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杳被安王晾着,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她低头看着脚尖,余光瞥见蹲坐在软榻蒲团上的猫,顿时灵机一动,夸赞起来。她说这猫皮毛养的油亮顺滑,一看就招人喜欢。 张杳会投人所好,知道安王养猫也查了些资料,如今正好在安王面前卖弄。 安王一听张杳聊这个,可就来了精神,没了刚才的爱答不理,示意两人坐下聊,“傻站着干什么,茶都快凉了。” 张迁松了一口气,觉得还是张杳会来事。 三人先是聊猫,聊的尽兴了,这才谈别的正事。 雅间隔音好,所谈之事没人知道。可巧就巧今个陈原离的母亲陈辅来茶馆喝茶,她前两天刚听沈沉醉说过,说这林家茶铺挺好的,今日更是有稀罕的茶果,还仅此一天。 陈辅没别的兴趣,就好这口,便决定来尝尝,看有没有沈沉醉说的那么好。 没成想她刚在大堂落坐,就看见安王跟张家二人从楼上的雅间下来,三人有说有笑的,陈辅眼睛一眯,觉得这事不简单。 张迁带着张杳找上了安王,莫不是想把人塞进礼部?陈辅跟张迁可是老对头了,一直听说张迁收受贿赂买卖官职,只是张迁太过于老奸巨猾,陈辅拿不着证据,如今正是机会。 陈辅激动的连茶果都顾不上,直接回去找府上的门客商量商量如何将这事放大。她好不容易抓住张迁的把柄,岂能这么轻易放过? 这事在暗处发酵,明面上张杳去礼部的事情已经板上定钉了。在这个时候,田越突然找上张杳。 提到田越张杳就是一肚子的气,她能有今天全是田越办事不利,那时候明明该带来的人是陆小渔,怎么就变成了陈原离的小侍? 事发后张杳匆忙离京,也没来得及问田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再回来的时候,田越已经考中进士进了翰林院。 张杳心里窝着气,毫不犹豫的应了田越的邀,在她心里田越还是她捡回来的那条狗,田越混的越好,张杳越不高兴。 田越将见面的地方定在了林家茶铺。张杳进来的时候便阴阳怪气的,直接坐在田越对面,“田大人多年来还是这么洁身自好,请人吃饭都摆在茶馆这种清雅的地方。” “这里安静,适合说话。”田越起身弯腰给张杳倒了杯茶,一副伏低做小的姿态。 张杳心里的气顺了一些,若是田越敢给她摆架子,张杳能直接掀桌子走人,“咱俩有什么好说的。你是翰林院学士,我连个举人都没了,咱俩说个什么,说你是怎么误把陈原离的小侍认成陆小渔的?” 田越解释道:“那时候陆小渔跟沈沉醉不在酒宴上,她俩在屋里。我总要想法子支开沈沉醉,谁知道等我再回去的时候,陈原离已经让小侍去找你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无外乎是这事可能是陈原离给张杳下的套,反正张杳又不可能去找陈原离对质,田越尽可能的把事情往她头上推。 张杳冷笑一声,“她不在,这话自然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田越道:“我若是心里有鬼,今日何必请你吃茶?” “许是落井下石呢。”张杳睨着田越,“毕竟您现在可是田大人了。” 田越抿了下唇,垂眸道:“当年要不是你救了我,我现在什么都不是。” “当初你这边离京,那边我就被尚书大人赶了出去,”田越将桌上摆着糕点的盘子往张杳面前推了推,“我也是近几日才得知你又回来了。” 张杳见田越态度还算不错,心里气这才顺了些,只是语气依旧不好,“不回来难不成要在乡下窝一辈子?那能有什么出息。” 桌上的糕点味道甜腻,还没吃就能闻着这股香味。 “我不吃这些,前两天刚吃过。”张杳不爱吃糕点,前两天为了迎合安王刚吃了不少,如今胃里还没回过味来,现在光闻着味道就没胃口,一点也不想吃。 张杳喝了口茶,心里的气依旧不顺,尤其是沈沉醉如今已经升为礼部侍郎。张杳就是塞进礼部,那也是屈身于她手下。 “你是不知道那个陆小渔,几年不见是越发的有滋味了。”提起那天短暂一撇的笑,张杳就笑的有些轻浮,手不自觉的摸起盘子里的糕点,等递到嘴边才反应过来自己拿的是什么,又一脸厌恶的扔回盘子里,“可惜跟了沈沉醉。” 田越了解张杳的性子,最好酒色美人。如今来京城憋了许久,心里怕是早就想着了,奈何张迁管着,再加上在鹿鸣宴的事情上吃了亏,她不敢再胡来。 “陆小渔?”田越似乎想到了什么,同张杳说:“他就在隔壁,我来的时候见着了,像是带朋友来吃糕点。” “陆小渔在隔壁?”张杳立马坐不住了,心里跟长草了一样。以前没得到的,现在更想得到,尤其是机会离自己这么近。 田越握着茶盏问张杳,“要不我叫他过来说说话?” 张杳想了一下,心里多少因为上回的事情对田越存了点芥蒂。她眼睛一转,说:“不用,我不想吃糕点,你出去点桌席面送上来。” 要是想吃席面直接起身去酒楼不就行了?张杳偏不,她说茶馆环境好,安静,酒楼太嘈杂。 田越只得起身出去,留张杳自己在屋里。田越反手关门的时候,沈沉醉就在隔壁门口站着,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点头离开。 田越出去后,张杳激动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生了孩子的陆小渔比以前更有韵味,看的她心里痒。 张杳一边想着陆小渔,一边忌惮着沈沉醉。张杳只要想到自己将来是在沈沉醉手下就觉得憋屈,心里起了逆反的心思。 她强要了陆小渔,就不信他敢把这事说出去。到时候自己给沈沉醉带了绿帽她还不知道,光想想就觉得解气。 这事若是成了张杳能舒服死,就是不成,只要她不承认不就行了吗? 张杳贼心不死,喊来店里的小二,让她去叫隔壁的陆小渔来这儿一趟,说是田越有事找他。