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步俨脸色勃然一变。 想要上前,两个护卫已经挡在了他面前。 雾玥一靠到谢鹜行怀里,身上燥人的热意竟就被奇妙的抚平了一点,她抬起眼睫,视线弥散不聚焦的望着谢鹜行,半晌控诉道:“我就知道是你。” 让她那么难受。 谢鹜行紧压着唇角,小公主被酒意染红的脸比他以往见过的每一次都要鲜艳欲滴,眼里湿哒哒的,目光迷离的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还是等着让欺负人。 想到小公主也是用这么副模样对别人说话,谢鹜行眸色立时变冷。 目光瞥向仲九,仲九会意递上捧在手里的斗篷。 谢鹜行一把将其抖开,把雾玥从都到脚都罩了起来,略低下腰,勾住她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 雾玥被斗篷罩的难受,两只小手刚要扒拉开一点缝隙,就被谢鹜行更严实的罩了回去。 陆步俨见状再也忍不住,不顾挡在面前的护卫,想要追上去,“你要干什么,放开她。” 谢鹜行返身盯着他,眸光阴鸷,“要管是么?” 透着肃杀的冷意直逼进陆步俨心口,陆步俨额头上逐渐渗出冷汗。 雾玥在斗篷下听到陆步俨的声音,想起自己还有两杯酒没喝着,挣扎着想要下来把酒喝了。 谢鹜行觉察到她又开始不安分的扭动,怒气又冲了起来,懒得再理会陆步俨,一路抱着她离开花瑶楼。 等坐到马车上,雾玥才感觉束缚松去,她胡乱扯下身上的斗篷,气呼呼的望向谢鹜行,“我还没有喝完酒。” 谢鹜行抵着齿根,几番克制还是按不住,抬指捏住她的下颌,“谁准公主喝成这样的。” 这花瑶楼是不必再存在了,那陆步俨他也会收拾。 雾玥颦眉软哼着拍开他的手。 谢鹜行压着火气,松开手将身体后靠到车壁上,勉励调息着心头的怒火。 雾玥却感觉自己身上那股燥意又窜了起来,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全赖怪到谢鹜行不给她酒喝的原因上。 用带着鼻音的哼声说:“我与陆大人还有两杯酒没喝呢。” 谢鹜行忍无可忍的看向她,眸色带着忽明忽暗的危险,“公主要喝酒是么。” 雾玥顿顿点头,满眼都写着想。 谢鹜行轻笑,声音莫测,“公主过来。” 雾玥眼睛一亮,才挪到谢鹜行身边,就被他抱到膝上,既然压着腰身就是干脆利落的一掌落在臋上。 力道不重,声儿却清脆响亮,雾玥本就弥红的眼眶立时蓄泪,委屈不已,嗓音里又满是不可置信,“谢鹜行,你打我。” 谢鹜行抬起她的脸,“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公主犯了错,捱下屁股都不行?” 雾玥才不管别的,泪眼婆娑着,万分委屈的控诉,“我是公主。” “嗯。”谢鹜行慢条斯理的点头,“公主矜贵,奴才替公主揉揉。” 谢鹜行用手掌抚揉雾玥轻抬起的痛处,口中却不紧不慢地问:“公主还喝酒么?” 雾玥以为他是知道错了,哼着声点头。 又是“啪”的一声,垂搭雾玥在臋上的裙摆跟着声响荡颤出波纹。 雾玥眨圆满是眼泪的眸子,谢鹜行又一次看似温柔的替她揉了起来,语气则更慢,“公主还喝么?” 