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又压住怒气,问:“那李望舒呢?” “李国公主住在内宫,属下无法入内,请殿下恕罪。” 说完后,凌霄又觉得不妥,想了想,他又找补道:“若殿下怀疑李国公主,属下可让人……” “不必了!” 陈妄冷着脸,打断凌霄的话。 那个女人先前他试探过。 看见自己,就像是猫见了老鼠,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不可能是她! 陈妄提笔划掉了李望舒的名字。 目光落在剩下三个人的名字上。 如果让他在这三个人中,选一个人来设局,他会选…… “吧嗒——” 陈妄手中的狼毫笔,猛地被一折为二。 “殿下……” 陈妄将断笔扔在桌上,恨声吩咐:“派人盯紧永宁侯府。” 凌霄一个激灵,立刻低头称是。 看来太子殿下,也怀疑是永宁侯府的少夫人了。 “那个刺客的来历查到了吗?” 陈妄突然问。 昨日之所以传出,陈妄在花宴上杀人一事,是因为陈妄衣袍上有血迹。 而他身上的血迹,是反杀刺客留下来的。 凌霄立刻请罪。 “属下无能,暂未查到。” “不必查了。” 凌霄一怔,就听陈妄语气森寒道:“除了孤那两位好皇弟,还能有谁?他们既给孤送了这么一份大礼,孤不礼尚往来,也太说不过去了。” *** 自从将抄佛经的活儿,交给李望舒后,八公主每日都要在学堂上,催一遍李望舒的。 可到了交佛经的日子,八公主人却没来。 李望舒去找了八公主的伴读姜容容。 姜容容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提醒道:“六皇子昨日坠马受伤了,八公主现在正是难过的时候,若你没有十分要紧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去了。” 六皇子坠马了?! 不会是跟陈妄有关吧?! “啊,我不知道哎。多谢你啊,要不是你提醒我,我就这么去送佛经,肯定又会惹八公主生气的,谢谢呀。” 姑娘家遇见弱者,最是容易心软。 姜容容见李望舒目露感激看着她,想了想,又好心多加了句:“你今日回去时,最好绕路走,七皇子那边也不大好。” 压低声音飞快说完后,姜容容生怕被旁人发现,她与李望舒走的太近,便又故意不耐烦道:“公主今日没空,此事回头再说。” 说完,便转身快步走了。 李望舒憋住笑,配合答:“好的。” 抱玉等在外面,看见李望舒出来,立刻迎过来,接过她的书囊。 两人一同往月嫦宫回。 “咱们今日绕路走,不走雍长门那边。” 抱玉不解:“为什么?” “容易被迁怒。” 抱玉:“……” 直觉告诉李望舒,六皇子和七皇子的事,应该跟陈妄脱不了关系。 照这样来看,花宴上的事,十有八/九就是他们干的。 要不在陈国皇宫动手,风险太大,李望舒都想让福满,用麻袋把这两个坏蛋套起来,暴打一顿解气了! 可李望舒深知,这个想法,只能想想。 不过陈妄既然对他们对手了,却迟迟没来找她。是不是意味着,她逃过一劫啦?! “公主,您今天心情很好啊?” 抱玉见李望舒眼睛发亮,便问了一句。 李望舒也没瞒她,将自己的猜测说了。 抱玉也跟着高兴起来:“那照这么说,公主您就安全了?” “应该是的吧。” 毕竟如果陈妄知道是她,应该早就杀上门来了,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自觉危机解除的李望舒,夜里睡觉都香甜了不少。可她却殊不知,在她酣睡之际,那厢陈妄正在东宫备受折磨。 陈妄是在临睡前,突然毫无预兆发作起来的。 东宫殿门紧闭,殿内灯火昏暗。 东宫管事康平立在廊下,神色焦急在殿外踱步,急声道:“你们几个再去看看。” 几个小内侍拔脚欲走,突然瞧见不远处,有两盏灯笼,在夜色里飞快移动,朝这边飘过来。 康平快步下了台阶。 两个东宫卫走近,其中一个,将肩头扛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宫娥放下来。 那宫娥脚甫一沾地,直直便要往跌上跌。 康平身后的两个内侍,立刻眼疾手快将人扶住。 康平扫了那宫娥一眼。 这宫娥虽不是倾国倾城之色,但容貌娇媚,勉强也能入眼。 康平冷着脸呵斥:“能服侍太子殿下,是你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哭什么哭!” 那宫娥抽噎一声,憋着泪,再不敢出声。 康平也不敢再耽搁,让内侍将那宫娥带到殿门口,本欲直接将人送进去,又想起之前,陈妄让他们全都滚出去的话。 康平踌躇了一下,指挥道:“你自己进去。” 那宫娥脸上泪痕交错,整个人抖的像是风中落叶,巨大的恐惧,让她迟迟不敢,推开面前的殿门。 康平低声呵斥:“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去!” 说着,自身后推了她一把。 那宫娥踉跄了一下,手碰上了殿门。 咯吱一声,厚重的殿门,在夜里发出门响。 殿门开了之后,那宫娥非但没进去,反倒迅速朝后退两步,目露惊恐跌在地上。 “你……” 康平骂她的话说到一半,蓦的止住。 然后,他们一帮人,齐齐跪了下去。 “喀嚓——” 一道闪电在夜空抽开时,带来了短暂的刺眼亮光。 陈妄赤脚立在殿门口。 他面色潮红,呼吸粗重,咬牙切齿道:“把李望舒给孤抓来。”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会随机掉落红包哒评论字数越多,被红包砸中的几率就越大哟
