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在一旁焚烧香饵纸钱,阿南则把盒子打开,里面血淋淋的头颅露了出来。 瞧见此等恐怖场景,赵宜君等人再度惊惧,本能的想要远离,却根本没有机会。 禁军手里早就拿好了弓弦,趁她们惊慌失措挽在她们脖子上,狠狠用力,无视她们的挣扎,只等那纤细的脖子血肉模糊了才松手。 这群帮凶,一个都不能活着。 所有的牌位都被仔细收了起来,阿南带着两个小太监,将她们送去了寺庙供奉,再把一包包银子送到了她们家人手里。 而梁笙与赵宜君等人的尸体,则被丢去了乱葬岗,成了野兽饱腹之物,连个坟墓碑文都没留下,只在史书上留下一句。 建元二年二月,殇太子被斩。 同月,贵媛姜氏,晋封正四品贵嫔。 御书房内,被传召入宫的温邵已经站了半个时辰了,温骁埋头批阅奏折,像是忘记还有他这么一个大活人等在跟前。 将最后一本折子批阅完毕,温骁这才抬头,却是一眼都懒得看过去:“母后在你那住的可还习惯?” “皇兄放心,母后身体康健,只是时常思念皇兄和大姐。”温邵回答的十分小心,被温骁冷落这么久,他早已没了当初的戾气与斗志。 也清楚,想要拿亲情二字和温骁谈条件就是痴人说梦。 温骁冷冷看着他,示意王淳将手边的折子交给他,那都是被温邵拉拢亲近的大臣上的奏折。 温邵只是草草看了一眼,本就战战兢兢的心越发高高提起,立马跪在了地上:“皇上饶命。” “你一无战功,二无本事,被太后娇宠的盲目自大,一事无成,还敢结党营私,借殇太子挑衅于朕?怎么?当朕高坐宫中,不知你那些小动作不成?”威严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温邵鬓边冷汗泠泠:“臣不敢,臣只是……只是……” “你当知道,你我之间本就没有几分手足情分,再有一次不轨,你就先下去伺候父亲吧。”
第207章 清醒的太晚 温邵浑身发抖:“是,多谢皇上,臣不敢了。” “你们记着,没有朕,你们什么都不是,既然当初在侯府就已经撕破脸了,如今大可不必拿血脉亲情来找朕网开一面。 朕给过你们机会,你们不识好歹,那就没有机会了,都安分些,老老实实做个富贵闲人全了颜面,若是做不到,朕就亲自撕了这层遮羞布。” 温邵满头大汗,跪在地上除了一味应承,不敢有半句废话。 离开御书房时,他的腿都差点软了。 他出生时,正值太后与定远侯夫妻失和之际,自幼常听的话,就是因他的出生才让定远侯变心,他是父母失和的罪魁祸首。 若非发现温骁与自己不亲近,将来不可依靠,太后是断断不会将所有的疼爱都倾注在他身上的。 太后以为温邵年纪小不记得这些,可小小的孩子在心里早已经埋下祸根,往后数年,不管她如何疼爱温邵,温邵终究改不了内心的自卑与怯弱。 而且,随着时间长大,出类拔萃的兄长衬得他一无是处,定远侯看温骁时有多么欣赏肯定,看他时就有多冷漠鄙夷。 一次次对比之下,他内心的自卑疯长,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自卑到了极致,他也想要反抗,而他所能选择的途径,便是抢走温骁的东西,以此证明自己比他强。 可事实证明他错了,太后的溺爱让他贪恋,他生怕母亲也像父亲那样冷漠的对待自己,所以从不敢反抗母亲半分。 甚至,还欢喜的等着母亲替他去抢世子位,欢喜的听母亲计划,到了首阳,如何给他讨要一个荣耀显赫的王爵。 他早该清醒,早该在温骁起兵时就清醒。 若他不听太后的话,不怕受伤,跟着温骁走一遭这场必赢的战役,那是不是处境就不会如现在一般狼狈艰难? 现在的他在温骁眼里就是跳梁小丑,任何小东西都会被暴露彻底。 今日一通训话,仿佛是温骁茶余饭后招猫逗狗的小把戏。 可对他而言,却是不可承受的雷霆之怒。 温邵拖着脚步出了宫,圣旨紧追而至。 临昌侯温邵,重病缠身,当细心将养,择日起闭门静修,朕怜惜幼弟,晋为安王,赐太监八名,禁军二十,细心照料。 名为照料,实则监视。 如愿晋封王爵,却是安王。 安,安安分分,才能平平安安。 念着自己的封号,温邵只能苦笑接旨。 这一番繁琐折腾,也到了三月开春之际,温骁亲率后宫众人去往淮阳行宫。 一路上旌旗招摇,骑兵开路护送,马车粼粼,随行宫人浩浩荡荡,场面恢宏,声势浩大…… 车里,姜容鹤捧着书,哭的手帕都湿了:“怎么就死了呢?他是为了保护你啊,不是对你无情,你死什么死啊?还穿着嫁衣死,太惨了……呜呜呜……” “娘娘。”林湘小声唤她:“书上写的都是假的。” 姜容鹤赶紧摇摇手帕:“你别说话,我还得哭会儿,呜呜呜……”
