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脸上是一脸善意的表情,她泫然欲泣的说完,还擦了擦眼角根本没有的泪。 这个戏精,流月不由得在心中腹诽。 她冷冷的一笑,色厉内荏的看向大夫人:“夫人若是保护,又怎会在他身上挂那么多锁链?此地阴森潮湿,寒冷刺骨,他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单衣,脖子和手脚上全是勒痕。你要真的保护,为何不把他保护在别的地方,而是囚禁在这里?这分明是虐待,欺辱!” 大夫人见流月居然敢反驳她,脸色陡地阴沉下来,身上溢起当家主母的阴狠和威严:“他又不是老爷的种,是丢老爷脸的野种,这样的孩子,本夫人如此对他,还算是轻的。这要放在别人家,他也只有死的下场!” 楚非离转了转凤眸,终于听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清浅的凤眸冷冷扫过大夫人,沉声道:“上一辈的恩怨,关这孩子何事?稚子无辜,无论如何,本王也不允许谁这样虐待一个孩子!” 说完,他身上溢起浓浓的寒气,看向上官云:“上官将军,你真有一位好夫人!” 上官云一听这话,头上顿时滑下豆大的汗珠,他阴冷的瞪了大夫人一眼,同时赶紧向楚非离道:“请殿下息怒,这一切都是内人做的,下官也是才知道这件事,下官也不清楚其中的内情。” “你不用解释,本王不想管你的家务事!”楚非离冷冷的说完,突然拔出手中的上虞剑。 上虞剑一出,那锋利的剑刃发出嗜血的银芒,那薄薄的剑刃透着冰凉的寒意,似能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一瞬之间,他已经持剑走到惊羽面前。 这时,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楚非离。 他要干什么? 难不成,他要用剑杀了惊羽? 就在大家搞不清楚非离的意图时,他冷冷的扬起宝剑,同时心中集聚内力,将内力聚到宝剑上。 只见唰唰几下,那剑尖划向那铁链,几道凌厉的白光闪过,只听“砰砰”几声,千年铁链应声而断,全部碎裂在地下。 流月一看,发现惊羽脖子上、手上和脚上的铁链都被斩断,她赶紧扑过去检查惊羽的手脚,发现铁链全部断裂,惊羽却毫发无伤。 果然是楚非离,他的剑法又快又准,心思还很细腻,出了剑却没伤到人。 她感激的朝楚非离看去,“多谢殿下救惊羽一命。” 惊羽的身体一逃脱束缚,便赶紧扑到流月怀里,他是一脸的怯弱和害怕,却突然看向楚非离,对他小声的道:“谢谢漂亮哥哥。” 楚非离美眸一挑,看到这可怜的姐弟俩紧紧的抱到一起,流月眼底还有泪痕,他心里突然滑过一丝悸动,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怜惜。 他微微的敛了敛眸后,不理会两人,转身对上官云道:“上官将军,本王不想管你的家事,但你也给本王听好,你若管不好后宅,要让皇上知道你继室虐待原配子女一事,本王看你这将军也别当了,趁早卸甲回家去种田!” 上官云此时那张老脸已经溢起厚厚一层冷汗,他将头压得很低,忙朝楚非离道:“请殿下息怒,下官一定好好处理此事,下官一定不允许任何人虐待流月和她弟弟。” 说完,他恨恨的瞪了大夫人一眼。 这个大夫人,刚才和楚非离讲这孩子的身世干什么? 平白的让人笑话。 要是让别人知道他上官云被女人戴了绿帽子,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在楚非离面前,他可不想丢脸,不想让楚非离知道这不是他的种。 楚非离懒得理上官云,在淡淡的扫了流月一眼之后,将他的上虞剑放回剑鞘,冷冷的走出地牢,上了台阶,和守护的宁浩他们冷冷的离开了上官府。 “下官恭送殿下。”上官云见楚非离终于离开,他赶紧躬身道,说完赶紧擦额头的汗。 流月看着那一袭青秀挺拔的身影像光点一般,慢慢的消失在远处。 在心底说:楚非离,这一次,谢了。 楚非离自然是不想掺合上官府的家事,才冷冷的带人离开。 不过,才出上官府,他便把上虞剑交给宁浩,他整个挺拔的身影往上官府的后院一闪,身子轻灵的一跃,就跃进了上官府里。 然后,他施展轻功,利落的到了地牢,随后便躲在暗处,目光冷冷的观察着里面的一切。 没有人知道,那冷冷离开的璃王殿下,又悄无声息的折了回来。 等楚非离走后,流月已经紧紧的把惊羽护在身后,惊羽此生从来没有如此自由过,他一颗小小的心瞬间豁然开朗,他不停的扭动着小脖子和手脚,感受自由的滋味。 老夫人见状,对这孩子也是一脸的同情,她看这孩子乖巧又懂事,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正冻得瑟瑟发抖,便把自己的银狐披风解下来,亲自披到惊羽的身上。 惊羽受宠若惊的看着老夫人,一双大眼睛浸满晶莹的泪珠,那轻轻咬唇的样子,更惹人怜爱。 流月见状,赶紧提醒他:“惊羽,还不快多谢祖母。” “多谢祖母。”惊羽虽然不知道人情世故,但从小就会察言观色,听到姐姐提醒他,他赶紧对老夫人软糯的说。 老夫人一听这软软糯糯的声音,顿时伸手摸了摸惊羽毫无血色的小手:“这么乖巧的孩子,我不相信他是别人的种,流月,他叫惊羽?这名字是你取的?” 流月淡淡的点头:“是,祖母。孙女希望他能惊才艳艳,长满羽毛,好翱翔于天地之间,做一番对家族有益的事。” 