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娇宠长大,哪里见过这么可怕的眼神? “你,你放开我!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屋子里救命春竹救我——” 青梧被吓得杏眼泛着水雾,唤不来春竹,她壮着小胆儿威胁这人,“你走!你要再不走我就去报官了!这是我的屋子,清清白白的女子闺房,你怎么可以就这样闯进来?我,我都不认识你!” “……呵,不认识。”薛鹤初听着她急着撇清关系的话,气极反笑,笑意不达眼底。他找了这个女人这么久,到头来得了一句不认识? 怎么,刚遇到扑过来的时候不说不认识,如今回了家,就急着说不认识了? “好,很好,苏青梧,不认识。”这么想跟他撇清关系是吧? 休想! “……既然不认识,那咱们就来重新认识认识。” 薛鹤初说着,一手钳住女人,一手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子。 本来就气质斐然,连脱个衣服都显得矜贵,丝毫没有什么下流龌蹉的感觉。 只两三下,他的上衣就松松垮垮了,健硕的胸膛就这么毫无保留的露了出来,线条紧实有力,彰显着无穷力量。 压得青梧差点喘不过气,“啊你走开!呜呜呜,你要干什么?登徒子王八蛋你放开我!” “干什么?你不是不认识我吗?让你重新认识认识。”薛鹤初握住女人的手,强势的牵着它抵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小手柔若无骨,挣扎着想逃,被他蛮横的捉住。 动弹不得。 “你好好感受下,认不认识?”曾经多少次在那榻上感受过,她还敢说不认识? “认识!认识的呜呜呜……”视线闪烁,青梧要哭了。 被个男人强迫着摸他的胸,那硬梆梆的触感,灼热的温度,烫得她的小手完全不知所措。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这个人他疯了不成? “认识就好,说,我是谁?”薛鹤初逼问。 “呜呜呜,是,是大官。”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哭腔,委屈得不得了。 认识的,呜呜呜她怎么可能不认识,听哥哥说他是从帝都来的,大官,很大的高官,能经常见到圣上的那种。 所以一个高官来她的屋子做什么,还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 难道是官当腻了要做回采花贼?还是说他看上了自己要强抢民女? !!! 仿佛被人当头一棒,青梧颤了颤,而后又是拼命挣扎。无论哪一样都吓人啊。 “你放开我你要做什么呜呜呜你个登徒子我跟你说我是不会屈服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怎样,我就,我就去帝都告御状!” “大官又怎么样,大官就能这样强抢民女吗?我不是普通的民女,我是臣女,官家女!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爹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呜呜呜你要做什么……我害怕。”青梧越骂声音越小。爹爹的官职哪里威慑得了这个呜呜呜。 “你是登徒子……”青梧挣扎不过,害怕得眼泪巴巴,渐渐的完全不敢动了。 只瘪着小嘴呜呜的哭,眼泪扑簌簌的掉。 完了,自己完了。 被个恶魔盯上了,他要对自己用强! 呜呜呜…… 青梧兀自哭了好久,后来突然发现对方好像很久没声音了,她仰着小花脸偷偷瞄了一眼。 见他仍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只是眸子里有些莫名的情绪。 不知在想什么。 她慌忙低下头。 却被横过来的大掌钳住了下巴。 薛鹤初抬高了女人的小下巴,扳正,迫使她微微仰着头看向自己。 他感觉,女人有些不对劲。 “乖乖怎么了?” “乖乖?谁是你乖乖啊?!你松手!不要脸的王八蛋。”青梧想摆脱他的手,但越挣扎,钳着自己下巴的手就越用力,来来回回,竟是完全没受影响。 这个时候,薛鹤初自然是不会放开手的。 他觉得女人很不对劲。 言行举止透着惊惧,是那种面对陌生人的惊惧。 就好像当真不认识自己一般。 眸子危险的眯起,薛鹤初盯着女人看了一会儿,确信女人一定有问题。 他朝着屋外吩咐, “薛岩,去找大夫来。” “诶!” 听着门外有人响亮的答复,青梧真的惊呆了,连挣扎都忘了。 这是她的院子啊,怎么会有这么多陌生人? 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青梧:呜呜呜糟了怎么办(┯_┯)
