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在质问我?”温邵恼了。 他是温骁的胞弟,姜容鹤只是一个还没有名分的妾室,这般和他说话,是以下犯上。 然而姜容鹤板着脸,目光坚定,对他没有分毫惧怕:“是,还请公子给个理由。” “区区奴才,打了就打了,何时需要理由了?”温邵的脾气与温夫人别无二致,一样的蛮横不讲道理:“到是姜娘子,一个无名无分的妾,也敢和我这么说话,来人,将她押去暴室。” 此话一出,林湘等人全都吓白了脸,温邵身边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爷儿,这是世子的宠妾。”身边的人生怕他惹恼温骁。 姜容鹤皱着眉头,脑中却是灵光一闪,立刻嚣张起来:“你敢?我有世子撑腰,谁敢动我?” 温邵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把她拉去暴室,若出了事,自有我一力承担。” 他就不信,登基大典在即,温骁会为了一个妾室,和他这位亲兄弟闹翻脸。 拗不过他,跟随在他身边的人立刻动手拉住姜容鹤,林湘等人拼命护主,最后还是拦不住,只能看着姜容鹤被带走。 宫中暴室,姜容鹤早有耳闻,传言就算是菩萨进去,也得掉一层皮。
第28章 谁还不会些绿茶手段 因不曾见过,所以她只当传言夸张,可是被拉过来后,还是被门前狰狞的铸铁兽头吓的心里一哆嗦。 冰凉的石墙,连墙缝里都透着怨气与杀戮的味道,黑压压的门洞,就连周遭吹起的风,都带着血腥气,让人心头无比压抑。 看守暴室的是几个太监,得知现在就有人送来了,顿感好奇,上下打量了姜容鹤一番,心里十分警惕。 “这是哪位?” 新帝尚未正式登基,这个时候谁都不能轻易得罪,何况姜容鹤的穿戴并不像是寻常宫女,他们更要小心才是。 拉着姜容鹤来的人心里也害怕,只能实话实说:“这是伺候世子的姜娘子,因顶撞二公子,被二公子下令送来暴室。” “这……”暴室的人为难了,谁也不敢得罪温邵,立马就道:“知道了,你们回吧。” 温邵的人生怕被牵连,把人放下就立马走了。 “娘子别怕,奴才们惜命,可不敢胡来,还请娘子怜惜奴才们的难处,暂到这寒屋里歇歇。”暴室的太监十分客气:“奴才们会去前面问一问的。” 姜容鹤就势坐在地上,心一狠,在自己的胳膊上用力一拧,弄出一块淤青:“若等下来人询问,知道怎么说吗?” 暴室的太监一愣,立马心领神会。 话音刚落,凌乱的脚步声就顺着宫巷传来,姜容鹤低着头逼红眼圈,站在她跟前的太监‘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姜容鹤。”温骁大步过来蹲在她身边,满脸焦急,余光瞥见她胳膊上的淤青,顿时心疼万分。 姜容鹤红着眼圈看了他一眼,低着头默不作声,眼泪珠子‘嗒嗒’落了两滴在他手背。 “你们弄得?”他声音低沉冷漠,如同杀戮的前兆。 暴室的太监立刻说道:“奴才们不敢,是刚刚送娘子过来的人弄伤的。” “与他们无关。”姜容鹤嗓音沙哑,憋着哭腔抱住温骁,躲在他怀里小心翼翼的抽泣。 温骁绷着脸一把抱起她,直接登上轿辇,王淳赶紧招呼抬轿的人去澹台。 一路上,姜容鹤都埋着头,眼泪湿了温骁的衣裳,她没说话,温骁也没吭声,只是压抑的气氛一路追随,一直到澹台,都如同乌云笼罩在头一般。 太医很快就来了,报了她受惊,开了安神的汤药。 姜容鹤蜷缩在被窝里,闭着眼一声不吭,汤药还没煎好,温骁就离开了。 “姑娘。”林湘来到跟前:“世子去忙了,留下话,说是晚上过来陪姑娘。” 姜容鹤这才翻身躺平,看着帐顶目光冷静清明:“阿南怎么样?” “挨了一下窝心脚,睡了小半个时辰才能动弹,胸口青了一大片,已经擦过药了。”林湘拿了药膏过来,替她擦拭胳膊上的淤青:“娘子,二公子与娘子并无交集,为何会突然发难呢?” 姜容鹤长叹一声:“还能因为什么?必然是温夫人挑唆了。” “姑娘身份特殊,纵使伏低做小,也不能被温夫人所容,为自保争宠,境地只会更加艰难。”林湘一脸悲伤:“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第29章 柔弱女子最招人爱 “难过也得过,总不能被他们欺负死。”姜容鹤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她真是过够了被人欺负的日子,也见不得林湘阿南他们跟着自己不能享福还要受罪。 夜里,外面刚通报了一声温骁来了,她就立刻跑出去,直接扑进温骁怀里。 身着寝衣,长发披散,瘦弱的身子轻轻微颤。 “世子。”一声轻唤,让人心疼不已。 温骁一把抱住她,揉着她披散的长发温声安慰:“别怕,有我在呢。” 林湘等人都赶紧退了出去,谁也不敢留下打扰。 “妾身知错,妾身再也不敢顶撞夫人了,世子陪妾身去给夫人认错可好?妾身不敢去,妾身害怕。”她抽泣不止,哭湿了温骁的衣襟。 温骁越发心疼:“你不用去认错。” “妾身就想好好活着。”她卑微无比,满脸都是泪痕:“妾身不敢肖想别的,最开始,梁笙便是以打骂妾身丫鬟的方式吓唬妾身,后来便是直接对妾身动手,妾身害怕,只要想起以前的事,妾身就怕。” 