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便是世子萧珞珩拒了和张元敏的婚事,萧珞珩声称自己已有意中人,萧询尊重萧珞珩的决定,也全了张家人的颜面,并未大肆声张。 然平京第一世子有了意中人一事不胫而走,转瞬间传遍整座京城,甚至还波及到江晨曦。 有人在江晨曦回京那日,亲眼目睹她与萧珞珩在同一艘商船上,且行为亲密。 一时,谣言尘嚣甚上,再经有心人的大肆渲染,烈火燎原之势烧到京城各府及宫里。 贵妃殿里,张贵妃一脸吃惊,捏碎手中的橘子,汁水流了一桌。 萧珞珩的意中人竟然是江晨曦?! 太过匪夷所思。 玉春忙不迭端来热水,沾湿帕子递给张贵妃,“娘娘,您别听信那些风言风语,曦和公主名义上可是世子的姑母,世子这是拿曦和公主搪塞与元敏小姐的婚事呢。” “话虽不假,但空穴不来风……”张贵妃接过沾了热水的帕子擦手,转念一想,“倘若是真的,那倒好了。” 也省得她成天捕风捉影,猜测江晨曦与皇上有关联,萧珞珩看不上元敏也罢,她回头再替元敏物色其他人。 大长公主府。 萧锦仪与萧朔坐在书房里商谈此事。 萧锦仪追问萧朔,“萧珞珩与江晨曦的谣言,是你找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萧朔手里盘着核桃,背靠在椅子上,目露精光,“阿仪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总能一猜即中。” 萧锦仪白了他一眼,“萧珞珩始终是你的侄子,你当真狠得下心把他拖上船?不怕萧铉夫妇在背后参你一本?” “想要成就鸿图霸业,手足之情算什么!我要的便是他们出手,萧铉夫妻二人龟缩秦州太久,想要明哲保身,置身之外,怎么可能。” 倘若萧珞珩有个万一,安亲王夫妇视子如命,定会找理由回京,萧朔不惜拿萧珞珩当诱饵,届时再找杀手从中作梗,宫里势必会闹翻天。 萧锦仪闻言,笑容一僵,萧朔见状,忙丢下核桃,上前去哄。 “阿仪别怕,我那是针对萧询等人,你可是我的心头肉,谁要动你一根毫毛,得先过我这关!” 萧锦仪近日身子不爽利,心情甚差,也就萧朔不时上门找她,愿意哄她。 若是当年她不嫁给薛绍,铁了心跟了萧朔,眼下是否又是另外一番局面。 —— 左邻右舍登门拜访小曹氏,闲谈之间八卦江晨曦与萧珞珩一事,小曹氏当场怔忪,她全然不知此事。 待邻居们走后,小曹氏气坏了,拍桌子破口大骂—— “好个没良心的东西!当初我要替玉儿择婿,名单上世子便在其中,她厉声指责我一通不说,还含沙射影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敢情都是为了她自己!我呸!我说怎么好端端地与太子和离,原来看中了安亲王世子——” 江晨玉拎着王延昌送的话本子进屋,冷不丁听见小曹氏的骂骂咧咧,脚步一转就想溜走。 “玉儿!”小曹氏眼尖,一下子捕捉到门外想躲的人,“你给我进屋——” 江晨玉眼疾手快,把话本子往婢女手上一塞,示意婢女先溜。 她深呼吸,堆起笑脸,抬脚跨进门槛,“娘,您冲谁发火呢……” 小曹氏硬生生把火气憋回肚,瞪着眼,不断打量江晨玉,“门房说你近日天天出府,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去私会王家那庶子了?!” 江晨玉忙睁眼说瞎话,“娘——玉儿早就与王延昌断了往来,我这几日都去了公主府,大姐姐在家。” 不提江晨曦还好,一提到她,小曹氏更来气,刷地一下站起来,“以后你和她少来往!哼,知人知面不知心,她都背着你挖你的墙角了,你还像个傻子似的,认为她对你好!” 江晨玉装傻,“挖我什么墙角?” 小曹氏见闺女傻乎乎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不想再和她多费唇舌,打发她回屋。 江晨玉装傻逃过一劫,二话不说溜回了自己的苑里。 当日下午,小曹氏便去了公主府,打着探望的幌子,实则要为江晨曦说亲。 话里话外暗示,江晨曦一日不嫁出去,会连累江家其他待嫁的女郎。 “大小姐,你如今虽贵为公主,但到底还是江家女儿,先前你与太子殿下的婚事,我与你父亲做不了主,如今你与太子和离,为人父母,不能再不闻不问,免得叫京城里的人背后说闲话。” “近日,坊间都在闲谈你与安亲王世子——” 江晨曦心里冷笑,小曹氏脑子不好使,竟敢打她的主意,痴人说梦。 “继母,你好歹也是侍郎夫人,怎可轻信坊间谣言?再者,我的婚事由不得你与父亲做主,一切太后与皇上说了算。” 她两三句话把人打发了,小曹氏气歪了眼,嘟嘟囔囔地走了。 ———— 当夜,萧询摸门而来,夏菊与黑甲卫照例替他们掩护。 江晨曦睡了一觉,萧询过来时,她迷迷瞪瞪的,辛苦厢房里亮着烛火,否则她还以为屋子里进了贼。 “吵醒你了?” 她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歪靠在床头打趣他,“皇上怎的突然过来了?