对?” 第五十九章 捆绑 贺雾沉眼看着她冲自己而来,立即翻身一躲,倒叫磐阳扑了个空。 磐阳踉跄了两下,眼底又重新蓄满了泪水,眼前是贺雾沉冷冽的眸子,脑子里是他待慎晚的亲厚温柔。 磐阳如今的心神已然不稳,她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会让他们之间变成现在这个生疏的样子,他们之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她想去埋怨慎晚,但旁人不知,她一个一直盯着慎晚的人还能不知?慎晚从小到大都不曾同贺雾沉有什么亲近举动,甚至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她曾经还为此欣喜,为何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 磐阳只能将一切都怪罪在自己如今的婚事上:“沉哥哥,嫁到国公府并非我所愿,你为何不能摒弃这些同我重新开始?” 她又要上前:“从前我为人妇你乃人臣,我们之间不在有可能,可如今你也娶了皇家公主,我们之间再也没有阻碍,既然慎晚会同旁人私会,你又为何要为她守身如玉?” 不知为何,她眼底里升起了些许欲,手上含羞带怯地覆上自己脖颈前的小扣子:“既已经有了一对野鸳鸯,为何你我有情人之前不能在一起?” 磐阳声音软了下来,她并非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男女之事的乐趣她早已体验过,她的夫君国公府世子是个读书人,每每弄的都不尽兴,她也因着心悦贺雾沉,每次都得将夫君的脸想象成贺雾沉方可继续下去。 她想着,贺雾沉待她冷淡,定然是因为慎晚在中间,如今慎晚做事毫不顾忌脸面,贺雾沉自然是不可能在压抑着对她的这份情意。 岂料贺雾沉后退了两步,磐阳因着害羞而垂下眼眸的功夫,一杯茶水就已经泼在了磐阳脸上。 “啊——” 骤然的凉意扑了满脸,磐阳忍不住惊呼出声,贺雾沉却道:“公主不必太过惊慌,臣试过了,这并非热水,正巧能让公主清醒清醒,听听看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贺雾沉向来是个好脾气的,最起码不会将自己的不悦摆在脸上,但如今他却发现自己的定力当真不如从前,如今面上的嫌恶已经掩藏不住,就连声音也是带着极度不悦。 “三公主并非是公主口中说的那种人,即便是,公主身为长姐也不该这般诋毁自己的妹妹,更别提您方才说的那些荒唐话。” 贺雾沉身形动了动,将自己同磐阳的距离拉开的更大一些,因着身量本就比磐阳高大,磐阳的头上还挂着茶叶,狼狈又不堪。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臣细细想来,公主大抵是对你我二人之间的情意有了误会,您是君,在下是臣,臣从未对公主有过任何越界之想,这与公主是否成亲毫无关系,请公主自重,日后莫要再做此等自降身份的事。” 他将“你我”两个字咬的很死,就连一声我们都不愿意说,就好似她像一个洪水猛兽一般,竭尽一切可能要跟她撇清关系。 磐阳感觉自己的尊严都被他摁在地上践踏,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心头更是一阵阵钝痛,嗓子干涩的险些说不出话来:“沉哥哥——” “君臣有别,公主贵为皇室女,实在不该如此唤臣,于理不合。” 磐阳被噎的说不上话来,她猛喘着气,眼见着贺雾沉眸光扫过殿内四周。 随后,他面上的嫌恶尽数隐藏了起来,面上换回了往日里那副带着若有似无的疏离之感的清俊公子模样,也是她最为心悦的这副模样,紧接着她便瞧见贺雾沉用这副模样——抽过她手中的帕子塞到她的嘴里。 磐阳瞪大了双眼,还没等惊呼出声,贺雾沉便闪到她身后,用她宽大的袖袍将她的手捆在身后,她只觉得自己背上一疼,竟被他推了一把跌坐在地上。 而贺雾沉站在原地,依旧是那副如谪仙人般的模样,可彼时的磐阳全然没了欣赏的心思,心底被恐惧笼罩,这……还是她熟悉的那个贺雾沉吗? “抱歉,还请公主忍着些。” 他声音好听的紧,好似山间清泉流过石阶,可他接下来却拿起烛台,点燃了殿内装饰用的帷幔。 这种帷幔乃是轻纱制成,一沾火星便可尽数点燃,以往挂的并不是这种,还是磐阳出的主意,用此物来让屋子亮堂些,好能省下些烛火钱。 轻纱瞬间燃起,屋内的火光充斥在她的眼底,可她如今手被控制住,更是不能叫喊,只能看着贺雾沉坐着边品茶边等待火势蔓延。 直到外面人的交谈声传了进来:“这,这怎么起火了?” “咱们要不要开门啊,公主不是说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 “蠢!违背公主意思顶多是挨一顿打骂,若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八百个脑袋都不够咱们砍的!” 眼见屋内的火越着越旺,守着门的侍女门担心此事闹大,只能将门打开。 另一边的慎晚并不知道贺雾沉这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她只觉得自己往厢房走的这一路,这身子便觉得不对劲儿。 她不是体热的人,怎么如今这天气反倒是出汗了? 直到进入厢房中,湿了的外袍被她退下,心跳愈发快了起来,就连呼吸都跟着沉重,好似这口气真没喘也喘不到底,脑中也忍不住想起了方才在廊下瞧见的那双,属于贺雾沉的明亮眼眸。 她在心里暗道,许是成亲这段时间来,唯有这几日过的素了些,大抵……她也要像荀千宁靠齐,要沉迷于这些事情上了罢。 