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她缓步走进来,神色有些踌躇也有些僵硬,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殷恒可没心思再像以前样哄着她了,闻言嘲讽笑说:“是说再也想见到本王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楚淑容一顿,面色有些难堪,眼睛也红了起来:“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跟我说话,更不会明知我生气伤心了也在意,任由我在娘家待了那么多天……我原以为你心多少还是有我的,可如今看来,切都只是我的厢情愿……” 她低下头苦笑声,失望至极地从袖子拿出一个玉瓶扔到地上,“罢了,是我眼瞎看错了人,这东西……就当是我犯贱吧,竟还担心你会受到伤害,顾自己脸面匆匆赶了回来。” 她这话叫殷恒愣,下意识看向那玉瓶:“慢着,这是什么?” “太子派人给我的东西,说是能要你的命。”楚淑容神色木然地自嘲道,“他让我跟他合作,说只要我帮着他杀了你,他就能帮我救出我爹,事后也会追究我们一家的责任。我本来是想答应的,可终究忘了我们之间的过去,狠下心来……又想着我要是拒绝了,他可能会再找别人对你下手,我就假装答应了。可眼下看来,我这片真心在王爷这,已经变成了滩烂泥,王爷根本不稀罕了。既然如此,王爷就当我没回来过吧。” 听说这玉瓶里装的是殷溯给她的,能要他命的东西,殷恒心顿时咯噔声。 他倒没怀疑这话的真假,因为殷溯身边有个确实能克制他和系统的力量,对他们造成伤害的秦昭昭。虽然之前她一直都是只守攻的状态,但没有人会甘心直挨打,尤其前阵子殷溯出了事,她心急之下躲起来,暗中研制出了对付他的东西,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再想殷溯竟然找上了楚淑容想策反她,殷恒惊怒之余免得也有些后怕。 虽然他已经厌了楚淑容,会再像以前样宠爱她,但楚淑容怎么说都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只要她低头认了错,他可能彻底她。加上她是王府的女主人,对王府了如指掌,如果她真想暗中对他下手,他真定能及时发现…… 幸好。 幸好她是个满脑子情爱的蠢女人,幸好她没有被殷溯说动。 这么想着,殷恒就连忙上前拉住楚淑容道:“淑儿,是我错了,是我觉得我都是为了你你却一点都不解我,时想岔了!可我心是有你的,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放不下我,我又何尝放得下你呢?这几日你在,我其实也分难受……” 殷恒说着就搂住楚淑容软声哄了起来。他这么做是为了暂时稳住她,免得她伤心绝望之下又跑回去找殷溯合作——当然,更好的办法是直接弄死她,但眼下正是关键时刻,他想节外生枝。 楚淑容很吃这招,被他哄了会儿后,就绷住哭着扑进了他的怀抱:“三郎!” 女人就是好骗。 殷恒心下得意,可就在这时,脑中突然“滋”的声发出了警报:【发现不明力量!发现不明力量!】 他的头也猝及防地疼了起来。 “嘶——”他脸色大变,下意识推开楚淑容捂住了脑袋,“你对我做了什么?!” 楚淑容像是吓到了,好一会儿才白着脸连连摇头道:“我什么也没做……不对,我之前有开这玉瓶过闻了闻……可能,可能是盖盖子的时候小心碰到了点里头的液体,刚才抱你的时候蹭到你身上了?都怪我小心,太子给我的时候,就说这东西会要你的命的,是我太不注意了。三郎,你怎么样?你没事吧?要要我去叫大夫?” 殷恒的头只疼了小会儿就疼了,又见楚淑容神色慌张且焦急,像是作假,他脸色缓了下来:“用了,我没事了。” 楚淑容一脸自责:“真的吗?要然还是叫大夫来看看吧?我放心……” “没事。”如果楚淑容真的想对他下手,没必要多此一举把那玉瓶拿出来,又主动说出殷溯找她合作的事,所以殷恒虽然因为这个意外心快,却也没怀疑她的话,只飞快地让人处掉那个玉瓶,然后对楚淑容说,“未免再发生刚才这样的事,你先回屋洗个澡吧。” 楚淑容自然没有应的,只是走之前,她还是忍住问了句:“三郎,太子说你会邪术,还说你用邪术控制了我爹,这……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那都是他为了让你害我,编出来的。”殷恒自然不会承认。 楚淑容见此面露凄楚,苦笑了起来:“三郎不用骗我,我既然选择了回来,就代表我把我爹放在了你的后面……不过你想说,我也勉强你,那日太子让我杀你,我却怎么都说出答应的话时,我就已经想明白了,管你做了什么,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得你的……既然这样,我也想追究太多让自己痛苦了。如今我只求你要伤害我爹,事成之后放他条生路,只要你答应我这个要求,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也什么都能容忍……” 对于她的认命,殷恒很满意,闻言没再否认,随口说了句“你爹是本王的岳父,本王自然不会伤害他”算是安抚。 楚淑容这才勉强笑了下,随才犹豫道:“对了,还有件事,先前太子拉拢我的时候,说父皇病重,短时间内好不了,还说只要父皇直好了,你就翻起风浪……我虽然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也能听出这件事对你分利。然后,乾明宫有个小公公曾因为一次意外,得过我救命之恩,我知道你用不用得上,如果……” “当然用的上!”殷恒见她没完没了,心本有些耐烦,可没想到竟发现了这么个意外之喜。他顿时心下喜,抓住楚淑容的肩膀急切地问道,“那小公公叫什么名字?