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身后传来门被推开的声响,心檀扭过身见是谢鹜行,忙欠身行礼。 谢鹜行走上前,“我来吧。” 心檀将药膏递给他,立刻就退了出去。 谢鹜行在雾玥床侧坐下,抬手拉了拉被褥,雾玥也在那头攥紧。 谢鹜行放下手,笑道:“公主若是不上药,恐怕还要难受几日。” 雾玥拉下被褥,愤愤瞪着谢鹜行,忽然撑起身像是只炸毛的小兽朝他凶扑过去。 张嘴一口咬在他肩上,口中含糊不清的恨恨说:“都怨你,让我难受不说,还让我这么丢脸。” 雾玥咬得并没有多用力,谢鹜行自然也不痛,反而小公主尖利的牙齿磨的他皮肉发麻。 他干脆就这么任她咬着,抬手勾下雾玥一侧衣衫,手上沾了药,仔仔细细涂的替她涂抹。 药膏被揉化在指温之下,膏体变得滑粘,也使得谢鹜行指上的纹路尤其清晰,打着圈揉磨在雾玥那一枚枚本就冲着血靡印上,不断泛起的痒麻,印透表层的肌肤,丝丝缕缕的往她心尖上钻。 雾玥咬在谢鹜行肩上的牙关顿时就没了力气,張开着唇急切的喘了一声,额头上也有了汗。 颤乱的呼吸拂在谢鹜行耳畔,他指下的动作越来越缓,呼吸变得沉慢。 雾玥感觉吸入口鼻的空气变得绸缠,糅满了谢鹜行的气息,经他指腹辗转过的皮肤更是燎热的不对劲,她呵气开始变得破碎。 谢鹜行知道小公主娇稚就的身子早已在他一次次的調弄下已然成熟,就像正当季的甜桃,轻轻一碰果皮就要爆开,内里全是甜汁。 雾玥半眯着眸,轻轻蹭着不受控制的朝着谢鹜行贴过去,还没愈合的软肉蹭磨出痛意,雾玥这才醒过神,迷升在眼里水雾散去,脸颊红透。 她现在可没有中药。 雾玥当下就要推搡着从他怀里出去。 谢鹜行几不可闻的啧了一声,箍紧她的腰,不许她离开自己,“公主别乱动,还没擦好药。” 谢鹜行感觉到她的紧绷,又将她松开了一些,绝不是他善心大发,而是这样,小公主可以清楚看着他是怎么给她抹药,怎么大大方方揉抚她的雪白。 雾玥眸光晃动着无处安放,洇出的湿意沾在眼睫上,使得睫毛也变得沉甸甸。 她不知道自己昨夜是怎么一副情态,可现在她清醒着,越清醒,思绪反而越是被冲击的纷乱。 她想催促谢鹜行快些,可他神色专注坦然的没有一丝异样,就仿佛只有她一人在胡思乱想。 雾玥眼里的羞赧更浓,咬住唇勒令自己不能再胡想。 好不容易等每一处印记都涂过药,雾玥觉得自己像从水里捞一遍,哪里都湿潮潮的,不过总算是结束了。 她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脚踝却被谢鹜行一把握着向上折起,凉风灌扫进溪涧,雾玥登时整个人直颤得如空中坠叶。 忙不迭去推谢鹜行的手,张张嘴磕磕绊绊道:“我还疼。” 谢鹜行抬眸看着她,目光清润的仿佛是一个正人君子,“我知道,公主这处伤得最厉害,须得好好上药。” 上药,雾玥怔怔眨眼,她以为他是要……雾玥眼眸发着烫,踩在谢鹜行膝上的足弓轻蜷,脚趾也瑟瑟缩紧。 小公主窘迫羞极的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 “公主该不会是以为。”谢鹜行顿了顿,失笑轻哄道:“我舍不得。” 他慢悠悠的沾了药,将视线睇向被摧残的实在有些可怜的花朵上,目光深了深,片刻才又变得平和,总得养养再吃。 雾玥被他轻浅的笑声燎得耳朵发烫,莫名又有些恼,然而所有情绪都在他贴指上来得那刻,被冲的四散。 最初破口处的刺痛让她直抽凉气,可紧接着,药膏化开后,温温的热意压下了痛感。 她从没有如此清晰的感受过谢鹜行指腹的纹路,哪里是关节,这是第一节指,这是第二节。 雾玥眼里的水波越来越缭乱,双颊布满红意,唯有張着嘴才能呼吸,她吞咽了干涩的喉咙,拼命让自己想些其他东西,“你昨夜就,让人,来与兰嬷嬷传话了。” 雾玥一句话断成几段。 谢鹜行并不想回话,他全部精力都放在给小公主上药这件事上,他涂抹得尤其仔细,将每一片花叶都照顾到,看着裹上药膏的软瓣变得水光潋滟,恨不得想一口吞了。 他粗鲁的滚动喉咙,言简意赅的回了个“嗯”。 雾玥抖乱喘着气,“我还想,若是嬷嬷知道了,就,干脆与她实话实说。” 谢鹜行炙烫跳动的眸光微微一顿,涂药的动作便缓慢,却没有要停的意思。 如今他还不能确定真相究竟是如何,兰嬷嬷又究竟都知道些什么,若是现在就挑破,万一是什么麻烦事就怕不好收拾。 谢鹜行抬眼看向雾玥,对上她迷蒙润湿的双眼,重新沾了药,一直推进到第三节指也深埋。 其实什么结果他都不在意,若是最糟糕的……谢鹜行将浑身颤抖的雾玥搂进怀中,目光沿着她的脊骨落下,长长久久的盯着那枚印记。 其实也未必是最糟糕的。 想到两人身上或许流淌着同一种血液,他们再也不分彼此,谢鹜行目光越来越暗,极端,难以言喻的疯狂跳进眼眸。 多好啊。 “谢鹜行,你抹完了没有。” 