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眸,拉住许安归的胳膊,摸到了他身上汗,忍不住调.戏他:“挺卖力啊……” 许安归听不了季凉这种挤压着嗓子吟出来的话,仿佛有瘾一般,听了还想再听。 季凉哪里知道许安归越说越来劲,再也不敢调.戏他,只剩下求饶。 可是她越说话,许安归越停不下来,季凉的眼角都是泪。 “许……安归……”季凉回身无力地拉住他的胳膊,满脸泪珠向他求助,“不行……我……” 她想逃,许安归压住她的手,不让她有东西借力。 帐外凌乐没敢待,他听见动静,就交代了枭雨晚些端饭进去,红着脸,避得好远。枭雨见凌乐情犊初开的模样,便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扬眉轻笑着守在外面。 “嗯——” 伴随着一声深沉地低吟,许安归终于是用尽了力气,带着季凉一起倒在被褥里,精疲力尽。 季凉嗓子发干,说不出一句话来。 许安归扯来一片锦被,把两人盖住。 季凉艰难道:“好粘,浑身都是汗。” 许安归抵着她的后颈,轻嗯了一声:“一会帮你洗。” 季凉浑身哪里都不舒服,她回身看见许安归闭着眼睛,喘息频繁,就知道他还没回过劲。她轻啄了他的唇,笑如夏花一般灼艳。 许安归睁开眼,摸着她的脸,轻柔道:“你是我的了。” 季凉又翻了一下,压到什么东西,直蹙眉,去身下把他的白玉扳指掏了出来,给他戴上:“以后跟我睡觉……不许带这个。” 许安归揉着她的头发,笑无声。 躺了一会,许安归起身披上外衣,去营帐内的净房,净房里早就备好了热水,此时温下来,正好沐浴。 许安归回到床上把季凉抱起来,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低声道:“给你洗了你再睡,嗯?” 季凉嗯了一声,像一只睡眼惺忪的猫蜷缩着。 许安归把她放进木桶里,帮她擦身子。水温正好,季凉靠在木桶上昏昏欲睡。许安归什么时候帮她从水里抱起来,什么时候帮她穿上了里衣,什么时候跟她一起睡下,什么时候起床的她全然不知道。 季凉醒的时候,隐约听见城墙那边有震天喊杀声,随即几处爆炸,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起了?”枭雨撩帘进来,端着饭。 季凉坐起身来,满脸通红。 枭雨见她这样子,只是温和一笑,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他……很照顾我。” 季凉满脸羞涩,枭雨看了喜在心里,道:“殿下这是珍惜你,没敢用力罢了,是个好男子。” 季凉挪了挪身子,抱住枭雨的胳膊,不好意思地问:“那……我是不是很快就有喜了?” 枭雨愣了一下,噗地笑开了:“哪有那么容易。那是天赐的缘分,急不得。用饭罢,安王殿下出去之前交代我们一定要看着你用饭。你这样子确实太瘦了,胖些他会更喜欢的。 季凉羞地连连点头,拿过碗筷就往嘴里送。 枭雨看见季凉气色比之前好多了,放心道:“看见殿下对你如此,我便放心了。总比我之前的那个负心汉要强上百倍。好歹他护你,爱你,事事为你着想。” “枭雨姐姐……”季凉见枭雨神色黯然,忙道,“姐姐年纪也不大,一定会再遇见更好的男子的。” 枭雨摇摇头:“我心已死,哪里还有期待。薛神医的药很好用,我脸上的疤痕去得差不多了。等你了结了许都的事情,我便要走了。” “姐姐……”季凉拉着枭雨的手,“你要去哪儿?” 枭雨妖艳的红唇在银白色的面具下显得更外红润,她道:“去找找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最好是活着让我抓住,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季凉看着她装得狠绝的模样,笑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给藏息阁来信。我一定能收到。” 看着季凉的脸,枭雨总觉得感触颇多。 她不过十九岁,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脸上稚嫩依在,初心不改。 枭雨把季凉搂在怀里,轻声道:“在我的记忆里,我应该是有个妹妹的。可是那时候家境贫寒,母亲没有奶水,父亲嫌弃她是个女儿,她就在襁褓里夭折了。那一年我身中剧毒,醒来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像她。我在你身边养身子,看着你一步一步谋算走到了现在,一直护着你,心中所愿不过就是有人能让你托付终身。我想着,若是我妹妹没死,她或许跟你一样,可以在我的保护下成长,直至出嫁。这段时间,我眼看着安王殿下对你事事上心,你们相互扶持,走到今天,我心满意足,心中再无牵挂。” 季凉抱着枭雨久久不语。 枭雨眨了眨眼睛,抖掉了睫毛上的泪珠,笑道:“快吃吧,一会凉了,你吃了又该难受了。殿下已经上战场,乌族果然是要后撤,前线打不了太久,我们就要拔营。吃完我们就收拾收拾准备上路。” “嗯。”季凉点点头。 * 许都进入八月,已经是深秋的季节。 七月的时候,礼部以国葬之礼下葬了许安泽,谥号永承太子,国丧一月。