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打算怎么答谢侯爷啊,奴婢瞧着他总是板着脸,忒可怕了,也不知道这样的人会喜欢什么样的谢礼。” “侯爷是朝中重臣,又掌管着禁卫军,自然要不苟言笑才更好御下,难道要像瑟瑟那样整日嬉皮笑脸吗?” 秋意闻言却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雪姑娘确实喜欢笑,只是姑娘你这样说她会不会不太好呀,还有,奴婢可不敢想象侯爷嬉皮笑脸的样子。” 郦微也笑了,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也不敢想象。” 光是想一想,那画面就很滑稽,实在与他那样的人不符。 瑟瑟说得没错,他也算是救了她一命,总归是要有所表示的,她要怎么答谢呢? 还没想出什么来,门外就来了两个丫鬟,是得了郦怀雪的吩咐来送布匹的。 “姑娘说微姑娘或许用的着,便让奴婢们送来了。” 郦微一看,有玄色,白色,还有好几匹各种暗深色,这不就是刚才在布坊看的那些吗?而且还是他喜欢的哪几种颜色。 奉命送东西的丫鬟见她那副样子,还以为她是不喜欢,其实她们也纳闷,这些色都不是年轻姑娘家做衣裳的颜色,只是主子有命,她们不敢多嘴。 “秋意,把东西收好。” 妹妹的用意很明显了,只是郦微没想到,她从一开始就在打这个算盘。 反正她也在发愁如何报答他的恩情,倒不如就顺水推舟了,既然要送礼,何不送一件人家喜欢的东西。 第二天,郦微便带着那匹玄色的布料去找郦怀雪,开始教她做披风。 郦怀雪见此便明白了,姐姐那么聪明一定猜到了自己的想法,可见她对这事也不是那么抗拒。 到时候这披风一送,还怕不发生些什么吗? -- 元煦手里拿着新得的香囊,已经盯了快有半柱香的时间了,却又一言不发,只将东西翻来覆去地看。 “嫌丑的话你就珍藏吧。” 郦怀雪知道自己做的不如他平日里戴的那样精致,他平时佩戴的各种物件都是宫里最好的绣娘绣的,自然不是自己这点功夫能比的,虽然她是有一点小郁闷,但也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我知道我的针线活不好,但这是我花了好几天功夫做出来的,手都扎破了。”她举着手在元煦面前晃了晃,又指着一根手指道,“就是这里,看到了没?可不许你丢掉。” 当然不会丢掉,怎么可能舍得丢掉。 只是元煦没想到她真的会给自己做,有点惊喜和激动罢了。 “一点都不丑,我很喜欢。” “真的?” “真的。” “那你更要好好珍藏了,这些东西摆弄起来真的不容易,我以后大概也不会多做了,说不定这个是独一无二的珍品呢。” 话落,她的手突然就被人抓住了。 元煦盯着她刚才所指的地方看,表情似乎还带着一丝心疼,轻轻在上面摩挲了几下,“既然这样,那便不做了,免得伤了自己。” 刚才是想着表达自己做出来个香囊很不容易,其实这点小伤她根本不在意,所指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扎过的,见他这种反应,郦怀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觉像是自己骗了人。 “其实就被扎了一下,后面我都有做保护措施的。” “怎么保护的?” 说起这个郦怀雪就又有些得意了,在她之前,绝对没有人想到这招。 “我把左手的五根手指都用布卷起来,这样就不怕被扎啦,虽然会有那么一点不方便,但是不怕扎呀,还是很有效果的。” “这么聪明吗?”所以他可以理解成品为什么会是这个水平了。 不过还好,很有个人特色,他如果戴着出去,不用特意说明,别人就知道这是他的王妃亲自给他绣的香囊。 郦怀雪欣然受下了这声夸赞,“那是当然。” 可没一会却又见她托着腮惆怅了起来,旁边的小福子心中感叹了一句,变得可真快。 元煦见了便轻声问道,“怎么了?” “七郎,你与宣武侯可熟悉?” “云骁?关系尚可,皇兄倒是与他来往甚多。” 郦怀雪一听就来劲了,不知不觉地凑得近了些,“那你可知他打算何时娶妻啊?有没有婚约在身?” “你为何打听这些?”元煦奇怪问。 “你就说你知不知道吧。” 小福子听了却是忍不住一阵啧啧啧,这王妃问的都是什么问题啊,在殿下跟前这么打探另一个男子的消息真的好吗? 其实郦怀雪也不想这么着急的,只是姐姐已经将披风送出去了,她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这事可是她最近最操心的事。 “据我所知,宣武侯云骁是穷苦百姓出身,爹娘早逝,年少的时候便投了军,之后靠着一件件军功走到今日,很是得父皇赏识,现在又是皇兄的得力干将。至于婚约之事,我想是没有的,他现年已经二十有六,眼看着就要到而立之年了,哪家姑娘会等他到现在?” “二十有六,年纪还不算太大。” “瑟瑟可否告诉我,你问这些干嘛?” 然而郦怀雪却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更直接地问道,“七郎觉得他做为夫君如何啊?” “这”元煦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顿了一下才继续,“宣武侯赤胆忠心,为人正直又沉着稳重,作为丈夫应当也是不错的。” “做官和做夫君有什么关系吗?” “没关系吗?” “能有什么关系!