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川心觉自己是躲不过这遭了,看着那张可怜巴巴的老脸叹了口气,“算了,你快松开我的腿。” “本公子也不占你便宜,说吧!是要我赔多少?” 掌柜站起来,掏出怀里的单据给他看,这是连夜抢修又买了桌椅的钱,算上十几桌的免单费和赔礼的费用,去掉了零头,一共有一千四百六十两白银。 “你打劫呀!”白瑾川险些跳起来,看着上面近乎天价的桌子板凳说道,“这桌子为什么这么贵,又不是金的!” “不是金的也差不多了,我家主子品味极高,即便是普通的桌椅,也要金丝楠木打造的才成。” “……”白瑾川冷静下来,翘起二郎腿悠闲地说道,“无妨,这点银子我还赔得起。” “先上点饭菜吧,昨日就没吃好,今日早早便饿了。” “好!公子请稍候!” 掌柜转身的一瞬间,白瑾川推开窗便从二楼跃了下去,一阵风吹过,掌柜只来得及看到一片雪白的衣角,而那张巨额的赔偿单就孤伶伶地飘落在地,显得十分可怜。 “跑了?”掌柜跑到窗口一看,那白瑾川已经混入人群,在街市当中跑不见了。 腿脚真利索啊,掌柜捡起单据重新揣到怀里,心想还是试试那个已经进了大牢的小娘子吧。 看着是个性情中人,赴死之前想要散尽家财也未可知啊……
第41章 竟然是她 城南早市上采摘买卖莲子的越来越多,徐仲臣在驴蛋身上挂了个担架,两旁装了满满两大筐莲蓬。 卖莲蓬的商人为了好看一点,在莲蓬中间故意掺了好几朵还挂着露珠的粉红荷花,看起来鲜嫩又漂亮。随着阵阵莲藕的香味飘散出来,清晨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待人到大牢之时,王扶景也被狱卒喊醒了,平日也是这时候起床的,所以没有太大的起床气,伸过懒腰,便习惯性看向狱卒的双手。 “你家里人没送饭,”狱卒了然地说道,顺便打开了牢门,“出来吧,你家人来接你了。” “哦,”王扶景一脸欣慰地说道:“看来侯府的人已经认错了。” “……” 狱卒面无表情地听她又在说疯话,心想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啊,把大牢当自己家了,说进就进,说走就走,就算是朝廷命官的亲眷也没有如此嚣张。 王扶景在驴上刚坐好,徐仲臣便递给王扶景一张湿帕子,“娘子,先净手再吃东西。” 接过湿帕子擦干净手,王扶景便随意地拿起手边的莲蓬吃起来,这明显是刚从河中洗过一遍水的莲蓬,摸上去湿哒哒的还往下滴水,吃起来也很干净。 莲子的果肉带着一股清香,口感脆嫩香甜,王扶景摘光了一朵又一朵莲蓬,吃得停不下来。 徐仲臣轻笑几声,牵着驴蛋在街上慢行。 晨光不燥又不冷清,晒得二人一驴都懒洋洋的,透着股十足的惬意。 京华书肆二楼藏书阁。 白瑾川慵懒地靠在窗边,看着底下骑驴和牵驴的两个璧人,目不转睛地道:“你要想得到那个男人,得重新谈一下条件了。” 郑月华同样注视着窗外,她扫过驴上的女子,瞳孔不由得一缩,竟然是她! 这样的相貌只要见过一次就不会忘,是城南吃馄饨的美妇! 见郑月华脸色凝重,白瑾川“唰”的展开了折扇,勾起唇笑道:“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不留神就会闹事,既要好好盯着,又要想办法让她注意到我,可是很难办的。” 郑月华收回了视线,又接着绣手上已经成形了的小老虎,阳光照射在绣虎身上,闪动着柔和的光芒,活灵活现的十分讨喜。 “你这女红可真不错,”白瑾川忍不住夸道。 郑月华淡淡笑起来,清冷的脸庞多了几分艳色,“你若是做不到,我便只好找别人了。” “别的便算了,我要的东西再加一倍,”白瑾川“啪”的阖上折扇,扭过头看郑月华的脸色。 也是个清丽的美人儿,气质绝佳,心智了得,不过就相貌这一点,便彻底输给那个疯婆子了。 “成交,”郑月华头也不抬,手上动作娴熟,正为小老虎绣上最后几根胡须。 待白瑾川走后,方才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定定地看着远处的人影。 “逸舟,”她轻喊了一声,便有一个很机灵的蓝衣小厮跑上来,笑呵呵地问起来,“二小姐,有事您吩咐!” “徐夫子从你这里拿走多少分成了?” “共计一千六百两银子,最近的一次还是前天取的。” “暂时先不要印新书,人再来便说书要卖光了,新书还没有拿到手,分成也没有了。” “知道了,二小姐。” “小衣也绣好了,”郑月华剪断丝线,拆开了绣绷子,一个绣着金黄色憨态可掬老虎的红肚兜便出现在眼前。 抚平肚兜上的褶皱,她将其交给逸舟,“包起来,附上五千两白银一起送入宫,让姐姐专心养胎,家中人都很期待她诞下小皇子,只要她好好的,咱们郑家也会好。” “好嘞!”逸舟点点头,拿着小衣便离开了。 边走一边想道,盛京城最近流行撒金粉掐银丝的金丝楠木盒子,他再去寻摸个善画的人在上面画个漂亮童子,放入二小姐的绣品那是正合适了。 侯府。 张胜贤饭也没吃,便气势汹汹地找到母亲的院子,不管不顾自己的娘正在梳头发,张口便喊叫起来,“你为什么又放了那个女人,她可是打伤了我好几个侍卫,连我也差点一起打了!” “贤儿,我是怎么教你的,”侯夫人挥挥手,梳头发和伺候上妆的丫鬟们纷纷走了下去。 “那个女人的靠山是兵部,他们手上有侯府的把柄,眼下还不能动她。” “那我的打就白挨了嘛!”张胜贤一把踢倒脚下的矮凳,在屋中走来走去。 侯夫人也冷下脸,“自然不能这么算了,对付这种贱民,好用的法子多着呢。” 张胜贤忽然想到什么,“那我想打断她的手脚,留在身边玩儿。” “到时候随你。” “我还想娶苏绣兰。”到时候两张脸蛋相似的绝色佳人都躺在自己身旁,想想都觉得兴奋。 “这个不行,”侯夫人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心想指望他为自己挣个诰命果然是在做梦,还是得抓紧找个贤妻管住他。
第42章 稀世珍宝 皇宫内院,圣宸宫苑。 天色尚早,宫苑内几十盏琉璃灯灯火通透,伴着寥落晨星各自无言,万籁无声。 相比殿外守备森严,殿中人则少的可怜,几乎没有在走动的宫娥和内侍。 寝殿之中,香炉袅袅,芙蓉帐暖。 张宥礼看着身下的女子满脸欲色,轻轻抚摸着女子娇媚的脸庞,如同在抚摸稀世珍宝。 皮子选的很好,够光滑,够细腻,杏眼如丝,双瞳黑亮,嘴唇翘起的弧度恰好,动情时咬住唇瓣的样子也很好看,也懂得不能发出声音…… 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让他很满意,不枉被调教了半年。 “闭上眼睛,”他看着那双乖巧沉溺的黑眸轻轻说道。 “嗯~” 肩胛处被狠狠咬了一口,雪白的肌肤甚至沁出血珠,让女子忍不住闷哼一声。 “你出声了,”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感,张宥礼笑得低沉动听。 身下女子睁开眼看他,眼中带着未褪尽的情欲和爱慕,这是南昭的帝王,也是她的神明。 张宥礼生的极好,眼眸狭长,眸若漆点,观之有帝王的雍容气度,又有少有的风流意气。此时,他正戏谑地看着面色潮红的女人,眼眸挑动之间,更显姿容绝滟,风流无极。 “咚——咚!咚!咚!咚!” 随身内侍已经在外打更,张宥礼面色一肃,扯开床帐便赤身走下床第。 寝殿内除去他龙涎香的味道,还有些多余的气味。 走到香炉跟前,只消细闻了数息,便一脚将这尊漂亮的鎏金錾花香炉给踹翻了,里面的香灰瞬间撒的遍地都是,惹得床上女子一声惊呼。 “哪里得的暖情香,平日真是低看你了,”张宥礼此时面色冷淡,同方才判若两人,“不要跟我玩这种把戏,记住你的身份。” “……”女子脸色发白,十分害怕地看着眼前喜怒无常的男人,我见犹怜。 张宥礼直接踩着还未彻底冷却的香灰去暖室沐浴,看也不看女人一眼,冰冷的声音继续说道:“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包括这张脸,好好护着,不要弄伤了它。” 沐浴过后,擦净身体,内侍伺候着穿上龙袍,这才走出圣宸宫,去正殿上朝去了。 富康见皇上大早上心情就不是很好,手脚也麻利了许多,问什么话都答得很小心,生怕圣上朝着他撒火。 皇上去圣宸宫去的不勤,但每次去完心情都会不爽,搞得他们这群内侍听到他要去圣宸宫便心里打鼓,要战战兢兢地过完一天。 问完河工进度和工部官银的下落,又批了几个任命的调令,张宥礼便已经无心再上朝了,皱皱眉头,用力地按压着太阳穴,按捺住不耐烦说道:“众爱卿还有事便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要奏!” 一位御史站出来躬身说道。 一堆没事找事的家伙,张宥礼心中烦闷,但还是面色和缓地看向此人,眼中满是探究之色,“哦?爱卿请讲。” “臣要奏本安阳侯府,侯府世子张胜贤当街闹事,滋扰百姓,辱没皇室之声名。” 饶有兴致地听完这事儿,张宥礼忍不住觉得好笑,竟然还被女人给打了,真是够丢人的! 最近侯夫人老是进宫找太后,搞得太后烦不胜烦,找了自己许多遍。非要自己给他挑个品行好的贵女管管此人…… 还给他挑贵女,哼,在青州卖官箅爵、扰乱朝纲的事他还没找他们算账!皇室的威名就是让这群蛀虫给败坏的! 想了想便道,“世子也到了婚嫁的年纪了,就是因为尚未娶妻,所以心性不定,老是惹是生非。” 听说还看上了娴妃的妹妹郑月华,那娴妃怀着身子老是找他说道,生怕她那宝贝妹妹真的落在这个世子手上,今日便定下他的婚事,省的三天两头没个安宁。 想着他便看向吏部侍郎,“华严爱卿,听闻你家嫡女温良贤淑,蕙质兰心,教养极高,便指给侯府如何?” 众爱卿互相对视一眼,纷纷自其中嗅到了几层意思。 那姜华严的女儿天生患有心疾,最近好像还害了痨病,一副病病殃殃的模样,嫁给世子确实是高攀了。 看来这侯府,不得帝心啊…… 也有不少人纷纷看向苏远道,看来这苏老贼不费吹灰之力,又解决一件心腹大患啊。 摆脱这个世子的纠缠,相信其女苏绣兰不久便会入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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