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西戎的驻地之外,沈羽带着士兵悄然包围西戎驻地。 池鱼帐下的士兵训练有素,很快将风落尘的人都控制了起来。 风落尘叫的军医很快到了他的营帐之中,军医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满头斑白,长长的白胡子编成了数个小辫,坠着红珊瑚和绿松石。 看起来,稍微有些老不正经。 他手指覆上池鱼的手腕,他摸着胡子,耷拉着眼皮,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说话。 急得风落尘忍不住问道:“她如何了。” 军医抬起眼皮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摇头换脑地沉吟道:“这毒入肺腑,老夫先要给她下针,阻止这毒素继续深入肺腑,若是再拖下去,怕是回天乏力了。” 风落尘忙不迭地点点头。 军医皱着眉道:“那你们还不赶快出去,小姑娘能让你们看吗!” 风落尘抿了抿唇,挣扎地看了池鱼几眼。 “快点,一会儿人就救不回来了!”军医呵斥道。 风落尘咬了咬牙,带人退了出来。 见众人都退了出去,军医突然‘呸’了一声,没好声地对池鱼道:“别装了,起来。” 池鱼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皮看向军医。 老头打开医箱,摸出银针,插/入池鱼手腕之上锁链之上的锁孔之中,在里面轻轻转动,只听‘啪嗒’一声,锁被打开,他又如法炮制,解开了池鱼脚上的锁链。 池鱼挑了挑眉,没想到西戎的军医竟然还会这个。 军医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所想,斥责道:“还不快走。” 池鱼低声道了句,‘多谢’,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军医见她离开,边收拾着医箱边低声唾骂道:“一群傻子,老子一个西戎的大夫,哪里会什么东晋的把脉针灸。” 他收拾好,也偷偷离开。 等风落尘意识到不对冲进营帐之中时,营帐之中已经空空如也。 他疯了一般对身后的人大喊,“去找她!” “找我吗?”池鱼的声音似笑非笑地在风落尘身后响起。 他回眸看向池鱼,只见她哪里还有那般奄奄一息地样子,意气风发地就像他第一次见她时。 她身后跟着被他抓来的士兵,手执长/枪,不是她常用的那把,不知道是她从哪里拿来的,一看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 他突然失声笑了起来,“所以,你都设计好了,很好很好。” “是我大意了。” 他抬眸看向池鱼,突然狠厉一笑,“拦住他们,护我离开!” 营地之中突然冲出来数十个人无池鱼的人战斗在一起,西戎的人两不相帮地在一旁看热闹。 池鱼没有在乎,抬脚便追上了风落尘,与风落尘缠斗在一起。 风落尘赤手空拳,很快便落了下风。 军营里乱作一团。 风落尘在抵挡着池鱼攻击的同时,向一旁倒在地上的士兵身旁移去,他眼疾手快地捡起地上的长刀,抵住池鱼的长/枪,刀枪相机,发出铮鸣声,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在颤动。 正当两人战得难舍难分之际,突然一只箭矢破空而来,贯穿了风落尘的胸口。 他手中的动作一顿,继而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他双眸之中的神色慢慢变得暗淡,他缓缓回眸看向身后,只见沈羽手持破月弓,冷冷地望着他。 风落尘自嘲地一笑,他败了。 多年前,也是沈羽,一箭贯穿了穿着他的衣袍的侍从的心脏,今日,也是他,贯穿了他的心。 可是他不甘心,哪怕他一开始便知道,他不可能赢。 他从池冀背叛他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他谋划了这么多年的复仇,不会赢了。 他原本的计划是借池冀之手,将东晋的局面搅乱,让池家自相残杀,让东晋自内部便呈现分崩离析的颓势。 他知道池冀反复无常,他也没打算那战能赢,可是他没想到,他竟然还未开战,他便背叛了他,这几乎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西戎的人好战,所以这便是他选定这个国家的原因,对于比他们更加强盛的国家,更加有挑战之心。 可是,老天也不帮他,西戎受灾,粮食减产,国库余粮根本不足以开战,但此时,他已经到了不得不开战的地步。 西戎的士兵呈现出疲态,他已经预计到了此战必输,但是,他不甘心,哪怕会输,也要最后恶心他们一把。 他的眼神失去色彩,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沈羽走上前来,将池鱼搂在怀里,问道:“他怎么办?” 池鱼神色厌恶,冷声道:“扔去乱葬岗。” 沈羽挑挑眉,不可置否,过了半晌儿,他突然满面出风地低声笑了起来。 池鱼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你笑什么?” 沈羽附在池鱼耳边低声道:“我们回去成亲,我嫁妆都准备好了,你的婚房准备好了吗?” 池鱼嗔了他一眼,轻轻戳了戳他的腰窝,“当然。” …… 夜里,西戎的士兵进入呼延紫珠的营帐报告道:“风落尘的尸体不见了。” 呼延紫珠眼也不抬,“可能是被狼叼走了吧。”
