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叶可卿捂住腰,挣扎着想站起来。 他却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冷飕飕开口。 “借尸?” “还魂?” 叶可卿:“呃……” …… “事情就是这样。” 叶可卿半真半假地编造了一个故事。 “也就是说,你已经死了,却在二丫的身体里附身?” 卫辞的神色很是复杂,昏黄的灯光印在他的眸子里,忽明忽灭,斑驳陆离。 叶可卿讨好地笑了笑,推开比在胸前的匕首,一边往后爬一边回头颤巍巍说:“该说的都说了,你也不能怪我霸占了尸体对不对?” 后颈的衣领被抓住,叶可卿的脖子被勒得一疼。 她被拽了回去。 “咳咳……” “我让你走了吗?” 少年脸上那道疤从眉尾破开,他勾起一边嘴角,邪佞凶悍。 叶可卿乖乖摇头。 “可知道刚才是谁杀你?” 叶可卿眸子微微一转,瞥了一眼尸体立马转回来,她可是记得那个人叫刀疤小子“卫辞”,一看就是一伙的。 “不该问的我不问,看在这具身体是你养大的份上,高抬贵手?” “呵。”卫辞睇了她一眼,把匕首塞进叶可卿手里,然后捏着她的手腕在自己身上比划。 叶可卿哆哆嗦嗦,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拿稳了,用力,往这里戳。” 叶可卿只能拿稳匕首,拽着手臂不放。 浑身都是抗拒。 “快点,我还要回去给冯妤复命。” 冯妤! 是她。 原来是她要取她性命。 叶可卿明白过来,卫辞的同伴都死了,他总不能完好无损的回去。 想通以后,叶可卿握着匕首捅了进去。 卫辞闷哼一声,抬眸带着杀气,吓得叶可卿后退一步。 “呵,倒是狠心。” 叶可卿连忙道歉,“对……对不起。” 卫辞捂着胸口,转过身。 “再有下次落入我手,我便不念旧情。” 叶可卿举着匕首不知所措。 …… 青阳尘璧从街市找来。 “卿卿!” 他一把从身后把叶可卿抱住,快速夺下她手里的匕首扔在地上。 身旁是一具男子尸体,那人还举着一把匕首,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青阳尘璧的后背生出冷汗,差一点怀里的体温就不复存在。 他拉开人,转过来一看,瞳孔在触及到腰间那抹红时,猛地一缩。 “走,去医馆。” 叶可卿站在原地,摇了摇头,“不去,去了的话,兰姨她们就知道我们今晚……” 她顿了顿。 “上次我们受伤的药都还有,我们赶紧抢在散会之前回去。” 叶可卿被搀扶着回了屋,青阳尘璧拿来伤药,进到叶可卿的屋子。 门一合上,室内的空气都显得热了两分。 叶可卿的伤在腰上,她为难地对青阳尘璧说:“你…….你要不先……” 青阳尘璧打开门,“我去烧盆热水。” 叶可卿呼出一口气,忍着疼去脱外衣,伤口不深,血已经止住,衣服和干涸的鲜血粘连在了一起。 牵一发而动全身。 叶可卿一点一点地撕,疼得浑身都没了力气。 青阳尘璧端来热水,见叶可卿只除去了外衣,便知道伤口处恐怕和衣服粘在了一起。 他把叶可卿扶起来坐在床边,毋庸置疑道:“我帮你。” 叶可卿咬着唇,羞赧拒绝:“不必。” 青阳尘璧坐在床沿,闭上眼,无奈地举起手。 “这样可好?” 叶可卿抿了抿唇,苍白着小脸点头,想起他看不到,又微弱地应了声“好”。 青阳尘璧的手往下摸索,一不小心摸到了一块柔软。 他反应很快,好似被烫了一样立马缩回了手。 ”抱……抱抱歉。” 叶可卿的脸一片羞红,咬着牙没有说话。 青阳尘璧调整了位置,却迟迟不敢下手,他的睫毛轻颤,耳垂染上红云。 他在害羞,也在紧张。 一只手抓住他有些滚烫的手腕,带到领襟的位置。 青阳尘璧:“多……多谢。” 叶可卿看着他一脸严肃地替她剥开里衣的一侧,她则配合地抬臂。 随着她这一动,青阳尘璧的指关节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叶可卿的肌肤。 动作顿了顿。 两个人默契地皆没有说话。 总算是把一侧衣服脱了下来。 院外传来响动,有人回来了。 叶可卿对上青阳尘璧睁开的眼,两个人的眼里都是慌张。 见他目光不受控制地下移,她猛地扯过外衣,把身子遮住。 虽然还穿有女子的亵衣,她依然羞得脖颈遍红。 青阳尘璧站起身,快步走向油灯,用力一吹,天地为之一暗。 “刚刚灯还亮着……卿卿你睡了吗?我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兰姨站在门外,话里带着笑意,看来玩得很开心。 “啊。”叶可卿压下心里的紧张,婉拒道,“姨姨,我晚上吃太饱了,吃不下,我睡啦。” “行,我问璧儿。” 叶可卿着急起来。 她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于墨色中看向抵着房门的少年,不知所措。 “咦,璧儿也睡了?” 叶可卿呼出一口气。 “算了,你先睡吧。我在门口等相公,他今天在街上听说有伤人的恶徒,先送我回来了,也不知道多晚才能回来。” 叶可卿看向青阳尘璧,他无奈摊手,这样他根本没法回去。 “姨姨放心,大叔他肯定没事的。”叶可卿心不在焉地答。 等外面没了音,青阳尘璧又来到床前。 他滚了滚喉结问:“还要闭眼吗?” 夜色浓稠,依稀只能看见大致轮廓。 “不了,你快弄。” 青阳尘璧圈拳轻咳一声,借着星子的微光,摸到叶可卿腰间干了的衣服,他一手用沾热水的帕子轻拭,一手去拉开衣服。 “疼的话告诉我。” 叶可卿闷闷地“嗯”了一声,像是夜里被踩到脚的小猫,叫声软腻。 布料和伤口缓慢分离开,带来一种钝刀子割肉的痛,叶可卿不想给他太多压力,拼命压抑住想叫嚣的念头,呼吸越来越粗重混乱。 在夜里愈发清晰。 “呃——” 夜里动作难免触到伤口,叶可卿疼得从嘴里溢出难忍的痛吟,把青阳尘璧的心撕得一颤。 最后一下,总算是挨过去了,青阳尘璧心里的煎熬并不比叶可卿少。 “好了,缓一缓还是清洗伤口?” 叶可卿没有回答,那股痛意把她折磨得筋疲力尽,眼角的泪打湿了枕头。 青阳尘璧的手在黑暗里摸到叶可卿的额头,顺着往下,触到一片冰凉,他蹲在枕头旁的床边,对着叶可卿的耳朵,声音清浅而低哑。 “我心疼了。” 一句话,令叶可卿的泪意再也捂不住。 她没想矫情,更没想哭,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这句话,她的心里又难受又委屈。 黑夜里响起一声呜咽,像只被欺负了的小猫,找到了撑腰的人。 青阳尘璧一下下抚着她的青丝,安抚之意浓重。 叶可卿无声啜泣,瘪着嘴说:“青阳哥哥,我好疼。”
第二十七章 他吃醋了 细细的吻落在叶可卿的睫毛之上,那些咸咸的泪水被柔软的唇带走。 她的睫毛微颤,心里酥软。 青阳尘璧吻过以后没有离开,鼻尖停留在叶可卿的面颊,慢慢游离,仿佛在勾勒一幅美人丹青。 鼻息喷撒间,带起一股股战栗。 他蜿蜒往下,路过唇瓣时啄上一口,来到叶可卿的颈部,他用唇瓣浅浅擦过。 叶可卿的哽咽声消停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她的脚指头蜷起,手指慢慢用力。 青阳尘璧的鼻息停在叶可卿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喷进叶可卿的耳膜。 “你别哭,我会忍不住。” 叶可卿“嗯”了一声,带着怯意。 回味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她低低骂了一句:“下流。” 青阳尘璧在她耳边轻笑出声。 翌日,叶可卿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昨晚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现在起来一看,伤口处理得很好,带血的衣服也不见了,甚至连热水盆都不见了。 青阳尘璧去官学,兰姨也不在,整个院子一个人也没有。 心里空落落的。 用过早饭,她在青阳尘璧的屋里晃悠,桌上没有练字帖,倒是留了一张信笺。 “等我回家给你换药。” 叶可卿抿了抿唇,眼里浮现笑意。 兰姨一回来,就拉着叶可卿说话。 叶可卿听明白兰姨话里的意思,站起身来。 “相亲?” 兰姨把新衣服放进叶可卿的屋里,意思不言而喻。 “我们这种人家,没有高门大户那么多避讳,提前吃个饭大家了解一下。” “啊……那哥哥会去吗?” “去,他也帮你看看。” 叶可卿有些头疼。 “兰姨,我有心悦的人了。” “你不会是看上叶家那个浪荡子了吧?”兰姨狐疑道,“难怪他今天大清早就来找你。” 渣爹来找她了? 可能是昨晚没说完的事吧。 “不是不是,我怎么可能看上他?” 渣爹样样不行,叶可卿嫌弃都来不及,更何况,天天对着青阳尘璧,旁的人如何能入眼? “不是就好。就这么说好了,我今天还得再去一次衙门,我们本想把你的户籍挪过来,去了几次都没办成,许是大叔得罪了人家。”兰姨有些发愁,去后院捡了一筐鸡蛋,想给人家送去。 叶可卿倒觉得不像是大叔得罪的人,那次以后,她听大叔说现在衙门里都知道他有一个厉害的儿子,不敢像以前那样故意为难他。 倒是父凭子贵。 “上次那场官司以后,谁敢欺负大叔啊?” 兰姨对这事摸不着头脑,“去问问原因也好,我走了,你洗个澡好好拾掇拾掇。” 如意酒楼。 兰姨带着叶可卿上楼,浅浅地蹙眉。 “怎么又是这家酒楼?” 叶可卿也回忆起来,那次大伯也是在这儿宴请的她们。 她捏了捏兰姨的手,示意她不在意。 进到厢房,叶可卿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青阳尘璧的身影,不由得松了口气。 一番寒暄以后落座。 余晏贴心地用茶替叶可卿涮洗碗筷。 兰姨和余母对视一笑,知道了余晏的态度,此事好办了许多。 不得不说,余晏容貌端庄,行事大方,家里是武官出身还能如此心细体贴,实属难得的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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