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更比穷人家的孩子知道金银的好处跟难得了。 沈沉醉心里有打算也不多劝他,任由他抱着钱袋子进屋藏起来。 家里的钱都是陆小渔管着,藏的地方也不让沈沉醉知道,生怕她有了银子就会学坏一样。 中午吃饭的时候,饺子老板在夫郎的授意下,提出要认陆小渔做个义弟。她说,“小渔手脚麻利人又机灵善良,我跟夫郎都喜欢,所以提前高攀一下,认个弟弟。” 陆小渔诧异的抬头看向两人。 老板夫郎笑着拉过陆小渔的手,轻轻的拍着他的手背,“日后你们若是在京城落脚,你就有个娘家了,闲来无事也能回来玩玩。” 老板夫郎看向沈沉醉,“还希望别嫌弃我这个小渔娘家出身低微才是。” 沈沉醉当下就明白了老板夫郎的意思,他是怕自己当官了以后做出抛弃夫郎的事情,将来陆小渔一人在京城举目无亲,所以提前给他找了个依靠,倒真不是想提前攀高枝。 沈沉醉心有所动,举起酒杯站起来,恭敬的敬了两人一杯,“两位的心意我懂,沉醉先替小渔谢过了。” 饺子老板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也不是那个意思,我跟内人的确是真的喜欢小渔,否则也不会说要认他做弟弟……不管如何,你这妹子我先认下了。” 陆小渔从没饮过酒,但还是举杯挨个敬了一下新认下的哥哥跟嫂子,轻轻抿了一口这新酿的杏花酒。味道入口有些辛辣,可后劲却是清甜。 “哥哥。”陆小渔心里温热,眼眶湿润,觉得饺子老板夫妇当真是好人一对。 饺子老板姓周,夫郎人称周氏。周氏也是心软,听惯了话本里的负心女痴心男的故事,生怕陆小渔辛苦半生落的个不好的结局,便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 周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人家,但多养一个人也是能养的起的。 这次酒宴提前离场的依旧是饺子老板夫妇,这回倒不是饺子老板喝多了,而是周氏不胜酒力,一杯过后就醉了。 饺子老板将夫郎抱回屋休息,示意沈沉醉两人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她伺候夫郎就不回来了。 沈沉醉就站起来送饺子老板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陆小渔就抬手给自己倒了杯酒。 陆小渔不是个心里能藏住事的人,他有话想问沈沉醉,问她为何不想中状元,问她会不会娶别人。 可一时间陆小渔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憋屈的只能给自己倒酒,等着自己喝醉后来个酒后吐真言。 沈沉醉等再坐下来的时候,陆小渔已经偷偷喝了两三杯了,等沈沉醉朝他看过来的时候,还没心没肺的咧着嘴角,轻轻的打了个酒嗝。 沈沉醉有些无奈的扶着陆小渔的腰,生怕他喝醉了坐不住凳子,“难受吗?” 陆小渔低头看着沈沉醉搭在自己腰侧的手,闻言乖巧的摇头。 “我给你倒杯水。”沈沉醉见陆小渔能坐稳,便起身将远处的茶壶拿过来,给陆小渔倒了杯清水。 陆小渔目光涣散的呆坐着,听到沈沉醉喊自己才慢慢回神,昂头乖巧的看她,乌黑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带着信赖的笑意,“阿醉。” 沈沉醉心里一阵酥麻,差点把手里的茶碗打翻。 醉酒后的陆小渔眼尾染上红色,两颊绯红,呼出的气息都带着醉人的酒香。 沈沉醉喂陆小渔喝了两口水,茶水沾上陆小渔的唇瓣,使得那张闪着水渍的唇格外的粉润诱人。 肤白眸黑唇红腰细,陆小渔生的是真好看。沈沉醉觉得初次见面自己能被他轻易勾走了魂儿不是没道理的。 沈沉醉心里一动,坐下来认真的问陆小渔,“还认得我是谁吗?” 陆小渔点头。 沈沉醉压抑着情绪,“我之前曾说等春闱放榜后问你讨个奖励,你可还记得了?” “记得。”陆小渔只是反应慢了些,但意识尚还清醒。他闻言有些懊恼遗憾,摸了摸袖口,里面空空如也,不由一阵沮丧,“我没有东西能奖励你。” 沈沉醉俯身凑近,手掌扶住陆小渔的后脖颈,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微哑,“有,你就是奖励。” 陆小渔抬眸看着沈沉醉近在咫尺的脸,对上那双直白火热的眼眸,一时间心跳加速,呐呐问,“我?” “小渔,我想要你,想把咱们夫妻的身份落实。”沈沉醉抓住陆小渔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现在就想领自己的奖励。” 陆小渔本就绯红的脸顿时更烫了,整个人被沈沉醉打横抱起来的时候都晕晕乎乎的。事后唯一能记得的话就是沈沉醉抱着自己往里屋走的时候,他额头抵在她怀里,害羞又大胆的小声说,“把门关上,动作轻点。” 第二日已经清醒的陆小渔,“……” 陆小渔恨不得失忆的把脸埋进被褥里,心道自己怎么那么大胆呢,也不知道沈沉醉听到那话是什么反应。 昨晚沈沉醉听到这话后,脚下一个踉跄收紧抱着陆小渔的手臂,眼里笑意因为他的反应陡然更浓,低声应了句,“好,都听你的。” b6p7
