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栎说,占卜者纵观八字推算命 盘,看的是人生之气,仰观天象俯查地理,算的是环境之气。他能做到的只是让谭膑跟将士们在环境上少吃亏,至于结果则是由谭膑跟将士们在战场上的发挥所决定的。 否则将士们全依赖于占卜而不提升自己的作战之术,那这个国家迟早要完。 猛的听楚子栎讲大道理,谭膑都萧染都有些惊讶。 谭膑看向萧染,由衷的夸奖,“陛下这君后选的好,朝若是有哪一个不同意的,尽管让她来找臣,臣同她好好掰扯掰扯道理。” 朝的可都是臣,估计没一个敢来跟谭膑掰扯道理的,更何况在世人眼里谭膑已“亡”。 萧染笑着说,“朕的君后自幼养在宫里,没成想却懂那么多的道理,倒是让朕佩服。” 楚子栎微微抬起下巴,一脸骄傲,“爹爹教的。” 萧染笑着看他,楚子栎回视她,笑的有些甜,“其实太傅也讲过类似的道理,所以阿姐让我去太学还是有些作用的。” 他上课也不全是用来打盹睡觉的。 萧染抬,屈指将楚子栎嘴角的糕点碎屑擦掉,“咱们将来的孩子,定然是聪慧的,因为他爹爹优秀。” “他姥爷也优秀。”楚子栎眉眼弯弯,“他阿娘更优秀。” 谭膑听的满头雾水,疑惑的开头询问,“君后可是有了?” 若真是如此,那该送到 渭城的谭府里好好养着才是。 萧染笑,毫不避讳的说道:“朕还在努力。” 意思是楚子栎暂时还没有怀孕。 谭膑尴尬的挠了挠后脖颈,心道也是,若是楚子栎当真怀孕了,皇上定然不舍得舟车劳顿不远千里的把人带来边疆。 谭膑自嘲自己当真是武人心思,刚才竟没听出来帝后两人是在调情说爱。 大萧获胜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随风飞向大萧各地,边疆附近几座城池的百姓们情绪波动最是明显,一阵欢呼,大喊“我皇万岁”! 萧染出征首战告捷,这是个大好的消息,至少军心跟民心稳定了。 楚子栎虽然谦虚,说这是将士们的功劳,可等晚上两人回到营帐后,萧染还是拉着楚子栎的好好的将他夸赞了一顿。 楚子栎听的飘飘欲仙,嘿嘿傻笑,大着胆子竖起一根指头试探性的跟萧染要个小奖励。 “说来听听。”萧染挑眉看他。 “我想喵喵陪咱们睡觉了。”楚子栎嘟起嘴巴说道:“我这两天忙的都没能好好抱他。” 喵喵还小,正是需要他的时候,若是自己总是不与他亲近,时间长了喵喵会同他不亲的。 楚子栎拉着萧染的哼唧着摇晃,撒娇的喊喵喵。 他在萧染面前喵个不停,萧染不胜其烦,最终心软的妥协了。 楚苗苗被盛夏抱着送进来的时候,尾巴摇的欢快,刚被放到地上就朝楚子栎扑了过去。 萧染眼睛微眯,轻咳了一声。楚苗苗跳跃的动作一顿,吓的耳朵一抿,老老实实的改成走过去,用脑袋亲昵的蹭楚子栎的小腿,嗲嗲的叫,“喵” “喵喵呦。”楚子栎高兴的弯腰抱他,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吃力,不由低头看着楚苗苗的肚子,顿时了然,“喵喵胖了。” “殿下,喵喵长的可快了,比在京城时重了好多。”盛夏揉着自己发酸的胳膊,嘟囔着说道:“该让他少吃些了。” 宫里来的那个金甲卫很喜欢这只雪豹,时常会喂他吃些羊肉,楚苗苗就爱吃肉,最近几天肚子都是圆滚滚的,瞧着跟只小猪一样。 楚苗苗佯装没听见盛夏要克扣他口 粮一样,低着脑袋往楚子栎怀里拱,跟小时候一样,就爱同他亲近。 