听到小公主可怜啼咽的声音,谢鹜行才收起那些令人癫狂的念头,收回手替她系好衣衫。 谢鹜行看了眼自己衣袍上的湿痕,对着软在怀里,脸上浮着春情水潮的雾玥打趣道:“怎么涂个药,公主还落这些水。” 雾玥涨红着脸把自己着火撩红的身体缩进被褥中,对上他气定神闲的姿态,不甘心的咬唇,可她抵不过他的厚颜。 雾玥反复抿唇,总算想到他的痛处,探着湿意未退的眼睛说:“你不是说生出来了,让我瞧瞧。” 她就不信他还能好意思。 谢鹜行一言不发,当着雾玥的面站起身,抬指一勾直接解了衣带。 雾玥怔怔看着他三两下脱下了衣,骨节分明的手捏在绸裤的边缘。 “公主当真要看?”谢鹜行像是跟她确认般,最后问了一遍。 雾玥眼皮一跳,他是真的要给她看。 她眼里的镇定彻底逃得一干二净,眼尾红洇洇的泛着潮,结结巴巴道:“谁要看。” 说着,她伸手推着他转过身。 谢鹜行原本从容的神色微微有变,退了一步,捡起衣衫披上,挡住自己背后那块印记,确保小公主看不见,才不动声色的笑笑说,“公主不看就算了。” 他重新穿好衣裳,“不早了,公主早些休息吧。” 出了照月楼,谢鹜行缓缓走在漆黑无人宫道上,脚下的影子随着走动被拉长。 仲九跟他身后,忽听他淡淡的声音传来,“将当年宁贵妃怀孕时的记册,所有的知情者,只要活着的都找出来。”
第082章 陆府。 清风候在门口石阶上, 看到赵京玉的马车过来,走上前微躬着腰相迎,“见过赵大人。” 赵京玉踩着马扎走下马车, 示意清风带路,“带我去看看步俨。” “是。”清风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大人请随小人来。” 清风一路带着赵京玉来到书房,“大人, 赵大人人来了。” 陆步俨面色苍白靠坐在床榻上, 看见赵京玉过来, 撑着身想要下床相迎,赵京玉制止他, “你好好躺着。” “赵大人怎么过来了。”陆步俨问。 “来看看你。”赵京玉关切看着他, “伤势如何了?” 陆步俨叹息着苦笑,声音虚弱,“一点皮肉伤, 好在没有伤到筋骨, 修养一段时日, 也就不妨事了。” “西厂的手段, 就是审讯一顿也够你受了。”清风搬来椅子,赵京玉落座后又问:“究竟怎么一回事。” 陆步俨抿着苍白的唇, 那夜谢鹜行将公主带走后,官兵就包围了花瑶楼,宣称楼中窝藏有刺客,他也被押进了西厂。 想到公主那夜被强行带走,陆步俨心口发沉。 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 有没有被欺凌,陆步俨握紧双拳, 眸中闪过冷芒。 谢鹜行目无王法横行肆虐,但公主是无辜的,在回赵京玉的话时,也略去了有关雾玥的那部分。 赵京玉听后颔首:“你被羁押还不知道,谢鹜行逼疯了太后,将其软禁在宫中,如今皇上等同于到了他手上。” 挟天子以令诸侯,谢鹜行竟然猖狂到了如此地步。 陆步俨脸色一变,不顾伤势坐起身,粗喘着说:“若是让这样的人把持朝政,大胤的朝堂岂不毁在他手上。” “楚太后与他乃是同盟,他都不放过,可见此人有多阴毒。”赵京玉看着陆步俨,“此等奸臣乱贼人人得以诛之,你我身为朝廷命官,又岂能看着他祸乱朝纲。” 陆步俨略微蹙起眉锋,也不藏掖,“谢鹜行大权独揽,手底下又高手如云,想除了他,绝非易事。” 赵京玉颔首说:“他在京中固然难办,若是能引他离京,得手的机率便能大上许多。” 陆步俨觉得赵京玉这话里有问题,什么事能引得谢鹜行离京,即便可以,他们提前设下埋伏,也不能保证一定就能杀了谢鹜行,若是不成,后果不堪设想。 冒着大风险且不能十拿九稳的事,他不认为是赵京玉这样心思缜密之人会做得。 陆步俨谨慎问:“不知大人准备如何引谢鹜行离京。” “步俨,你是我看重信任的人,所以我不打算瞒你。”赵京玉将目光落到他脸上,口吻肃凝,“三殿下还活着。” 陆步俨呼吸变慢,三皇子自西山那场惊变之后就销声匿迹,死生不明,原来是赵京玉藏下了他。 * 养心殿内,除去偶尔翻动纸张的声响,悄寂安静。 仲九随侍在一旁,视线望向桌案后,掌印已经将手里那薄薄的几页纸翻了不下数遍,上边记得是能查到得,关于宁贵妃生产时的一切事情。 至于当初经手此事的人,除了兰嬷嬷以外,都已经不在世上。 谢鹜行将纸叠起,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在上面,眸中若有所思。 宁贵妃是突然发作,等皇上赶到时,孩子已经生出,换而言之,除了照月楼的宫人,和那个已经被处死的太医,谁也没有看到孩子娩出的过程,而同日母亲进过宫,是离宫的时候发作,从而躲过的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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