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啊,旁人求的是王权富贵,那你求的是什么?”谢云宸抬手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语气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意味。 听见这话,白莺莺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分,这人还真是奇怪,旁人求的是王权富贵,她求的是掌握命运,她自认跟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她比这些人还要不择手段,可偏偏在他眼中,她居然跟旁人不同,这世间的假意便是假意,难不成还有什么区别?算计就是算计,难不成还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只是这话,她是断然不会告诉他的,言多必失。 “奴家求的是公子。”白莺莺抬眸,参若星痕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笑意盈盈道,不过是谄媚阿谀而已,这样的事情于她而言不算难。 月光莹莹处,她抬眸望着他,一双清澈若水的眼眸默默含语。 “你倒是聪明,”谢云宸薄唇微勾,她眼中盛满了对他的情谊,像是真的爱极了他,“走吧。” 谢云宸抬步朝前走去,刚走了两步,便听见她嗓音娇软唤他道:“公子。” “怎么了?” “公子,奴家走不动了,”白莺莺朝他走了两步,径直伸出右手握着他的手、轻轻晃了两下,语气含嗔像是埋怨、又像是撒娇,“奴家方才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如今浑身上下哪里都是疼的,实在是走不动了。” “那你想要如何?”谢云宸权当是看不出来她这般矫揉造作的行为,意味不明开口道。 见他没有生气,白莺莺越发大胆了,她柔若无骨的手牢牢地握着他的手,缓声道:“公子,你抱奴家回去好不好啊?” 迎着他愈发幽深的眼眸,白莺莺点起脚尖,轻轻在他的侧脸落下一吻,“公子,好不好啊?” “莺莺,你当真要如此吗?”半响过后,谢云宸才出声,夜色幽幽,他的言辞也显得越发飘忽。 “公子,你说奴家跟旁人不一样,他们的假意太过低劣,可公子,你不知晓这世间情爱才最是虚伪,奴家思来想去也觉得只有这样才行。”白莺莺笑意盈盈站在原地,他觉得她跟旁人不用,她能跟旁人有什么不同的?无非是他出身尊贵,所有的人都对他阿谀奉承,乍然在她这里受到冷落,他才会觉得新奇,不就是这样吗?情爱是这世间的砒|霜,两人若是日日腻在一起,只怕过不了几天就厌烦了,他只是一时新鲜、长久不了。 她原以为这一番话已经将个中道理讲了个明白,却不想闻言,谢云宸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极为古怪,他站在月光皎洁处,清冷的面容沾染上几分林间鬼怪的魅惑,语气带着似叹息、似感慨的意味,“莺莺,你原来是想同我谈情说爱啊。” 什么叫她想同他谈情说爱,这不是他的要求吗? 白莺莺心中一惊,正准备开口解释,只是想到他方才诡谲的语气,决定还是让他误会罢了,他们两个人虽然说的不是同一桩事情,可无论如何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情爱之事,便是砒|霜,日子久了自然会将心底的爱意全部消耗尽,更何况他还不爱她。 他如今觉得她不同,可那些阿谀奉承的话听多了以后,便不会觉得她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了,甚至还会觉得她不如旁人。 世间情爱大抵如此,长久不得。 作者有话说: 推一下现言预收《病态依恋》,文案如下,求收藏: 宁栩栩喜欢宋南桥,所有人都知道。 宋南桥风流肆意,平生最不在意感情、也最讨厌旁人的死缠烂打。 可偏偏宁栩栩爱极了他,为了他卑微到尘埃中,她像是一只黏人的小雀、靠着他的宠爱才能存活。 所有人都以为这只金丝雀永远不会离开徐南桥,就连他自己也是这么以为。 只是一次车祸以后,宁栩栩再也不爱他了。 车祸前,宁栩栩最喜欢宋南桥唇边带笑的模样,“南桥,你永远不要离开我。” 车祸后,她开始厌恶他的一举一动。 宋南桥以为她是受到了心理创伤,想到车祸时她扑在他身前的场景,他觉得她是真的爱极了她,因此他稍微宠爱着她一些也无妨。 从那天起,宋南桥就开始不自觉地应和宁栩栩的喜好。 “你不要笑,他从来不笑的。” “他从来不抽烟的。” 他,他是谁?宋南桥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他,直到有天他看见了宁栩栩的手机备忘录。 “哥哥,我今天碰见了一个人,他跟你长的很像,但是没有你好看。” “哥哥,我实在是太想你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哥哥,他跟你一点都不像,我讨厌他。” “哥哥,医生说我的病越来越重了,我有点分不清你们两个人了。” …… “哥哥,我全都想起来了。” 那夜大雨瓢泼,宁栩栩面无表情出现在徐南桥身后,她看着他、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宋南桥,我们永远都不要再见了。” 曾经肆意风流的宋南桥,做梦都没想到为了留下一个人,他居然心甘情愿地下跪,并且放弃所有自尊扮演另一个人。 “南桥,你真的能成为他吗?”宁栩栩眉眼盈盈,神情间带着一丝天真的笑意和雀跃。 “栩栩,只要你留下来,”看着她唇边的笑意,宋南桥心猛一刺痛,原来从相识到现在,她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我可以成为他。” 自此,风流的宋大少爷脱胎换骨,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 爱是牢笼,他此生都挣脱不掉。 心甘情愿,他一寸寸敲段自尊。