楚子栎被楚苗苗顶的咯咯笑,一人一豹在床上玩的不亦乐乎,丝毫不顾及萧染这个“孤家寡人”的感受。 直到要睡觉了,楚子栎才揉着沉重的眼皮喊萧染,“阿姐,困觉了。” 萧染这才搁下里的书朝床的方向走去。 楚苗苗怕自己被萧染赶下去,卑微的缩在床尾,整个身体团成一团,示意自己还小,不占空,听见萧染过来的时候更是脸埋在身子里装睡不醒。 “唔,困。”楚子栎哼唧着伸拉萧染的衣服,让她快些上来。今日大萧同大齐作战的时候,楚子栎一直在占卜,精神力格外集,如今困顿也是正常。 萧染脱掉外衫,身着衣躺在床上。几乎她刚躺下,楚子栎就滚进她的怀里,搭在她的腰上,这才舒服的睡过去。 楚子栎全身心的依赖让萧染心情大好,恩赐的赏楚苗苗一席之地,许他今天晚上睡大床。 有了今天这样的先例,往后的小半个月里,楚苗苗都死乞白赖的跟着楚子栎往他们的营帐里跑,怎么赶都赶不出去。 萧染若是凶他,楚苗苗就夹着尾巴仗着还小躲在床底下,委屈的喵呜着,叫的楚子栎心都软了。 有了楚苗苗这个小坏蛋,萧染好几次想同楚子栎做那事都被他打断。她亲楚子栎嘴巴,楚苗苗凑过来跟着舔楚子栎脸颊,惹的萧染黑脸,说要断他口粮。 大半个月过去,这期间大萧同大齐又交战两次,成功的拿回一个城池,全体将士激奋不已,瞧见了楚苗苗都恭恭敬敬的,更别提楚子栎跟萧染在她们心里的地位了。 大萧胜了,大齐可就不好过了。 那位军师次次斗法都不敌楚子栎,心说是不恨那是不可能的,她看向楚子莘,脸色扭曲,“我有最后一个法子。” 当初楚子莘从宫里逃出来后,在逃亡的路上遇到军师宴深,宴深懂的占卜,得知她是大楚皇女之后,藏在黑沙后面的眼睛都亮了,嗓子里发出沙哑的嗬嗬声,说天要助他。 宴深想要自己名扬天下,楚子莘想夺回大楚,两人一拍即合,找到合作伙伴齐渺,人合作起来。 正好齐渺野心勃勃,再加上她好女色,喜欢楚子莘的皮囊,就这么把她留了下来,不遗余力的鼓动大齐朝大萧出兵。 为了压住若南的儿子,即使听楚子莘说楚子栎是个傻子宴深都不敢掉以轻心,用同脉血做毒咒,想要克死楚子栎。 如今楚子栎不仅活的好好的,还同大萧皇上一起来了边疆,这可吓坏了宴深。 他同若南本是同门师兄弟,在若南之前,宴深是最努力的一位占卜师,经常得到师傅们的称赞。可自从若南来了之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在他身上,嘴里止不住的称赞他天 赋异禀,说这是怎么努力都追不上的。 这些话在宴深听来都是用来嘲讽他的,说他就是个只知道苦用功的呆子,如何努力都比不上若南。 宴深嫉妒啊,嫉妒到用所学之术去害若南,他那般自信满满的恶咒,却被若南轻而易举的破解,若南甚至给他提建议,说此咒该如何做才能更完美。 宴深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被人羞辱了。从此这份嫉妒慢慢演变成恨,饶是若南死了都不能化解。 自从当初屡屡迫害若南被师傅赶出师门后,宴深就走上了邪路,容貌也因为反噬变的面目全非,整日用黑纱蒙面,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因此楚子莘跟齐渺都不知道他是何模样。 他的声音里渗着毒,眼睛里带着恨,朝楚子莘说,“我要他死!”