若是我不在,您便扑了空。” 萧询哂笑,他若再不来,他的美人儿恐被人捷足先登。 夜凉如水,他衣衫染了露水,怕冷着她,他便自行脱掉,随后疾步奔至床榻,掀起盖在她身上的衾被,把人掳至怀里偷香。 “朕来瞧瞧被世子看中的是哪位好人家的女郎?” 奇楠沉香入鼻,他双手微凉,江晨曦抬起手臂,攀住他的脖颈,用自己的体温替他取暖。 拢共五日未见,思念却排山倒海而来,即使她已在他怀里,与他耳鬓厮磨,她还是忍不住想落泪。 “皇上可别拿外界那些谣言诋毁曦儿,萧世子的意中人是谁,曦儿可不关心,曦儿只知晓我的意中人是皇上。” 萧询见她眼泪汪汪,顿时自责不已,忙把人压在身下哄,“怎就哭了?听不出来朕与你在说笑么,朕岂会不信你的为人……” 江晨曦顺手抓起他的内衫擦拭眼角,娇嗔道:“还不是被皇上冤枉的。” “朕可不敢贬低曦儿,曦儿乃是朕千辛万苦追到手的心上人……” 萧询低头吻她,吻去她的眼角泪珠,右手不忘脱她的小衣,与她坦诚相待。 江晨曦被他亲得没了脾气,稀里糊涂与他纠缠到一起。 俩人先前在床上胡闹厮混,盖因她怕疼,未能顺利完成最后一步,但……每次都有所进展…… 萧询是帝王,本可以不用如此卑微,却总会照顾她的感受。 今夜天时地利人和,有了前几回的经验,又因无人打搅,再加上萧询心里憋着醋意,使劲表现,江晨曦可算体会到二表嫂所说的男人的好…… 当真,妙不可言。 萧询叫了水,亲自抱着她去内间浴桶梳洗,待侍女换上干净的被褥床单,他复又把人抱回床榻上。 屋内烧着地龙,暖如夏日,床帘厚重,遮住了过道风。 江晨曦懒未着寸缕,懒洋洋地侧趴在床榻上,任由萧询帮她按摩腰部,白璧无瑕的美背上灼灼桃花再次绽放,从她的蝴蝶骨一路延伸至腰臀…… 美人儿将睡未睡,萧询按捺再来一次的念头,怕伤到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曦儿,你要是住在宫里,朕也不至于每夜走后门。” “皇上想得美,太后不在宫里,我一直留宿含元殿会令众人猜疑,我可不想坏了名声。” “若是朕想出办法,曦儿愿不愿意住进来?” 江晨曦自然愿意,萧询明日要上早朝,半夜就得回宫,一来一去破费时间。 后宫里女人争宠花样层出不穷,她担心萧询中招,如今她把他睡了,不愿把他拱手相让。 曾几何时,她唾弃如此离经叛道的行为,然而男女感情之事说不准,谁让她上了他这艘贼船,下不来。 “愿意呀。”她翻身依偎至他怀里,“曦儿先前不懂皇上的好,避之如蛇蝎,如今想与皇上朝朝暮暮待在一起。” 避之如蛇蝎? 萧询被她的用词气笑了。 但她话糙理不糙,他总算没白费功,得了她的一心一意。 江晨曦话题一转,说起今日小曹氏登门拜访一事。 萧询听后有了计较,“朕会找个理由,调任你父亲去外地上任,如此一来,你继母没有功夫再来烦你。” 京官外放,三五载回来后自然要升迁,这一升,指不定就是尚书之位。 江晨曦不好多言,任凭萧询做主。 萧询说到做到,第二日就寻了借口,搬出司天监,在世家千金小姐中找寻十个生肖兔的女郎进宫,手抄佛经,为年底除夕太庙祭祀所用。 江晨曦恰在人选之列,终使有人瞧出异样,也不敢与司天监顶撞。 白日里,十名女郎被统一安排在书艺局里抄写佛经,傍晚统一被人送至最近的东宫辟出来的院子休息。 东宫太子清誉有加,自与礼部侍郎家的那位和离后,一直未再纳新人。 萧承翊不敢有意见,只不过每晚必出宫回太子府邸,甚少留宿东宫。 后宫一众妃嫔顿时松了口气,十名妙龄女郎被送去东宫借宿最好,只要不往福宁殿送就行。 江晨曦身份不一般,回含元殿歇息。 日间,她与众女郎一样,认真抄写佛经,晚膳后,她则被萧询捉去福宁殿,他处理政事,她就赖在他身边翻书,偶尔也会模仿他的字迹,帮他批改奏折。 萧询不怕冷,自从江晨曦每晚过来,他就命人烧地龙。 睡了一次龙床,多睡几次也无妨,江晨曦晚上自然也是留宿福宁殿。 干柴烈火,免不了把持不住,萧询食髓知味,在她身上一发不可收拾,每夜至少两次才罢休。 江晨曦架不住他的磨,每回都让他得逞,第二日强撑起精神,在书艺局抄写佛经,还得时不时面对其余女郎们的八卦。 第四日那晚,张贵妃又亲自送来一碗羹汤,得亏俩人还未滚成一团,否则…… 江晨曦处变不惊,躲在龙床上,无声等待。 张贵妃走后,萧询一勺也没碰羹汤,谁知没多久就有了反应,热得脱衣服,眸里暗火噌地被点燃。 他把江晨曦压在身下亲,要了一次还不够,连带着美人儿也起了反应,她娇滴滴地盯着他,“皇上,我难受……” 妖娆娇俏能掐出水来,萧询当即就红了眼。 着了道。 萧询气得不轻,顾不上去收拾张贵妃,先把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人给制住,柔声疼哄,“曦儿乖,朕宠你——” 颠鸾倒凤一整夜,期间叫了几次水。 外面忽然飘起了雪,福宁殿里地龙烧得正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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