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澄走到轿子旁,里面的是位身份尊贵的皇子,容不得她用力踢轿门,只能弯腰请其下轿。 谭澄轻声喊了两遍见没人答应后,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这位架子挺大,正想再喊之时,一位宫人上前拦住了她,福了一礼,说:“由我们扶殿下出来。” 既然他开口了,那谭澄只能退到一旁。 宫人撩开轿帘,将萧宠从里面扶了出来。 进府的时候,萧宠脚步虚飘,似乎没力气,谭澄侧头询问了一下缘由。 “驸马见谅,我们殿下太舍不得皇上跟尚太君,悲痛的不能自已,这才喝了两杯酒,如今怕是酒劲上来有些醉了。” 谭澄心道还挺重情,不错。 将军府外的人全都踮起脚尖伸长了了脖子等着看这位容貌逼人的十三皇子,可惜盖头遮脸看不到。 萧宠脚没有力气,脚尖绊在台阶上,两个宫人措手不及,萧宠身子往前一倾,盖头滑落,眼见着就要掉在地上。 得亏旁边的谭澄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盖头,转身在众人看清萧宠容貌之前,抬手给他盖了回去。 谭澄站在台阶上,萧宠站在台阶下,她 两只手搭盖头的时候,萧宠抬眸看她。 两人对视片刻,谭澄率先移开视线,低声说了句“告罪”,随即不争气的红了耳根,拜堂途中嘴边一直挂着笑。 众人了然,看来这皇子果真如人口中所说的那般好看,瞧这驸马满意的样子。 谭澄考虑到萧宠“醉酒”,由人扶着拜堂后就让人把他送进喜房,自己留在外头应酬。 宫人们完成任务领了将军府的红包,吃了喜酒,确保屋里的人不会再闹了才起身回宫。 谭澄应付完好友之后,回房前还特意洗了个澡,怕酒味太浓熏了萧宠。 萧宠早已除去头上的凤冠跟盖头,头发一部分简单盘在脑后,一部分长发披散下来,就这么平躺在床上,眼睛轻阖。 谭澄打开门看到这幅场景,小腹一股无名之火窜了上来,心想连合.欢.酒都省了。 哪个女人能受的住自己床上躺着个这么好看的温香软玉?而且还是明媒正娶回来,能够立马同房的那种?反正谭澄受不了。 她将门反手锁上,拿出自己的武人风范,不说废话直接上去就是干。 谭澄走到床边时只剩个裤衩肚兜了,萧宠扭头看到她这幅样子,脸霎时间就红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睡了。”谭澄将床边的灯吹灭,放下床帐,覆身在萧宠身上。 萧宠惊慌失色,下意识的抬手去推谭澄,竟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能动了? 之前一撇,他虽觉得谭澄长的还算能看,但却不想立马同她做这事。 可他这么点力气搁在谭澄身上就跟闹着玩的一样,她将萧宠两只纤细的手腕抓在掌心里,往头上一按,立马老实了。 一个是习武不知轻重的莽人,一个人是娇惯到不能碰的皇子,搁在一起,第一次注定不会多愉快。 后来都不用谭澄按着,萧宠就已经疼的不想挣扎了,哭着将能想到的人全骂了一遍。 因为骂声掺杂着哭声,也听不清他呜呜呜骂的是什么,谭澄索性堵住她的嘴,又来了一次。 而萧染在萧宠出宫后,就绕到了瑜香宫,找到躺在萧宠床上呼呼大睡的楚子栎。 瞧见他抱着被子侧身睡的正熟,萧染抬手朝他胳膊上拍了一下,楚子栎被拍的哼唧一声,躺平了接着睡。 他脸上之前涂的脂粉蹭的到处都是,一时间那张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精彩。 萧染:“……” 这要是直接出门,至少能吓哭一条街的小孩。 萧染以为楚子栎迷药未醒,就坐在床边等了他一会儿。 楚子栎偷偷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床边身形挺拔修长的女人,目光向下,瞥见她搭在大腿上的手,以及悬空漏在外面的小拇指。 楚子栎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想勾上去又不敢,可转念一想她拿自己当饵,胆子顿时就大了起来。 几乎是楚子栎手指头刚碰到萧染时她就扭头看他了。 楚子栎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顺势嬉笑着勾上她的小拇指,“睡醒拉勾勾,就是好朋友。” 萧染垂眸看着勾在一起的两根手指头,似乎是笑了一下,“谁教你的这些?” “爹爹。”楚子栎蹭过来挨坐在萧染身旁,两只腿耷拉在床沿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那他可曾教过你别的?”萧染也没将手收回去,而是侧头跟楚子栎接着聊下去。 他父亲若南,也就是前朝君后,在宫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却在窥破天机和占卜推算方面是个厉害人物。 曾经她登基时,着人算过命数。算卦那人眉头微皱,说,“不好说,算不准。” 龙气缠绕下的命盘,是一般人所看不清的,当时那人告诉她,唯有一人有此能耐,那人便叫若南,是大楚去世多年的君后。 萧染那时候才知道,那天夜里放自己离开的人,怕是早就看到了今日的结果。 只是萧染想不明白,若南那么厉害,为何不替自己占卜谋划?以至于最后连最疼爱的儿子都无法顾全? “好多。”楚子栎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笑了,“还有小蝌蚪。” “嗯?”萧染没跟上他跳跃的思维。 楚子栎松开萧染的手,双手撑在身后,抬起双腿,他袜子早已脱掉,露出十根脚指头,脚的肤色跟脸是同色号,都是蜡黄色。 他灵活的动着十根脚趾,努力做出一群小蝌蚪游泳的样子。 “脚指头根根分开,是十只排队一起游。脚趾头蜷缩成两团,是水冷大家挤着游。大脚趾在前,是有人领头带着游。大脚趾在后,咦,是两个不争气的掉队了。” 萧染盯着他的脚看了一会儿,竟跟着笑了。 楚子栎瞧着萧染嘴角的笑,放松的耸着肩膀,眼睛弯弯。 这位帝王,功利性没那么重,目的性没那么强,是件好事情。