第73章 惊险的一夜 宴深怨恨若南, 连带着恨煞了楚子栎,他看向楚子莘,声音低哑, “你不是有个功夫极高的暗卫吗, 让她去大萧营帐里走一趟, 将楚子栎杀死。只要他死了, 大萧就不在话下, 到时候你便能把这江山夺回来。” 楚子莘身边的暗卫叫做灵,是原大楚皇帝的暗卫首领,先皇死了之后, 唯有楚子莘这个皇女还活着,灵便跟随了楚子莘,帮她逃出皇宫来到大齐。 上次在皇子府行刺楚子栎的人也是她。那时楚子莘下的是死命令, 指明说要楚子栎的命,但灵念在楚子栎是楚国后人的份上,只是给与警告, 让他与萧染的关系适可而止,莫要做出叛国的事情来。 瞧见楚子莘内心有所动摇,宴深加大力度推了她一把, “等萧国灭亡后,你便就是大楚新的皇帝,到时候便可以摆脱齐渺的控制了,你总不希望一辈子都雄伏于她的身下。” 提起这个,楚子莘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 眼神阴翳。 齐渺爱好女色,当初之所以收留她就是因为看了她的皮囊。想起两人这几年来不伦不类的关系,楚子莘就觉得膈应恶心。 楚子莘明明不爱女色,却不得不装出喜欢的模样,将齐渺在床笫之间伺候的舒服,让她大齐替自己出兵大萧。 楚子莘也是皇女,她有着自己的骄傲,如今活的跟个女宠一样,这样她内心产生扭曲。 “我去同她说这事。”楚子莘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 宴深叫住她,说待会儿让她再来营帐里一趟,他有东西要给她。 宴深看着楚子莘掀开帘子出去的背影,眼神阴毒,嘴巴里发出嗬嗬的笑声。 大萧猛将众多,萧染这个皇上身边定然也有高,一个灵能有什么用,宴深想来个声东击西,让灵去吸引众人的注意力,随后将楚子莘做成人形傀儡,让她潜伏在后,去杀楚子栎。 再说楚子栎,晚饭后抱着楚苗苗坐在床上同坐在桌子旁的萧染大眼瞪小眼,嘟起嘴巴装可怜,萧染顶着他的目光不为所动。 萧染要将楚苗苗扔出去,楚子栎不肯,说再睡一晚,明天再送出去。 他这话萧染一个字都不信。同样话的她都听了好几次了,每次楚子栎都说只睡一晚,结果却是一晚又一晚,都因为她次次妥协,才造成楚苗苗有恃无恐。 萧染决定,这次不能惯着他了,宠夫也是有底线的,而萧染的底线就是床上不能有楚苗苗,除了这个以外,楚子栎就是骑到萧染头上都行。 两人对峙的时候,有将士在门口求见,扬声说:“君后,帅帐内的命灯有异样。” 楚子栎以同脉血给楚子莘做了个命灯,效果可能没楚子莘自己的血做出来的准,但哪怕再差也是有些效果的。 他还特意着人留在帅帐里看着那盏灯,如果有异样,不管何时都要来通知他。 此时命灯有异样,定然是楚子莘那边出了事情。楚子栎闻言一惊,从床上坐起来,当下也顾不上楚苗苗了,把他往地上一放,同萧染对视一眼,夫妻俩携出去了,留下楚苗苗跟在后面没人管。 楚苗苗走到营帐门口,蹲坐在地上喵了一声,见楚子栎不理他,就扭头回了营帐里,往拐角处一趟,索性窝在那儿等楚子栎回来。 谭膑与谭澄也已经到了,见帝后两人过来,忙起身行礼,指着桌子上火光闪烁的命灯,眉头紧皱,“君后,您看这是何情况?” 先前命灯火焰都是橙红色,如今却鲜红诡异的跳动着,时而明亮,时而暗淡,约摸着半个时辰后才趋于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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