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宴晓得小妹在为他的终身大事操心,他汗颜,自愧不如,面露犹豫,声称他会仔细考虑。 待沐浴梳洗后,江晨曦坐在梳妆镜前,兰英在她擦拭头发,“主子,奴婢困惑,今日主子被董瑜刁难,太子为何愿意主动相帮?” 上辈子,大哥被人栽赃陷害,萧承翊拿此事威胁她,任由卢柳来庵堂找茬,如今她被人污蔑,他出手帮衬。 可惜,她已经不需要他,任凭他如何找补,却早已无济于事。 她对他,无情无欲。 “许是顾忌到皇家颜面,以及他的自尊罢了。” 适才黑甲卫传来口信,萧询夜里会来,擦干头发,江晨曦便拉着兰英不停地挑选衣物首饰,像极了夜会情郎的思春少女。 “兰英,你说这块白底冒红的玉镯好看还是那块碧绿的好看?” “主子,兰英觉得您佩戴哪个都好看。” “别忽悠我,快替我选一个。” “哎呀,主子,兰英说的是真心话!倘若主子穿素净的罗裙,宜佩戴碧绿的,点睛之笔。” 江晨曦纠结良久,最终确定,“他不喜欢太过花红柳绿的颜色,算了,我还是选白色红底这玉镯。” 然而,江晨曦最后从首饰盒里拿出那串十八子佛珠戴上了。 佛珠保平安、去晦气,甚好。 是夜,苑中凉亭里。 江晨曦歪在美人靠上,今夜无月,星子暗沉,她有些无精打采,子时已至,她的询哥哥还未来。 “夏菊,看到人了吗?” 蹲坐在屋檐上的夏菊极目远眺,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几盏零星灯火。 “回禀主子,无人。” 江晨曦拧眉,萧询会不会放她鸽子,等人最无聊,她心神慢慢出鞘,不由自主念起昔日往事。 “发什么愣?快进屋,省得明日感染风寒。” 背后传来一道浑厚威严的嗓音。 江晨曦睫毛一颤,悄悄撇了撇嘴,很想把身后之人当不存在,奈何对方存在感太强,她不得不重视。 她不情愿地提起裙摆起身,不与对方视线接触,委屈之极,“曦儿在等皇上……” 话未说完,泪珠便砸了下来。 思念成疾,又遭受被人污蔑一事,心里委屈。 下一瞬,她被萧询搂入怀里,紧接着身上落下他的斗篷,她被他打横抱起,径直抱进了室内。 房门被他用脚踢上,“朕的曦儿受委屈了,朕不是故意来迟,齐腾飞回京,朕与他周旋了片刻。” 萧询温柔哄她,轻抚她的后背,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 熟悉的奇楠沉香与茶香拨动着江晨曦的四肢百骸,她迅速攀住萧询的脖颈,迫不及待吻他的唇。 “皇上,曦儿想您……” 萧询本就对她思之如狂,哪经得起她撩,自然反客为主,把她压在门板上,用力地亲。 门板发出声响,屋檐上的夏菊习以为常,与李卫无声打了声招呼,继续当起了石狮子。 房内,江晨曦被萧询抵在门上,死死缠绵,俩人唇齿相依,纠缠许久才松开对方。 江晨曦睁眼,倏地一怔,萧询双眼下方一片乌青,幽深的黑眸布满红血丝,显然为了她的安危,一宿没睡。 她心疼,忙用食指指腹点了点他的乌青处,“询哥哥也不怕猝死。” 萧询咬住她的唇瓣,“没良心的丫头,朕还不是为了你!一杯又一杯浓茶灌下肚,生怕你受欺负。” 江晨曦心酸,又想落泪,“曦儿错了,曦儿应该听皇上的。” 萧询见不得她哭,一把抱起她,疾步走向床榻,“先陪朕睡觉,明日带你去温泉山庄,见了太后你再向朕好好赔罪。” “皇上明日不用早朝么?齐候夫人——” “嘘,曦儿无须再操心此事,朕过几日再告诉你结果。” 江晨曦等了他大半夜,早就困了,如今在他怀里,萧询说什么便是什么。 俩人很快熄灯就寝。 虽说俩人都疲惫不堪,但搂在一块不免心浮气躁,最后萧询干脆与她分被而睡,后半夜怕她着凉,又把她扯入怀里。 一夜无话到天明。 卯时初,江晨曦被热醒,一睁眼便是栩栩如生的芙蕖花瓣,挂在床头驱蚊香囊上绣着的芙蕖花。 罪魁祸首匍匐在她的后背,疾风骤雨般亲吻她的耳畔与肩胛。 萧询察觉她醒来,握住她的手,与之十指交叉,“外面落雨了,曦儿再多睡片刻,我们晚些时候再出发。” 江晨曦如何还睡得着,她做了一夜的梦,梦里皆是他,现下被他撩拨,她早就起了火。 她阖上双眼,任凭萧询对她为所欲为。 约莫半炷香后,萧询抱着她去内间洗漱,之后又帮她换上干净的衣物。 江晨曦全程闭着眼,浑身上下没有骨头似的,懒洋洋地靠在萧询身上,偶尔还偷吻他几下。 “曦儿以前怎么没发现皇上如此贤惠,女子层层叠叠的衣物一件都没穿错,显然是唯手熟尔。” “朕从未替他人穿过,也就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萧询受不了她的闹,径直扳过她的脸,逮着她的丁香小舌,与之嬉戏。 江晨曦求饶,“询哥哥,曦儿饿了。” 萧询及时刹住,离开她的唇瓣,舍不得把她欺负狠了,把人惹毛了,他还得哄。 之后萧询吩咐摆膳,外面雨势渐小,江晨曦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一碗山药粥。 “一碗粥哪里够填报肚子,曦儿,再用些点心?” 江晨曦耍赖,倒在他怀里撒娇,“真的饱了,皇上若不信,不妨摸一摸我的肚子,都鼓起来了。” 兰英与夏菊忍着笑,她们的主子也只有在皇上面前才会像个小孩子。 “好,依你。” 俩人当着侍女的面也没避讳,双手十指相扣。 萧询怕她中途会饿,令兰英等人打包了一些方便携带的糕点。 马车直接等在外面的院门口,萧询舍不得美人秀眉微蹙,不愿让她的棉靴沾上一滴雨水,亲自把她抱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公主府,向着郊外的温泉山庄而去。 “皇上,曾府那名丫鬟就是替罪羊,曦儿愚笨,委实想不通谁在背后算计我。” 以防萧询乱吃醋,江晨曦机灵地避开萧珞珩不谈。 萧询把玩她手腕上佩戴的十八子佛珠,他曾经赏赐给她的,她先前一直不愿佩戴,今早俩人耳鬓厮磨时,他才注意到她戴上了。 “萧锦仪。” 萧询话音落下,江晨曦脊背一僵,猛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萧询。 “大长公主为何陷害我?她为何要买凶杀害齐候夫人?她与齐候有染?!” 迄今为止,江晨曦想不通萧锦仪为何要偏帮卢柳,如今更甚,妄图向她身上泼污水! 萧询怕她多虑,索性向她透露一二,“她陷害的不是你,是朕,她与齐候确实有染,且怀了齐候的子嗣,个中缘由牵扯太多,朕若现在告知你,你免不了夜不能寐。” “曦儿,你且放心,欺负你的人,朕不会手下留情。” 江晨曦被一连串的真相弄得措手不及,萧锦仪胆大妄为,与齐候私通,还怀了齐候的孩子,为此不惜铤而走险,买凶杀害齐候夫人! 半晌,她低语,“大长公主疯了。” 萧询冷哼,眺望车窗外,雨已不小,乌云还未退散,依旧盘旋在京城上空。 他一语双关,“薛绍死时,她便疯了。” 江晨曦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没注意到萧询暗含深意的话,“皇上,实不相瞒,曦儿起初怀疑过贵妃。” 萧询回神,见她直勾勾地望着他,他伸手揪了揪她的脸,前段时日他辛苦喂的饭食全白费了,她又清减了。 “张元英为人跋扈,手上也确实不干净,但她与齐候夫人无仇。” 后妃手上不干净,无非是对伺候的宫人有生杀大权,萧询如此说辞,显然是对后宫妃嫔耍的小手段都了如指掌。 想来也是,萧询向来都不是昏君,唯独栽在了她身上。 江晨曦打了一个哈欠,蜷缩在萧询怀里补觉,萧询揽她入怀,用他的斗篷盖在她身上,以免她着凉。 近郊,温泉山庄。 马车径直驶入半山腰的庄子里,刚下过雨,台阶湿滑,萧询亲自搀扶江晨曦下了马车。 江晨曦想要避讳与他的关系,奈何萧询不撒手。 萧询在她耳边低语一句,“都是御前的人,别怕。” 江晨曦眼珠转了转,暗忖萧询的手伸得真长,这岂不是架空了太后身边伺候的人。 “那常嬷嬷?” 萧询勾唇一笑,他的美人儿冰雪聪明,一点即通。 他握了握她的手,“也是。” 江晨曦顿时羞红了脸,如此说来,她与萧询的一切,常嬷嬷早已知晓。 有了这一茬,江晨曦拜见太后时,有些心不在焉,也不好意思看向常嬷嬷。 萧询惯会演戏,声称半道上与她的车驾撞上,索性同乘一辆马车而来。 太后未往心里去,见江晨曦神思恍惚,体贴她遭此劫难,又怜惜她双手冰凉,叮嘱常嬷嬷午后送她泡温泉。 “曦儿留在庄子里多住几日,待到小年那日再与哀家一道回宫。” 江晨曦也正有此意,待在庄子里正好避一避风头。 “曦儿却之不恭,太后届时可别嫌曦儿烦。” “傻丫头,哀家巴不得你来住,咱门每日打打牌九,不要太惬意。” 萧询瞥了一眼江晨曦,江晨曦权当没看见他眼里的控诉,眼下跟他回宫不可能,反正距离小年不过十日光景,弹指一挥间,很快便能过去。 “母后偏心,儿臣今夜也要留宿一晚,泡一泡温泉,解一解乏。” 太后闻言哈哈一笑,“都可,都可。” 江晨曦臊得慌,被萧询别有深意的眼神烫了一下,回想当初俩人在浴池苑的一幕,不禁心头滚烫。 与太后一道用了午膳,江晨曦便先回了她当初下榻的荷花苑,先睡了一会午觉,之后便领着兰英与夏菊去了浴池苑。 江晨曦穿着浴衣坐在池子里,温泉水热气蒸腾,驱散了寒凉,她手脚渐渐暖和起来。 兰英与夏菊洒满一池子的花瓣,便退了出去。 须臾,外间房门被人推开,萧询堂而皇之踏进来,绕过白玉屏风,一眼便捕捉到池子里泡着的小美人儿。 江晨曦无声与他对视,臊得满脸通红,“皇上忒大胆,也不怕被太后发现,骂你为老不尊。” 萧询徐徐走来,三两下脱掉衣物,下水朝她而来,“嬷嬷在外面看着,没人敢进来。” 江晨曦顿时脸红耳赤,睨他,偏过头,嘀咕了一句,“荒唐。” 一个巴掌拍不响。 他的荒唐,也是她纵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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