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小二还在喋喋不休介绍着菜肴,戚如穗望向何镜,眸中询问明显。 “我不饿。”何镜摇摇头,他没什么胃口。 “这位夫郎可有尝过我们的冰酥酪与紫苏饮,这是最受男子喜爱的,若是夫郎不喜,可也试试芸豆卷。” 眼见小二又开始喋喋不休,戚如穗适时出声打断,“每样都来些,再来碟葡萄。” “好嘞。”小二得令离去,就在她转身下楼时,那刚进门的夫郎又转身叫住了她,神情似有些纠结。 “夫郎还有什么吩咐?” 【📢作者有话说】 下场有大进展,记忆恢复,回忆杀开始嘞! 搞了一个小抽奖,这几天订阅百分百的可以参加~
第24章 ◎只要妻主肯温柔些(回忆杀开始)◎ 方才马车跌撞时, 戚如穗肩背撞到桌角,应是撞肿了,如今一动便撕扯着痛, 连着头都隐隐作痛。 不过万幸她揽住了何镜, 没让他撞上那处, 以何镜那瘦弱的身板,撞一下定要疼很久。 “马车一时半会不能修好, 今夜先将就一晚, 明日雨停我们便回去。”戚如穗开口,不知为何,她嗓音有些沙哑与疲惫。 何镜点点头, 并没有异议。 他又能有什么异议, 去或留, 不皆是戚如穗一句话的事。 二人的衣衫几乎被淋透, 好在房内便有浴桶, 戚如穗劝何镜用热水泡泡身子,去去寒气免得着凉。她则又拿出银两令小二去置办了两身干爽的衣裳。 戚如穗没想到的是, 这天字房内隔挡浴桶与客房的并非寻常屏风, 而是一帘薄纱。 此刻戚如穗正拿着衣衫站在轻纱后,隔着那层薄纱, 何镜坐在浴桶内,他抬手将散在水中的青丝绾好,水汽氤氲四散, 男子站起身, 身线若隐若现。 戚如穗本应现在开口告诉何镜, 衣衫放在小凳上, 然后转身离开才对。 可鬼迷心窍般, 戚如穗没有出声,她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看着这一幅好春光。 她脑中隐隐闪过许多画面,每个皆令人面红耳赤,皆是她与何镜的从前。 随着一阵淅沥水声,一串串水滴滴落在地上,一双赤脚踩在地上,何镜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擦拭,随后意识到什么,他僵了僵身子,转身看向轻纱后的女人。 “妻主?”何镜微微蹙眉。 “那个,我……”戚如穗吞了口唾沫,她撇开视线,声音有几分慌乱。 这番举动在旁人看来,只觉得戚如穗是个登徒浪子,可她与何镜成婚七载,世上该无人比她们之间更为坦诚。 何镜动作顿了几瞬,指甲将掌心扣出红痕,似做了什么决定后,擦干身子撩开轻纱走出来。 视线相交的一瞬,戚如穗瞪大眼眸,下一瞬猛的撇开头,脑中轰鸣。 可是戚如穗丢了记忆,纵然她与何镜有过再多肌肤之亲,此刻神情却像个未娶亲的女子般。 何镜抿了抿唇,垂目缓声道:“妻主的衣裳,可是给我的?” “……对,你快穿上,莫要着凉。” 戚如穗终于清醒过来,她将衣衫放在小凳上,转身匆匆走到卧房。 何镜看着戚如穗匆忙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 待他穿好衣裳出来时,桌上摆着几叠未动的糕点小菜,旁边还有一个木盒。而戚如穗正站在窗边吹风,屋外大雨滂沱,戚如穗的心比雨声还杂乱。 她怎能有那种想法,阿言今日刚说过,他身子不好,受不得那般事。 何镜为她诞下孩子,鬼门关里走过一遭,她非但没有疼惜过他和怜儿,还作出那般禽兽不如的事。对了,阿言说过怜儿是早产,何镜为什么会早产? 戚如穗脑子乱糟糟的,一直被她刻意忽略的头痛又明显起来,恍惚间,她听见耳畔有人在争吵。 “妻主,我祖母还在边关,罗姐姐和将士们身陷囹圄,若外敌来犯、” 她打断何镜的话,“罗轻风如何同你有什么关系,还是你一直放心不下你那好姐姐,想同她一起去边关。” 何镜面色苍白如纸,“妻主,我同她毫无关系,我既已嫁给了你,你为何不信我?” “信你?”戚如穗听见自己嗤笑了声,“若不是我太信你,我竟也不知,你与她还敢在我戚府私会。” “当年是不是我坏了你二人的好事,她若能拿出那十万两,你是不是便要随她去边关了。” 戚如穗顿了顿,颤声继续道:“还有,她给你买的东西,你就这么喜欢吗?” 那架栖凤一直摆在窗下,戚如穗送过他许多把琴,可何镜从未将栖凤换下过。 古琴掀翻在地,琴弦崩断的瞬间,戚如穗面上划过惊诧懊悔,可下一瞬,她第一次听见何镜那般大声。 “戚如穗!你疯了!” 她看见何镜护着挺起的肚子,脸色惨白如纸,而她似失了神智一般咄咄逼问。 “我是疯了。你告诉我,这个孩子是我的还是她的?” 周遭事物逐渐模糊,戚如穗最后看见的,是何镜颤抖的唇,与他身下晕开的血迹。 戚如穗扣在窗檐的指尖用力到失去血色。 “妻主?” 雨夜中,男人清冷的声音尤为清晰。 思绪猛然被扯回现实,她眨了下眼,窗外冰凉雨滴溅在脸上,戚如穗终于清醒几分。 “妻主可是身子不适?” 何镜语气忧虑,可眸中更多的却是探究,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 “无事。”戚如穗扯出一抹笑,“你晚上便没吃多少东西,再吃些点点肚子吧。” 何镜瞧着她,随后点了点头。 戚如穗脑子浑浑沌沌,洗漱完才发现何镜还坐在床侧等她,手旁有个打开的木盒,那里面是他托小二买来的药膏。 