雾玥昏昏沉沉的脑袋终于感觉到了危险,一句话也不说了,挣扎着从他腿上下来,缩坐到一边,只用一双眼睛凶巴巴瞪他。 然而雾玥醉的厉害,一转眼就忘了自己是为什么没有被谢鹜行抱着,同时身体里那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燥意,也变得比之前更厉害,让她越来越难受。 仿佛有小虫子在爬,凡是经过的地方,皆升起那股她最害怕的空乏,雾玥不知该怎么办,焦灼的凭着身体的本能,蹭贴到谢鹜行身上。 谢鹜行睁开虚阖的眸子,“公主还敢来讨酒?” 雾玥紧蹙着眉心,眯阖的眼睛沁着越发满溢的水光,又说不出话,细小的嗓子哼颤着,仿佛十分难捱一般,不断蹭着谢鹜行。 异常的体温穿过衣衫透到谢鹜行身上,他拧眉扣住雾玥的下颌,让她抬起脸,然而小公主却又将自己柔弱无骨的娇躯贴紧过来,那双原本只是涣散的双目不知何时已经变得迷醉带春,嫣红的双唇更是好似呼吸困难一般,轻启着一道缝,不住的吐纳。 这可不是喝醉酒的样子。 谢鹜行反手搭住她的脉搏,渐渐眼里的寒意越来越浓,他万般小心不敢让人受一点伤害,小公主倒好,把自己喝醉了不够,还被人下了药。 犹如火星子炸进干枯的草堆,使得原本还能压制的戾气轰然被烧至爆涨。 “即刻封查花瑶楼,凡是接触过公主之人,一律押去西厂。” 架着马车的仲九闻言一凛,低声道:“是。” 谢鹜行粗沉吐气,“再让人去花瑶楼取来解房中药的解药。” 仲九眼皮惊跳,同声隐约听到马车内传出的细颤哭吟,莫非是公主中了药。 药效掺和着酒劲升起的烧人热意快把雾玥浑身浇透,沁出的汗意黏在她身上,使得脆弱的肌肤不住泛起红,好热好热,雾玥胡乱扯着衣衫,往谢鹜行身上贴去。 谢鹜行捏在雾玥下颌上的指反复扣紧,手背青筋暴起,若方才他来迟一步,是陆步俨带她离开。 谢鹜行眼里爬上嗜血的杀意,而小公主现在这样…… 他将视线落到雾玥身上,小公主眯阖洇红的瞳眸里已然寻不到一丝清醒,全凭着本能在往他身上贴,那如果不是他呢。 冲顶的戾气让他险些发狂,气血蒙目,谢鹜行一瞬不瞬的盯紧着雾玥。 太不该了,也太不乖了。 仲九正叫来人吩咐,就听谢鹜行的声音再次传来,“不必去取了,调头,去水亭坞。” 仲九一愣,水亭坞是掌印在宫外的一处宅子,不回宫了么? * 空寂偌大的宅子里,四处漆黑不见灯火,唯一亮着光的一间屋子,烛火也稀微晃摇的可怜,围困在黑暗中心仿佛随时就要被吞没,而从屋子破碎传出的吟哭,更让人不安。 “谢鹜行,谢鹜行。”雾玥无意识的落着泪,咬满齿印的唇瓣开开合合,反复念着已经不知道念了多少遍的名字。 而身上的衣衫早已散乱的不像样子,是被她自己蹭开的,束发的飘带也早就不知去向,发丝散乱贴在汗水淋漓的娇躯上。 她根本没有办法缓解身上一潮接一潮快要将她淹没的窒息感,唯有不断贴近谢鹜行,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可她自己根本做不到,谢鹜行甚至不伸手揽她一下。 她贴着心口,腰脊就是空虚的。 雾玥难受的直哭,自暴自弃般缩坐到一边,抱紧着膝头来回轻蹭着双足,似幼兽轻舔自己毛发聊以慰藉。 可不多时,她又开始焦躁急切,透过朦胧的泪眼望向靠坐在床边,一派从容的恶人,扑过去想要咬他,可贴到他的一刻,身子又不可遏制的颤抖着只想要被安抚。 