温骁的心被攥成了一团,胳膊用力,恨不得将她瘦弱的身子压进自己的体内。 “以后不会了,任何人都不会在动你,在我身边你是安全的。” 姜容鹤抽泣不止,险些昏死过去,迷迷糊糊间仍旧浑身发颤,后半夜就起烧了。 澹台的人都忙碌了起来,温骁守在床边,细心的替她更换手帕,时不时探一探她的额头瞧瞧退烧了没有。 次日一早,长信宫里,没能等来循例请脉的太医,善桐着人去问,得了准确消息后才来回禀温夫人。 “听说是澹台那位病了,世子便让太医都去那边守着了。” 温夫人端着茶盏一阵疑惑:“病了?定然又在玩什么花招吧。” “昨日她冲撞了二公子,被二公子拉去了暴室,说是受惊过度,昨晚世子还去陪着,可还是病了,瞧着不像是装的。” 温夫人笑了:“咎由自取,还是我邵儿懂事孝顺,对付这等贱人,就该弄去暴室才是,不像世子,那姜氏矫揉造作手段浅薄,他竟然看不出来,当真让我失望。” “夫人,如今册封在即,二公子此举会不会惹怒世子?”善桐有些担忧:“听闻,世子替二公子拟定的爵位是邵陵王,虽尊贵,却并非亲王。” 温夫人脸色黑了两分:“这般苛待自己的同胞兄弟已经不可容忍,若是为了一个不懂规矩的妾室迁怒邵儿,那些文官也不会放过他的,去澹台把太医给我宣来,又不是快死了,要那么多太医守在身边做什么?” “夫人,要不还是等等吧。”善桐并不是很放心:“一味的与世子对着干,只怕会伤了你们的母子情分。” 温夫人将茶盏重重放下:“我生他一场,还比不过一个徒有姿色的小贱人?” 她执意如此,善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寻了个会说话的去澹台请太医过去。 澹台,林湘正服侍姜容鹤喝水,陈嬷嬷就来传话:“娘子,长信宫来人,说是夫人身子不爽,需太医过去请脉,问娘子可安康了,若方便,则拨一个太医过去。”
第30章 心地善良小白花 “拨一个?”林湘立马听出了这番话里的坑。 陈嬷嬷点点头,等着姜容鹤拿主意,姜容鹤垂着眼:“夫人容不下我,这话必定也不是她的本意,我即已经在世子跟前闹了,若此时和睦,往后定然还会被欺压。” “奴婢懂了。”陈嬷嬷到底是宫里的老人了,很多话并不需要多说。 她掩门出来,瞧着来传话的人说道:“娘子身子还很虚弱,但夫人凤体为重,若有不适,还是将所有太医都请过去瞧瞧才是,如此娘子也可安心,来人,送太医们出去。” 她把所有的太医都打发去了长信宫,来传话的人拒也不是接着也不是,见人都出来了,只能带着他们去长信宫。 为此温骁在安政殿忙完过来时,一个太医都没见着,只见着伏在林湘怀里咳得脸色通红的姜容鹤。 “太医呢?”他把姜容鹤抱在怀里。 林湘低垂着眉眼战战兢兢的回答:“长信宫传话,说夫人不适,将太医都带走了。” “王淳。”温骁脸色冰冷:“去瞧瞧夫人是何重病。” 王淳应声,急忙往长信宫赶去,路上也飞快的思量着主意。 温骁虽恼怒此事,但温夫人毕竟是他生母,于新朝而言是太后,纵使母子不和,在外也要维持一个好名声,所以他必然不能真的去问罪。 为此到了长信宫,王淳立刻端出一副讨好谄媚的模样,弓着腰身,不敢看歪坐在椅子上精神矍铄的温夫人一眼。 “主子得知夫人身体违和,十分担忧,只因国事繁忙不能及时过来探望,所以差遣奴才来请安。” 温夫人心中暗喜,觉得是温骁向自己服软了,随即眼皮子慵懒的一抬:“有劳你们主子惦记了,你告诉他,我这是心病,因记挂儿女的将来才会如此。” “夫人放心,主子仁善,既能善待天下黎民百姓,又怎么会苛待自己的骨肉血亲呢?”言下之意,就是没把你最爱的儿子温邵一脚踹去苦寒之地,已经是我主子海量了。 温夫人却没听出这声话外音,反倒笑了笑:“若真如此,那我到是要放心了,你也要告诉他,骨肉血亲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不相干的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用不着费心。” “是。”王淳没有再多话,行了礼就赶回了澹台。 温骁半躺在临窗的榻上,一手抱着趴在怀里的姜容鹤,一手拿着书卷,正安静的看书。 “主子。”王淳轻声唤了唤。 姜容鹤先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趴着,温骁则是盯着书卷薄唇轻启:“夫人如何?” “夫人自称是得了心病,因挂念儿女的将来才会如此。” 温骁没有吭声,将书翻了一页,姜容鹤立马伸手翻回来,小声嘟囔:“我还没看完。” 温骁笑了一声:“传旨礼部,重拟爵位圣旨,废温邵邵陵王爵位,改为临昌侯。” “世子。”姜容鹤抬头看着他:“二公子与世子一母同胞,理应封王,还请世子不要因为妾身,便与同胞兄弟生出嫌隙,否则,妾身惶恐。”
第31章 下绊子都有理有据 温骁在她额前轻轻一吻,语气宠溺又无奈:“你这般善良,只会让母亲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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