他可不可靠?” 楚淑容像是被他吓了跳:“他、他叫福庆,可不可靠我也说不好,过那日宫宴,如果是我替他求情,他早就被白贵妃处死了。他也曾跟我发过誓,说只要我有需要,定为我肝脑涂地,在所惜……” “很好!你马上去联系他!本王有事要他帮忙!”殷恒等她说完就高兴道,“你告诉他,只要把这件事办好,本王重重有赏!还有你爹那边,我会马上让他恢复正常,来成了事,也会保你和镇北侯府永远荣华不断!” 虽然这个福庆是他的人,定靠得住,但眼下这情况,他必须抓住一切机会,死马当活马医。 楚淑容听了这话,心既痛又恨,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荣华富贵,而是家人平安,良人相伴。 可惜,他从没懂过。 “我知道了,我这就想办法给他传口信。”终,她低下头藏起眼中的酸楚和怨恨,乖顺地应了声。
第104章 虽然楚淑容在得了他的吩咐后, 立马想法子去联系那个叫福庆的小公公了,但殷恒并没有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身上。毕竟好话谁都会说,谁知道那小公公是不是嘴上说说, 其实压根没想报恩呢。再说谋害当今圣上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就算他有心报恩, 也不一定能接受这样的事。 不过这毕竟是个来不易的机会,殷恒一边安排自己的人继续努力,一边也派了人去帮楚淑容。 在楚淑容的救命之恩和殷恒的暗中威逼下,小公公福庆最终还是答应了帮忙。不过他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就算答应帮忙也不一定能成功,所以殷恒也做好了再次失败的准备。 谁想三天后,他正在书房里和幕僚薛岳商讨要事, 突然有心腹快步而来, 难掩喜色地说道:“王爷,宫里刚传出来的消息,陛下驾崩了!” “什么?”殷恒愣了愣, 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消息可靠吗?老……父皇是怎么去的?” “听说是被乾明宫一个不起眼的小内侍给刺杀的。具体属下也不知, 但陛下确实是驾崩了, 宫里丧钟都敲响了。” 殷恒埋了不少眼线在宫里, 这会儿见心腹说笃定,不由一扫连日来的焦躁, 面色大喜道:“好!很好!真是天助我也!来人,更衣, 本王要马上进宫!还有,传信给镇北侯,让他即刻按计划行事!” “是!” 心腹当即领命而去, 可一旁坐的薛岳却说:“王爷且慢,小心有诈。” 殷恒一愣,脸上笑容微顿:“你觉不对劲?” “也不是,属下只是觉,乾明宫被太子和谢皇后的人围成了铁桶,他们完全有能力捂住陛下驾崩的消息暂不外传,毕竟陛下在这个时候驾崩,对他们来说可没有半点好处……”薛岳只是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并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会儿说又有些迟疑,“不过陛下毕竟是太子的生父,太子做不出为了自己的利益瞒陛下驾崩的消息,由着他在宫里腐烂之举,也是人之常情。” 殷恒却没觉哪里不对:“也可能是他想瞒,但出了什么意外瞒不住了,毕竟父皇驾崩不是小事,宫里宫外盯着乾明宫的眼睛也不少。” 这有道理,但薛岳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劲,他忍不住道:“王爷,要不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再说?” 殷恒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不行,绝对不能让太子顺利登基!” 没办法跟薛岳解释殷溯是天命之子,一旦登上帝位他就再也不可能撼动他的事儿,他只能说,“本王手中握有父皇亲笔写下的传位诏书,还有镇北侯和他麾下五万兵马的支持,眼下父皇突然驾崩,朝中人心不稳,加上太子身上还背负之前的罪名和谋害父皇的嫌疑……就算这事儿真的另有蹊跷,本王也必须冲过去跟太子一搏,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赢。否则等来日太子彻底坐稳朝堂,我们就真的毫无胜算了。” “再说,就眼下这种局势,太子只需要再花些时间,借父皇昏迷不醒的机会彻底掌控住朝堂,自然就能坐稳那个位置,没必要费心搞这么一出对付本王。” 他对北狄即将来犯之事半点不知,薛岳也不知,闻言没理由再反对。再一想本朝的规矩是皇帝驾崩后,太子需即刻登基以稳朝纲,薛岳神色一肃,到底是不再多想道:“王爷所言有理。” “行了,宫里只怕已经开始筹备太子的登基大典,本王马上进宫,外面的事就交给你盯着了,不要让本王失望。”想着自己早已留好逃生后路,最差的结果也就是失败后,另寻机会东山再起,殷恒心下一定,细细叮嘱了薛岳一番后,再不犹豫地换上亲王服,匆匆进宫去了。 *** 因为永平帝的驾崩,宫里的气氛十分低沉,尤其是永平帝居住的乾明宫内外,更是哎哎呜呜,哭声一片。 赵王府离皇宫稍远,殷恒的时候,该到的人都基本都已经到了。他暗暗掐了一把大腿,正要冲进殿内哭丧,就听内殿传出了谢家家主的声音:“陛下驾崩,天下皆哀,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太子殿下即刻前往太和殿登基,以稳天下臣民之心!” 其他人也都跟开了口:“请太子殿下即刻登基,以稳天下臣民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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