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淑容当然知道,为此她还觉得她爹不近人情,跟她爹闹过几次呢。 “可近来老爷突然跟赵王关系密切了起来,前些天更是亲口跟夫人说,他要支持王爷夺位。”方嬷嬷摇摇头道,“除此之外,他还说了许多从前绝不可能说出口的话。夫人觉得奇怪,也些担心,就追问了几句,谁想老爷竟生平第一次,动手打了她!” “什么?”这话叫楚淑容一下变了脸色,“这怎么可能?!” “夫人也觉得不可能,她嫁给老爷这么多年,老爷一直待她极好,别说是动手了,便是呵斥都少。加上其他种种异常的迹象,都显示出老爷像是变了个人,夫人便有些疑心老爷是中了邪。她本想请个大师回去看看,可老爷向来不信那些,夫人也怕贸然行动会打草惊蛇,这才私下找了老奴过去,希望老奴能帮忙暗中查探一下,看看王爷身边是不是有什么会邪门歪道的手下……” 镇北侯性情大变一事,对其他所人都不利,唯独对赵王利,所以镇北侯夫人没办法不怀疑这是赵王搞的鬼。 方嬷嬷也是这么想的。楚淑容虽然天真,但也不是傻子,听完方嬷嬷的话,不由脑袋嗡嗡,面白如纸地软倒在了地上。 “他怎么能……怎么会……” “姑娘!姑娘先别急,眼下都只是我们的猜测,真相未必就是这样!”方嬷嬷被她吓了一跳,忙弯下来扶起她,“夫人就是怕姑娘知道了会受不住,才不让老奴告诉你的。这事儿……这事儿老奴会继续去查,姑娘别怕,老奴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把真相查清楚的!到时候咱们再想对策,好不好?” 楚淑容没说话,过了不知道多久,才神色恍惚,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两步:“嬷嬷,我要回侯府,我要去看看我爹……” 方嬷嬷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担心地叫了一声:“姑娘!” “我没事,嬷嬷,我没事,我就是想回去看看我爹,看看他怎么样了……”这一天遭受了太多打击,楚淑容这会儿伤心欲绝,难过欲死,心里乱得厉害。她眼下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本能地想要回去看看父亲。 却不想就在这时,一个年轻陌生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夫人的父亲确有中邪之兆,不过此时此刻,夫人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和你身边这位老嬷嬷吧。在下观你二人,一个头顶血色,一个印堂发黑,怕是很快就要遭遇血光之灾和死劫了。”
第99章 这声音来得突然, 楚淑容吓了一跳,方嬷嬷也是脸色一变,霍然转身道:“什么人?!” 说话的少, 也就是易容过后的秦昭昭闻言, 缓步灌木丛后面走了出来。 见是个相和衣着十分普通的少人, 方嬷嬷皱起眉头,警惕地把楚淑容护在了身后:“你是谁?为什么偷听们说话?” “老嬷嬷别紧张,在下没有恶意,不过是发觉此处有大凶之兆,下好奇,才过来看了看,非有意偷听你们说话。”秦昭昭不疾不徐地走到凉亭外站定, 语气和善地说, “至于在下姓甚名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相逢便是有缘,在下难得入世一次, 既然这么巧遇到了二位, 也不好坐视不理……” 她说着仔细看了看她们两人, 随即袖里摸出六枚铜钱放在了凉亭的美人靠坐凳上,“这样吧, 这些铜钱二位拿着,能帮你们抵挡灾劫的。不过这位夫人的血光之灾不算严重, 拿一枚即可,剩下的老嬷嬷收着吧,您遇上的是死劫, 没那么好化解。” 方嬷嬷一愣,警惕不减道:“多谢好意,但是不用了,这些铜钱你拿回吧。” 这头的寺庙道观中,常有那种投机取巧骗人钱财的骗,秦昭昭知道方嬷嬷怕是把她当成那种人了,闻言摇头一,说:“人命关天,嬷嬷和夫人还是拿着吧,放,这些铜钱是在下送你们的,不要钱。至于方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最晚三日,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实际上不用三日,按秦昭昭这么多的验,这两人估计最多再有个一两日就得出事——是的,她刚才说的是真的,楚淑容和方嬷嬷确实一个血光冲天,一个死气四溢,且那血气和死气已十分浓厚,要是不赶紧收下她给的铜钱抵挡一二,两日内楚淑容必会受伤见血,那方嬷嬷也会丧命。 当然,这些铜钱只能帮着拖延几日,无法彻底化她们的灾劫。要想真正脱难,还得秦昭昭亲自动手才行。不过眼下,方嬷嬷和楚淑容是不可能让她靠近她们的,她也需要借此机会取信于她们,所以秦昭昭没再多说什么,说了句“保重”,就摆摆手洒脱离了。 见她竟真的说走就走了,方嬷嬷很是惊讶,随即就有些迟疑地看向了那六枚铜钱。 “嬷嬷,这人……”楚淑容也有些怔愣地看了过。 “观其言行,倒不像是骗,若是骗,早该问们要钱了。且他刚才说,自己难得入世一次……这,没准真是什么世外高人也不一定。”事关楚淑容的安危,方嬷嬷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是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上前拿起那六枚铜钱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问题后,把它们全部递给了楚淑容,“不管他刚才说的是真是假,几枚铜钱而已,姑娘先拿着以防万一吧。”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些铜钱嬷嬷更该仔细收着……你给一枚吧,那人刚才不是说了么,只是有血光之灾,不严重。”方嬷嬷也是她在意的人,楚淑容不希望她有事,说完这话后随手拿过一枚铜钱,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继续往前头。 