这是东陵帝国这一年第二个国丧。 之前太子妃薨逝,举国哀悼。禁舞乐丝竹等各项娱乐还没过去,又延长了国丧时间。 这期间朝野政局变幻莫测。 太子妃与太子双双薨逝,东陵帝重病在床,四皇子许安桐被众臣推举监国。他便从宫外搬进宫内,住在之前他居住过的听雨轩。 议政大殿在皇位前面,矮一级的地方摆了座位,许安桐早朝期间就坐在那里听众城议事。 礼部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国丧,早朝都见不到礼部尚书的人。 工部这段时间忙着处理南边水患,李尚书若没有要事回禀,也不来上朝。 因为国丧、水患、战争,让这些年休养生息、稍微充盈一些的国库出现了巨大的赤字。 许安桐以战时国丧从简为由头,让礼部尽量少花费入葬经费。可即便如此,南方水患赈灾开仓放粮势在必得。 江南粮仓虽然富庶,可战争在前,优先战局供应,那些积攒下来的粮食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郭睿明在早朝的时候禀明了现在国库财政状况,若是指着江南粮仓一个地方供应两处粮食,很快江南粮仓就会被掏空。 许安桐看这折子,扫了一眼郭太师站的地方,那个老家伙已经告假在家多日。 户部的事情郭怀禀知道得最清楚,这种事情往年也不是没有过。偏偏这事是郭睿明呈上来的,也就是说,郭太师是不打算为他出谋划策了。 许安桐心中苦笑,看样子郭怀禀是不满他拿郭若水威胁他,想让他在朝堂议事上难堪。 赈灾与打仗这事若是平衡不好,前线将士不仅怨声载道,甚至会惹得民怨冲天。到时候,他这个监国还能不能继续当下去,都未可知。 这招狠啊。 “殿下……”郭睿明站在大殿之上,唤了一声。 许安桐回过神,道:“这事,我有一个方案,郭尚书且听听可否这样施行。” “殿下请说。”郭睿明欠身,作礼。 许安桐沉思片刻,重新组织了语言,道:“眼下南边水患,北境打仗,只有西境局势稍微稳定你一些。自从春季兵部军改之后,西境也有了军田,今年秋收应该可以自给自足。我想着若是朝廷现在没有余钱从民间购买粮食,不如让西境五洲刺史从粮仓里借,粮食由南境州府借去。南方粮产两季,等待来年秋收,再把西境借出来的粮还上。当然朝廷不会白借西境五洲的粮食,明年户部考虑减免一部分西境五洲的赋税,以谢西境百姓借粮之恩。” 郭睿明听着许安桐的处理意见,心中暗叹,这个清王殿下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可当真要他拿主意,处理复杂情况的时候,他倒是条理清楚,想得明白。 本来是想难为他,不曾想,他这一手解局拿出来,却让郭睿明对这个监国皇子高看了一眼。 兵部江狄上前一步奏事:“殿下,前方战报,乌族大军已经拔营后撤,准备退回北境凉州城。安王殿下连夜请战,他要带岩州城四万将士出营追击,一举收复北境州郡失地。并请朝廷出调遣兵符,请磐州、滇州出兵围合,打通北境中路粮道。” “准!” 许安桐想也不想直接准了兵部的奏折,并且让邹庆把调兵符拿来,递给江狄。 许安桐朗声道:“北境是我国边塞要地,若是安王有心收复,朝廷必定全力支持。” 这话,不带个人恩怨,把家国利益放在第一位,任谁看,许安桐这个监国当得都可圈可点。 最开始许安桐以非常手段胁迫赵皇后、郭家力顶他当监国,确实招人厌烦。 可自从许安桐当了监国之后,朝廷事务运转比平时更加顺畅。 以前太子在的时候,朝廷势力分割四阵,诸事商议起来多有不顺。 现在太子死了,陛下病重,许安归在外带兵打仗。 朝廷之上已经没有任何利益纷争,国难当头,一切事物皆以国家、百姓利益为先。许安桐利用手中的把柄,在朝堂上一手遮天,独揽大权,让包括兵部在内的文武百官格外信服。 一时间朝野上下,都觉得许安桐这个皇子,才是应该成为东陵储君。 下朝之后,许安桐照例回听雨轩看各地呈上来的折子。 看见刑部报上来一起复核的命案。 许安桐现在虽然是监国却也兼着刑部尚书的职位,刑部人命关天,事无大小,凡事他都要过目。 许安桐翻开卷宗,看见是宁远商号的糕点铺吃死人的案子。这案子疑点颇多,死的人还是朝廷官员。 许安桐盯着这个卷宗看了好久,对墨染道:“去帮我把户部尚书找来。” 墨染点头,去户部官署传了话。 不出一刻钟,郭睿明就来了。 许安桐把手上的刑部卷宗内容大概给郭睿明说了一下,道:“这事本来不大,可吃死人,需要核实。大理寺那边还在查,但终究是有问题的店铺,户部先找个由头先把宁远商号的所有店铺都封了,让宁远商号所有的店铺都先自查一番,等户部派人去检查了,没问题了再重新开业。如此一来对百姓也有交代。” 郭睿明一愣,问道:“殿下说的是……宁远商号所有的店铺?” 许安桐抬眸,眸光犀利:“是。” “宁远商号在国内是一家很大的商号,里面经营的东西种类繁多,不只有糕点铺这一项。全部查封……” 郭睿明有些不理解许安桐这么做的意思,即便是有命案牵扯到宁远商号,也只用查封那一家店即可,怎的现在许安桐一出口就是查封宁远商号全部的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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