第14章 这次不会走了 青衣找过来的时候,推门看到的就是这幅温馨场景。 两人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并排相挨坐在床沿边,都低着头低声细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尤其是楚子栎身上还穿着嫁衣,这么一瞧两人就跟刚拜完堂坐下谈心一样。 直到楚子栎抬起头,让青衣看见他那张调色盘似的脸。 嚯! 楚子栎傻在不自知,伸出两根食指一左一右的抵在脸颊上,朝青衣歪头笑,“好看吗?” “……”青衣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昧着良心夸夸他。 盛夏跟在他后面,探头进来瞥见楚子栎的脸,抽了口凉气,赶紧跑过来,看着他的嘴,心疼的问,“都饿的咬嘴角了?” “……”傻子,那是涂多了的唇膏! 提到吃饭,楚子栎还真饿了,摸了摸空扁的小肚子,皱巴起脸。 萧染说道:“为了庆祝萧宠出嫁,去,给你们殿下──”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楚子栎侧身仰头眼巴巴的看着她,身后就缺条会左右摇动的尾巴了。 萧染眼里浮出笑意,“从莲花池里捞条鲤鱼煮着吃。” 感情就赏一条鱼…… 拿他当鱼鹰呢? 楚子栎嘴巴噘的老高,垂眸看着盛夏给他穿袜子穿鞋,不高兴的说道:“没有烤鸭,下次不给你看脚丫子了。” “……”萧染看他身子扭过去背对着自己,想着他在这儿也躺了半天,妥协道:“再加只烤鸭。” 楚子栎耳朵动了动,眼睛眨巴的飞快,身子扭过来,声音甜甜的,有点娇憨,“还、还想吃烤鸽子。” 萧染挑眉,问,“如果朕同意给你加只烤乳鸽,那你这次给朕看什么?” 殿内几人都很好奇,齐齐看向楚子栎。 楚子栎脑袋微微往左肩上一歪,仰面朝她,眉眼弯弯,声音清脆,“给你看我笑的多开心。” 说完怕萧染反悔,提着衣摆跑出去了,盛夏和暮春跟在后面追。 萧染听完脸上虽然没有太多表情,但却吩咐青衣,“调几个手艺好的厨子去坤宁宫。” 青衣福礼领旨,心想一旦厨子过去常驻,那池鱼怕是彻底保不住了。 萧宠出嫁的第二天,尚太君主动跟萧染提出去郊外皇庄居住的请求,“我老了,想出去散散心。” 他还没四十,却觉得在宫里已经活了一辈子那么久。 萧染有些诧异,不确定的询问道:“这么急?不等萧宠携驸马进宫谢恩了?” 尚太君摇摇头,走之前提出最后一个请求,“萧宠这孩子性子委实是差了些,日后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将来还只希望皇上看在皇家的脸面上,别让他这个皇子被人欺负的太难看。” 求萧染看在先帝的脸面和看自己的脸面都不如看皇家脸面有用。 萧染沉吟了一下,“朕知道该如何去做,您且放心出宫生活便是。” 尚太君只带了寿伯跟两位贴身伺候的内侍,旁的东西一概没拿,包括先皇曾经给的诸多赏赐,全被他封在箱子里,让萧染以后寻个机会交给萧宠了。 尚太君本来打算低调出宫,但萧染不同意,说他身份在这儿摆着,前脚儿子出嫁后脚他低调出宫,会被人以为是她将爷俩从宫里赶了出去。 最后一切还是听从萧染的安排,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将他送去一处清净的庄园养老,永远不再回来。 萧染亲自来送他,看着换掉颜色深沉,款式繁琐的宫服,穿着打扮简单随意的尚太君,萧染心里跟着莫名轻松了些,总觉得要离开皇宫的尚太君卸掉了身上的沉重锁链,重回自由。 当年的事,的确是先皇做的不地道。按理说如今尚太君出宫,萧染该替母亲给他赔个不是,可她却不能开这个口。 因为她现在是大萧的皇上。 尚太君脚踩在矮凳上往身后看了一眼,仅一眼,便毫不留恋的撩起帘子钻进马车里,没有一丝犹豫不舍。 两对骑兵护送马车离开,等走远了后,青衣才着人来报,说萧宠带着驸马谭澄回宫谢恩来了。 说是谢恩,其实则是讨人,讨他的内侍小喜。 昨晚新婚之夜后,谭澄对萧宠的容貌是格外满意,搂着爱不释手。而萧宠被迫从了之后,也没有别的回旋的余地。 只是今早起来,萧宠才发现小喜不知道去哪儿了,打听之下才知道他根本没跟着过来。 本来没打算进宫的萧宠,这才递了牌子说要进宫谢恩。 来的时候,谭澄放弃骑马,跟萧宠挤在一台轿子里,想要跟他腻歪腻歪。 谭澄手还刚搭在萧宠腿上,就被他一巴掌打掉,用力剜了她一眼。 谭澄揉着被打的手背,委屈不解的看着他,“怎么昨天晚上都让碰,今个醒来后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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