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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你是为了爷爷和奶奶的事儿，特意回来的么！我爷爷和奶奶背着我，欠下了那么一大笔银子！还让我爹我娘来还，这也就罢了！居然还给我爹纳了个小妾！一个在地里刨食儿的，纳什么妾！这桩桩件件的，哪一件不是我奶惹出来的！明明是各我的庆功宴，却变成了我的耻辱！四叔，我的同窗旧友、夫子什么的，来了这么多人，我的脸面呢！四叔，你应该知道，我要面对的是什么人，我的名声此刻有多么重要！” 褚临宣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眼睛瞪的大大的，愤怒地盯着褚老四。 “那你也不能把你爷爷和奶奶赶出去！你爷爷奶奶辛苦了大半辈子，用他们养老的银子，给你交学费，他们哪里对不起了，要在他们年老的时候，把他们赶出去！褚临宣，你这么做，到底有没有心！褚临宣，你弟弟瘫在了炕上，是你奶奶伺候的！褚临宣，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么！” 褚老四的质问，让褚临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讷讷地动了动自己的嘴唇，气鼓鼓地瞪着他。 “褚老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这儿骂我儿子干啥呢！”安氏在外面听了半天，在听到自己的儿子被褚老四骂的一句话偶读说不出来的时候，安氏在也忍不住地冲到了屋里，厉声道：“你也是我花银子养出来的，怎么不见你报答报答我呢！你的那个媳妇儿回来，不是鼓捣你娘干点这个，就是鼓捣你娘干这的！你娘三翻四次的去了褚临安那里，被褚临安骂的连头都抬不起来！要不是我们家老大孝顺，替那个要死不死的老爷子扛下了那么的债，他还能活到了现在么！” 安氏三言两语地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一清二楚的，“褚临安那个小贱人，胳膊肘就朝往外拐！知道怎么挣钱都不拉拔家里人，她更缺德！我们家把她养这么大，难道就是让她这么报答的么！褚老四，褚临安跟你一样，都是没有良心的！ 安氏说的理直气壮。 褚老四一听安氏这么说，忽然笑了，“大嫂，你说我没良心？那你家宣哥儿考试的时候，是谁帮的他？跑前跑后的，又是找老师又是找地方的？你们老二出事儿，我给你找了多少的大夫给你家老二看病？大嫂，你说话之前，先拍拍自己的胸痛，看看自己的良心还在不在！” 褚老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厉声道：“我给爹和娘在镇子上买了个宅子，我把爹和娘带去镇子上生活了。家里的地，我和爹的，都租出去了。租出去的银子，够他们生活了。” “你说什么！”安氏大惊，“你要把家里的地，都租出去？那我们呢，我们要怎么办？” “你怎么办，关我什么事儿？” 褚老四懒得搭理他，高声道：“我最近在镇子上开了个店，挣了点银子。养活两老，肯定没问题的。这人吧，虽然心眼小了点，自私了点，可是我对我的媳妇儿和我爹娘，那是没啥挑的。我自认为，对得起咱们家的每个人。以后，我没事儿不会回来的，你们没事儿也没必要去镇子上找爹娘了！” 不等安氏和后赶来的褚老大说什么，褚老四就带着褚老爷子和何氏上了马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桃树湾。 “娘，谁让你瞎说话的〜！”褚临宣气冲冲地看着安氏，怒声道：“你知道不知道，我要是去镇子上念书的话，是要靠四叔帮忙的！” “什么，你的事儿，为什么让你四叔帮忙？他一个酸秀才，能帮你啥呢？天天的靠着自己岳母家的那点银子生活，也不嫌磕碜！” “你懂什么！”褚临安看了看四周，随后低声道：“我四叔在镇子上呆了多少年了，有什么事儿是他不知道，是他不懂的么！我要去的那个学堂，拜访的那位夫子可是跟四叔有很多的交情的！要是我能成了那位夫子的弟子，我就能去县上的学堂了！娘，我的前途可是需要四叔的！他骂我几句，就骂我几句，又死不了人！” “就是，孩子的事儿，咱们俩都帮不上什么忙。老四哪里有门路，又让你给骂走了，以后可咋办呢！”褚老大也不满意安氏这么做，在褚临宣说完之后，说了两句，“孩子的事儿，有孩子自己呢，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我说错什么了！”安氏被他们爷儿俩一人一句说的火气直冒，大声道：“你们一个只想着要怎么才能娶回来更多的美妾，一个只想着怎么才能从我的手里得到更多的银子！我是做了什么孽，嫁了这么个四六不懂的玩意儿！生了个这么连畜生都不如的玩意儿！” 安氏越想越憋屈，越想越觉得委屈。 她为这个家劳心劳力的，结果呢，让自己的儿子这么数落。安氏的心啊，就跟那井里的凉水一样，拔凉拔凉的。凉的她心里都拧劲儿疼，疼的她满脸都是泪的哭诉，哭的四外的邻居都伸着脖子砍老褚家的热闹。 “真么想到，这褚临宣是这样的人呢。” “可不是咋地，这才刚考上了秀才，就这样对待家里的老人。啧啧啧，我看啊，这书啊，还不如不念了。” “你说的对着呢。这老褚家，勒紧裤腰带省下来的银子，就是养出来这么个玩意儿，我看这银子就是扔到水里啊，都听不出来个响儿！” “我看啊，这爹娘都借不上啥光，更何况咱们这爱人呢。” 