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有什么关键的信息快要被抓住了,但就是反应不过来。 薛鹤初见她忽闪着杏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可以肯定她不是很信自己的话,于是从袖口取出了一块金牌,然后递给她, “认识这个吗?” 青梧一看到这个就更震惊了!这,这是朝廷命官的官方证明!在景朝,只要是朝廷官员,都有这个的,爹爹也有,她曾经看到过。所以青梧一眼就认出来了。 “夫夫君你,你连这个都抢啊?这个,你,你……”青梧要哭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夫君已经猖狂到这种地步了,连朝廷官员的东西都敢抢,这不是公然挑衅朝廷权威吗? 完了,全完了。 “都在想些什么?”薛鹤初伸手惩罚性的敲了敲女人的额头,力道不大,带着些宠溺,“这是你夫君的。” 青梧吃痛,揉了揉额角,但也顾不得痛了,因为她听到夫君说这官牌是他的,青梧低头翻来覆去的看,质地雕纹,是真的官牌,甚至比爹爹的更精致,而在官牌的另一面,赫然刻着“薛鹤初”几个大字! 啊这,这个……?! “夫君!这个!这个!” 青梧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小嘴微张,指着官牌一个劲儿的盯着他瞧,杏眼溜溜圆。 薛鹤初见女人这么震惊,微微勾唇,伸手扯了扯她嫩滑的脸蛋儿,“原来认识这个啊。”刚刚见她一副快哭了的小模样,他还以为不认识, “那说说看,这是什么?嗯?” “……是,是朝廷的印鉴!”青梧抱着这个官牌完全不撒手,像抱着个稀世珍宝,“所以夫君,真的不是土匪?真的不是黑山的土匪头子?而且还是朝廷命官?那,那为什么会在这里啊,黑山寨的土匪呢?”青梧可以肯定,黑山寨是有土匪的。她之前一直都有听说过。 “都被清剿了。”问题太多,薛鹤初直接回答最后一个。 原来被清剿了,怎么她都没听说过啊。 “那为什么这里还有那么多人?” “这地方原本就有山民,只是之前被土匪给霸占了地方。”薛鹤初这次十分有耐心。 从刚刚女人知道他不是土匪的时候开始,这双杏眼就一直亮晶晶的,藏着万千星辰般,他很喜欢,“后来将土匪剿了,我就留在这里,打算种点农作物。”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 原来夫君是被派来这里的,不是土匪!她就说嘛,夫君长相清俊,气质矜贵,怎么可能是土匪? “那,那刚刚那几个箱子是怎么回事?” “那是薛岩下山买的,也可能不是买的,直接从郡城的府里拿的。你要是不喜欢,我让他去帝都,” “喜欢,喜欢的!”青梧打断他的话,连连点头。怎么会不喜欢啊,那些都是生活必需品。生活在这里,那些东西都是特别紧缺的。 比如说她衣服里面的小衣。本来就只有一件,昨天还被夫君撕掉了,她今天还是勉强缝上再穿的。现在好了,她刚刚看了,箱子里全都是质地上乘摸着软和的布料,很适合做小衣的,她要多做几件。 如今知道那些都是夫君用正当的钱买来的,青梧用着就完全没有负担啦。 至于其他的,在短短的一瞬间,青梧就已经想了很多。夫君不是土匪,听他那意思,还是郡里的高官!那自己这样突然不明不白的跟着夫君,婆婆那边会不会有意见?应该能理解的叭,高门大户,肯定明事理,只要她好好跟他们解释,那应该会让自己进门。 她也是官家女呢,配夫君再好不过的。 薛鹤初见女人又在走神,轻轻掐着她的下巴让她重新看向自己,“在想什么?” “在想我的夫君竟然不是土匪呢。”青梧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杏眼盈盈。 “这么高兴?” “嗯!……所以那些东西我可以随便用的?那些布料也可以?终于可以多做几件衣裳了。”青梧飞快的看了眼夫君,小声嘟囔,“我只有一件小衣。” 还被你撕掉了。 薛鹤初听见了最后一句,下意思的扫了一眼女人的心口,呼吸急促了些。他凑到女人的耳边,低语,“那多做几件,唔唔裹着小衣的样子,诱人得紧。” 这么登徒子的话由他一本正经的说出来,青梧听在耳朵里,瞬间红了脸,不住推他,“你别,怎么什么都说?夫君你正经些。” 见推不动,“夫君,马上就要吃晚饭了,你先去沐浴叭,热水已经准备好了的。” 青梧这样说其实只是想让他放开自己,这样一直坐在他腿上,挨得这么近,甚至都能感受到他滚烫的温度,青梧本能的觉得有点危险。 “赶我?”薛鹤初没松手,反而扣住女人小细腰更加近了些,气息灼,热,“既然要为夫沐浴,那……唔唔帮我?” “哎呀,哪个要帮你,”青梧觉得夫君真是的,怎么大白天这么……哪个要帮他,那沐浴得脱光光,虽然昨天晚上也,但那是晚上啊,又看不见,可是白天怎么行? “真不帮?” 青梧摇头,“不帮,你自己,” “那就一起。”薛鹤初说着,十分强势的横抱起女人,他身材颀长,又苍劲有力,抱起她轻轻松松的事。 青梧拒绝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他抱着,大步进了浴间。 “夫君你别,大白天的你羞不羞……不要,你扯我衣裳做什么呀,我不洗,刚刚已经沐浴过了,夫君你松手,你不讲理,不要唔……嗯……” 很快,浴间便时不时传来女人呜呜咽咽的声音,似难受,又有些别的意味儿,说不清道不明。 因为内院没人敢随便进,所以也没人听到那屋子里的动静。 外院,薛岩正在热气缭绕的厨房里,将晚饭分碟装入食盒,现在虽然天色还没黑,但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了。 这时大柱从外面溜了进来,径直来到薛岩旁边。 有事找他。 “老大今天让你下山买东西了? 薛岩听声音就知道是大柱,于是头也没回的“嗯”了一声,然后又觉得有点挤,“诶你让让,这么大个儿怵在这里,我还有事要忙,你别挡着。” 虽然大柱是户部的七品官,而薛岩只是个小厮,但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他作为世家大族嫡长子的贴身小厮,放在帝都那都是可以横着走的,所以薛岩对大柱,并不像云雁那般小心翼翼。而且,两人认识好多年,熟着呢。 “我找你有事儿,你那里有跌打损伤止血药什么的吗?”大柱是专门来找薛岩的。 薛岩一听,停下了手里的活儿,转过身看他,“你要那些做什么?” 大柱有点不好意思,粗犷的脸上别别扭扭的,“就云主簿,他估计受伤了。” “受伤了?”薛岩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之前见云主簿的时候还好好的,没见受什么伤啊。 “嗯,受伤了,自从昨天回来之后,他身上就一直有血味儿。” “有血味儿?我怎么没闻到?” “我闻到了!你又没跟云弟睡一个屋,怎么知道?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鼻子可灵了。” 这话说的是,薛岩和薛影一个屋,而大柱和云主簿一个屋,其他的屋子都是大通铺,不好单住人。 “诶你到底有没有?” “没有没有,我下山又不是为这事儿的。” “那我去找春生问问,他们山上应该有止血的采药。”大柱说完,也没停留,转身就出了厨房。 薛岩看着大柱焦急的背景,哼了哼。他俩认识这么多年,也没见这厮这么关心他! 好气哦。 * 这几天天气晴朗,春风和煦,正是播种的好时节。 其实要说那五块秧田,若那几个老手播种的话,要不了多长时间,一两天估计就成。但因为是由坡地改造成的田,所以耘田的时候就更细了些,一遍又一遍。 而且,薛鹤初旨在教会山民自己播种,而不是简单的撒稻种完事。所以这期间又花费了不少时间。诚如那几个老手所说,播种看似简单,但里面的门道还是需要钻研一阵子,比如说撒谷子的力道还有方向,是顺风还是逆风等等,又比如在播种之前,需得撒些草木灰养田提升土壤的肥力等等,这些都需要他们山民自己亲自摸索试验才行。 也正因为如此,播种那五块秧田,费了好几天的时间。 东边山坡上每天忙活,村里的人也没闲什么,割猪草不说,云主簿带了些当季的农作物,所以她们在学着种植。 忙了好几天。 这天,村里的小伙伴终于有空,相约着一起来黑山寨找青梧。 青梧此时正在屋子里做针线,她打算给夫君缝一件里衣。 自从那天知道自己的夫君不是土匪之后,青梧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用再担惊受怕提心吊胆了,眉眼弯弯,杏眼扑闪扑闪的,整个人鲜嫩得像山间的桃子,让人见了就想啃一口。 见大家还想让她多讲讲变好看的方法,青梧点头说好。 她之前已经给大家讲了修眉,还有散粉胭脂和口脂的做法,今天打算就讲讲长发的养护。 这个其实不需要讲,因为村头有几棵皂角老树,大家若是用皂角洗头,植物滋养头皮,发质就会特别好。青梧看了看她们,其实个个都不错。 就是要强调一点,不要嫌麻烦就直接用草木灰洗,那样虽然干净,但没皂角滋养,时间长了会掉头发的。 大伙儿听完就都看向了妞妹儿,因为她就是一直用草木灰洗的,头发少,现在再看甚至还有点偏黄,营养不良的感觉。 好几天不见,如今嫁了人的妞妹儿将头发全部盘了起来,成了真正的妇人模样。虽然是被迫的,但看得出,妞妹儿的婚后生活过得还算滋润。 妞妹儿虽然成了妇人,但脾气到是和从前的一样,一点就着,“看俺做啥子,俺就是用皂角水洗的,只不过,只不过放的少而已呕——” 妞妹儿说着说着,突然干呕了起来,可把大家吓坏了。忙过去拍她的背。 “哎呀妞妹儿你啷个了,你看你脸色也不好。” “是不是有了?跟我娘怀弟弟的时候一个样。” “瞎说,妞妹儿这才几天?啷个可能。” “也有小半个月了吧,要是中用的,结婚当天就有了。” “这,好像说得也是……” 大家七嘴八舌,臊得妞妹儿在这地方待不住,骂骂咧咧的走了。 不过走的时候脚步明显放慢了,手还有意无意的护着自己的肚子。用她的话说,万一呢。 大家又笑话起了她。 午时的时候翠花又单独来了一趟,怀里抱着一只小奶狗。 “起舞,这个给你。”翠花两指提起小奶狗的颈子皮,递到青梧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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