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弥无理取闹:“你都不让我亲你了,分明就是变心了!” 沈夷光:“…”好家伙,在这等着她呢! 她咬了下牙,压低声音道:“我是让你规矩点,别…” 谢弥不依不饶地打断她:“好啊,你还嫌我没规矩了,我是乡野里长大的不讲礼数,比不得长安城里那些世家郎君,你就是喜新厌旧了对不对?” 沈夷光:“…” 他一声声控诉说的情真意切,沈夷光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他太冷淡绝情了。 她没法子,把谢弥拽到一棵垂柳底下,接着柳丝的遮掩,她飞快左右瞄了一圈,四下无人注意,她这才踮起脚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这下行了吧?!” 谢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角,一副得逞的奸相。 他不等她反应过来,伸手扣住她后脑,舌尖长驱直入,肆意扫荡,沈夷光一开始还挣扎了几下,被他亲的鼻息咻咻,彻底软了身子,只能靠在他怀里任他胡为。 谢弥亲完她之后,还恬不知耻地问:“潺潺,快活不?” 沈夷光双颊绯红,双拳紧 攥,忍了又忍:“别逼我扇你。” 谢弥:“…” 虽然出了这个么小插曲,不过两人正逛在兴头上,谢弥怕回去挨揍,越发殷勤起来,拉着她往对岸走。 对岸的小吃摊子少了许多,反是有不少说书唱曲,杂耍卖艺的,沈夷光瞧的目不暇接,眼睛都不知道瞧哪里好了。 最受欢迎的是一家杂耍摊子,这家搭筑了高台,手持长鞭,正逼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猛虎钻火圈,引得周遭围观的百姓阵阵惊呼。 沈夷光被勾起了好奇,拉着谢弥凑近了细瞧。 两人刚走到高台边,就见另一个驯兽师高举鞭子,鞭稍在半空中发出破风声,重重落到一只黑豹身上:“…教你多少遍了都不会,差点害的咱们双喜班丢人!” 黑豹脖子上拴着铁圈,身上已经多了几道鞭痕,它眼神凌厉,整个身子却趴在地上,不敢有半点反抗,似乎在护着腹部。 她一贯不爱血淋漓的场景,谢弥皱了皱,帮她遮住眼:“咱们瞧别的吧。” 沈夷光却摇了摇头,拿开他的手,小声道:“咱们能不能买下这只豹子?”她顿了下,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看它好像是雌豹,似乎有孕在身,我瞧着不忍心。” 谢弥挑了挑眉:“买下倒没问题,只是你怎么断定这就是只母豹子?没准是公的呢。” 其实沈夷光也没养过豹子,当然分不出公母,不过她有种本能的直觉,这只黑豹似乎就是怀着身孕的。 她撇了撇嘴:“咱们要不要打个赌?” 谢弥摸了摸下巴:“赌赢了我能捞着什么?”他故意流里流气地看她:“不如就试一下你之前一直不愿意,咱们在龙椅上。” 沈夷光脸先是一红,又是一黑,收紧手指就要揍他。 谢弥见好就收:“好好好,我现在就让人去买。”转头瞟了眼换上常服藏在人堆里的护卫,立刻有人和杂耍班子的班主商谈去了。 谢弥拉着她继续闲逛,沈夷光似乎有点出神,看着天上一轮明月:“你说咱们什么时候会有孩子?” 有谢弥在前面顶着,她对孩子没什么压力,也完全不急,成亲到现在她都没考虑过子嗣的问题。 谢弥在朝上向来说乾纲独断,也没人敢来催生,他就更不急了:“随便。” 他又打量了眼沈夷光纤细的身板,蹙眉道:“ 再过几年吧,你这身子我放心不下。”生孩子是鬼门关,她就是不生也没什么,别为个破孩子把老婆给赔了,他能跟着上吊。 沈夷光也不急,但不妨碍她跟谢弥畅想一下:“要是有了孩子,你打算起什么名啊?” 谢弥对这个话题兴趣不大,随口道:“男的叫玉龙,女的叫金凤。” 沈夷光:“…” 她现在唯一的感想就是,幸好谢弥的名字是婆母给取的啊! 二十天后,那只黑豹喜得贵女,沈夷光慷慨赐名——谢金凤儿。
第74章 中秋大宴之后,沈夷光就比较清闲了,于是她另外给自己找了一件非常有挑战性的差事——把谢弥培养成一个才高八斗的大家。 沈夷光生于世家,她自小仰慕的类型也是琼林玉树,诗词曲赋样样精通那一挂的,要不然当初也不能瞧上江谈了。 而她的现任夫君谢弥——跟她自幼向往的类型差不多是反着来的,当然,两人两情相悦也没什么不好,不过她心里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遗憾,于是发誓要把谢弥培养成一代文豪! 再说作为帝王,博学多识总是没错的,毕竟科举最后的殿试排名都得非得圣上钦点。 谢弥这几天可遭罪了,一下朝就被潺潺拎去练字背诗,学不好还得打手板,好在他记性超群,记记背背没什么难的,只是光进脑子没走心里——他大概就是让天下所有夫子又爱又恨的那类学生了。 沈夷光只能一边抱着金凤喂奶,一边板着脸盯着他写字。 谢弥一向觉着媳妇天下第一美,那张脸真是百看不厌,此时也不由得生出种其实少看一会儿也行的感慨来。 就在谢弥的度日如年中,终于迎来了沈夷光的生日,谢弥本来要给她大办的,沈夷光才懒得再折腾大宴,摆了一日生辰宴就作罢。 等到宴毕,谢弥拉着她回了寝宫,一脸神秘地道:“我有份大礼要给你。” 