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玹除了那时被人惊扰了好事,这会面色更是阴沉得厉害,“滚!” 来人丝毫不为所动,嘴角擒着风流不羁的笑意,眉眼如花,扬着折扇整个人神采飞扬,没有丝毫撞破人家好事的难堪愧疚,他是谁? 从小就与皇甫玹打得火热,能看到这个装神黑脸吃不着的模样他都不遗于力地干,总之敢说整个京城还有谁敢跟皇甫玹贫,跟他对着干就只有他了,他是真想看看皇甫玹身下压着的是何方倾国倾城的美人,能引得他大早上的情难自禁,欲火腾腾! “继续继续哦,就当我不存在!” 皇甫玹脸色更黑,这人的嘴贱无人能敌,连他都受不住,怀里的又是个脸皮薄的,不再与他费话,直接扬手挥出一掌,强劲的力道直冲来人面门。 来人闪身一躲,只听得他身后大敞的门砰地碎裂,他站定小心肝颤了颤,“走就走呗,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吗!皇甫玹,你个禽兽,瞧你那欲求不满的样,还真是刺瞎了本世子的眼!” 说着慢悠悠出了房间,留下面色幽暗的皇甫玹,明媚的阳光倾泻洒进屋子里,将屋子照得格外明亮。 “公子恕罪,属下以为……以为是楚世子就没拦他,不知道里…里面……”这时季青现身,单膝跪地,白净的面上似笑非哭。 “滚!半个月内别让我听到你的声音!”皇甫玹声音幽冷。 季青一蔫,垂丧着脸好想哭,死人亦森,为什么把他推出来应付公子?公子说半个月不想听他的声音,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公子正在气头上,无奈他只得行了礼退下,怒气冲冲地找亦森算帐去了。 “乖,别捂坏了,没人敢进来了。”皇甫玹收回视线看着紧攥着被子一角将自己埋在里面的人儿,柔声笑了笑。 水云槿不肯出来,脸色涨得通红,“皇甫玹,你个禽兽,你才给我滚!” 皇甫玹嘴角笑意一顿,大手用了些力道将她紧攥的被角扯开,别真的闷着了,看着她沁若烟霞的小脸,水波潋滟的清眸,他墨玉色的眼瞳不自觉变得幽深,她身上的衣袍有些凌乱,所幸还完整地穿在身上,不然他绝对要挖了楚承宣的眼睛,低低魅惑的声音传出,“我若真是禽兽,早把你一口吞了,还留到现在让你折磨我,坏女人!” “你越来越无耻,你不知道吗!”水云槿又羞又恼,愤愤地挖苦了声。 “我情不自禁,谁让你这么有本事,让我只对你一个人无耻!”皇甫玹扬了扬眉,面不改色。 水云槿仰头对着浅色的幔帐无语,这还是她的错了?从来都是他招惹她好不?瞧瞧他那一脸无耻的样! “门都被你打碎了,你还不赶紧起来,还想再让人围观啊!” 皇甫玹看了一眼,低低叹了口气,他也觉得自从黏上她就一发不可收拾,他收都收不住,还要被她嫌弃,真是弊屈死他了,不紧不慢地起身穿衣,收拾妥当又俯身连人带被子一并抱起,向着隔壁房间走去。 水云槿看着他离开,自是再睡不下去了,睁着眼睛又不愿意起来,她想着楚承宣应该是得到消息特地赶来的吧。 院中的石桌前,一袭湛蓝色锦袍的楚承宣立在那里,此时的他背部挺得笔直,更显得过分修长凝重,明明一袭蓝衣如水在阳光下水波清雅,但他周身似乎凝着一股挥散不开的浓雾,整个人都似乎笼罩在黑暗阴霾里。 皇甫玹看了一眼,缓缓走了过来,在石桌前坐下,并未开口。 “人呢?”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皇甫玹却听出来了,他道:“杀了!” “杀了?敢动本世子的未婚妻,你就杀了让他死得那么痛快,为什么不及时通知我?为什么不等我来杀?”楚承宣转身,面色从未有过的阴沉,完全不复那时满脸放荡不羁的笑意,此时的他如沉怒的兽。 “几个土匪哪用得着你亲自动手,自然都杀了,难不成还留着他们多活几日!”皇甫玹连眼睛都没抬,淡定地口吻仿佛不甚在意。 “阿玹,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告诉我。”楚承宣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与皇甫玹自小的情意,哪里会看不出他的心思。 “你想听什么?”皇甫玹缓缓抬头,挑眉看着楚承宣,“几个土匪而己!” “真的只是土匪吗?”楚承宣显然不相信。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人已经死了,我什么都没问出来,就是这么简单。”皇甫玹直视着他,没有半分闪躲。 ------题外话------ 接下来每天的字数都会控制在二千左右,推荐位太紧张,悠也无奈,还请妹子能够体谅! 求不离不弃,等悠上架万更哦! 爱你们,各种求!
