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再趁机给池鱼致命一击,假意帮助大少爷讨回公道。这般,老爷夫人知道您的能力,还能与大少爷的蠢产生鲜明对比。您就能逐渐取代大少爷那个废物在老爷夫人心中的地位。以后若是继承家业,也会第一时间想到您……” “那我如何让她吃亏呢?”徐成玉又问。 春晓神神秘秘道:“她的母亲不是开了个镖局吗?” 徐成玉心领神会。 徐有道回到书房,心神不宁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最终还是忍不住唤来他的贴身长随。 长随姓刘名泰,一袭黑衣,遮住半截脖子,隐匿于黑暗之中。 徐有道未抬眸看他,抬手将一旁的烛火拨弄得更亮些,压低声音问道:“那人可回信了?” “未曾。”刘泰言简意赅地回道。 徐有道闻言,心里怒意顿起,发疯了般将烛台扫落在地,蜡烛落在地上,火光立时熄灭,融化的烛液溅落在徐有道的衣角,他怒声道:“装死是吧!要死一起死!” 刘泰紧紧低着头,不发一言。 徐有道望着地上的烛台,胸口剧烈起伏,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气,过了一会儿,理智回笼,他沉声道:“那边可供出我了?” “据属下这几日的探查,未曾。”刘泰拱手回道。 “我们的人已经进去了吧。找个机会,永绝后患。”徐有道眼神狠厉,对着刘泰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是。”刘泰领命离开。 …… 池鱼一连几日都随着池谨在外抓捕账册上的贪污官员。如今,账册之上的官员基本已经归案。 一些前几日还在上朝的官员,第二日便因为贪污受贿证据充足而下了天牢。晋安帝这些时日,耳根子都清净了不少。先帝留下的蛀虫几乎被肃清干净。 如今朝堂空虚,人人自危。连着临近年关热闹的京城都安静了不少。只待来年二月会试,三月殿试能招开更多心系天下的人才。 只是,眼见着账册之上的官员一一入狱,池鱼并未找到与张景密谋之人。看来,他未雨绸缪,就防着有今天,做了两手准备。 那如今的线索便只剩下了,那块玉佩…… 只是寻找这一块玉佩无异于大海捞针,玉生烟举青鸟之力寻找了多日也没有消息。现在先帝私兵一案止步不前。 若是如此,她要何年何月才能查清此事。 池鱼十分发愁。 她躺在床上烦躁地辗转反侧,最后忍不住狠狠地锤了几下被子。 “郡主,您这是怎么了,您前些日子不就心心念念着今日休沐吗,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空,怎么这么不开心呢?”连翘推开门,抱着几支腊梅进了屋子,取下桌上白釉暗月牙耳梅瓶里的已经凋零的梅枝,将新的梅枝放入其中, 池鱼见连翘进来,连忙起身坐在床上,她这才注意到桌上的梅花,她问道:“这梅花哪来的,我记得咱们府里没有梅树来着。” “郡主您糊涂了。这梅花是齐王送来的呀。他说他知道您喜欢海棠,只是这冬日里也只有这梅花尚且开着,先暂且替着。” “等来年开春海棠花开了,再给您送海棠花来。而且这几日齐王府的人日日都送,我每日都更换,摆在了您的床前,您没看到吗?”连翘摆弄着梅枝,轻笑道。 池鱼抱着软枕,只露出一双水润的杏眸盯着娇艳欲滴的梅花,十分懊恼道:“我这几日忙着抓人,又忙又累,每日回家倒头就睡,竟一时没有注意到。” “燕飏哥知道肯定要不开心了。这样,我前些日子偶然得了一些上好的庐山云雾,他素来喜爱此茶。你挑个时间,给燕飏哥送去些。” “好的,郡主。”连翘想也不想地应下。 “郡主,不好了!”陆英急急忙忙地破门而入,往日稳重的神色全然不见。 池鱼收回落在桌上娇艳的红梅上的目光,看向陆英,不明所以地问道:“这是怎么了,急急忙忙的。你平日里可不是这个样子。” 陆英神色急切,气喘吁吁道:“郡主,齐王刚刚派人来说,张景死了!” 池鱼也顾不得穿鞋,惊诧地自床榻上弹起,震惊道:“你说什么!?张景死了?怎么可能!他可是在重重包围的天牢!”
