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晚咬了咬牙,张疏淮当真是活腻歪了,竟然敢在宫中做这种事情,那他的目的是郁含妗还是她?究竟是皇后指使还是他自己愿意? 脑中蹦出这个想法来,慎晚直接就能肯定下来,张疏淮身上连住店的钱都没有,哪里能寻来这种药,定然是皇后给他的,可皇后又怎么会让郁含妗失身,含妗的婚事本就是皇后促成的,那就说明,这药就是奔着她来的! 慎晚看了一眼贺雾沉:“驸马先回去歇着罢,等下我再去寻你。” 不由分说,她直接伸手搀起陈老先生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这边带。 动作间,也用身体将贺雾沉与老先生之间隔开距离,瞧见贺雾沉眉心跳了一下后识相走远,她才看着面带疑惑的陈老先生轻声道:“先生医术高明在下已经见识过了,不知老先生可擅长小儿千金科?” 陈老先生下意识答道:“行医门路都是共通的,若是精通,老夫自然是比不过专心研究此道的之人,但比起宫中那些吃空响的太医们,老身自是不该太过谦虚。” 明白了,这就是说他很精通,而且还瞧不上那些太医院中之人。 慎晚倒是觉得陈老先生这性子倒是很对自己的胃口,当即道:“太医院的人医术如何在下不知,就是这舌头不知道属于谁,说出来的话也不知哪句真哪句假。” 她说话时毫不避讳,也不管陈老先生能不能听这种评论宫中辛秘的话,直接伸手:“老先生瞧在下这脉象,身子如何,容易有孕吗?” 这公主身子自然是极好的,照比旁的像她这般年纪的姑娘更是好的不知一星半点儿,可这话陈老先生没等说出口,脑中便想起了前几日三驸马寻到他,要了些男子吃的避子药。 他有些摸不透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试探道:“公主身子尚可,您如此问是?” 慎晚面上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在下自然是想早些绵延子嗣,想着若是身子不行,不能讳疾忌医,想着寻老先生开几副药。” 这下陈老先生倒是彻底懵了,这两口子还真有意思,一个要寻避子药,一个要寻坐胎药,难不成还要试试他这两副药哪个更胜一筹? 一时间他竟也有些迷茫,自己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想来公主是不知道驸马吃避子药的事情,那他要说吗? 沉默半响,行医者还是得替患者保守秘密,他说的模棱两可:“公主年岁尚小,自然是不需要吃劳什子的药。” 慎晚微微蹙眉:“可是先生,既然我身子没问题,为何成亲两月有余,还未能有消息?难不成,是问题出在驸马身上?” 陈老先生笑着答:“公主,这孩子哪里是说来就来的,这两个人的缘分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该来的早晚会来,您也不必太过担忧,左右您还年轻,孩子不急的。” 听他如此劝说,慎晚也只能点头应下,又问了几句农夫花梁如今的情况,这才派人给陈老先生拿了不少赏钱又将其送了回去。 人一走,慎晚倒是有些泄了气,她心中想着,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强娶了贺雾沉,自己才一直没孩子的?可若是一直这样,自己可不得同贺雾沉一直纠缠下去? 周围安静下来,身上的无名火倒是又开始烧了起来,这倒是要慎晚想起来了,如今整治给她下药之人才是要紧事,当即去寻了贺雾沉。 一进屋子,便瞧见贺雾沉俯在桌案上写着东西,眼见着慎晚进来气势汹汹的模样,贺雾沉一愣:“公主这是……想开解一下药性了?” 他有些为难道:“不是不行,就是臣担忧公主太过劳累——” 第六十五章 自甘下贱 今夜的宫中并不安分,先是磐阳在偏殿险些被烧,被人救下来时还在昏迷着,另一边张疏淮满头血地被人发现,吓的打扫的公主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背过气去。 张皇后气的焦心,这都叫什么事儿? 磐阳醒的早,张皇后一直在她身边守着,宫殿走水的事情闹的比较大,连皇帝都跟着惊动了,毕竟那间宫殿他刚离开不久,谁知道这火是不是有人为了弑君准备的。 皇帝派人调查,他身边的大太监王槐泉带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小太监来凤仪宫的时候,磐阳刚醒。 王槐泉是自打皇帝开蒙便开始伺候他的人,他一进来,便将小太监仍在了地上,对着张皇后面眯眼笑着:“娘娘万安,是咱家惊扰到娘娘了,咱家给娘娘赔个不是。” 说着,他俯身略施一礼。 在一抬眼,他眸光落在了磐阳身上,见着磐阳在看到小太监脸的时候眼神躲闪,面上仍旧端着关怀笑意:“公主今日可是吓坏了,太医说有无大碍?” 张皇后也察觉到了磐阳的异样,心下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但她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只是受了些惊讶罢了,索性没伤到哪,当时的火那般大,可是给本宫担心的不行。” “陛下也是担心的紧,这不,得了消息便命咱家彻查,寻出来这么个东西!”他用力踹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小太监。 小太监似乎刚被严加审问过,面上惨败,衣襟也被鞭子抽出一条条血痕来,应该是被泼了盆凉水才清醒过来,如今被王槐泉拽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皇后仔细一瞧,哪里是说不出来话?口中空空,分明是被拔下了舌头! 