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大忙人竟也有空来这儿避暑? 不过阿巧说得也对,确实不妥。 宝鸾正想着让阿巧去回钟北,话到嘴边又停住,转而问:“小叔他住在哪儿?” 阿巧不知,便打算去门外问钟北。 还没出门,姜宝鸾又将她叫住:“阿巧,帮我梳妆。” 阿巧叹口气,知道她这是要去见江扶元,一边拿起木梳一边又劝了几句,见她不应声,便知再劝也无用。 姜宝鸾找了件和阿巧类似的衣裳换上,她看了眼外面的时辰,道:“我很快便回来,阿巧你待在此处,熄了灯便当我已睡了,若是有事便找钟北。” 在家中姜宝鸾也是这般嘱咐阿巧的,几次过后,阿巧已经能从容应对,就是仍不免为她担心。 二爷虽是自家人,可到底也是男人,她就怕小姐吃亏。 还好听小姐的形容,江扶元似乎没有什么逾矩的举动,阿巧的担心这才散了一半。 等收拾好,阿巧将蜡烛一一吹灭,又过了会儿,姜宝鸾才悄悄拉开房门。 外面一片漆黑,偶尔能看见几只飞过的萤火虫,姜宝鸾蹑手蹑脚地从台阶上走下去,走近了才看见站在黑暗里的钟北。 他点燃手里提着的灯笼,在前面带路。 这一路上姜宝鸾悬着一颗心,生怕遇上什么人,她低着头不敢左顾右盼,紧跟钟北的步伐,很快便抵达了江扶元的住处。 果然,他住在独立院落中,还有个很隐蔽的后门可以进出,只要绕到后方,根本不担心会被人看见。 进了屋,便是一阵凉爽。 这地本就在山脚下,加上房内摆了好几盘冰,一入内,便像是将人从闷热的夏天带到了凉爽的秋天。 姜宝鸾撩开珠帘,走了两步便见江扶元躺在精美的短榻上,他一只手撑着额角,另一只手虚虚地拿了本书,屋中烛火在他如玉的面庞上镀了层柔光。 即便已经相处了一段时日,姜宝鸾在这种时候还是会在心底发出感叹。 感叹他实在生了一副过于出众的皮囊。 只可惜,长了嘴。 “阿鸾,去剥葡萄。” 他一说话,岁月静好的氛围便全没了。 姜宝鸾靠近,看见小几上摆了好些水果点心,只这般看着,肚子便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葡萄被放在最右边的盘子里,她弯腰摘了一颗,剥去皮,送到江扶元手边,哪想他又犯了懒病,张嘴要喂,还不忘批评她:“服侍主人要尽心尽力。” 姜宝鸾想着今日来有求于他,便伸长手臂,将葡萄送进他口中。 过程中难免会有触碰,好几次,姜宝鸾的指尖都擦着他的嘴唇,这样堪称暧昧的动作让她很快脸上便似火在烧。 来回喂了两三粒葡萄,江扶元这才叫停。 吃完葡萄又要喝茶,紧跟着要吃点心,姜宝鸾忙活了好一阵,他总算说不吃了。 只是嘴里不吃,却还不肯消停,要姜宝鸾帮着捏腿。 姜宝鸾忍了,捏腿的时候讨好地问:“小叔,力道可还行?要重一点儿吗?” 江扶元舒服得眯起了眼:“正好。” 他放下手中的书册,专心享受姜宝鸾的服侍。 “小叔,阿鸾遇着难事了,想请您帮帮忙。”姜宝鸾观察着他的表情,慢慢开口。 江扶元心情好,直接便道:“说吧,想要什么?” 阿鸾低着头,小声道:“缺银子了。” 江扶元依旧没睁眼:“要多少?” 阿鸾小心翼翼道:“小叔能给多少,阿鸾实在住不起这儿了。” 江扶元让她停了动作,故作忧愁道:“阿鸾啊,主人我也是拿俸禄的,手头不宽裕,若不是为了你,可舍不得住这么好的屋子,这钱我没算在你头上已是仁慈,你现在反倒来问我要银子,说得过去吗?” 姜宝鸾愣住,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为了我?” “自然是为了你,这间屋的对面,住的是程庚,他若是趁此夜会情人,我不就抓个正着?” 江扶元朝正门的方向一指,目光也跟着落到她脸上。 这张脸真漂亮,只是表情有些不好看。 姜宝鸾僵住身子:“你说程庚住在对面?那他岂不是能看见我?” 屋里烛火正对着窗,她的影子清晰可见,外面的人一看便知。 她刚说完,门外便传来一道声音。 “江副使可在?” 是程庚的声音。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姜宝鸾被这么一吓,浑身都软了下去,求助一般看向江扶元。 江扶元回话之前先伸手,本意是想让她弯腰,省得让门外的程庚看见。 不想力道没控制好,劲用得大了,姜宝鸾直接便朝他撞了来。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俩人嘴唇贴在一起的时候,姜宝鸾大脑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说】 有点土,我是土狗