褚临宣听着四外议论纷纷的声音，听得他面红耳赤的。 他长这么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什么时候听这样难听的话了？褚临宣觉得自己秀才的地位，受到了威胁。面红耳赤地瞪了自己的娘一眼，甩了甩自己的袖子，满脸怒气的出了院子。后面跟着的褚老大，看自己的儿子走了，想着自己秀才的爹的地位还没坐稳，人就怎么了。 这怎么能行呢？ 褚老大跟在后面，不停的喊着：“儿子！儿子！儿子！” 第179章 来了 安氏坐在院子里哭，压根没人管。摊在炕上的褚临桂，心烦的要死，随手把炕上的枕头扔了出去，吼道：“能不能闭嘴！” 吓得安氏立刻闭上了嘴，乖乖地拍了拍自己的身上沾上的土，自觉地去灶房做饭去了。 褚临安的生意日渐红火，全村的人，不是忙着包包子，就是忙着腌咸菜，大人小孩子都忙的很。以至于再一次来桃树湾的宋叔，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掌柜的。”宋叔一进食肆的门，就高声喊了一句。 在屋里招呼的大个儿，忙走了出来，笑道：“阿筠哥不在，您老有事儿？” “我是这家的熟客，这次特意来找掌柜的办点事儿，”宋叔熟门熟路的坐在了一旁空着的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去把小娘子做的豆腐粉条馅儿的包子，拿一屉上来。我看外面的几口锅里，做的是肉和蛋，也给我端上来点。哦，对了，再给我端过来些小娘子做的各种小咸菜。” “这些，您都能吃得了么？”大个儿吃惊的从上到下的打量着这个小老头，心里很怀疑。 宋叔笑道：“这你就别管了，你只要把东西端来就行了。”说罢，还在桌子上放了一小块的银子。 大个儿笑道：“那小的就去给您老准备去了！”趁着给人上菜的功夫，去了后厨，把这个人的来意和褚临安说了：“……婶子，你说，他是不是来咱们家尝尝味道的。然后，他们在去找人做出来，抢咱们家的生意吧？” 褚临安愣了下，笑道：“他喜欢就让他尝，反正啊，咱们家的东西，谁也模仿不出来的！” 褚临安对自己的厨艺可是十分的有自信。 “对了，再给他送几个肉夹馍和肉馅儿馅饼去。” “好嘞。” 这十里八村的都知道，跟着褚临安都能发家。他来这里几天，都已经赚了小半两的银子了！听婶子的，肯定错不了！ “嫂子，”钱哥儿进了灶房找水喝，“我在半路的时候，碰见四叔了。” 钱哥儿和李平，一个在家里收菜，一个在外送货。这不，才给镇子上送了些包子馒头啥的，才进屋么。 “四叔？他回来干啥了？”褚临手里的动作不停，道：“也对，他应该回来看看了。他爹和他娘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不回来看看，他这个秀才的名头也得到头了。” “嫂子，你说的太对了。我真就看见了大爷和大娘，坐车去镇子上了。” “我奶那一辈子，就会欺软怕硬的。这次跟着我四叔去镇子上，也不知道我那个四婶儿会怎么对他们呢。” “他们去了镇子上，人生地不熟的，能靠着的就只有的四婶儿。还不得啥事儿都得听四婶儿的。” “没错就是这个理儿。” 钱哥儿接过褚临安做的甜馒头，笑道：“嫂子还是你做的馒头好吃啊！嫂子，我跟你说，今儿我去镇子上的学堂送吃的时候，夫子还特意叮嘱了，下次不要在送那么多了。天气热，吃不完都剩下了，该坏了。” “你是咋说的？” “我说，夫子教书辛苦，多送些也是应该的。” “你这话说的对。”褚临安道：“以后学堂那儿，你多送些。” “婶子，我知道的。对了，婶子，我路过镇子上的楼子的时候，那儿的老妈妈也跟我定了的很多的包子。婶子，咱们要定下来么？” “说多少银子了么？” “一样，别人家多少，给他们就多少。” “你明儿先送一些过去。包子什么的，都试探着送。毕竟，咱们镇子上已经有了早餐店了，要是在给楼子里送，怕是会顶了店里的生意的。” “嫂子，我觉得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楼子里主要做的是姑娘们的生意，看不上咱们家的这个包子的。” “你说的也对。”褚临安放下手里揉了一半儿的面，笑了两声。钱哥儿这么说，好像是也没错！ 褚临安继续在灶房里包包子，钱哥儿和他说了会儿话，就出去帮李平的忙了。晏筠才和王大麻子说完了要买他们家的房子，王大麻子的爹娘就轮着棍子差点没把人给赶出去。这可是他们家祖祖辈辈住的地方，怎么把房子给卖了！这要是他们死了之后，要怎么去见他们王家的祖宗啊！ “爹，娘！”王大麻子内心狂喜，道：“你们先别急着骂人，看看晏兄弟是什么意思！” “晏老弟，你是啥意思，你说出来我听听。”王大麻子在心里盘算着，在晏筠那里要多少的银子合适。他们家的这房子，一到下雨天，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冬天的时候，大雪都压断了好几次房梁了！这么破的房子，他现在不卖，啥时候卖？ 王大麻子的心思已经转了好几转了，笑道：“大兄弟，你看我们家，虽说这段时间，我靠着食肆挣了点银子，但是你看，”王大麻子指着站在院子里的老老少少，“我们家老的老，小的小，总不能啥地方都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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