何镜跪坐在床侧,指尖蘸上药膏,小心翼翼在戚如穗红肿的肩背处涂开。 药膏的冰凉与男人指尖混在一处,是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就在她忍不住回头前,何镜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乖,别动,马上便好了。”男人下意识的柔声哄着。 此话一出,二人皆是一愣。 房间内静默一瞬,何镜猛的抬起指尖,他屏住呼吸,脸色也变得苍白。 他僭越了,如此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语气,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夫郎对自己说这种话。 可戚如穗竟真的乖乖转过头去,还应了声好。 何镜喉结一滚,他犹豫解释着,“对不起,我哄怜儿习惯了。” “何须道歉。” 何镜作好解释半晌的准备,闻言硬是咽回欲出口的话,重新为她上药。 “我巴不得你对我多说些呢。” 戚如穗轻喃出口,感受到身上顿了一瞬的动作,她心间又闷又痛。 ‘何须道歉’‘多说一些’。 何镜垂眸敛起情绪,安静将药膏收起来,脑中甚至还在想,若她记忆想起来,又该如何待他呢。 是恼羞成怒斥他,还是又将他留在戚府几载不归家,只要不牵连则怜儿,如何待他都行。 “何镜。”戚如穗忽然开口,“你若是还恨我,扇我几巴掌也好,只要你能解气便好。” 她甚至抓起何镜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男人几乎是瞬间便缩回手,神情惊惧不已。 戚如穗面上闪过自嘲,“你别怕我,我不会伤你的,我真的只是想让你开心些。” 何镜没有回答,只是坐在床侧惊疑不定,他有些摸不透戚如穗的想法。 但她现在看起来,似乎很沮丧。 “妻主现在可要歇下?”何镜体贴出声。 在得到应好后,何镜膝行两步,跪在床侧铺开锦被。 他身上只着一层里衣,胳膊一抬,纤细白皙的腰身便露出来,可何镜却对此毫无察觉,还抬手去够枕头。 戚如穗喉间一滚,她愈是克制,愈是想起方才撞破的春色。 只要掐上去,便会留下痕迹,只要力道狠些,他便会控制不住颤/栗,哭着哀求自己。 似乎有段时间,她很享受这种乐趣。 何镜刚铺好床褥,转身便见戚如穗神情晦暗盯着自己。 即便对方很快错开视线,他仍是读懂了她眸中欲望。 何镜指尖一颤,索性坐在软床上等待,可是他等了半响,也不见戚如穗过来。 她想要自己,可为何没有动作? 戚如穗见何镜迟迟不去里侧,有些犹豫道:“你要睡在外侧?” 外侧临窗,她担忧何镜半夜受风着凉,还是睡里侧好些。 “睡里侧吧,半夜你若渴了我给你递水。” 戚如穗说着将手放在何镜肩身,男人一缩,水润的黑眸蓦地望向她。 她本意是欲让何镜往里挪挪,可是现在,她忽而心跳有些快。 “你……可是还不困?” 何镜想了想,身子越过戚如穗,擅自扯下床帏。 不知是有意无意,男人半干的发丝蹭过她脸颊,幽冷香意钻进鼻尖,令戚如穗呼吸错乱几瞬。 何镜偏了偏头,抬手解开衣衫。 被捉住手腕那瞬,何镜本以为戚如穗会说他不知羞耻。可是抬头只见女人极力压抑着,对他摇了摇头。 “不行。”戚如穗声音紧张,“你身子弱,我怕我会伤了你。” 伤了他? 何镜有些意外,心尖说不清的苦涩溢开。 她还以为自己是未经人事的少年吗。 也对,她失忆了,早不记得床榻上发生过什么了。 “没事的。”纱帘落下遮住烛火,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要妻主肯温柔些。” 何镜虽如此说,却没期望戚如穗真能待他温柔,只牵着女人的手环在自己腰身上。 他指尖冰凉,戚如穗下意识攥住替他暖着。 男人发丝尚未干透,丝缕墨发黏在脸颊上,偏着头微微一笑,活像个勾人的妖精。 戚如穗心如擂鼓,顺着何镜的动作俯下身。 即便二人已成亲七年,还有一个五岁的孩子。戚如穗却觉得,这是自己第一次得到何镜。 这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她克制着身体的记忆,温柔小心,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生怕宝物碎在怀中。 夜色如墨,烛火影绰。 窗外雨打芭蕉,又坠落在地,泛起涟漪。 —————— 戚如穗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天弘二十一年春,她随母亲入京。 京城是个繁华富贵的地方,也是人心最琢磨不透的地方,母亲再三告诫她,京中浑水太深,莫要与世家的小姐少爷太过亲近,在京中最重要的便是学会明哲保身。 世族子弟心气皆高,女子爱扬鞭策马,博蓝颜一笑,而那些待字闺中的男子无法像女子一般自由,只得隔三差五举办宴会,谈论的内容无非是谁家胭脂铺好用,或是成衣铺出了什么新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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