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宴哪怕是娶了别人,也不会委屈了房吉,这样时间一长这个家铁定会出问题。 好在如今两人修成正果,就让他们互相祸祸去。 世人都说皇家复杂繁琐,如今在楚子栎看来,他同萧染过的比寻常人家还要简单怯意。 妻主疼他护他一心一意对他,一双儿女可爱懂事乖巧,楚子栎成亲五六年依旧活的像个少年郎,没有丁点烦心事,这世间有几个男子成亲后能像他这般肆意舒服? 楚子栎正感慨呢,就瞧见两个小身影从坤宁宫里跑出来,他笑 着蹲下来,满心柔软的说,“想爹爹没有?” 两个孩子跑的近了才惊的楚子栎“嚯”了一声,心道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猴子! 萧渔傻笑着捧着脸,“好看。” 楚子栎默不作声的要脱鞋揍他,“谁许你翻爹爹的脂粉盒了?” 楚子栎抬眸看见被萧渔插在头上的簪子,微微抽了一口凉气,心里一阵气结,抖着小心翼翼的将插在他头上的簪子拿下来,捧在心里说,“小祖宗,这是爹爹及笄时你阿娘送的玉簪,平日里我都舍不得戴。” 他只是一日不在宫里,萧渔这个小猴子就占山称了大王! 萧瑛瞧着楚子栎脸色不善,忙拉着哥哥的把他拉到身后,轻声朝楚子栎说,“哥哥拿的时候很小心,没有摔到碰到。哥哥说这个好看,想像爹爹一样好看才戴的。” “……”楚子栎将玉簪插在头上,抬捏萧瑛的小肉脸,“你就护着他。” 楚子栎说完萧瑛后将萧渔从她身后拉出来,抬点着他的眉心说道:“就不知道带着妹妹学点好的,出了事还都由妹妹给你擦屁股,我看你该叫阿瑛姐姐才是。” 萧渔讨好的拉着楚子栎的撒娇,“爹爹别生气,生气就不好看了。” “哼,爹爹不生气,爹爹美美的把这事告诉你娘,让她来生气收拾你们。”说完楚子栎起身抬脚进入殿内,屁股后面跟着两个萝卜头。 等到萧染忙完正事过来,楚子栎才把这些事说给她听。 萧染将萧瑛叫到跟前,摸着她的脑袋说道:“阿瑛,娘知道你疼哥哥,但这个疼不该是一味地纵容,若是他有错,你不应该包庇着,该让他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这样他才能成长。” 萧瑛似懂非懂的点头,萧染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让她去玩。 随后萧染又把企图骑楚苗苗的萧渔叫了过来,她脸微微一板,萧渔就立马规规矩矩的站好,也不敢轻易蹭过去撒娇。 萧染问他,“说说今天翻箱倒柜的是要找什么?” “龟壳。”萧渔低头揪着指头小声说,“爹爹给小鱼看过的。” 他这么一说,萧染便想起来了,她抬眸看向坐在一旁听审的楚 子栎。楚子栎也是一怔,出声问萧渔,“你喜欢那个?” 萧渔重重的点头,“好看。” 一个朴素的龟壳哪里好看了。 楚子栎心里一动,将放在匣子里的两个龟壳拿出来,将萧瑛一并叫了过来,再问两人一遍,“想学吗?” 萧渔眼睛亮亮,毫不犹豫的脆生道,“想!” 萧瑛对龟壳的兴倒是一般,但萧渔说想学,她也就跟着点头了。 楚子栎一笑,抬摸着萧渔的脑袋,朝萧染道,“孩子许是有天赋的。” 的确如楚子栎所说那般,萧渔对占卜的天赋比他小时候还高,平日里背章背个四遍才能勉强记着个大概意思的萧渔,学起占卜来却进步飞速。 比起哥哥萧渔,妹妹萧瑛明显志不在此,学旁的东西她都比萧渔聪明,唯独占卜这事比不得萧渔。 萧染怕这事会打击到自小便处处每个人天赋不同,一个人不可能处处都优秀。 萧瑛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萧染以为的要好,她能看到自己的闪光点,也能欣然接受别人比她优秀,更何况这人还是她哥哥。 “好孩子。”萧染欣慰的摸着萧瑛的脑袋。 萧瑛比起萧渔,心智更为成熟健全,她从不觉得自己缺少什么,自然不会嫉妒怨恨。 萧渔倒是没心没肺,从来不觉得别人比自己好是不应该的。也从不会因为自己是皇子就自觉高人一等。 对于两个孩子的心性,李太傅十分满意,说楚子栎一个孩子似的性子,却教出来两个懂事的孩子。她觉得这一定都是萧染的功劳,皇上凭一己之力教导个孩子,当真是不容易。 楚子栎:“……”太傅也忒偏心了。 不过楚子栎对于萧染教育子女的观念倒是很认同,甚至可以说是钦佩。 以前楚子栎还怕萧染不会教导子女,甚至就知道同他们吃醋争宠,可等有了孩子后,楚子栎才发现阿姐对于子女的教育不输于任何人。 萧染教育孩子会严慈并济,她能做到让捣蛋鬼小鱼在她面前不敢放肆,能做到让不爱同人交心的阿瑛同她谈心,更能做到让两个孩子一出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萧染将自己变成了孩子们心里最坚硬的后盾,而他这个爹爹是他们心里柔软的地方,是他们撒娇淘气的庇护港。 这样的分工,的确更利于孩子的成长。 看着坐在桌子旁同两个孩子说笑的萧染,楚子栎心里柔软,两人明明成亲好几年了,他却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萧染了,这个女人就是有那种让人沉沦的魅力。 还好,这人是他的。