第95章 番外大婚 池鱼与沈羽的大婚极为与众不同, 甚至是别开生面的。 东晋皇室唯一一个王爷,甚至是最后的血脉,自愿放弃了皇位, 将皇位让给了来历不明的仅仅四岁的侄女,自己带着齐王府所有的家当, 毫不拖泥带水地入赘定国公府。 此事一时传为了爱情佳话, 许多人说沈羽与池鱼伉俪情深, 池谨曾放出话来, 不会再娶, 沈羽便为了爱人,为了延续池家血脉,入赘池府,其情至深,感人肺腑。 却也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这是池家众人欺人太甚, 不但掌握着沈家的江山, 还趁人之危, 趁着皇族没落,欺负沈羽孤家寡人,没有丝毫反抗之力,逼着他入赘, 又说沈羽没有身为皇族的骄傲与尊严, 堂堂王爷, 竟然放弃皇家血脉, 入赘池家,没了丁点儿骨气。 又有人说这是池家狼子野心, 这是他们想要谋朝篡位的征兆, 池鱼与沈羽肯定走不长久, 有人甚至于担心起来了沈羽的安全。 但是两人却毫不在意,一心一意准备着大婚。 两人的大婚准备得十分隆重,除去亲迎以外的五礼都格外郑重,池鱼甚至费力请了德高望重的慧恩大师出山,为两人测算婚期。 最后两人将婚期定在了八月二十日,那时已经入秋,却还残留着几分夏季的热气,温度适宜,穿起精致繁复的喜袍也不会热,而且这一日,也是百年难得的吉日,慧恩大师说,在这一日成婚的夫妻,能够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按照礼节,成亲的前三日,新人是不能见面的。 可是沈羽却忍不住,虽然这几个月他们两个也不是每日都能见面,但是不知为何,成亲前这不能见面的几日的他格外地想念池鱼。 他心悦了池鱼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走到这一天,却不让他与池鱼相见,他可谓是抓心挠肝。 他捱了一日,终是按耐不住心思,在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之时,翻了池鱼院子的院墙,去寻池鱼。 池府之内,已经是一片大红的喜色,贴着喜字高高悬挂在屋檐的红灯笼,每一个窗间都贴着双喜字,以及穿过每一个柱子,每一个房檐的红绫。 池鱼醒得很早,沈羽来时,她正在院子里扎马步,已经微凉的天气,她却出了一层薄汗。 沈羽落在院子里的脚步很轻,池鱼虽然听见了,但这些日子,从早到晚,每日都有很多人进进出出她的院子,也总有‘砰砰’的声音,她便没有在意。 沈羽见状悄悄走到她的身后,抬手捂住了池鱼的双眸,温热的怀抱将池鱼环绕,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猜猜我是谁。猜对了有奖励。” 熟悉的龙涎香围绕着池鱼,她几乎一瞬间便猜到了身后的人是沈羽,她故作不知地猜测道:“是城北的万公子?” 身后的沈羽呼吸一滞,哪怕他知道池鱼是逗弄他的,他却依旧忍不住吃醋,他的胸口不自觉地贴紧了池鱼的后背,“不对,再猜猜。” 池鱼已经带了几分笑意,“那是齐王府的沈公子。” 沈羽的嘴角浮现出笑意,却又想故作严肃地拉直嘴角,他放开池鱼,池鱼立刻回身看向他,他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勉强算你说对了。” 池鱼踮起脚尖,凑到沈羽的眼前,眨了眨葡萄似的眼睛,问道:“那奖励是什么?” 沈羽环住池鱼的腰肢,垂首吻向池鱼的双唇。 两人的呼吸交融,心跳近在咫尺。 两人唇齿相触不到几息时间,外面就传来了下人的说话声,池鱼连忙推开沈羽,“有人来了,成亲前三日不是不让见面吗?你怎么来了。” 沈羽眸色晦暗,声音喑哑,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我想你了。” 池鱼一瞬间便没了脾气,她牵着沈羽的手,向屋子里走去,“我们进去说。”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沈羽立时欺身而上,将池鱼压在了墙上,亲吻铺天盖地般地袭来,似乎想要将池鱼融入他的骨血。 池鱼也昂首回应着沈羽,回应着他的侵略,回应着他的思念。 两人的呼吸,心跳,交缠在一起,又像是用尽了生命去亲吻,这一刻两人的生命都好像交织在一起。 不远处的喜床红帐随风微动,近处的有情人心如擂鼓。 两日后,两人的婚期如期而至,大婚十分隆重,但却算不上奢侈,东晋今天遭受天灾,两人作为东晋的实际掌权人,大婚也不宜太过奢侈。 从寅时起,定国公府的客人络绎不绝,府门都几乎要被踏破了。 吉时已到,齐王府传出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响彻天际。 一抬极为奢华的花轿从齐王府抬出,周围围绕着穿着红色劲装的齐王府侍卫。 紧接着,一抬抬大红箱子从齐王府抬出,绵延了不止十里,众人这才知道,他们眼里被池家欺负到尘埃里的沈羽,家底究竟有多么豪横。 似乎是为了昭告天下,池家并未欺辱他,他的喜轿在京城东南西北转了一圈才被抬进池府后院。 池鱼麻木地迎着宾客,敬着酒,心却早已飞到了后院。 婚宴落幕,池鱼终于脱身,脚步虚浮地来到后院,她推开门,就见沈羽静静地坐在喜床上等她,一双柳叶眼氤氲着笑意,直直地看向她。 他没有盖红盖头,身着一身大红色的喜袍,被衬托得肌白如雪,如玉般温润的眉眼此时却显现出几分迷离的欲/气。 沈羽也抬眸望向池鱼,绣着金凤的喜袍之上漾着池鱼最喜欢的海棠花。 她的如墨的发丝之上,坠着层层叠叠的金簪,红唇美艳,杏眸潋滟,他深深沉沦其中。 宝髻偏宜宫样,莲脸嫩,体红香。眉黛不须张敞画,天教入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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