她眉心为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毕竟是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拔舌头已经是很常见且很轻的刑罚,与其他相比,不过是开胃前菜罢了。 可磐阳不一样,她一直被娇养着长大,即便是耳濡目染学了皇后许多的虚伪假面,人心算计,但却头一次见过这种场面,当即觉得胃里翻涌,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张皇后心疼的不行,赶紧上前顺气,王槐泉却依旧面露笑意,甚至笑的更开怀:“公主吐的这般厉害,等下可得唤太医来瞧瞧,您成亲许久,没准这是有喜了!” 张皇后眼睛一转,当即明白王槐泉这是在给磐阳遮掩,立即道:“有什么孕呢,想必是被烟熏到了,不必请什么太医,你们都退下罢,人多了更是吐的厉害了。” 周围守着的宫婢有序退下,王槐泉略一颔首,瞧着张皇后如此通透有意退避众人,便直接道:“这小太监本是在御前做洒扫的,竟然起了害公主的心思,若非三驸马及时赶到将公主救出来,怕是——” 他后半句话没能说出口,当即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瞧咱家,竟说这种晦气话,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又怎么会如此?” 他的眸光扫过来,正巧与磐阳对视上了。 磐阳自小最讨厌这个老太监,他比父皇还要大上几岁,整日里跟在父皇身边,小时候她嫉妒他能常常见到父皇,曾经偷偷派人将蛇丢到他的衣襟里面。 岂料这老太监竟面色不变地将蛇揪了出来,那蛇被人拽着尾巴,还没等咬伤他一口,便直接被他掐住七寸,就这么直接拎着蛇走到了她面前。 她原本躲在暗处,瞧着如此吓的腿都软了,竟是连跑都不能跑,老太监在她面前蹲下,用蛇头慢慢蹭了蹭她的脸,蛇口中微弱的气息扑在她脸上,她至今都记着那冰冷的触感。 老太监看着她,笑容就如同今日这般,分明是一脸的慈爱,但依旧让人看了毛骨悚然:“公主年纪还小,这种东西玩不得。” 说着他将蛇丢在了她身后的太监身上,太监被吓地乱喊乱叫,眼见着那蛇咬了一口小太监后向湖中逃窜,老太监摸着她的头:“公主,日后做事要给自己留有退路,也该给旁人留余地,否则您也不知道这蛇什么时候能咬到自己身上来。” 他似乎很满意这蛇没毒,还夸赞她给自己留了退路,但他不知道,并非她命人抓了条没毒的蛇,而是抓蛇的太监怕事情闹大,特意将蛇换成了没毒的。 那日她尿湿了两条裤子,一条是被老太监牵着回皇后的凤仪宫时,另一条便是晚上做梦,梦中那蛇缠绕在自己身上,吐信子扑在她脸上时。 如今这种对老太监的害怕感又卷土重来,磐阳吞咽了下口水。 王槐泉将她的害怕尽收眼底,面上笑意不减:“陛下担忧公主,既然这事查出来是这小太监所为,那便了结在他身上罢,公主您今日受了惊吓,陛下的意思是,现在宫中疗伤,三驸马救了公主的命,待公主身子好转了,理应去宫中佛堂为三驸马祈福四十九日。” 四十九日?这同禁足有什么区别? 磐阳心中不服,但她又实在惧怕王槐泉,更何况这传的还是父皇的命令,无奈,她只得咬着唇硬生生点头认下。 张皇后向来不会在旁人面前展露自己意向,即便她意识到了对这个小太监的处置有些奇怪,她依旧是装作没发现:“还是陛下想的周全,多谢公公跑这一趟了。” 皇后做事周全,该给的赏赐一点儿也没少,因着王槐泉是皇帝身边的人,什么好东西都见过不少,给了一盒今年南海仅供来的明珠。 带人离开,张皇后面上冷了下来,厉声道:“这究竟怎么回事儿,还不给母后说实话!” 磐阳身上一抖,将与贺雾沉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她眼泪直接落下,这泪许是被吓的,又许是想到贺雾沉的无情,给委屈的。 但她并没有说贺雾沉将她的嘴堵住,她心里担忧,若是这般说了,母后不喜贺雾沉,日后若她还能有机会同贺雾沉在一起,母后出来反对该如何是好? 张皇后将此事了解个明白,恨不得一巴掌直接抽在磐阳脸上:“本宫往日里就是这般教你的?你是公主,本宫生你养你,是让你做天下最骄傲的女儿家,不是让你为了一个男人自甘下贱的!” 第六十六章 暗中“来往” 皇后的脸上写满了不甘,更是恨铁不成钢道:“妄本宫聪明一世,怎么能生出你这个猪脑子来?你若是有你皇兄半分聪明,今日被王槐泉警告的就是那个贱蹄子!” 原本磐阳垂着头默默听着,但一提起她那个已位于太子之位的哥哥,她眸中却升起了几分水气:“若不是为了皇兄,我又何必用耍这个心机手段。” 她抽噎两声,越想越觉得不服气。 同贺雾沉青梅竹马的是她,若非为了让贺雾沉入朝堂成为皇兄的助力,如今与其情意缱绻的合该是她才对。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皇后即便是生气,但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头又开始阵阵的疼,她坐的更加靠近了些,将磐阳的手拉过来:“磐儿,你是我东氿的嫡长公主,待你皇兄登基,你日后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拘泥与贺雾沉,你今日不是没瞧见他,百般帮着那个贱蹄子。” 磐阳顶着一双哭红了的眼:“您总是这么说,可如今我成亲后,过的这叫什么日子?申晏舟整日里不着府,口中说的什么寄情山水,可做出来的诗不敌贺雾沉万分之一,婆母又总是瞧我不顺眼,申晏舟更是从来不会向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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