第208章 把我都哭憔悴了 她哭的着实伤心,一旁的金乐瞧着都叹气:“夏顺容的书就没一本让人笑的,我瞧娘娘看了一路就哭了一路,眼睛都肿了。” “又死一个?呜呜呜……”姜容鹤哭的更凶了,挪了挪屁股,趴在引枕上泪流满面:“叽叽歪歪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直接告诉她真相啊,啊!蠢男人。” 林湘愣了愣,轻轻一叹:“再准备些热帕子吧,不然皇上问起,我们不好交代。” “好吧。”金乐看着姜容鹤,也叹了口气:“这一路,娘娘哭过八对有情人了吧?” 林湘比了个手势:九对。 金乐无语,默默去准备热帕子。 马车在路上的行宫暂停,姜容鹤顶着一对哭肿的眼睛从马车上下来,紧跟在后面的沈怀娇也下车了,扶着她的宋嬷嬷怀里抱着书,沈怀娇吸了吸鼻子,脸上分明有半干的泪痕。 她没好意思找姜容鹤借书,找的夏宁冉,这一路也少流泪。 四目相对,两人很默契的扭过头没说话,反到是落在后面一些的夏宁冉,龇牙咧嘴的迎过来,瞧着很是开心。 王淳过来回话:“娘娘,皇上口谕,要在此处歇上些日子,各位娘娘的住处都已经安排好了,会有宫女领娘娘们过去。” “好。”姜容鹤看了看众人:“都早些回去休息吧,路上车马劳顿,明日也不必请安了。” “是。” 众人各自跟着宫女前往住处。 也不知是怎么安排的,徐妍住在了姜容鹤隔壁的清徽堂,在门口时见她进去,姜容鹤一阵牙酸。 “沈怀娇过分了,这不是存心给徐嫔找不痛快吗?这一路上她都病歪歪的没精神,这些日子也没招惹沈怀娇了啊。” 陈嬷嬷摇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的扶着她进了含芳阁。 金乐和福双赶忙带着人细细收拾好细软,姜容鹤四下瞧了瞧,还没来得及逛,林湘就端着两条热帕子过来。 “只怕等下皇上就会过来,奴婢先给娘娘敷敷眼睛吧。” 姜容鹤拿起小铜镜看了看:“这一路哭的我都憔悴了。” “娘娘也知道自己哭了一路?”林湘嫌弃她,姜容鹤也不敢搭话,躺下来乖乖敷眼睛。 热毛巾敷在哭肿的眼睛上,她好受多了,还让福双把陈嬷嬷熬得梅子糖拿来吃了一块。 林湘守在旁边替她更换毛巾,姜容鹤幽怨不已:“书上这些人当真不知要怎么说了,有些误会明明可以直接说出来解释清楚,可他们偏不说,只一味的要求对方相信自己。 她又不说明白前因后果,旁人怎么相信她?又怎么知道她的动机,真当对方是自己肚里的蛔虫,处处与自己想到一处?稍稍多问两句,只会嚷嚷你是不是不信我? 天爷啊,我真是气的牙根痒痒,有说这两句废话的时候,早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了,总觉得难以启齿,搁那浪费瞎矫情,要我碰上这样的,直接先弄是她,唧唧歪歪膈应自己。” 林湘撇嘴:“娘娘既然气成这样,为何还哭的伤心不已?”
第209章 从前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坏 “我这叫怒其不争啊。”她嘴硬:“还有啊,还有个男人,说什么为了保护心爱之人,所以处处冷落她,还娶了别人,装模作样一副恩爱戏,说是卧薪尝胆。 我呸,恶心,也不知道装深情给谁看,可把他自己感动坏了,觉得自己是世间第一长情之人,觉得自己忍辱负重,就不会动脑子想想,人家姑娘活着的希望都被糟蹋尽了,不死难道活着看他恶心自己吗?” “那娘娘还哭!”林湘加重声音,已经忍不住吐槽的冲动了。 气势汹汹的姜容鹤蔫了:“那不是结局太惨了嘛,一个接一个的死了,也挺可怜的。” “奴婢觉得娘娘就不该哭,应该笑。”林湘替她换了帕子:“就冲他们前头做的这些瞎矫情的蠢事,就说明两人天生一对,都死了是还人间清白安乐。” 姜容鹤:“……哪有~”还是挺可怜的 “要不奴婢还是去找夏顺容把书换回来吧,娘娘先前看话本子,开心的整日乐呵呵,看了夏顺容的书后,奴婢就没见娘娘大笑过了。” 姜容鹤抿唇想了想,来主意了:“不换,你把我看的这几本给沈怀娇送去。” “……娘娘。”林湘无语至极。 想想沈怀娇会把眼睛哭肿她就开心,两只脚都高兴的摇了起来。 林湘把书收拾好,正好把福双喊来让她送去,就见温骁来了,林湘赶紧见礼想要提醒姜容鹤,却被温骁拦住。 “你看见沈怀娇抱着的那本了吗?我看过那本,我看的时候可没哭,里面那对男女死的时候我真是拍手叫好,两个祸星,没脑子一通瞎搞,从头到尾自以为是,把身边的人全给折腾死了,他们俩还放下宿怨双宿双飞。 幸好最后死了,那才是还人间清净,就这沈怀娇还能看的眼圈通红,你把这几本给她送去,我保证她要蒙被子里嗷嗷大哭,难过的几天吃不下饭,哈哈哈……” 她越说越兴奋,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也以为是林湘,仍旧没有停。 “你现在送过去,明天我就突然过去瞧瞧她的狼狈样,哈哈哈……” 温骁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怎么从前没发现你这么坏呢?” “皇上?”姜容鹤差点跳起来,敷眼睛的帕子掉了,她有些尴尬,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骁把帕子捡起来,换了块热乎的放在她眼睛上:“书上那些情情爱爱不过是写书人瞎编的,也不过是为了迎合看热闹的人硬生生添进去的曲折磨难,不必落泪。” “……哦。”都不晓得怎么反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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