第59章 想当状元夫郎吗 昨日从中午折腾到下午,最后桌上碗筷是谁收的陆小渔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昨晚自己似乎喝了点米粥就接着睡了。 今日早上迷迷糊糊的听见沈沉醉在他耳边说什么,他含糊的应了一声,紧接着屋子就安静了下来,自己则一觉睡到现在才醒。 陆小渔拥着被子呆坐了一会儿才起床,腰倒是不累,毕竟他也不是那等娇气的小少爷。之所以睡这么久,可能跟醉酒有关系。 想起来自己酒后没能吐真言,陆小渔一阵懊恼,觉得喝酒误事。该办的事情没能办成就算了,最后还把自己折了进去。 陆小渔端着脸盆出去洗漱的时候,对上邻屋老板夫郎的目光,莫名一阵脸红害羞,仿佛他看过来的每一个视线都带着揶揄一样。 周氏倒是没多想,毕竟在他看来沈沉醉跟陆小渔是对早有夫妻之实的人,小两口关起门来用亲热来庆祝考中会元很正常,没什么好调笑的。 周氏只是笑着说自己酒量不好,陆小渔也不是个能海量的人,以后还是少喝酒为好。 他出声喊陆小渔说正事,“沉醉说她去琼林宴了,因为你没能起来就没等你。这酒以后可不能多喝,喝多了误事。” 早上沈沉醉敲门过来,说她要去参加琼林宴,陆小渔因为昨天酒喝多了现在还在睡着,让他们帮忙照看一下。 沈沉醉估摸着自己在床前说的那些话陆小渔一句都没听进去,这才将自己的去向跟周氏交代一下,免得陆小渔以为她睡醒提着裤子就跑,那可就冤枉死她了。 陆小渔端着脸盆打水,清凉的水扑打在脸上,让人瞬间清醒回神。他垂眸,带着水珠的长睫半垂,看着水盆里自己波澜荡漾的倒影。 里面的少年眉眼含春,一看就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跟沈沉醉有夫妻之实了。 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觉得脸红心跳。 陆小渔不好意思的眨巴两下眼睛,抬手揉了揉脸,觉得掌心下的皮肤有些烫。 沈沉醉中午不回来,陆小渔就将昨天中午剩下的饭菜热热,自己一个人凑合着吃。 清晨晌午的饭凑在一起吃,吃完后陆小渔见外头阳光正好,便把过了一冬的棉衣棉被拿出来晒晒,去去湿气省的发霉,随后好收起来。 琼林宴不比鹿鸣宴,这场宴会更为正式,所有前来攀谈的人似乎都带着目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已经有不少大人借着这场宴会朝新科进士抛出橄榄枝,替自己招揽门生了。 虽说考生皆是天子门生,可天子就一个,门生千千万,哪里记得你是谁。一头扎死在天子身上,还不如提前给自己谋个好去处。毕竟身后有人好办事。 沈沉醉跟田越这种没有背景的寒门学子不在少数,不少人有心想拉拢她们,可利弊权衡下又有些犹豫。 没背景的寒门学子好拉拢,可也正是因为没背景,除非考上状元否则没旁的显眼的地方,光培养她们等着她们出人头地的时间就太长,投入太大成本收回的太慢,短期内有些得不偿失。 所以对于这种寒门学子,众人只是在她们面前留个好印象,并无太多举动。也正是如此,寒门多出纯臣。 可沈沉醉虽是寒门学子,待遇却明显与其他人有些不同。她是两中两元,名声连圣上都已经听闻,可谓是今年夺得状元的大热门,所有大人都想来她这儿掺和一脚。 当一个人太惹人注目这可并非一件好事,一旦落在身上的目光多了之后,你所有的过往和优缺点都会无限放大,成为她们拉拢利用你的利器。 这点沈沉醉心里比谁都清楚,她若是连中三元,圣上定然格外青睐有加。 可圣宠之下必有妒恨,到时候她平白招来旁人的嫉妒,当年她替考的事情以及跟陆小渔这层似是而非的兄妹关系怕是会成为别人攻击她的利器。 沈沉醉不过刚入朝为官,到时候那点才气是能护着她还是护着陆小渔? 自古以来有句话叫,枪打出头鸟。这话不是平白说说的。 所以沈沉醉一开始便打定主意,这状元谁爱得谁得,谁喜欢打马游街谁去打,反正她不能做那只伸长脖子等枪的鸟。 连中三元招人妒恨,能有好结果的人实在是太少。 何况沈沉醉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想入仕后便踏足翰林院里做个修书匠,在里面熬个资质,等着将来有机会出头才能做阁老。她想务实一些,哪怕从小小的县令一步步的升迁上去。 连中两元却止步状元,这个“遗憾”足够让圣上替她谋一个地方不错的县令了。到时候她带着陆小渔天高皇帝远的生活,日子可比在京城战战兢兢举步维艰舒服太多。 沈沉醉不想考状元是有自己的打算,而非陆小渔以为的是因为他而不想娶皇子,毕竟皇子根本都不在她的算计之内。 沈沉醉回去的路上,田越快走两步追上她,问她殿试可有把握。 “没有把握。”沈沉醉也不瞒田越,“殿试由圣上亲自出题,没人敢说有把握。” 田越皱眉,看着沈沉醉的侧脸,总觉得她心中似乎有打算,可自己却怎么都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沈沉醉提醒田越,“你好好考,翰林院更适合你。” “什么意思?”田越抬手拉住沈沉醉的胳膊,“你不去翰林院?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进不去翰林院?” 以沈沉醉的才气,除非殿试那天手断了,否则怎么都能考进翰林院里。 沈沉醉心道她若是手断了指不定会落得个重考的下场,得不偿失。 “这事说不准,万一我志不在此呢?”沈沉醉抬手拍了拍田越的肩膀,“我有自己的打算。” 田越不甘心,本想着能跟沈沉醉同朝为官,如今她却跟自己说“志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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