反正小二又不认识田越是谁。 小二迟疑不决,“这不太合适吧?” 张杳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小二,再次问她,“现在合适了吗?” “合适,合适极了。”小二高兴的将银子藏怀里,殷勤的说,“不就是喊个人吗,多大点的事情,您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对了。”小二出门前扭头问张杳,“您觉得屋里的香味是否太浓了,可要开窗通气?” 张杳本来以为是糕点太香甜了,原来是屋里点了香,“还行,不用开。”她要做的事情怎么能开窗?张杳不耐烦的催促小二,“管什么香,快去叫人。” 小二笑着“嗳”了一声,关上门出去了。 张杳在屋里干等着无聊,就又喝了几口茶。这茶已经搁了好一会儿,张杳却觉得怎么越喝好像越热了? 张杳燥热的扯了扯衣襟,现在闻着倒是觉得屋里的香味太浓郁了,闻的太多整个人头脑都不清晰了。 就在这时有人轻轻敲了敲门,张杳精神一震,“进来。” 有人从屋外推门走进来,张杳努力睁眼去看对方的脸,不知道为何总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唯有下身是熟悉的燥热冲动。 张杳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子,有股不好的预感,毕竟自己曾经被人这么坑害过,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之前是酒,这次是香,但同样是意识不清。 张杳察觉到不对劲,用劲掐着自己的大腿,疼的差点叫出来,她压抑着冲动,“出去!” 来的男子却是一笑,声音甜腻,“客人说笑呢,奴等您等了许久了。”说罢直接朝张杳扑过去。 张杳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没多久就意识全无,等再醒来的时候,只见怀里搂着一个男子,头发粗糙发尾发黄,掌心下的皮肤也不细腻,一摸就知道不是陆小渔。 张杳猛的惊醒,起身退到一旁,惊诧的看着身边躺着的男子,“你是谁?” 男子也是一脸惊诧,低头往身上看了一眼,立马尖叫出声,拥着两人散落地上的衣服遮在胸前,二话不说就开始哭,“我、我不活了!” 男子的哭声引来外头的小二,小二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别开脸示意男人赶紧把衣服穿上,同时她就站在门口防止张杳出去。 躺在张杳身边的男子是这茶馆里帮忙送面的,据他所说,是自己出来小解的时候被张杳扛进这屋里的,随后的事情……就是张杳强了他。 这事张杳怎么可能会认!她觉得自己又被人下了套,跟四年前一模一样,偏偏她防不胜防又中了招。 不管张杳认不认,男子都是赤身同她躺在一起的,毕竟小二进来的时候两人都没穿衣服。 男子拉着张杳不让她走,一副要撞死在她身上的样子。眼见这事越闹越大,张杳伸手捂住男子的嘴,呵斥道:“闭嘴,不然我弄死你!” 男子被吓唬的不敢再哭,张杳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索性坐在屋里问男子,“你说这事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我一个有妇之夫被你强了,你还问我怎么处理?见官,我要见官!”男子撒泼的坐在地上哭。 这事若是见官张杳就彻底完了。 张杳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就又见一个仆妇提着擀面杖冲过来,嚷着,“我打死你们两个奸妇淫夫!” 来的仆妇是送面男子的妻主,就在这茶馆里做些粗使的差事,前两天缺人时刚招的。如今她听说自己夫郎被人睡了,立马提着擀面杖就上来了。 本来就乱的场面如今更是一团糟。管事的赶紧让人把仆妇拉住,无奈的朝张杳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张杳脸色阴沉如水,看谁都像是阴她的人,“想要什么就直说。” 屋里男子坐在地上哭,边哭边跟仆妇解释自己是被强的不是主动的,仆妇骂骂咧咧的,说要打死他。还是管事的在其中调解,说不如花钱了事。 听到钱仆妇才安静下来,眼珠子一转,张口伸手就要五百两银子。 张杳眼睛瞪圆,气的差点厥过去。就这样还要五百两银子? 夫妇两人齐齐看着张杳,一副不给银子不罢休的样子。两人执意要钱而并非拉她报官的架势把张杳看的一愣。若是有人想毁了她,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只要钱? 张杳一时间莫不清给她下套的人是田越还是这夫妇俩了。 田越提着酒从外面回来,看到屋里挤满了人也很惊讶。张杳皱眉看着田越,越来越摸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莫不是田越离开后,自己原本想睡陆小渔,却被这夫妇俩钻了空子给阴了一把? 张杳没办法,只能先答应夫妇俩花钱了事,先给了一百两,说剩下的明天想办法给送过来。 女人不信任的看着张杳,指着这一屋子的人说:“我明天要是见不着钱,咱们衙门口见。”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14 首页 上一页 99 100 101 102 103 10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