第15章 害怕 白莺莺只觉得身子一轻便被他抱在了怀中,幽幽深林,她甚至能够听见他清晰的心跳声,明明是温香软玉在怀,可他的心跳声却没有半点紊乱,可见在他心里她跟一块儿木头没什么区别,那他干嘛要跟她谈情说爱? 她靠在他怀中,柔若无骨的胳膊揽着他的脖子,才方方走了一段路,白莺莺便抬手在他的侧脸落下了一吻,寂静无人处,她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在那一刻快了一拍,她唇角微勾、继续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吻,“公子,你是这世间最好的人了。” 谢云宸脚步微微一顿,却没说什么话,继续抱着她朝前走去。 白莺莺也不在意他的反应,只是靠在他怀中,自顾自继续道:“公子,你待奴家可真好,这世上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对奴家。” 言毕,她再次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只是这次,他的心跳声再也没有加快。 谢云宸抱着她走了约莫一刻钟便到了一处宅子,这宅子地处郊外、位置偏僻,夜黑风高的时候倒显得尤为瘆人,白莺莺不信鬼神,自然不觉得害怕,她甚至还挺喜欢黑夜的,夜黑风高正是干坏事的地方。只是寻常女子哪有不害怕黑的,她自然也要害怕,莫不然他又要觉得她与众不同了。 这般想着,白莺莺下意识地便揽紧了他的脖子,嗓音低柔道:“公子,奴家害怕。”她从小就跟随嬷嬷学习这些勾|引男子的伎俩,自然知晓如何才能博得男子的同情,可惜啊,白文昭太过短视,他总觉得一个女子只有对男子温柔小意才算是上策,可偏偏有时候就是这样,你待一个人太好、你太依赖一个人,他反而会对你心生厌烦。 他总期望自己的女儿能成为他上位的筹码,殊不知道她们早就在心里恨极了他。 进入宅子后,白莺莺才知晓这宅子中也是有仆人的,这府里也点燃了花灯,只是这院墙太高,站在外面自然是什么也看不见。 谢云宸抱着白莺莺进了屋子,她的胳膊像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脖子上,直到进了屋子,她还是没有松手,他看着她,语气轻飘飘道:“还不下来吗?” “公子,我害怕,”白莺莺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语气娇滴滴中透漏着撒娇,“公子,我不要下去,我真的很害怕。” 屋内并未点灯,寂静的夜色蔓延无边,她只能听见他平稳的心跳声,她仰头想要看清楚他的神情,可映入眼帘的只有他棱角分明的下颌。 谢云宸抱着她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将她放在了床榻上,“真的害怕?” 他说话的时候总是这样,懒洋洋中透漏出一分漫不经心的意味,就如同天边蔓延开来的流云,慵懒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嗯,公子你摸摸我的脸,上面还有鲜血,奴家现在睁眼闭眼、都是那一瞬鲜血溅上来的模样。”白莺莺拉着他骨节分明的右手,轻轻让他抚上她的面容,那鲜血早就干涸了,可她就是想要折腾他,只有让他亲手触碰到鲜血干涸的触感,他才会真的心疼她、只要下次他想要弄死她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她就有把握活下来,活下来寻找时机将这些欺辱全都报复回去。 谢云宸的手生得很好看,即便是隔着苍茫无边的夜色,她也能感受到这只手的匀称,他的指尖在她的面容上摸索了两下,她眉眼低垂任由他的指尖划过,甚至她像是一只柔顺的鸟雀,顺从地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他的掌心,不犹豫、不躲闪。 “别怕了,下次不会这样吓你了。”过了许久,谢云宸才开口如是道,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情,可他的语气听起来却是如此理所当然,根本没有半分愧疚的意味,只不过是一句随口搪塞她的话语。 “只是莺莺,你若是下次还敢逃跑,后果可不是这样了。”他如玉的指尖轻轻在她唇|瓣上点了一下,这才终于移开了手。 谢云宸撩了一下袍子从床榻上起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又伸手拽住了他的袍子,语气可怜兮兮地像是被人扔掉的小猫,“公子,能不能别走?” “我不走,我去唤人给你点灯。”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她毛茸茸的头顶,说出口的话语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意味。 白莺莺这才松开了他的衣袖,抬手用右手轻轻勾了一下他的指尾,“那公子可要早点回来啊。” 木门传来“吱嘎”一声,白莺莺便知晓是他出去了,她睫毛微颤、抬起右手擦了擦唇|瓣,动作力道之大似乎是恨不得扯下来一块儿肉,她抬步走下床榻,在这一片漆黑的屋子中如履平地,最后走到了窗边,白莺莺抬手推开了窗户,但见月光倾洒而下,这屋子总算透进来了一丝光亮,她不自觉便想要伸手去触碰这月光,只是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子脚步声,她心中微动,身子直接撞上桌子、踉跄着摔倒在地上,她白日刚从马背上跌落,如今又再次摔倒,只觉得五脏六腑似乎都颠了出来、疼得她每次呼吸都是疼的,她趴在地上,明明疼到了极致、偏生嘴角又噙着一抹笑。 待到谢云宸进入屋子后,他抬眸便看见床榻边空荡荡的,窗户半开、月光倾泻而下,他视线染上两分郁色,这是又跑了?这院子围的严严实实的,她又能跑到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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