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贵人拨火。 孔惠妃看她的目光不善,朝贴身宫女使了个眼色。 这个贴身宫女,是孔兰玥从娘家带进宫的,心领神会,站在魏楚身后,突然用力推了她一把。 魏楚的身体朝前一倾,顿时失去平衡,一脚踏空,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滚落台阶下,魏楚觉得脚腕突然钻心地疼,坐在地上站不起来,她的脚崴了,疼得动不敢动。 这时,一个人影快速掠过,来到魏楚身边,魏楚还没看清,被拦腰抱起。 李业把她放在桥下的一个石墩上,蹲下身,脱了她的绣鞋和袜子。 一只手扶着她的腿,握着她的足,往上一推,只听咔地一声,骨头复位, 魏楚疼的额头冒出细汗。 李业为她穿上袜子和绣鞋,说:“你走走看看。” 这时,添香和春喜赶过来,添香要扶魏楚,魏楚拒绝,自己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说“好了,谢皇上。” 孔惠妃几个人看见皇上突然出现,如嫔吓得朝后躲,慎贵人不引人注目地落在最后。 李业面沉如水,声音寒冽,“是谁推的贞常在?” 众人朝后躲,没人敢出声。 “朕再问一遍,是谁推了贞常在?” 皇上周身充满戾气,冷飕飕的目光从这些人的身上掠过,这些人激灵打了个寒颤。 孔惠妃的贴身宫女走出来跪倒,哆哆嗦嗦地说;“是奴婢,奴婢不小心…….” 话没说话,李业一声断喝:“拖下去,乱棍打死!” 看皇上阴鸷的脸,众人吓得不敢出声。 犯事的宫女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求饶,“皇上饶命啊!” 宫女被太监拖下去,挣扎着回头,“娘娘救奴婢!” 少顷,传来凄惨的喊叫声,如嫔等人吓得面如土色,渐渐地没了声音。 这个宫女从小侍候孔兰玥,孔兰玥慌了,跪下求情,“皇上,求皇上看在臣妾的面上,饶了她一命。” 李业没看孔玥兰,冷冷地道;“管好你宫里的人。” 说吧,拂袖离去。 孔兰玥瘫倒在地上。 魏楚活动了一下脚腕,行走正常。 宫女扶着孔惠妃,一群人垂头丧气地走了。 魏楚滚下台阶,野鸭蛋碎了,弄了一身。 添香扶着魏楚往回走,不满地小声说:“皇上没处置惠妃,惠妃的宫女故意撞主子,是惠妃授意的。” “皇上处置惠妃的宫女,算是给我一个交代。” 以为自己是谁,皇帝真能为自己处置孔惠妃,今日之事,李业偏向孔兰玥。 回宫后,景秋听说,忙问;“主子的脚,是不是请个太医看看。” “不用了,没什么事,兴师动众的,惠妃现在不定怎么恨我呢。” 孔兰玥的贴身宫女死了,和孔兰玥结下梁子。 次日,春喜从外面回来,愤愤不平,说;“昨儿是惠妃娘娘的生辰,晚上皇上去了颐华宫。” 李业不但没有对惠妃有任何责罚,还亲临颐华宫,打死孔兰玥的宫女,孔兰玥找回了面子。
第71章 ◎皇帝大婚◎ “皇上赏赐惠妃娘娘很多东西, 都是海运来的贡品,除了孝敬太后,惠妃娘娘独一份, 连容贵人都没有。” 春喜看主子脸色, 魏楚面色平静, 没什么过度反应,又说;“惠妃娘娘生辰皇上还有一个恩典,许后宫嫔妃的娘家人进宫见一面, 这个恩典, 主子沾光了, 可以见家人一面。” 嫔位以上的娘家人进宫见面, 一月一次, 皇上借着惠妃的生辰格外施恩, 抬高了惠妃的地位,给惠妃面子。 景秋几个人都不平, 添香抱怨,说;“惠妃死了个宫女, 皇上给了这么多补偿, 主子受了委屈,皇上没见一点安慰。” 魏楚看着景秋、添香、春喜、张福,敛了神色, 正色道;“你们跟着我受了委屈, 你们主子的位份低,在后宫没有任何靠山, 被欺负了, 没人帮你主子说话, 只能忍着, 这样才能活命,梅常在、冬儿,我们都是看着的,切莫忘了。” 对张福说;“以后白日宫门关闭,没事不出门。” 又对春喜说;“你去一趟内务府,说我告病,撤下绿头牌。” “是,奴才这就去。” 张福去后院给菜地浇水,添香帮着浇水。 一个太监来传皇上口谕,“贞常在明日可见家人。” 这是魏楚入宫以后第一件喜事,虽然借了孔惠妃的光,但这是切实的好处,能和家人见一面,魏楚十分高兴。 同景秋说;“父亲完婚,我还没见过这位新母亲,不知道魏家都有何人进宫。” 景秋笑着说;“奴婢没见过新主母,不知新主母长什么样,听说很年轻,比主子大不了几岁。” “大几岁,辈分上她也是长辈,可惜这次见不到二姐。” 魏瑾已嫁女,不算魏家的人。 魏府 魏家二房新主母曲氏早起开始梳妆打扮,二老爷魏经贤走了进来,“收拾好了没有。” 曲氏对铜镜画眉,“老爷,你看我这眉总也画不好。” 回头说;“你看这两个眉是一样长吗?” 魏经贤没看出什么,说;“进宫你不必过于紧张,楚楚名份上是你女儿。” 曲氏说;“老爷这么说,我还是紧张,想给她留下个好印象。” “你是长辈,她是晚辈,楚楚是个懂事的孩子,何况你我的婚事还是她张罗的,放心吧,你们能处好的。” “黄姨娘来给夫人请安。”