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玥试图躬起腰往后躲,奈何谢鹜行的手顶在后头让她根本没有闪躲的余地。 “问呐。”谢鹜行眯着眼催促,似乎是等的不耐烦,直接探舌卷了樱梅在口中。 看似粗鲁,实则在碰到那刻就变得尤其温柔,含在口里都像是怕化了。 “唔。”颤碎的轻吟从雾玥喉中溢出,相对于身子里流窜激荡的麻意,她眼睛看到的画面才是真的羞耻难当。 他怎么吐进吐出,雾玥紧闭上洇红的眼,羽睫一个劲儿的颤,麻意直爬到喉咙口,呼吸随着纷乱成一团。 谢鹜行抬眼注视着她,纤弱的脖颈向后仰出极漂亮的弧度,被扯咬在贝齿间的红唇又娇又纯。 “公主不问可就亏了。”谢鹜行因为口中吞含着,声音显的尤其沙哑。 雾玥刚松开紧咬得齿,百转千回的碎调儿就溜出喉咙,漫进了耳朵,雾玥赶忙又闭紧。 偏偏谢鹜行就爱听,诱着她开口,“现在不问,之后我就不说了。” 雾玥拼命让自己恢复镇静,吞着干涩的嗓子说,“春狩,是不是有危险。” “这个么。”谢鹜行答得很慢,似乎只顾着吃,“倒不是不能答,但公主答应了,什么都不管的。” 雾玥睁大满是泪雾的眼睛,知道自己被骗了,羞愤之下缩着身子就要躲,谢鹜行却不客气的用齿尖衔住,眼里的温柔早就被嗜欲恶劣取代。 雾玥立时不敢再动。 “顶出来。”谢鹜行用牙齿细细磨着,似乎又觉得过分了点,轻轻舔了一下,“乖。” * 翌日清早,雾玥就让心檀去向楚贵妃传话,说自己身体不适,不能伴驾去春狩。 本来只是借口,现在是真的不适,雾玥委屈着脸,小心翼翼的用手捧护住自己的一侧柔软,早晨她看都像还肿着。 雾玥羞恼咬着唇,将人骂了千百遍,又转头去看天色,这会儿他应该已经动身去西山围场了。 心里的气骂变成浓烈的担忧。 昨夜他不回答,其实就等于了回答。 * 虽然秋狩改成了春狩,但流程规矩就是照搬过来的,白天比试,到了夜里就是庆功的篝火晚宴。 傍晚十分,众人都在各自的营帐里休息,等天黑开宴。 “殿下。” 萧沛靠坐在圈椅中,手里拿了本书在翻,听见进安的声音,淡淡道:“进。” 帘帐被挑开,进安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身穿道袍,面流白须,道骨仙风的老者。 萧沛抬了抬眼梢,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这位一定就是羽阳道人。” 羽阳道人一甩手中拂尘,“三殿下。” 进安附到萧沛耳边说:“暗卫在接羽阳道人来的路上,被人伏击,猜测是谢鹜行的人。” “他是狗急跳墙了。”萧沛不甚在意的笑笑,“稍后我就将羽阳道人引见给父皇。” 羽阳道人闻言从袖中取出一个不足巴掌大锦盒,“这是皇上所求的丹药,贫道仅此两枚,已经都带来,但还请三皇子恕贫道心在山野,放贫道离开。” 萧沛走上前接过锦盒,宽慰道:“羽阳道人所愿我自然要遵从,只是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他看了眼进安,示意他把人带下去。 待人离开,萧沛坐回到椅子上,打开锦盒,里头躺着两粒丹药。 “来人。”他忽然开口。 一个侍卫走了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萧沛晃了晃手里的盒子,两粒丹药就打乱了顺序,他拈起一粒,递给侍卫,“吃了它。” …… 暮色渐暗,山里一片漆黑,只有摆宴烧起了熊熊篝火,人影攒动喧闹亮腾,远远看着,火舌仿佛要将天都照亮吞没。 宴上热闹非常,比试舞剑之人比比皆是,元武帝坐在上座,身旁是楚贵妃,正连接往皇上酒杯中斟酒。 元武帝也心情大好,朗笑着一杯接一杯引酒,跳动的火光照在他脸上斑驳扭曲。 萧沛带着羽阳道人前来面圣,远远看到谢鹜行望着他这里,神色显然不大好。 萧沛微微勾唇,他只是给他个教训,只要他就此收敛,也可以多留他一些时日,毕竟这把刀还是好用的。 “父皇。”萧沛走到元武帝面前行礼。 元武帝眯起略微熏然的眼。 萧沛抬手虚指向身旁的羽阳道人,“这位就是玄清子的师兄羽阳道人,儿臣特意带他来见父皇。” “贫道见过皇上。”羽阳道人道。 “快免礼。”元武帝立刻变得聚精会神,映照在眼里的火光激亢的有些狰狞。 萧沛又从袖中拿出之前那个锦盒,“这是羽阳道人耗精费神为父皇炼制的丹药。” “哈哈,不愧是朕的好儿子。”元武帝看向高全照,“还不给朕拿来。” “欸。”高全照上前取了锦盒递给元武帝。 元武帝拿起丹药就要往口中放,却被楚贵妃拦住。 “皇上且慢。”楚贵妃端起酒,万分体贴道:“皇上先润润喉。” “好。”元武帝拿起酒含着丹药一同服下,刚咽下他就仿佛神情舒爽,人也精神百倍。 对着萧沛和羽阳道人两人夸赞道:“不亏羽阳道人,练的丹药也比你师弟。” 元武帝说着却一把扼住喉咙,嗓音里出来的声音像是用粗石割开布料,咯咯的卡顿。 不过顷刻的时间,元武帝整张脸免得紫青冲血,眼睛充血暴起,变得恐怖骇人。 “皇上!”楚贵妃第一个尖叫出声,惊恐万分的看向萧沛,“是你,是你给皇上下毒!你要谋朝篡位!” “你胡说什么!”