沈夷光目光盈盈:“什么啊?” 谢弥在烛辉下做了个起手式,动作大开大合,矫健悍烈:“我最近跟人学了一段胡旋舞。” 为了让潺潺保持住新鲜感,不去看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小妖精,他一向乐于学习新鲜事物。 沈夷光噗地笑了:“花样还挺多。” 跳舞沈夷光是行家,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会儿,凭良心说,谢弥少年习武,对肢体的把控极佳,舞跳的也不错,但是…为什么他身上的衣裳越来越少了?! 沈夷光非常确定,胡旋舞里绝对没有脱衣这段。 被谢弥压在榻上的时候,她颇是郁闷地道:“你不是说大礼吗?大礼在哪啊?”到底是谁给谁送礼啊! 谢弥亲去她额上香汗,故作诧异地道:“这还不大吗?” 沈夷光第二天晕晕乎乎起来,总觉着自己遗漏了什么,她边穿衣裳边思考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她好像从来没给谢弥庆过生日! 两人大婚的时候自然有合八字,谢弥的生日是在腊月十六,只是他对自己生辰绝口不提,也不让底下人庆贺,久而久之大家都淡忘了。 等谢弥一下朝,沈夷光两手按在他肩头,颇为郑重地宣布:“再有二十来天就是你生辰,我要给你摆一场最隆重的千秋宴。” 谢弥嫌麻烦,一脸不情愿:“我不过。” 沈夷光把他的脸扯平:“干嘛呀?生日怎么你了?” 谢弥学着她的样子,又是皱眉又是撇嘴的:“没怎么我,就是觉着怪无聊的,我娘还在的时候倒是给我过了几次,她走之后,生辰就越来越无聊,后来我都懒得过。” 沈夷光估摸着他是对生辰抱有遗憾,她伸手环住他的腰,软声哄他:“你现在有我了啊,怎么还会无聊呢?” 她缓声却笃定道:“我会让 你高兴的。” 她倒不是非要逼着谢弥过生日,只是她每回想到自己年少享受高床软枕,靡衣玉食的时候,谢弥还不知在哪风餐露宿颠沛流离,他的这些过去她未曾参与,所以她更希望在今后,帮他弥补上那些缺憾。 “不…”谢弥对生辰谈不上讨厌,但也完全提不起兴致,他本来想坚定拒绝,结果给她一抱,一下子又不坚定了。 他舌头绊了下,咕哝道:“算了,你乐意过就过吧。”他又刮了刮她的脸:“我那天要是笑不出来,你可别又给我甩脸子。” 沈夷光颇是傲气地撂下一句狠话:“你就等着吧。” 谢弥听她说的掷地有声,心里不免也存了两分期待,所以等千秋宴那天早上,沈夷光把寿礼端上桌,谢弥‘噗’就笑了——是被逗笑的。 他看着盛在玉碗里的一把清汤龙须面,旁边还煞有介事地放了个红鸡蛋,他挑眉道:“你说的惊喜就是这个?”就这还好意思撂狠话呢,比他的香艳胡旋舞差了不少啊—— 沈夷光用帕子托着把长寿面摆到他眼前,她本来满是期待地看着他,见他一脸取笑,脸上不免带了气,硬邦邦地道:“你先尝了再说。” 谢弥以为这面在口味上有什么特殊之处,结果挑起一筷子尝了之后,发现就是膳房的寻常水准,也没瞧出和往常哪不一样了。 不过既然是潺潺端给他的,他还是认真吃完了长寿面,又剥开红鸡蛋,点评道:“膳房做的东西越来越没新意了。” 他说完,见潺潺脸色不太好,忙补了句:“只要是你的心意,再平常的我也喜欢。” 谢弥说完,发现她脸色更差了,她眼眶也有点发红,不知是不是气的,哼了他一声,直接甩袖走了。 她似乎气的狠了,任由他怎么赔笑脸说好话都没搭理他,也不跟他说一句话。 谢弥急的心如猫抓,连晚上的千秋宴都没心思再管了,他还觉着自己挺委屈的,叫来谢灵珠问:“你嫂子最近怎么了?” 谢灵珠是沈夷光贴身近卫,两人关系很是亲近。 谢弥靠自己实在想不透其中关窍,边说边蹙眉回忆,问谢灵珠:“她早上给我端来一碗长寿面,我吃完她就翻了脸,到底是怎么个缘故?” 谢灵珠挠了挠头:“不应该啊,嫂子之前问我咱们益州过生辰有哪些风俗,我说最常见的就是煮长寿面了,嫂子为了给你煮这碗面,偷偷在厨房里练了好多天,手心差点没烫出燎泡,你吃了她怎么会不高兴?” 谢弥一呆。 潺潺长这么大,就连锅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每回都是他下厨给她做吃食,他完全没想过,金尊玉贵长大的娇娇,居然也会为了给他做一碗长寿面亲自下厨。 他唇瓣翕动,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开,泛起酸涩的甜意。 很快,他又懊恼地重重拍了拍脑门,撂下摸不着头脑的谢灵珠,飞奔去长乐殿找潺潺了。 沈夷光还靠坐在窗边生着闷气,见他冲进来也没给个好脸:“你还来做什么?不是嫌吃食味道不佳吗?” “我哪能想到你会下厨?还是谢灵珠说了我才知道。”谢弥臊眉耷眼地凑到她身边,像一只被主人教训过的大狗。 他握住她的手,仔细瞧了半晌,果然见掌心处有一块小小的红痕。 他忙取了膏子帮她细细涂按,小心给她吹着:“还疼不疼了?” 沈夷光用力抽了抽手,没抽回来,别过脸:“早就好了,马后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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