门口丫鬟通禀。 曲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黄姨娘专挑老爷在家时过来请安。 淡淡地说:“进来吧” 黄姨娘进门后,视线落在魏经贤身上。 曲氏注意到,撒娇,“夫君,妾身画不好眉,还是夫君帮我画眉。” 魏经贤对年轻的曲氏很宠爱,接过眉笔,仔细地画眉毛。 曲氏余光看黄长裙,黄长裙改名黄长君,看着二人柔情蜜意,黄长君心酸,曲令裙正值韶华年纪,自己已经老了。 多少年了,魏经贤早已不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如今这个小娇妻,魏经贤更是不在看自己一眼。 丫鬟侍候曲令裙披上外衣,黄长君忙上前帮忙,她一个老妾侍奉年轻的主母,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看着魏经贤和曲氏出门,两人边走边说话。 黄长君心里难受,魏经贤把她丢在一边,一年进不了几次她的屋子,原来她管二房事务,商量家事,魏经贤偶尔过来。 现在管家的权利交给新主母,魏经贤新婚燕尔,更不来了。 黄长君回房,一个二门上的媳妇走来,说;“黄姨娘,角门上有个人找你?” “什么人?” “说是你的旧识。” 黄长君在内宅里,平常不出府门,想不起来是什么旧识。 快走到角门,老远看见一个人等在哪里,黄长君见此人愣住,这是她的旧主子家里的一个仆妇。 曾经被发买到京城一个官宦人家,这家人姓陈,回魏家后,没了联系,后来听说陈家有个女儿在宫中为皇帝嫔妃。 这个仆妇她在陈家时对她很照顾。 快步走了过去。 曲令裙和魏琦在皇宫外下了马车,换了两乘软轿,进后宫后,直接抬到玉清宫。 魏楚站在玉清宫门口,看见魏琦先下了轿子,上前,唤了声,“三姐” “四妹” 这时曲令裙掀开轿帘,魏楚站在下面,伸手,自然地叫了声,“母亲” 曲令裙二十五六岁,比魏楚大七八岁,魏楚叫母亲一点不觉违和。 曲令裙搭着魏楚的手下了轿子。 让进寝殿里,曲令裙要给魏楚行礼,被魏楚扶住,“母亲,宫里没外人,免了吧。” 魏楚请曲令裙上座,行家礼,曲令裙说什么也不受礼,说:“君臣有别,没有外人,规矩也不能乱。” 坐了下首。 景秋和添香拜见主母,曲令裙说;“你二人是自家人,我没过门时跟了主子进宫,侍候主子辛苦了。” “奴婢侍候主子应该的,只怕做不好,连累主子。”景秋说。 曲令裙看景秋稳妥,添香一团稚气。。 问;“你在宫里可好?” 一路乘坐小轿,曲令裙发现魏楚住的宫殿偏僻。 “好,很好,我父亲可好?” “你父亲在翰林院,每日都很忙,你父女见不到面,时常念叨你。” 魏楚笑了,翰林院编修职位不高,非常适合父亲,李业这个皇帝知人善任。 “三伯父可好?” 魏楚问。 “三老爷很好,三老爷也不算老,三房没个人管家,三老爷同意续弦,官媒提了几个人,还没定。” “三伯母去了几年了,三伯父应该考虑了。” 看魏琦,“三姐可好?” 魏琦说:“四妹,我很好,就是整日无所事事,想出去走走,游历山水。” 魏楚笑着说:“这个主意好,我若是不在宫里,脱不开身,我同你一道去。” 曲令裙说;“三姑娘心野,可三老爷不答应,你一个姑娘家,家里人怎能放心。” “早知道,我习一身武功,走遍天下。”魏琦说。 “你嫁个有一身功夫的人,他可以保护你,夫妻二人一同游历山水。”魏楚说。 “我看这个主意好。” 曲令裙笑着说。 “我这辈子立誓不嫁人。” 魏琦早就看开了,嫁人不如意还不如不嫁。 “你没遇到想嫁的人,遇到了你就不这么说了。”魏楚说。 曲令裙四处看看,玉清宫不算奢华,很规整,阔朗,说;“我们来时走了很远,你住的地方有点偏。” 这时,景秋端上茶水。 魏楚接过一盅茶水,笑说:“你们是不知道,我住的地方好着呢,往后走是一片湖,景色可好了。” 怕二人疑心,岔开话题,问;“二姐怀孕快生了吧?” 曲令裙啜了一口茶水,说;“二姑奶奶显怀,有经验的婆子说她生双胞胎,二姑奶奶是个有福气的人,一胎生俩,二姑爷不知乐成什么样,现在二姑爷紧张得什么似的,这俩人感情好,房中原来有个小妾,求回娘家嫁人了,两个人如胶似漆, 真让人羡慕。” 魏楚听她话里羡慕魏瑾,难道嫁到魏家不甚如意,黄姨娘搞什么事了? 看曲令裙不是软弱之人,自己不需要担心。 问魏琦:“二哥怎么样?读书用功吗?” 魏楚口中的二哥是魏琦的亲兄,魏家唯一的男丁,魏明轩,已经及冠。 魏琦说;“今年恩科,二哥准备参加科考。” 曲令裙说;“连年战乱,科举已经停了几年了。” 魏楚说;“皇上实行新政,选拔人才,国家正值用人之际,让二哥好好考,为国为民,做点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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