第五章 电闪雷鸣,满城风雨将至。 被抓到东宫时,李望舒脸都白了。 难不成陈妄查到,那天花宴上的人是她了?! 可抓她的人,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 “咯吱——” 厚重殿门被推开,殿内漆黑一片。 顺平立在廊下,面容冷峻:“李国公主,请吧。” 李望舒面色惊惶,怎么都迈不动脚。 顺平也没再浪费口.舌,他微微偏头,两个皂衣小内侍,立刻朝李望舒过来。 “我自己进去。” 李望舒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抬脚跨过殿门。 “喀嚓——” 一道紫鞭在天际抽开,暴雨倾盆而至。 李望舒刚进去,殿门嘭的一声,在她身后阖上。连带着,将亮光也挡在了外面。 李望舒心里猛地颤了颤。 殿内光线晦暗,只燃了两盏灯。 李望舒走了几步,就瞧见了陈妄。 陈妄坐在太师椅上。 他肩上披着玄色外裳,眼脸微垂,不知是在想事情,还是睡着了。 李望舒不敢上前,只拘谨站在中门旁。 刚站定,陈妄似是有所察觉,猛地抬眸看过来。 此时的陈妄脸色苍白,眼尾泛着薄红,抬眸的瞬间,眼神里带着浓郁的杀气。 李望舒攥住裙子,条件反射性后退一步。 陈妄查到,花宴上的人是她了?所以他雨夜把自己弄来,是想要杀…… “春融欢怎么解?” 陈妄咬牙切齿开口。 哈?!陈妄找她来,不是要杀她?! 李望舒飞快松了口气,又满脸惊讶道:“殿下怎会知道春融欢?” 春融欢源自李国,是一味助兴催情的药。 一般催情助兴的药,一次过后就作废。 但春融欢不是,春融欢一旦沾上,每逢旬日便会发作。 陈妄中春融欢啦!? 李望舒飞快瞄了陈妄一眼, 陈妄脸色苍白,眼尾泛红。 脖颈上也染了绯色,再加上空气里有浅淡的香甜味,确实符合中春融欢的特征。 “再乱看,当心你的眼珠子!” 陈妄语气凶狠,但声音却带着明显的虚弱。 今夜临睡时,陈妄突然气息紊乱,浑身燥热。 传了太医来看,太医说看脉象和特征,像是中了李国的春融欢,但具体怎么解,他医术不精,尚还不得而知。 眼看陈妄要发怒时,太医便将李望舒拉出来。 “此药源自李国,李国公主或许知道解法,殿下不妨请她来问问。” 陈妄当即就命人,将李望舒抓来了。 李望舒生怕陈妄误会,立刻急急解释。 “太子殿下,这春融欢是我们李国的东西不假,可它与我无关,我……” “孤说是你了吗?你心虚什么?” 陈妄打断李望舒的话,斜睨着她。 “我没心虚,只是怕殿下误会。” 李望舒解释完,又神色畏怯问:“那殿下,你找我来是……” “解春融欢。” 李望舒:“……” 陈妄可真看得起她。 “殿下,我七岁就来陈国了。” 陈妄冷笑道:“怎么着?要孤谢谢你,你在陈国当了十年的米虫?” “……” 李望舒深吸一口气。 “殿下,我不会解。” “你觉得,孤是在跟你商量?” “……” 李望舒惊呆了。这种事,还能强买强卖?! “太子殿下,我……” 陈妄不耐烦打断李望舒的话:“你父亲是怎么病故的?” 李望舒像是被人打中了七寸,脸上血色消失殆尽。 先前太医说到春融欢时,除了说春融欢源自李国。 还曾说,李望舒的父亲,便是因春融欢而死。 陈妄盯着李望舒。所以李望舒没道理,不知道春融欢的解法。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李望舒当真不知道,李望舒身边,不还有个大龄女官吗?李望舒不知道,她总该知道。 “别废话,你能不能解?” 陈妄不理李望舒的难堪,不耐烦问。 李望舒抿了抿唇角。 事到如今,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李望舒敛了情绪,面色恢复如常。 “能解的。” “怎么解?” 李望舒偷偷蜷缩了下指尖,如实道:“需要中了此药后,初次与之欢好之人的血做药引。” 陈妄脸瞬间黑了。 这是什么破药,竟然要这么刁钻的药引。 “没有这个药引不能解?” 李望舒下意识想撒谎。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不能’。 陈国既然有人知道春融欢,那么他们难保不会找到解法。 若这次撒了谎,那谎言被掀开时,陈妄就会知道,花宴上的人是她了,她不能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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