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淳:…… 他扯着苏眠顿住脚步, 开口解释:“她是你亲生母亲。” 苏眠眼中的气氛更胜,恨恨道:“原来你们那么早就搞到一处去了!我师父真是瞎了眼跟你做好友。” 她越想越难过,怪不得她师父瞧着一脸沧桑, 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说不准早就知道她爹和师母好上了! 可怜的师父,临到老了还要被夫人老友背叛! 她爹可真不是个东西! 养了她许多年,苏眠一个眼神苏亦淳便晓得她是什么意思,若是往日在淮宁府, 他早就开口训斥了,可如今是在宫中, 自是不好出言责骂。 “她不是你师母,是你娘。” “呵呵,你都翘回来了,自然算不上我师母,我真看不起你!” 苏亦淳:…… “她是我夫人, 明媒正娶进门……” “呦,还在京城办喜宴了?好意思么您,真是老不羞!” 她说罢抬脚跟上前面的人, 似是不愿与苏亦淳为伍。 苏亦淳被她讽刺的面红耳赤,拽着后头眼巴巴看着的苏岱上前:“你跟你姐解释!” 死丫头脑筋转不过弯, 他不想与她多言。 苏岱突然被推上前, 一时结结巴巴地不知道从何说起:“姐、姐姐……” “你又是哪个?”苏眠上下打量他一阵儿, 突地冷笑, “瞧你和老头子长这么像,不会是他儿子吧?” “是……” “……你们!”苏眠气得指尖都发颤,指着前面的嘉和:“那也是你娘?!” 苏岱忙点头。 “好你个死老头儿!你、你怎么对得起我师父!” 苏岱见她恼怒,忙上前安抚:“姐你别生气,你误会了。爹和娘本就是夫妻,当年娘以师母的名义去见你,是因为你年纪太小,怕被旁人套了话,不得已而为之……” 苏眠匆匆的脚步瞬间停住,脸上的迷茫清晰可见:“什么被套了话?” 苏亦淳拍了拍她的肩头:“先随娘娘进宫,你娘会与你解释。” 苏眠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拂开苏岱挽着她的手,默不作声地跟在最后。 坤宁宫是后宫最大的宫殿,平帝没有其他妃子,但先帝众嫔妃还在宫中,只是都被迁去了西宫住着,所以坤宁宫不仅宽敞华丽,还带着丝冷清。 跨过宫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棵梧桐树。 凤栖梧桐,此树种在坤宁宫最是合适。 可这树,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提醒在位之人要牢记责任。 文皇后回头看向苏眠,见她直勾勾地盯着树看,眸光暗了暗。 “眠眠,来本宫这里。” 她眉眼弯弯,通身像是散发着柔和光芒,苏眠小步挪过去。 “先进殿内,你娘定有许多话与你说。” 苏眠闻言便朝嘉和看去,见她眼巴巴看着自己,苏眠叹了口气:“好。” 她约摸着能猜出一些,可是又不大理解。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爹离开京城这么多年。 “因为汾阳王。”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进殿后嘉和直截了当地开口解释,“你爹改名换姓去淮宁府,是为了搜寻他的罪证。” 苏眠面色变得慎重。 回京途中,天子诏书不时传来。 诏书细数汾阳王罪状,一条条一道道罪证口供昭告天下,其中最让人惊心的便是谋害先帝之事。 其事谋划多年,牵扯之广,涉事之人错综复杂。 可罪证口供的精细程度却叫人心服口服。 难不成此事是…… 苏眠不由看向苏亦淳,她爹不是个仵作吗? 感受到她的目光,苏亦淳不自觉挺直了些,轻咳一声:“看什么?” “真是你?” 苏亦淳抿唇:“这就猜到了?” 苏眠‘啧’了一声:“好事,你瞒我做什么?” 文皇后垂眸浅笑:“眠眠,你别怪你爹娘,他们原是觉得你年纪小,怕知道的多了连累你。” “那我爹自己一人去岂不是更方便?带着我岂不累赘?” “你娘当年身子重,即将生产,你也才不过两岁多,你爹不想你娘劳累,且……他也舍不下你。” 苏眠笑出声,看着苏亦淳再开口时带了丝调侃:“原是我误会您老人家了,在这儿给您陪个不是。” 苏亦淳:…… 嘉和愣住:“困、困困,你不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爹于国忠义,于夫人有情义,是个好爹,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生气。” “你不怪这么多年娘不认你?” “原是怪的,可事出有因,既为家国,我自然能理解。” 内室身着大氅的人抿唇轻笑,嘴角漾着的是几不可见的自豪。 手指轻轻捻着大氅的布料,对接下来的话题带了一丝期待。 文皇后不自觉往后看了一眼,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没有预想中的母女抱头痛哭,也没有咄咄逼人,誓不原谅的戏码。 情理之外,又意料之中。 一盏茶过,苏眠已经张口娘闭口爹了。 苏亦淳也懒得与她计较方才殿外的那些胡话,他如今只想将自家闺女领回去,省得她再语出惊人。 只是文皇后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浅笑着开口:“眠眠,可以给我看一眼那枚玉佩吗?” 苏眠起身将玉佩递过去,声音努力轻柔一些:“皇后娘娘,这玉佩真的是信物。” “我知道。” 