第81章 是谁的心啊 萧渔跟萧瑛十四岁那年, 楚子栎十岁生辰的时候, 秦国派皇女过来祝贺,萧染为锻炼萧瑛,便派她这个太女前去招待。 因着秦国同萧国素来友好, 且又是楚苗苗老家来的人, 萧瑛便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秦辰住在东宫。 萧渔散学后, 同往常一样跑来东宫玩耍。他向来行事不稳重,走路的时候还扭头同内侍说话,平日里摔着碰着都是常事。 内侍无奈的轻声提醒,“殿下,看路。” 他话音刚落, 准备进屋的萧渔就迎面撞上一个从屋里出来的人,瞬间被顶翻在地,疼的“哎呦”一声,吓坏了他身后跟着的内侍。 秦辰被撞的胸口疼, 但还是先去扶对方, 她弯腰伸去拉萧渔, 瞧着他与萧瑛分相似的容貌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 这是大萧的皇长子。 小时候长相一样的两个孩子, 长大后慢慢变的不同,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谁是谁。以至于萧渔每次穿着萧瑛的衣服惹祸后,众人依旧知道那人是他。 得知对方是萧渔后,一时间秦辰伸出去的僵在原地, 不知道该不该去拉他起来,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萧渔抬眸,秦辰的脸就近在咫尺,他呼吸顿时轻了一分,眨巴两下眼睛,自己撑着内侍的站了起来。 “殿下没事?”秦辰顺势收回,轻声询问。 她声音听起来温柔舒服,如细细的春风从耳边吹过。 萧渔揉屁股的不好意思的放下来,摇摇头说,“没事,摔习惯了。” “……”秦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好在萧瑛很快便换好便装从里面出来,瞧见萧渔过来了,便引着两人互相认识。 “这是大秦皇女秦辰,秦辰,这是我兄长萧渔。” 秦辰侧头看向萧渔,眼里闪过惊讶,“兄长?”毕竟萧渔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动来动去,格外显小。 萧渔怕秦辰觉得自己年龄大,立马说道:“没大多少没大多少,我俩龙凤胎,我比阿瑛早出生片刻而已。” 萧瑛疑惑的看了萧渔一眼,但碍于外人在场就没多说什么,“我同秦辰有事出去,回来再同你说。” 等两人并排离开后,萧渔眼睛还粘在一身白衣的秦辰身上,他歪着脑袋轻咬嘴唇,伸拉住内侍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悠悠,她还白,好好看。” 太学里女子那么多,萧渔还是第一次见到像秦辰这么白这么好看的。简直就人如其名,一尘不染。 “她身上有梅花的味道。”萧渔眼睛晶亮,皱皱鼻子,说的很肯定。 悠悠一脸担忧的看着萧渔,觉得他家殿下似乎怀春了。 从这天起,平日里就知道招猫逗狗的萧渔竟然开始注重自己的衣着形象了。 平日里萧渔喜欢穿些性风格的衣服,款式简单行动方便,适合他爬树摘枣。 太学院子里有一颗老枣树,每年结枣的时候都是硕果累累,坠的树枝往下弯,引的历届学子都垂涎上面的青枣。 可众人碍于李太傅的淫威,平日里饶是摘枣也是偷偷摸摸摘那么一两个。但自从萧渔长大后,他不知道跟哪个杀千刀的学会了爬树,从那年开始,每年再结枣,树上的枣一颗就没一颗是能在他爪子下幸存下来的。 萧渔不偷偷摸摸,他摘的光明正大,让众人在下面兜着衣摆接,他在上面扔。太傅路过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差点气的当场撅过去。 为了吃枣,每年太学里的学子都会同萧渔一起罚抄写,倒是培养了同窗之间坚固的友情。 李太傅拎着 戒尺问萧渔知错没有,萧渔泪眼婆娑的说他知错了。 他是知错了,可来年他还敢再犯。 李太傅曾经想过让人把树给挪了,省的孩子们调皮捣蛋学爬树。可当她自己独自一人站在枣树下面的时候,抬摸着老树的树皮,忽然又不舍得了。 她摇头叹息,干脆每次先雷声大雨点小的说落萧渔一顿,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 今年又是一年秋季,树上的枣结的好,众人仰头看着枣,就等萧渔带她们爬树的时候,谁知道萧渔突然改了性,开始穿繁琐复杂的裙衫了。 众人一脸惊诧的看着萧渔,半响儿没反应过来。 萧渔也有些不适应,顶着众人的视线微微红了脸,“我就、我就试试好不好看。” 好看,当然好看了!萧渔模样生的好,他就是随意披个麻袋在身上也好看。 萧渔瞬间自信满满,散学后就去找萧瑛,提着衣摆转圈圈给她看,“阿瑛,好看吗?” 萧瑛觉得自家兄长近日有些反常,就连爹爹都注意到了,甚至问他小鱼是怎么了。 “阿瑛,秦辰呢?”萧渔在萧瑛的书房里磨蹭来磨蹭去,见萧瑛迟迟不开口问他为什么来,这才没忍住主动问她。 萧瑛挑眉,搁下书看向萧渔,“还以为你是来看我的。” “你有什么好看的。”萧渔摸着自己的脸说 ,“我每天照镜子都能看到你。” “……”萧瑛默默的拿起书,打定主意不再给萧渔一个眼神。 萧渔鼓起嘴巴,从腰间的荷包里把龟壳翻出来,“我自己会算。” 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动用龟壳。 萧瑛无奈,重新搁下书说道:“她住在东宫偏殿,估计在看书呢。” 萧渔问,“总看书多么无,咱们大萧那么多好玩的地方,不带她好好见识见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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