她这会儿根无思考其他,所言所做只是出于能,根没真正把秦昭昭说的话放在上,自然也就忘了追问秦昭昭刚才说,她父亲确实是中邪了的事。 方嬷嬷倒是想起来了,但这时秦昭昭已走远了,加上楚淑容的状态太过糟糕,她不放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便只能暂时把这件事记在里,想着等确定刚才那人是不是真的有事之后再说。 “好,老奴听姑娘的。”她收起剩下的铜钱,跟上劝道,“不过姑娘,侯爷这几日不在府中,你就是回侯府了也见不着他的。再说你刚刚哭过,眼睛还肿着呢,回叫夫人瞧见了,她会疼的。所以,咱们先在这香阳观住下,等你情好些了再说好不好?” 香阳观内有供人休息和祈福的客房,方嬷嬷原是想陪着楚淑容在这里住上几日,等她情好些了再回赵王府。可楚淑容却在停步半晌后,突然开了口:“你说的有道理,那就先不回侯府了。们……们回王府。要回查清楚,他到底对爹做了什么。” 方嬷嬷一愣:“可是……” “嬷嬷放,他和宫里那两个贱人的事,会假装自己什么不知道的。”楚淑容咬着舌尖,似哭似地说,“会努忍住,会努忍住的,就是为了爹,也一定会忍住的……” 她像是在说服自己,像是在逼迫自己,方嬷嬷听得疼至极却毫无办法,只能更咽着头:“老奴相信姑娘,姑娘一定可以做到的。” *** 楚淑容和方嬷嬷离开竹林,下山回府了。 秦昭昭远远目送主仆俩离开,下松了一口气——别看她刚才一副云淡风轻的世外高人模样,那是为了博取她们的信任故意装出来的,其实她很担楚淑容或者方嬷嬷会把她给她们的铜钱给扔掉——那样一来,她新鲜出炉的灭王八计划就要夭折了。 不过,楚淑容怎么会知道赵王和惠妃安嫔之间的事呢,以赵王的行事手段,她应该不大可能是自己发现的。 那么…… 是殿下? 秦昭昭眼睛一亮。是了,肯定是殿下,惠妃和安嫔肚里的孩是赵王的,这事儿可没几个人知道。 再一想回京的路上,殷溯也是一副中早有打算的模样,秦昭昭就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了。 “太妃,们到地方了。” 夜三的声音让秦昭昭回了神,她回神头,看向了不远处那座不知何时出现的竹屋。 “竹屋里备有所有您需要的生活用品,殿下还安排了丫鬟伺候您的起居。另外这附近有殿下安排的精兵时刻待命,您若是有事想找他们,吹响这个玉哨即可……” 夜三还得回向殷溯复命,把该交代的跟秦昭昭交代了一番,把破阵之法告诉她,之后就告辞退下了。 秦昭昭在外奔波了一个多月,虽然开但也很累,这会儿终于能安顿下来休息,就也没再想别的,了竹屋在殷溯安排的丫鬟伺候下洗了个澡,吃了东西,就放松神地躺下来,美美地睡了一觉。 而这个时候,楚淑容和方嬷嬷也回到了赵王府。 因两人临走前,说的是要在香阳观住上几日,王府里的下人们有些惊讶她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过惊讶归惊讶,主们做什么不是他们能置喙的,众人便也没多想个中原因。 楚淑容自然也不在意下人们怎么想,得知殷恒半个时辰前刚回,此时正在前院的书房里处理要事,就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掌,一路往主院自己的寝屋了。 她现在不想也不能见他,否则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厮打他。 至于以后…… 以后再说吧,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查清楚他到底把她爹怎么了。 这么想着,楚淑容就咬着牙,逼自己不再想任何跟殷恒有关的东西了。 然而老天爷有时候就是这么喜欢捉弄人,她前脚刚成功说服自己,后脚就见自己的贴身大丫鬟明月,一脸慌张地院里迎了出来:“王妃,您、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明月是方嬷嬷一手带出来的,性格沉稳,做事妥帖,很少会这样失态。楚淑容看着她,眼皮不知怎么,忽然就重重跳了一下。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幅表情?”赵王和惠妃安嫔的事事关重大,方嬷嬷怕消息泄露会连累到楚淑容,今早出门的时候连楚淑容身边的两个大丫鬟没带。这会儿见明月如此神态,她也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奴婢……” 明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儿,正犹豫着,楚淑容突然生出一种直觉。她绕开明月快步跑向自己的寝屋,随即重重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啊!谁呀——” 女的尖叫声响起,楚淑容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对正赤.身交缠在一起的男女,眼前一阵阵晕眩。 “淑儿?你、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自然是殷恒。见该在香阳观祈福的楚淑容突然出现,他先是一惊,之后就皱着眉头扯过一旁的,盖住了自己的身体。 他身边,楚淑容的另一个大丫鬟紫玲也是中大骇,随即就面色发白,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跪倒在地上:“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住口!你这个忘恩负的贱蹄!” 说话的是晚楚淑容一步门的方嬷嬷。她实在是没想到殷恒会光天化日地在楚淑容的寝屋里做这种事,更没想到自幼和楚淑容一起大的紫玲竟会背叛楚淑容。她一时气极,怒声喝斥的同时,三步作两步地冲上前就重重地给了紫玲一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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