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远见过昌永荣王!”萧之远微微倾身。 皇甫玹脚下顿住,墨玉色的眸子眨了下,“萧公子不必多礼!” 萧之远甩了下衣袖,俊逸的容颜染上笑意,“想不到荣王初来到北晋,就己将这里的一切人和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当年的萧侯爷是难得一见的鸿儒大家,他的后辈岂是庸碌无为之人,本王初到北晋,自然是要打听清楚的!”皇甫玹淡淡道。 萧之远笑了起来,片刻,问道:“不知荣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寻妻!”皇甫玹只淡淡回了两个字,便抬脚越过离开。 萧之远微微惊讶,寻妻?简单两个字,却让人听出了情深爱意和浓浓思念的味道,想不到荣王还是个痴情之人! 明离琛心里却是苦不堪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皇甫玹这是认定了水云槿就在他的凌波殿,皇甫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萧之远看着眉眼紧皱的明离琛,眉头不自觉地挑了下,荣王寻妻寻到了北晋,难道荣王妃在北晋?看来王爷是知道的! 三人来到凌波殿,刚站定,就能感觉得出来宫殿暗处两方对峙,剑拔弩张! “皇甫玹,你竟然让人包围了我的凌波殿,你到底想干什么?”明离琛大怒,皇甫玹分明是有备而来,若真是再晚一点,姐姐绝对会被抓个正着。 “若是让本王知道你把她藏在这里,你知道后果!”皇甫玹瞥了明离琛一眼。 明离琛顿时一蔫,不过片刻又回来了些底气,反正皇甫玹也找不到姐姐,他才不怕什么后果! 皇甫玹看着他,抬脚走了进去。 整个凌波殿很大,前后偏殿距离甚远。 皇甫玹脚下不停,一路从前殿走到偏殿,心头寸寸变凉,他面色越发暗沉,“人呢?” “什么人?我都不知道你在找什么?”明离琛佯装不懂。 皇甫玹溢着阴霾的眸子看着明离琛,沉得可怕,久久,所有人都以为会有狂风暴雨,却听他低沉的声音传出,“那位俊美不凡的云公子,你也不知道吗?” 明离琛心头一紧,“你要找他?他是住在这里,怎么你认识他吗?” 皇甫玹没有开口,只是抬脚进了殿里。 大殿里一个人都没有,不比其它宫殿的奢华,只是临窗的茶几上摆着青玉茶壶和一只青玉杯,青玉杯里还溢着茶水,似乎在此之前还有人在此饮茶。 皇甫玹忽然想起以前水云槿说过的一句话,她说一个茶壶只能配一只茶杯,所以云阁水榭里的茶具从来没有多余的。 他看着这一幕,墨玉色的眸子越发清淡如水,半晌,他抬脚走向书案,墨汁己干,什么都看不出来有水云槿留下的痕迹,只是桌边折起来的一张纸吸引的皇甫玹的注意,他伸手拿过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小字,字迹娟秀,他一眼便认出了是水云槿所写,他心中颤动,捏着纸张的手不由地重了几分,却又在一瞬间松开,生怕弄皱了纸张。 此时他才看清上面的写的什么,最上面写了四个字:一生所爱! 下面的小字写着: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是缘份…… 皇甫玹看着这些字,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默念着,只觉心头被剜去了一块,她明明也是不舍的! “她在哪里?” 明离琛瞧着皇甫玹悲痛的模样,己知他认出了什么,便也不再隐瞒,“她走了,早己出了城,不知所踪!” “为什么不等我?你为什么就不留住她?”皇甫玹沉声。 “姐姐的性子你比谁都清楚,她决定了的事,谁也没办法说服,况且连你都留不住,谁还能留得住她!”明离琛同样低沉着声音,他何尝不想留住姐姐! 皇甫玹眼中溢出痛色,久久,他将那张纸折了起来,放在胸口处。 此时的水云槿早己出了京城,她们三人扮成老太妃的宫人,从皇宫一路到了清安寺。 北晋平息内乱之事,已经传遍天下。 凌肖尧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站在一颗梨花树下,久久没有动一下,他早该想到有水云槿在,北晋定然安宁,他还是小看了水云槿! 数日后,水云槿三人来到南梁。 “小姐,我们来南梁做什么?”三人坐在一家酒楼里,紫霞问道。 “报仇!”水云槿淡淡道。 “小姐要杀谁?只管吩咐奴婢便是!”紫霞开口。 水云槿冷笑了声,“杀人太简单了,我不想这么便宜她!” 紫霞和蔺寒对看了眼,很少有事情能让水云槿动怒,像现在这样说着报仇的话更是少见,到底她想杀谁? “找个地方,我们先在此住下,紫霞,你拿着玉牌去联系我们的人,我要知道南梁朝堂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水云槿吩咐道。 紫霞应是。 南梁皇宫,朝阳殿。 “王爷,西南大将军齐凡拥兵自重,皇上几次召他回来,都让他称病为由拖着,始终不肯回京,而西南将士皆是上书皇上,立炀王为太子,炀王是齐贵妃的儿子,这个齐凡更是齐贵妃的兄长,万一让他们得逞…皇上如今又昏昏沉沉,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这可如何是好?”一名南梁的大臣忧心忡忡地看着负手而立的江宇祈。 