第11章 第 11 章 ◎使绊子◎ 房间内像是连空气都成了静止的。 一股馨香钻入鼻中,江扶元罕见的神魂迷乱了。 尤其是姜宝鸾软软嫩嫩的唇贴着他,让他痴楞许久,直到门外传来第二声呼唤。 “江副使?” 他这才将脸扭开,深吸一口气,回道:“何人?” “是我,程庚。” 江扶元趁着程庚说话的空档,贴在姜宝鸾耳边轻声说:“你去床上,将帘子放下。” 姜宝鸾大脑也是一团乱,她下意识按照江扶元说的去做。 她悄然从短榻上爬起,走路的时候感觉四肢都不属于自己,僵硬到不行。 这屋子与一般人家中不同,床前没有屏风遮挡,视线越过屋中的雕花门洞,便能看到床,是以躲到床上必须要用床帘遮挡。 她刚将帘子放下后,便听见一声清晰的开门声。 程庚与江扶元的交谈声传入耳中,姜宝鸾捂着嘴巴坐在床上,心跳愈发急速。 她连动都不敢,生怕发出一点儿声响,被外面的人注意。 谈话似乎没有进行太久,等姜宝鸾冷静下来去听时,已经听不到程庚的声音了。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些许,将耳朵贴到床帘上,试图用这种方法去听听外面是不是真的没人了。 谁想耳朵还没凑过去,床帘便猛地一动。 眼前骤然一亮,将她吓得差点儿跳起来。 她因偷听而导致重心不稳的姿势也被一只大手扶正,避免直接摔出去。 江扶元站在床边盯她看了一会儿,抽回手后,目光别移,似是调整了一番状态后,这才开口:“程庚邀我去喝酒,我让钟北先送你回去。” 姜宝鸾心乱如麻,自是盼着早些回去才好。 她下床穿好鞋,从床榻到后门的那几步走得虚软无力。 刚走到珠帘后,又被江扶元叫住。 “阿鸾,下次记得将鞋藏好,知道吗?” 姜宝鸾出于习惯,躲上床时将鞋脱在了脚踏上,被程庚那厮瞧了正着。 听他这么一说,姜宝鸾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江扶元冲她摆摆手,道:“又没看见你的脸,担心作甚,我自有办法圆过去。” 他这话并未让姜宝鸾心里轻松多少,随钟北沿来时的小路返回,她已不烦恼银子了。 脑中反复想起的全是方才那尴尬的意外。 嘴唇相贴的触感。 江扶元那张放大的脸。 姜宝鸾一边往回走时,一边觉着整个人像是要被烧起来。 不知怎的,姜宝鸾又联想起那日深夜,江扶元蹲在她睡的软榻前,一本正经要她找个男人的模样。 她回到房间,软绵绵地躺上床。 室内闷热,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起身将窗户打开些,等外面的凉意一点点沁入,她才深深呼出一口气。 可能真的到了年龄,她竟然会在深夜渴|望起男人来…… ———— 另一边。 江扶元让钟北送走姜宝鸾后,简单换了身衣裳。 门外台阶下方,程庚的小厮一直在那候着,等江扶元出现,他恭敬打过招呼后,便一言不发在前面带路。 喝酒的地方并不远,沿着两屋中间的石板路,走到在最后一间房的位置,而后右拐,再走上一小段便到了。 这处雅阁临水而建,夜间灯光从里面透出来,几乎不用提灯也能看见过去的路。 江扶元到时,众人刚刚落座,他的出现让在场一些人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皇城司的人,在京中惯来臭名昭著,为官的、经商的乃至于是寻常老百姓,都不愿同他们打交道。 但是更多时候,面对这样一群“走狗”,宁可与其交好,也不愿轻易为敌。 所以在很多场合,没人敢轻慢皇城司的人。 尤其江扶元还算命大,能一路做到副指挥使的位置,也真是半路杀出来的一匹黑马。 他今日被安排在靠前的位置,刚坐下,程庚便特意招呼人为他倒酒。 “江副使,某敬你一杯。”程庚遥遥抬起手臂,他抬手将杯中的酒饮尽,顺带藏住眼中的情绪。 对他来说,与姜家有婚约在身,和江扶元便不能显得那么生疏。 都说皇城司里面养了一群狗,若是江扶元这条狗能为他所用,那便再好不过。 或许是看到了程庚对江扶元的态度,其余几个来此处避暑的京中子弟纷纷举起酒杯与江扶元敬酒。 酒过三巡,坐在上首的程庚姿势已有些懒散。 今日在此处喝酒的,大多年龄相当,没有家中长辈的约束,能聊的话题自然就多了起来。 江扶元不爱说话,此处也没有相熟之人,听着那些个看上去君子模样的男人们讨论京中哪个花楼的酒最好喝,他放下酒杯,余光扫过去。 参与讨论的人中还有成了婚的,啧啧。 这么一圈看下来,除了他之外,一直没参与话题的好似也就只有上首的程庚了。 江扶元看着满上的酒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这已经不知道是他今日喝的第几杯了,这些京中子弟倒是难得对他这么热情。 他笑笑,耷拉下眼皮,对着下一个上来敬酒的男人摇头,大着舌头道:“不喝了,兄弟,再喝要醉了。” “无妨无妨,江副指挥使海量,哪这么容易醉,再来一杯,满上满上。” 江扶元耐着性子又喝下一杯,眼前似乎已经有了重影,他甩了甩脑袋,忽的听见有人拍了拍手掌。 接着一群蒙面舞女便鱼贯而入。 舞女们身着统一的玫红色服饰,清凉的服装半遮半掩,手腕足腕皆戴了铃铛,随着她们的走动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乐曲适时响起,舞女们翩翩起舞,舞着舞着,身上的薄纱便坠在脚边,画面瞬间变得更加活|色|生|香。 一群男人们看直了眼,就差流哈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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