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玉佩,文皇后感慨:“这原是他出生时,陛下亲自选了料子着工匠雕刻的,他极为珍视,必要日日佩着。” 苏眠唇瓣翕动,没说话。 “他原与我说起过你。”文皇后抬头看向苏眠,眼眸中略有泪光闪烁,“可……可我拒了他,他很难过。” 苏眠垂首:“六殿下亦是为国。” “旁人不这般想的。” “我爹说,军中的伙头兵虽不能提枪杀敌,可与旁的士兵并无不同。” “六殿下、我爹和边关将士只是分工不同,他们所为家国,皆是大晏的英雄。” 文皇后缓缓握着苏眠的手,声音轻缓:“眠眠,我知道你替平文不平,可是终身大事不能掺杂着可怜同情,平文说过,他希望你随心而为。” “娘娘,我与殿下是两情相悦。” “内室,有人在等你。”文皇后起身,稍稍附耳,“出来后,再告诉我你的选择。” “若反悔,今日之事我且当不知道。若仍坚持,成亲之事我定当亲自操办。”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少一丢丢,如果晚上有时间就补上,如果回来晚就明天补上哈 感谢在2023-10-01 06:00:01~2023-10-02 04:44: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阳光味的Julio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为何成亲 ◎我会对你好的◎ 苏眠胸口忽得剧烈跳起来。 她有一个猜测, 但又觉得不可置信。 内室与前殿不过隔了一道屏风,苏眠甚至觉得她已经看到了人影。 可是…… 她一瞬都没有犹豫,拔腿越过屏风。 梅颂今早便挥手叫亦风退了下去, 扶着一旁的桌子站得笔直, 嘴角勾着恰到好处的弧度。 他已在她面前那般狼狈过了,如今这般紧要的时刻,他不想再让她瞧见他有丝毫的不妥当。 一道火红热烈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冲了进来, 梅颂今到嘴边的问候之言倏地顿住。 他从不知倔强和委屈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时,对他的冲击力会这般大。 与他远远隔了几步,苏眠就这么死死盯着他,全身紧绷。 泪却毫无意识地落了下来。 梅颂今瞬间慌了神:“困困……” 他强忍着疼痛小跑上前,满脸无措:“别哭。” 他一贯寡言, 如今更是语塞。 屏风外的苏亦淳听到了梅颂今的低语,与嘉和对视一眼, 两人携着苏岱退出殿内。 他养的女儿他最知道,困困自小就不爱哭,懂事之后性子越发活泼,如男孩子一般皮实。 从来只有她将旁人气哭的时候,自己那是有气当场就撒了, 从不过夜。 如今…… 怕是容不得他反不反对了。 文皇后见状抿唇轻笑,带着芳落几人出去,给两人腾空了地方。 梅颂今倾身, 指尖轻颤着在苏眠眼角轻抚:“困困不哭。” 他原是见过她委屈的模样,可与今日完全不同。 那时只觉得女人哭闹恼人, 可现下却是叫人心都揪了起来。 “没死……” 梅颂今忙道:“对不住, 不该瞒着你。” 苏眠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半晌又低头, 抬手抹泪儿:“我没有拿到一日泣的花露……” 梅颂今鼻尖酸得厉害,没按住心底的冲动抬手将人抱到怀里,脸颊轻轻蹭了蹭她的发丝,声音哑得厉害:“是我不好,让困困受了委屈,咱们不要花露。” 苏眠偷偷在他肩头擦了擦脸:“那你还死吗?” “不死。”梅颂今将人抱得更紧了些,“我娘的祖母曾是西夏郡主,老人家年岁长,知晓不少西夏之事,是她救了我。” 苏眠吸了吸鼻子:“毒解了?” “解了。” 苏眠眼眶还红着,却是浅浅笑出声问道:“那我们回淮宁府好不好?” 梅颂今手指微微蜷住,轻轻松开她,眸光柔和:“我们?” “对。”苏眠的手揪着他身侧的衣襟,“你太容易死了,京城有坏人,淮宁府最安全,回去后我保护你。” 梅颂今眸中柔光不变:“因为我太容易死了,你便要保护我么?” “那是当然。” “边关战士危险更甚,你不想保护他们?” “他们……”苏眠眉眼略有些失落,下一瞬眼睛又弯起来,“他们有崔小将军保护,我保护你就好。” “为什么要保护我?” 似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苏眠被问的一时语塞,想了片刻才又悄悄瞄着他道:“我们……不是要成亲吗?成了亲我自然是要保护你的。” 梅颂今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又问:“那为何要成亲?” 为何要成亲? 苏眠一脸疑惑,不是他想的吗? 她眨了眨眼:“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那你喜欢我吗?”梅颂今倾身凑近她,“困困喜欢我吗?” 两人脸庞仅有一拳之隔,话音落地,苏眠的脸颊捎带着耳根都红得像是后山的枫叶,连连摇头,而后又点头:“我会对你好的。” 梅颂今失笑,笑声短暂又清润,一闪而过,似是苏眠的错觉。 她抬头:“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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