第33章 投毒 池鱼飞身下床, 墨发随手用红绳一束,蹬上长靴,与陆英一起, 快步走去马厮,路上, 池鱼问道:“张景是怎么死的?” 陆英亦步亦趋地跟在池鱼身后, 回答道:“昨日夜里, 有人于他的饭菜之中下毒。等值夜的狱卒发现, 张景已经毒发身亡了。” 池鱼神色沉沉, 没有接话,她牵出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翻身上马,向着天牢的方向疾驰而去。 张景入狱之时,无论是她还是晋安帝都派人叮嘱, 每日与张景接触的人以及他的一日三餐都要细细盘查。天牢的守卫也增加了一倍, 务必要保证张景的安全。 在这样的情况下, 张景依旧被毒杀。看来与张景同谋的人早有准备,派人渗透进天牢之中。如今一夜过去,证据可能已经被销毁殆尽。她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等池鱼到达天牢,天牢里已经来了不少清察司的稽查使。他们沉默地搜查者天牢各处, 哪怕一个角落也不曾放过。昨晚值夜的狱卒也被看管起来。天牢里的气氛一时压抑又死寂。 天牢里的重刑犯被杀, 还是晋安帝下令严加看管的, 此事十分严重, 就连每日忙得不见人影的池谨也在此处。他身穿一袭玄色秀金蟒飞鱼服,衬得整个人严肃冷峻却又丰神俊朗。 他见池鱼到来, 微微向池鱼颔首, 打了个招呼, 便继续指挥着稽查使搜查现场。 张景的尸体已经被仵作验过,服用砒/霜毒发而死,无其他外伤。 “小年。”沈羽也来了,往日里总是温温柔柔的笑容也敛了起来,此时肃着神色,显得十分冷漠沉静。 池鱼回眸,走到沈羽身边,低声问道:“燕飏哥,昨晚给张景送饭的狱卒在何处?” 池鱼来得急,并未穿狐裘,沈羽解下自己的狐裘披在池鱼身上,回道:“在一号牢房,刚刚我已经派人去盘问过了。他说饭菜是别人交与他的,他并不知情。” “交给他饭菜的人可曾问过了?”池鱼又问。 沈羽轻叹一声,无奈道:“问过了。他的证词与前一个人所说的如出一辙。现在看来,下毒之人为了混淆视听,让饭菜经过了多人之手。现在我的人还在盘问,相信一轮一轮问下去,一会儿便能查出来了。你先耐心等一等。” “如今半点儿证据都没有,急也是无用的。” 池鱼也叹息一声,担忧道:“我也知道。只是我与陛下立了赌约。如今线索几乎软断,仅有的线索只剩下那块玉佩。玉生烟已经派人寻了多日,却还未有消息。也有可能,根本找不到人。我现在想想,就好愁啊。” “你说,玉生烟?你认识她?”池谨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池鱼身后,他敏锐地捕捉到这几个字。他眯着鹰眸,审视着池鱼,想要在她的脸上捕捉到说谎的痕迹。 池鱼回眸,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她吭哧了几句,最终嗫嚅道:“毕竟我也有青鸟令嘛。” 池谨闻言,原本还算和蔼的神色立时沉了下来,池鱼的话又让他想起了他那两百两银子,他狠狠瞪了始作俑者沈羽一眼。 沈羽有些不明所以,但转念想想,福至心灵。他讪讪笑了笑,没敢搭话。 毕竟小年参与了后续,他也不能拆她的台,还是小年更重要些。 池鱼却无心揣摩两人的暗流涌动,急忙问池谨道:“哥,你们可查到了什么?” 池谨沉重地摇摇头,“现场清理得很干净。或者说,他们在这里不费吹灰之力便杀了张景。根本无需多余的行动。” 池鱼闻言,愈发沉默。 “死人了!死人了!”一旁关押狱卒的牢房突然骚动起来。 池鱼闻声而动,步履飞快地走向牢房,沈羽与池谨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池鱼到了关押狱卒的牢房,就见十几个狱卒战战兢兢地躲在一旁,尸体的中间空出了一大片空地,显然是被这突发的情况吓得不轻。 “将这些人带去其他牢房。都给我看紧了,再有人死亡,我唯你们是问。”池鱼锐利地目光看向看管牢房的稽查使,竟压得几位稽查使喘不过气来。 “是,副使。”几位稽查使拱手回道。组织着狱卒离开牢房。 姗姗来迟一步的池谨看着牢房里狱卒的尸体,冷冷地瞥了一眼看管牢房的稽查使,沉声斥责道:“监管不利,今日任务结束后去刑罚堂各领五十军棍。禁出任务一年。听到了吗?” “是,指挥!”几位稽查使领命,带着其他狱卒离开。 现场清理完毕,王仵作拎着仵作箱子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 王仵作是个已过不惑之年的男人,大小眼,瘸着一条腿,跪坐在尸体旁边。打开箱子,拿出验尸工具开始验尸。 死去的狱卒名叫李武,是这几日才调到天牢里当差的。还未做安稳这份差事,便一命呜呼了。死状及其凄惨,面色青紫,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验尸的场面颇为血腥,三人却在一旁静静看着,面不改色。 过了不到一刻钟,王仵作便验尸完毕,他收起工具,擦了擦脑门上的薄汗,对着三人拱了拱手道:“回指挥,副使,王爷。此人是中了鹤顶红而死。属下验尸发现,他生前应是将毒药藏于喉咙之中,躲过了稽查使的检查。最终自杀而亡。” “我明白了,您下去的休息吧。”池谨淡淡道。 王仵作应了一声,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 沈羽叫来玉竹,问起了刚刚的情况。 玉竹一直与其他人一起提审牢房里的狱卒,对此处的情况最为熟悉不过。 玉竹陈述道:“回王爷,副使,指挥。刚刚我与其他几位稽查使大人审问的狱卒供出了交给他饭菜的人。正是此人。我们刚要提审他,他便饮毒自尽了。” “其他接触过饭菜的人都已经审问完毕,并未发现异常。属下斗胆猜测,他便是下毒之人。” 池鱼回眸看向玉竹,又问:“他的履历你们可查过了?” “回副使,查过了。此人是个孤儿,性格孤僻,平日里很少与人交流。前几日刚刚被调到天牢当差。”玉竹回道。 池鱼神色肃穆,吩咐众人道:“去查。去给我查李武的生平事迹,这几日又与谁交流过。去过那里,务必要给我查出来,是谁收买的他。” 不出意外,只能靠这条线索了。 “小年,那我也与玉生烟说一声,让青鸟也去查,双管齐下。也能查得快些。”沈羽神色温柔,对池鱼道。 “好。”池鱼也不扭捏,直接应下。 …… “周管事,就是这家。”一位灰衣小厮点头哈腰地引着一位抱着两尺长锦盒的大腹便便的半秃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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