老夫人听罢,心疼的看着流月和惊羽,连连的点头,“好孩子,你从小没有母亲照拂,却能活得那么坚强,还肯为家族考虑。听说你给璃王解了毒,得到皇上的嘉奖,就连皇上都夸你医术高明,你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慧,偏偏你爹眼中始终没有你的存在,跑去看重那些为将军府丢脸的女儿!哼!” 老夫人说到这里,冷冷的瞪了上官云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 她虽然不常出门,却对外头的事情了若指掌。 上官雨晴差点把人治死,被罚洗恭桶的事她也知道,此事丢尽了将军府的脸,害她被其他的官家夫人嘲笑。 反而从小被冷落的流月,却一鸣惊人,在皇上面前展露医术,替上官府争了光。 连她这个老太婆都知道,现在流月已经不一样了,对上官府大有助益。 偏偏上官云不知道,还在一味的贬低流月,袒护大夫人那几个不成器的子女。
第226章 读的什么圣贤书 上官云被母亲斥责,一双精目冷冷扫过流月之后,朝老夫人道:“母亲,儿子一向公平公正,从来没有看不起谁,或者偏袒谁,只要是我上官云的儿女,我都一视同仁。” 老夫人冷冷的瞟了上官云一眼,沉声道:“行了,这地牢如此肮脏,先把大家带去花厅,再滴血验亲。” 她也希望早点验完,一颗心好踏实下来。 接着,流月把惊羽带到了飞月阁,她早就吩咐玉清,叫制衣坊给弟弟赶制了好几身衣裳。 在命人打水,让惊羽好好的泡了一个澡,清洁干净全身。 然后,她挑了一件青色的绣暗纹提花的锦袍拿给王志,叫王志辅助惊羽穿上。 等换上干净得体的衣裳后,惊羽从那屋里走了出来,流月一看,果然,衣裳都是人衬出来的。 惊羽长得唇红齿白,十分漂亮,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七婶很会梳头发,她把惊羽乌黑的头发往后梳,梳成一个髻,再用银色的玉簪子束住,将那乌黑富有光泽的头发垂在身后,一头泼墨似的黑发垂下来,将惊羽衬得有如明珠生辉。 等完全给惊羽装扮好之后,流月让他站起身。 他一站起来,流月就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他一眼,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简直是姿容瑰丽、气质干净、不染纤尘的一个漂亮锦衣公子哥。 惊羽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裳,他稀奇的在铜镜前转了转,不停的伸手摸摸自己腰间的玉佩,或摸摸房间里的装饰。 流月见他很好奇这些东西,赶紧亲自上前向他一一介绍起屋里的东西来。 “惊羽,这是青花瓷,这是仕女图,这是花鸟屏风,上面画的是美人画。这是鲛纱做的帐,云锦制的衣,这是黄花梨木制的椅子,上面雕刻的是云纹。这是医书,这是草药,那是茶壶。”流月把屋子里的陈设介绍了一大堆之后,兴奋的把惊羽拉到院子里。 她指着蓝天白云开始介绍:“惊羽,这是蓝天,天上浮起那白色的,是白云,这是桂花树,那是鸟儿,这是花朵,那是草地,这是鹅卵石。那是荷塘,荷塘里有荷花,有水草,有鱼儿……”流月不厌其烦的向惊羽介绍这个世界的一切。 对惊羽来说,这些都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他就像个初生的婴儿一样,是第一次看到精彩的世界。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四周的一切,模样十分好奇。 他想,原来地牢外面的世界这么美,曲水流觞,莲池荷香,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古木参天,绿树成萌,红墙绿瓦,金碧辉煌。 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美,还有他一直渴望的自由。 如今他终于得到自由,他可以尽情的呼吸外面的空气,尽情的和树上的鸟儿嬉戏,他顿时觉得活着终于有了意义。 半个时辰后,流月才带着惊羽,领着下人们来到将军府会客的花厅。 流月发现,惊羽很依恋她,她走到哪里,他就会紧紧的跟到哪。 她知道他内心很没有安全感,所以在走的时候,尽量拉着他的手,一边向他介绍将军府的一切,同时又抽时间告诉他关于娘亲的事情。 惊羽是个很懂事很聪明的孩子,很多东西流月只教了一遍,他便知道,还能举一反三。 只要有人悉心教他读书认字,她相信他将来一定有一番作为。 不过,流月发现,惊羽的眼珠即使变成了黑色,依然有催眠别人的功能。 她一看他的眼珠,就会头晕难受,所以她告诉他,一定不要让人盯着他的眼睛看,以免人家发现端倪。 到时候有人怀疑他是黑阴宗的人,就不好了。 惊羽还不懂得利用催眠术控制别人,此事一定要保密。 此时,所有人都不知道,有个绝美得过分的男人,正隐藏在上官府的假山里、房顶上、阁楼边或柴草堆里,一双狐狸般的丹凤眼正犀利的四处搜来搜去,不过无论他怎么看,那目光最后都会在某女身上停留下来。 一行人才走到花厅的正门口,流月看到上官狄不知道何时又冒了出来。 上官狄看着有可能和他争家产的惊羽,他一双眼睛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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