现成就有一个例子啊,那个工部尚书刘大人,他做官还行吧,可是他对夫人一点都不好,小妾一院子不说,还整日冷落夫人,花天酒地。再举一个不同的例子,前朝的那个大奸臣,虽被万人唾骂,可他对妻子一心一意,却是个难得的好丈夫。” 最后总结道:“所以啊,这做官如何与是不是一个好夫君,没什么直接的联系。” 元煦竟是无言以对,“瑟瑟说得有理。” “那你可知,他平日里都会去哪些地方,有没有流连花街柳巷的前科?或者时常召一些乐人到府献乐久而不出的?” “这应该没有吧。” 元煦觉得,如果再让她这么问下去,宣武侯在他眼中都快要变成她说的那种人了。 “小福子,你平时不是最喜欢打探事情吗?把你所知道的,关于宣武侯的事都告诉王妃。” 小福子就纳闷了,为何殿下这么配合,就不觉得自己的王妃这么好奇另一个男人的事情有什么不妥吗? 不过殿下吩咐,他也只能遵从,聊聊八卦也不错,省得他在这里干站着,也是无聊。 “据奴才所知,宣武侯此人沉默寡言,不近女色,平时除了处理公务便是到郊外骑骑马射射箭,或者在府中练练功夫什么的,甚至连酒楼都极少去,据说他府里伺候的人除了小厮便只有几个老婆子。” “由于他这个人一向喜欢独来独往,在官场上能与他称朋友的人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平时不是在练兵场就是在府里待着,关于他的事情,外人知道的的确不多,奴才也只能说到这了。” 郦怀雪听了,也觉得有些无趣,不过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宣武侯这个人除了性子有些板正外,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 瞧他那日对姐姐的样子,想来以后对妻子应该不错吧。 只是他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行动呢? 元煦见她又陷入沉思,轻轻叫了一声,“瑟瑟到底是为了谁在打听宣武侯的事?要不要我帮帮忙?” “你要帮忙?”忽然她眼睛一亮,“对哦,你确实可以帮到我。” 然后郦怀雪靠了过去,附在他耳边,将自己的打算全部告诉了元煦。 他听后微微一笑,很是爽快地应了,“没问题,就两句话的意思。” “那我在这先谢谢你啦。” 小福子不敢明着打听两人说的是什么事,只能竖着耳朵偷听却只隐约听到几个字,弄得他抓心挠肝。
第85章 东宫。 “太子殿下, 宣武侯来了。” 太子正在与元煦下棋,闻言便吩咐宫人,“把人请进来。” 元煦落下一子, 抬头看了对面一眼, “宣武侯有要事禀告, 臣弟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话虽如此问,却没有要动身的迹象。 “何须回避?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可是臣弟府中还有事,便不陪皇兄了,改日再下。” 太子殿下刚想说, 他一个闲人,府中能有什么事, 还想着让他慢慢帮忙处理一些政务呢。 这时, 云骁已经进来了。 “臣见过太子殿下,宸王。” “云卿不必多礼。” “皇兄。”元煦叫了一声,又看了一眼云骁,“那你们聊, 臣弟就先走了。” 只是走了两步后,他又回过头来,“对了,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何事?” “皇兄大概也知道, 臣弟的未来王妃娘家还有一个姐姐,据说郦先生和夫人近日正在为她相看, 臣弟作为未来女婿也应当尽一份力, 所以想拜托皇兄帮臣弟留意一下, 哪家有好儿郎,值得托付终身的,让臣弟可以琢磨着推荐推荐。” 太子先是一顿,然后是笑道,“她是你未来王妃的姐姐,也是我外甥女的姐姐,你都这样说了为兄还能不答应?” “如此便先谢过皇兄了,就不耽误你们的正事了,臣弟告退。” 元煦走之前又悄悄留意了一下宣武侯的表情,他这么说一句就够了。 他走后,太子却是笑道,“真没想到,七弟这个万事不关心的人,今日为了王妃,竟是操心起她娘家姐姐的婚事来了。” “以后就是一家人,殿下帮帮忙也是应该的。”云骁出声,语气平缓,听不出他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只是这一时间,孤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人选,既是未来王妃的姐姐,出身便不好太低,人品也要过关才行,算了,还是先说正事吧。” -- “怎么样,七郎?” 知道元煦要去办她的事,郦怀雪早早就来王府等着了,人才回来就迫不及待地上前打听情况。 “我有点渴了。” “你喝水。”郦怀雪立马殷勤地倒了杯茶递过去,又拿着自己的手里的扇子给他扇风,“有没有凉快一点?” “嗯,好多了。” 元煦这么享受了一会便示意她坐下。 “我把消息透露出去了,如果他真有心,便不会无动于衷,瑟瑟就等着吧。” “真的?你跟我说说他听到姐姐要择婿时的表情呗。” “也没什么表情,不过表情好像有一瞬间的顿住。” “也对哦,依照宣武侯的性格,就算心里想,大概也不会表露出来,暂且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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