慎晚暗自轻笑一声,不知怎么,竟感受到了自己小腹传来的酥麻感,同时,耳边传来了男声:“公主可需要草民帮忙?” 慎晚暗暗皱眉,她换衣服他能来帮什么忙?还有,他怎么还跟过来了? 因着呼吸有些急促,慎晚忙着喘气还没来得及回绝,便听门直接被打开,她一回头,张疏淮竟悄然走到了她身后—— 第六十章 耐不住 厢房的门开了又关,冷风裹挟着张疏淮,随着他进屋的动作吹桑到慎晚的脖颈处,倒是让慎晚胡思乱想的情绪稍稍平稳了下来。 可在回头看见张疏淮的身影毫不避讳地出现在自己身后时,慎晚倒吸一口凉气—— “啊——” 慎晚以手成拳,一下直接凿在了张疏淮的颧骨上,疼的他痛呼一声。 张疏淮喘着粗气,手覆上脸颊疼痛的地方,眼睛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 慎晚头脑有些混沌,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她打出这一拳的时候喧嚣奔腾起来,激的慎晚眼眸黑了一瞬。 听这张疏淮在一开始那一声痛呼之后,不敢出声只敢小声抽气,慎晚厉声道:“皇后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且不说如今我还是个公主,就算我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姑娘亦或者是一个宫女,郎君你也没有在我更衣之时随便闯进来的道理!” 呼吸不知为何不通畅起来,慎晚分明气的不行想大声骂他几句,但说出来的话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身上的不对劲愈发明显,慎晚的反应就算是再钝,如今也应该反应过来了——她这是被人下药了! 可这究竟是什么药,竟然如此奇怪,既让她感觉身上好似充满了力气,想做些什么消耗体力的事,又觉得内里虚的很,说一句话要倒三口气。 脸上的疼稍稍缓和了过来,张疏淮直起身子,借着窗外那丝缕明亮,瞧着面前这个,打了他一下后却又撑着身后桌子喘着粗气的女子。 光从身后而来,自己的影子恰好能将慎晚完全笼罩起来,张疏淮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了一半。 他本应该提枪就上,但此时看着向来高傲的慎晚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甚至露出小女子的柔弱来,他心中竟升起一些难以言喻的痛快,只想将她压在身下磋磨,看她日后还怎么敢在他面前趾高气昂。 他心中有千万种在床榻上折辱慎晚的法子,但脑中却强迫自己不能冲动,这药虽有奇效,但却不会让慎晚失忆,他得慢慢来,哄着来:“公主误会了,草民只是来瞧瞧公主如何了。” 世间情药,大抵都是同宗,他虽没尝试过皇后给这药究竟是怎样的感觉,但在暗门子里同莲娘“请教”的那段时间,他也浅尝过一些助兴的酒,无非是让人更想那档子事,若是不见不碰女子倒是没什么,可一旦看见了,便是入洪水猛兽一般势不可挡。 如今自己站在她面前,看得到吃不到,岂不是更磨人? 因着自己背对着光亮,慎晚看不清他面上表情,张疏淮在心中盘算着,定要慎晚自己忍不住来求他,他才能给。 张疏淮捏着声音:“方才是草民失礼,实在不放心公主这才前来瞧瞧,冒犯了公主,还望您见谅,您……怎么了?怎么面色有些不对?” 他明知故问,边说着,边朝着慎晚走了一步。 “跟你有关系吗?”慎晚压抑着心中邪火,低沉着声音道,“滚出去!” 张疏淮在心里冷笑,都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了,装什么贞洁烈女?怕是早就忍不住了罢! 不急,这档子事得慢慢来,这样慎晚才能记住他的好:“公主何必撵草民走,如今宫中人都去了城门处看热闹,草民实在是担心公主安危。” 他又向前靠近了几步,越是靠近,越能瞧见那微弱光线下,慎晚那张红的不行的面容:“公主怎么脸红成这样?” 本意是想撩波慎晚的,但他越是靠近,便越觉得慎晚暗香盈盈,好似也在勾着他一般,鬼使神差的,张疏淮喉结滚动一下,轻声道:“这么红,可会很烫?” 说着,他竟伸出手来要去触碰她的脸。 慎晚躲也没躲,直接用了力气将他的手狠狠拍开,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屋子中回荡,张疏淮手上被打的麻意也在手背上一点点扩散开来。 慎晚眼底的怒意在闪烁:“我叫你滚,你听不明白话?” 她还没蠢到那种程度,如今身上的不适,还有面前张疏淮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过来,分明就是要趁虚而入! 张疏淮皮笑肉不笑:“公主让草民滚哪里去?草民若是滚了,公主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你少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慎晚喝令他,但声音太弱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你竟敢给我下药,张疏淮,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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