第64章 受了刺激不愿想起 夜凉如水,院儿里万籁俱寂。屋子的布局雅致,很有当时在黑山上那屋子的韵味。 角落里的烛火温温润润的,如平日一般,完全没感受到今日的异样。 青梧颤着身子坐在窗边的棋牌小榻上,安安静静的,像枝头静静绽放的花儿。但时不时又啜泣一声,瘪着嘴儿,伸着小嫩手抹眼泪。 好不可怜。 此时她端端坐着,但旁边那道视线一直如座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她想忽略掉都不行。 门边站着带刀的黑衣人,青梧咬了咬唇,不敢呼救出声。 从出生到现在,青梧哪里遇到过这种事啊。夜阑更深,竟然有人直接闯了她的屋子。 活像话本子里那些下流的采花贼! 景朝天下太平海晏河清,他们青山县也被爹爹治理得很好,不说夜不闭户,至少没发生什么打家劫舍的事,更别提什么采花贼了。 要不是这人她勉强在梦里算得上熟悉,且今日又见过,知道他是朝廷命官,她估计早就吓得晕死过去了。 现在只求爹爹快些发现自己这里的异样,好带人来将这登徒子赶出府去。 但一想到这里,青梧就想到这登徒子是高官,比爹爹官职大,即便爹爹知道了也救不了她呜呜呜。 “手伸出来。” 耳边响起深沉的男声,吓得青梧虎须一震,身子也下意识的抖了抖。 她稍稍偏过头,看了眼大咧咧坐在旁边的登徒子,不以为耻反而觉得再平常不过了。 青梧在心里嘀咕着骂了一句王八蛋。 而后,又看了看站在他们前面的人。 身形不高,因为蒙着眼睛,看不到他全部的长相,但青梧知道这人是登徒子叫来的大夫。 青梧没弄明白他叫大夫来的意图,但也不敢忤了他,听他说伸手,于是扭了扭自己正被大掌把玩的小手。 换来那大掌稍稍用力捉住,和大掌主人略带不满的声音, “那只。” 薛鹤初手里摩挲着小嫩手,软软的,如暖玉一般嫩滑,完全舍不得松开。 自然是叫她伸另外一只手了。 有大半年了吧,他没有牵过这小手了。顾忌着她的不对劲,薛鹤初怕吓到她所以一直忍着,不然早就压着她好生疼爱了。 “把那只手伸出来,让大夫瞧瞧。” “我没病。”青梧忍不住嗫嚅了一句,意思是不需要伸手探脉。 “你都不记得我了还说没病?”刚刚女人那完全陌生的眼神,无不在说她不记得自己了。 “我要是记得你那才叫有病呢。”平白无故记得个陌生人,不是有病是什么?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青梧秒怂。 怂了之后又有点委屈,“是真的,我不认识你的,我刚刚又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从小到大,没有关于你的记忆啊。” 说到这里,青梧停顿了一下,而后不确定的问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毕竟从刚开始到现在,青梧发现这人貌似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他觉得他俩之间有些什么。 冤枉啊,她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哪里跟他有什么! “去岁三月到八月,你在什么地方?” “我……”青梧想了想,“我在郊区的庄子里。”青梧有些不确定,她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但娘亲说她在庄子里养病。 这副支支吾吾的模样,薛鹤初只当她在说谎。 他侧过身看着女人,一副“编,你继续编,我听着”的眼神。 让青梧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小了些,“好吧,我不记得那段时间了……” “不记得?”薛鹤初皱眉,“为什么会不记得?” “因为我落了水然后昏迷了几个月。不对,不是不记得,而是那几个月我没有记忆,因为我一直在昏迷中,对,就是这样。” 薛鹤初打量了女人很久。眉头一直拧着, “你先把手伸出来,让大夫看看。” 青梧还想解释几句,但对方显然不想再听,无法,又镇不开被捉住的手,只得由着他,伸出了另一只。 小不忍则乱大谋,不是,没什么大谋,就……就是忍忍,看这登徒子到底要干什么。 也许待会儿听了大夫说她没事就好了。 之前的大夫也说自己没什么事的。 屋内此时静悄悄的了,除了大夫偶尔的询问,还有软糯糯的回答,便再无其他声音。 大夫是郡里薛府养着的,从帝都来,医术自然比县里的要好得多。 虽然是自己人,但薛鹤初怕吓到女人,就蒙了大夫的眼。 把完脉,大夫没说什么,而后去了偏屋,松了蒙眼的缎子一边写药方,一边回话。 “这位姑娘不是失忆。”探脉的时候大夫有问过症状,大致知道些病情。 “不是失忆……那为何会记不得我?”薛鹤初皱眉。昨晚他来这里,可能是女人醉酒贪睡的缘故,他没发现什么异样, 但现在结合今日的情行他又回想了一遍,发现确实有些问题。 女人就是不记得他了。 对此,薛鹤初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为她不记得自己失落,而另一方面,又为她不告而别且这段时日不见踪迹不来找他寻到了理由。 她只是记不得他们的事,而不是有心要离开自己。 “她刚刚那意思就是以前的事情都记得,只是去岁的某个时间段不记得了。相应的,那段时间遇到的人或者事,都不记得了。这是为何?” “只是受了刺激不愿想起。” 薛鹤初一听,当即黑了脸。 自己刚刚还给她找的理由瞬间不充分了,不愿想起什么?他? 大夫见公子沉了脸,便知他心情不虞,于是也没再说话。 仔细开了药方,递与大公子,请他过目。 薛鹤初拿着药方一目十行。 “这药对身子有无害处?”她的身子娇得很,从前在山上,吃的东西生冷了些都会不舒服。 “无甚害处……公子,这是在治病。”大夫后面一句没说出口,就算有害,为了治病,自然也得服用。 薛鹤初蹙着眉沉思了一会儿,而后终于下了决心般,将药方拿给了薛岩,让他尽快将药煎煮来。 * 薛岩捧着药方就奔了出去,少爷交代他的事情,他要尽快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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