江宇祈慢慢转身,面色暗沉,“齐凡仗着手中二十万大军,坐拥整个西南,他若不回来,根本奈他不得,可是齐贵妃若想利用他震摄朝廷,那她还真是异想天开,京城这边一乱,他那里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你派人密切注意西南的动向,另外,京城附近的护城军一定不能出现差错!” “老臣明白,只是…近日有大臣上书,说是言丞相的子侄在京城杀了人,而言丞相身为朝中重臣,非但没有秉公处理,反而包庇袒护,如今御史揪住这个问题不放,更有传言说言丞相的女儿不配嫁入皇家,嫁与王爷,劝皇上收回赐婚圣旨……”那大臣扬头看了一眼江宇祈。 江宇祈冷笑了声,“这些传言都是从齐贵妃那里传出来的吧!她不想本王与朝中大臣过于亲厚,就想出这个办法,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那大臣点头,“王爷说的是,的确都是那边传出来的消息,只是如今王爷不可不防,一旦言丞相失利,那对王爷来说无疑是失去了有力的臂膀……” “防?她们母女与本王斗了这么些年,本王除了防就是守,如今…该是时候反击了……”江宇祈眸色坚定。 “王爷,门外有人让属下将一封信交给您!”这时,门外传来管事的声音。 “拿进来。”江宇祈扬声。 很快,就见管事手中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人呢?”江宇祈接过。 “已经走了,说是王爷看了就会明白!”管事回道。 江宇祈扬眉,片刻,他打开书信,脸上忽然闪现出若笑非笑的神情,也不知信上写了什么,须臾,他将信递给了身后的大臣。 那大臣接过,快速地看了一遍,也是惊讶了番,“王爷可认识此人?有了这封信,齐贵妃想构陷言丞相的罪名也就不攻自破了!” 江宇祈笑着点头,他也想知道这封信到底是何人送来的?为何会对南梁朝事如此清楚?连他眼前的困难都知晓,还出手帮他,此人到底是何目的? 一处精致的小院里,水云槿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写着什么,片刻,她招来紫霞,“你把这个也送到江宇祈的府上,这一次还是不要让他发现你的行踪。” “奴婢明白!”紫霞接过,转身出了小院。 水云槿看着紫霞离开,坐着的身子靠在身后的篱笆栏上,她让人搜集了南梁朝堂上所有的消息,就是为了相助江宇祈,而她要借着江宇祈来对付江秋芜,她说过她绝不会放过江秋芜和皇甫珩,她如今这样都是拜江秋芜和皇甫珩所赐,江秋芜更是一次次利用她体内的毒设计她,如果就这么死了,她也一定要找江秋芜垫背,所以这次她是来报仇的! “咳咳咳…”水云槿又咳了起来。 江宇祈接到书信时,派出去跟随的暗卫无功而返,而信里除了几句话,竟然是一张药方,一张给父皇所用的虎狼药方,可是这个时候,就算不行非常之事,父皇也没有多少时日可活,如今还有很多事等着父皇决断,这个写信给他的人连他的心思都猜得一清二楚,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小院。紫霞匆匆从外面进来,水云槿看着她,笑道:“怎么了?很少能见你如此匆忙!” “小姐,奴婢今天见到南梁的炀王了。”紫霞惊奇地道。 水云槿挑了挑眉,没吭声。 “小姐是没有亲眼见过,你若见了,肯定也会大吃一惊的,面色黝黑,尖嘴猴腮,就像从山野里跑出来的一样……”紫霞一副非常嫌弃的模样。 水云槿笑出了声,“你说的这是猿人吧?不要以貌取人!” 紫霞顿时摇头,“奴婢没有,等小姐亲眼见着,肯定就不会这么说了,而且奴婢还打听到一件秘事,就是关于这个炀王的。” “说来听听。”水云槿倒来了几分兴致。 紫霞立刻上前,蹲在水云槿旁边,“这个炀王是齐贵妃所生,说是一生下来就生了场大病,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还说当时生产的稳婆和宫人全都在一夕间无故死去,更有传言说炀王并非皇上的亲生子,而是齐贵妃和外族人所生的孩子,所以才会跟咱们的长相不一样……” 闻言水云槿却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外族人,她以前听江宇祈说过,乜天师是齐贵妃的心腹,而且乜天师也是外族人,他的长相,她是见过的,的确让人不忍直视,难道是真的…… “咳咳咳……”正思索间,水云槿忽然又止不住地咳了起来,她掏出绢帕捂着嘴,久久,才停下。 “小姐,你咳得越来越厉害了,奴婢真怕……”紫霞蹲在一旁轻拍着水云槿的后背。 水云槿面色苍白如纸,眼中不知何时染上一抹凉意,她慢慢摊开绢帕,浅色的绢帕上一滩血迹…… 紫霞看着那滩鲜红,心中大惊,“小姐,你吐血了……” “我看到了。”水云槿将绢帕握在手里,神情出奇的清淡。 “小姐,我们回去吧,主子说过,她可以救你……”紫霞眼眶里盈着热泪。 “晚了!去拿笔墨来。”水云槿轻声吩咐。 “小姐…你何必这样苦着自己……”紫霞低着头,声音哽咽着。 “快去吧,别耽误我的时间!”水云槿无一丝起伏的声音传出。 紫霞忍住泪水,起身回了屋。 水云槿看着院中参天的大树,身子软软地靠在篱笆栏上,她或许是在作践自己吧,可是不做完这些,她心里始终觉得有什么东西放不下,在她心里还有一股恨和怒一直萦绕不散,让她走都觉得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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