雾玥用自己发烫的脖颈去蹭他颈边的皮肤,喉间哭颤着控诉,“谢鹜行,你不对我好。” 谢鹜行凌然的盛怒在她一遍遍,重复念着他名字的哭磨下,终于得以摁下一些,眼下他则是需要寻地方发\\.泄出去。 幽邃的深眸望向攀缠在他身上,软的好似没有骨头的小公主,抬指轻勾起她的鬓发勾到耳后,指腹刮过耳廓若即若离的触碰都让雾玥忍不住娇声吟啭。 谢鹜行眼里跳跃的欲\\.念进一步取代怒火,明知故问,“公主想让我怎么对你好。” “公主得自己来。”气息随着吐纳间丝丝缕缕的布洒在雾玥周身,沿着细小的经脉一直蔓延进皮肤下,可还是太浅了,雾玥摸索着将自己干渴无比的唇贴到谢鹜行唇上。 这次谢鹜行没有像前两次一样偏头避开,唇齿相依得瞬间,雾玥如同濒死的鱼终于汲取到了救命的水。 可只是这一点点才,如同零星的雨滴进到旱地,顷刻就蒸腾消散,雾玥越来越渴,无助的用手臂紧紧攀附住谢鹜行脖颈,“不是这样,谢鹜行……不是这样。” 一旦不再压抑,谢鹜行所有的欲都脱困疯涨了起来,凶窜进他的四肢百骸,在他人模人样的躯壳下叫嚣。 “那是如何。”再次开口,他声音已然变的浑哑。 雾玥答不上来,不住哭咽着,抬腰把自己滚烫的灼心贴向他,谢鹜行差点被逼疯,过往小公主半推半就,哪有像现在这般过,央央求着他,无骨的身姿摇曳挪扭的像个勾人心魄的妖精。 谢鹜行抬指点上雾玥的唇,“渴是不是?” “嗯。”雾玥无意识咛啼的字眼,让人分不出到底回答还是在哭。 谢鹜行目光越来越沉,“这儿解不了渴,换另一張嘴就好了。” 雾玥半阖交叠的湿睫涩颤着睁开,望向谢鹜行的目光犹如隔着烟雾,迷惘之余,似乎又寻到了一点点自救的方法。 谢鹜行唇边慢慢浮出恶劣的笑,“但公主还是得自己来。” …… 屋内唯一点亮着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烧到只剩下一截底,烛心不稳地跳动着,时明时灭。 投映在墙上,将那一双本就左摇右晃的身影,更照的影影绰绰,摇摇欲坠。 雾玥不断撑着膝想要跪起,却怎么也撑不住因为醉酒而无力发软的身子,谢鹜行的肩膀太过宽阔,她能将膝跪在两侧,已经是极限。 “不成。”雾玥抬起涟涟淌着泪的眼儿,求助般望向谢鹜行。 谢鹜行不客气的说,“真不顶用。” 他这张绝世无二的脸有多隽美无害,眼里相反就有多暴戾,凶蛮。 从喉间喷出的炙灼呼吸不断打在雾玥脆弱的中心,她两条腿更是软得厉害,眼看着要跌回去,谢鹜行干脆坐起,抓着她的双臂往上一提。 抄起先前从雾玥发上掉下的发带,一头绕在她腕上,一头则系在床架上方的悬栏上。 手臂被吊着,雾玥被迫悬着身体,拉长绷紧得身姿犹如一只坠雁,衣衫顺着另一只垂落得手臂滑落,谢鹜行滚着喉结,眼里的清明早就没了踪迹,他此刻就是一头被本能操控的兽。 没有多余的系带,便直接扯了衣带,如法炮制,将雾玥另一只手束于另一侧。 雾玥跪悬着,犹如献祭。
第079章 烛火愈暗, 想要照亮屋子已经力不从心,只能将光晕勉强铺散到床榻上,企图救出那被困在这张形同兽口的, 尤其宽大的床榻之上的羸弱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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