萧沛怒喝,他显然没有想到这样的变故,他怎么可能蠢到这时候谋害皇上。 元武帝浑身痉挛已经进气多出气少,手指着萧沛目眦欲裂,如同要冲过去撕他的血肉。 萧沛已经彻底慌了神,“父皇不是我,不是我!” 元武帝却当着他的面直挺挺倒在桌上,七窍淌出黑血。 “皇上都说是你!”楚贵妃尖叫下令,“禁军呢,还不快将人拿下。” “皇上死了,皇上死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宴上顿时乱作一团,大批禁军拿着兵器涌了上来。 进安持剑跃到萧沛面前,冷喝道:“谁敢动手!” 禁军围在四周,一时间似乎真的不敢上来,萧沛盯着元武帝的尸体,丹药他找人试过,怎么可能有毒! 他倏忽猛地抬眼凶狠盯着楚贵妃,“恐怕是楚贵妃的酒有毒!” “还不快将这毒妇拿下。”萧沛厉喝。 禁军谁都没有动,萧沛凌厉望向谢鹜行,“谢鹜行,愣着干什么!” 谢鹜行平静的好似冷眼旁观,踱步走上前,淡看着惊慌失措的萧沛道:“殿下来前,皇上一直在饮那酒,若是有毒,等不到殿下来。” 萧沛瞳孔凝聚,“你什么意思?我出事,你能好到哪里去。” 看着谢鹜行反身走到楚贵妃身旁,萧沛浑身血液变凉,他和楚贵妃早已勾结在一起! 所有争锋相对,都是做戏给他看,而现在所有的官员都被挡在了禁军之外,或者说是被控制了。 谢鹜行对上萧沛惊惧的双眼,弯了弯唇,启着凉薄的唇吩咐,“拿下!” 所有禁军顿时挥剑一拥而上,混乱间萧沛身旁的羽阳道人被一剑毙命。 看着倒地的羽阳道人,萧沛知道自己中计了,甚至从回京就已经中计,现在羽阳道人死了,他百口莫辩。 进安挥剑斩杀着逼近的禁军,不过多时,身上就已经中了数剑,他杀红了眼,护着萧沛往外退,“殿下快走!走!” 萧沛死死睁大着眼睛,喉间粗重喘气,猛得抽出羽阳道人身上的剑,嘶吼着返身杀出去。 谢鹜行连神色都没有动一下,负手看着逃窜进黑暗中的萧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075章 三月, 乍暖还寒。 赵婧凝与母亲楚氏并走在宫道上,萧索的风灌入高耸宫墙间的窄长甬道,直吹的耳朵都鼓鼓做响。 领路在前的内侍半躬着腰回头对两人道:“赵夫人, 赵姑娘您二位受冻了,如今大行皇帝丧期未过, 宫中不能摆轿,马上就能到太后宫中了。” 被称作赵夫人的楚氏乃是楚太后嫡亲的姊妹, 她微笑道:“不妨事。” “欸。”内侍应着声, 回过身继续带路。 赵婧凝被冷风吹得头疼, 拉了拉头上的兜帽,偏头躲风, 却看到几个人宫人抬着一顶软轿, 停在了一道宫门前。 “那那人怎么能坐轿?”赵婧凝不解地问。 内侍顺着看去,先望了眼轿子,又抬眼看向宫门上“照月楼”三字, 压着声对赵婧凝道:“赵姑娘有所不知, 那里头坐得可是内相。” 元武十八年廿月初三, 天子于西山春狩遭毒害驾崩, 三皇子萧沛嫌疑重大,应交由三司彻查, 然,其拘捕逃窜,弑君杀父,谋逆之心昭然若揭,故, 废其皇子身份,举全城兵力缉拿。 天子崩去,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天子幼子萧昱顺应继位,一承大统。 新帝年幼,楚太后惧内阁孤臣,敕掌印谢鹜行当朝辅政,百官皆尊其为“内相”。 赵婧凝不明白姨母为何让此人辅政,但当初同样质疑反对的朝臣皆被其用雷霆手段处置,如今朝中大权皆掌握在此人手中,新帝与太后显得如同傀儡。 赵婧凝诧异过后,眼里的疑惑当即就变成了惶恐。 她跟着内侍离开,走了两步又没忍住回头看了眼,恰好轿帘被挑开,有人微低着腰从轿中出来。 赵婧凝一直以为,人人口中奸诈阴戾的内相必然是一个样貌狰狞丑陋之人,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袭素简的青衫,迎风而立的身姿秀挺颀长,手臂上趴着只慵懒的白猫,往上郁秀的容貌竟比她见过的所有男子都要出挑。 这人,竟就是那让人闻风丧胆的内相? 赵婧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怔愣间,她又看见一名同样艳绝殊色的少女自宫门内快步走了出来,不知是不是裙摆沾到了脏物,万人之上的内相竟屈身替她掸拂裙摆。 “赵姑娘。”内侍回头叫了她一声。 赵婧凝连忙收回目光,提步跟上去。 雾玥站立着,待谢鹜行直起身才软哝哝的开口说:“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谢鹜行品读着她眉眼间的纠结,口吻轻幽,“公主嫌我来了。” 从西山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新帝登基,皇权更迭,清扫异己,他分身乏术,两人也几乎没有见过几次面,得空过来,以为小公主该与他一样被相思折磨,怎么瞧着倒像是要赶他。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46 首页 上一页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