第28章 护短的男人 楚承宣极是无力地叹了口气,一瞬间仿佛气力不继,他在桌前坐下,低低悲痛的声音传出,“阿玹……你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 皇甫玹看着他,半晌没有吭声,“她没事,受了些擦伤,以后多派些人在暗中保护她,不让人有机会再对她下手就是!” 其实皇甫玹最能体会到楚承宣此时愤怒又悲痛的心情,他也曾尝过一次,那是毁天灭地都压制不住的沉怒,那是底限绝不能碰触! 他们都是护短的,这一点楚承宣与他不相上下,最是见不过自己呵护在掌心的人儿受到一丝丝的伤害,只是他却不想告诉楚承宣真相,一个是他的未婚妻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另一边是他的母妃,无论如何抉择都是痛苦的,他不愿让他面对! 而且现今的楚王府子嗣繁盛,后院争宠上位花样百出,各房的庶子狼子野心,哪个不想分食世子之位,他不想楚承宣背负着晨曦的痛苦时还要面对那些肮脏之事! “她要出门,顾将军怎么能放心,随行的府卫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几个土匪又怎么能对付得了,我只想知道是父王还是母妃?”楚承宣声音淡淡,嘴角溢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透着一股悲凉。 “她在后院,你去看看吧。”皇甫玹起身,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回了房间。 楚承宣苦笑,其实问与不问又能怎么样呢,左不过就是他最亲的人要杀他最在乎的人,他又何必一定要追问呢! 半晌,他扬头看了一眼刺眼的光芒,阳光强烈璀璨,像极了他见过的最明媚灿烂的小脸,他不畏光芒,任刺眼的光线尽数洒在他脸上,终于觉得阳光温暖了他,他才笑了笑,起身抚了抚锦袍上的褶皱,脚下沉稳坚定地朝着后院走去。 没过一会儿,他便进了屋,两个丫鬟见着他明显地愣了愣,想阻拦也不是,想开口替她们小姐诉苦也不是,只能噎在那里不知所措。 对于楚承宣她们并不陌生,这位世子爷总会时不时地就闯进小姐的闺房,她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他们原也有婚约,只是现在…… 反正小姐每次见过他都会呆坐上一日,左右看不透这里面的关系,自然她们也不敢拦着不让进,只能退出去,将这处僻静的房间留给他们。 楚承宣慢慢上前,比之那时坚定的步伐此时略显沉重,不用细细打量,他就知道床上的人儿一如往昔苍白羸弱,眉头紧锁,盖在被子下小小的凸起,轻盈得仿佛随时都会消散,让人多看一眼都会生出不忍! 可他却没有,从进屋他的目光就一直锁在她脸上,浓烈而温柔,他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坐下,修长白皙的大手轻轻抚过她清瘦娇嫩的脸颊,那样的轻柔似乎怕惊醒了她。 还记得小时候她的脸总是红通通的,每次见到自己她都会跌跌撞撞地跑过来,那张粉嫩的小脸更是白里透红,几岁的孩子声音糯糯软软的,每次喊着宣哥哥,要背,要背! 而自己才比她大一岁,背着她很是吃力,可自己还是想惯着她,只要她一声宣哥哥,他就认命地任她驱使,她是他两岁时就承认的媳妇,承载了他年少时全部的热情和愿望,就因为那一年巨变,让他们近不得,亲不得,连最简单的相处都不能…… 然而熟睡中的人并没有睡得很安稳,光洁的额头上渐渐溢出一层冷汗,清瘦的小脸皱成一团,似乎梦里有什么梦魇正惊扰着她。 楚承宣抓住她扬在半空中挥舞的小手,自从她六岁那年目睹顾夫人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她每晚都会做梦,都会惊醒,他心疼着,对当年的那些暴匪更加痛恨,可是如今他只能温柔安慰地轻哄着,“曦儿,曦儿别怕,没事了,宣哥哥在这里……” “宣…哥哥……”半睡半醒的人无意识低喃了声,声音干涩暗哑,忽然,她就像触了电似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男子,她眼中柔弱痛苦骤然散去,取而代之是她的清淡冷静,“你怎么在这里?是阿玹告诉你的。” “你又做恶梦了!”楚承宣似乎没看到她的疏离,俊逸的眉眼溢着对她的关切。 顾晨曦挣开他的手,身子虚脱似地靠在床柱上,十五年来她反复的做着同一个梦,梦里娘亲满身是血将她护在身下,那样的画面随着时间不会模糊反而更清楚,恐怕这辈子她都忘不掉了,“你走吧,我没事了!” “曦儿,这次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谁也不行!”楚承宣严肃的口吻带着一丝祈求的味道,其实对他来说什么都没有她重要,她想要什么告诉他就是,哪怕舍弃所有他都愿意。 “人已经死了,不用交待什么,跟你没关系。”顾晨曦表现得很是冷静,其实那时在车里她都听到了,心里又怎么会想不明白呢,只是她却不在意。 “曦儿……你知道我的心,这些年从来没变过,你依然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了,你非要将你我之间撇得如此干净吗?你心里的恨受过的痛,我多想替你受了,我只求你别拒绝我,在我面前你怎么能如此平静!”楚承宣深深无力叹息着道。 顾晨曦看着眼前的脸,一时间觉得好熟悉又好陌生,如果六岁之前她最想看的就是这张脸,那六岁之后她最不想看到也是这张脸,对他,她想恨也恨不起来,想爱又力不从心,她只希望两人的回忆就止于那年对谁都好,彼此再无牵扯,相忘在形同陌路,可她知道楚承宣对她的心意,也知道他没有忘记她,可如今的她不需要,她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时间陪他去面对他的家人和可能有的将来,所以就算退亲她也不恨他,反而觉得轻松,她可以将自己锁在只有自己气息的地方! ------题外话------ 求不弃呀!看掉收真是件焚心挖骨的痛啊 不敢看后台了(捂脸)
第29章 我是那么好打发的吗 久久没有声音传出,空气里仿佛凝滞着透骨的寒意。 又是久久,才听顾晨曦道:“承宣,我不恨你,谁也不恨,这些年我将自己锁在府里,不是身子弱出不得府,而是我不想出去,不愿意被人打忧,更不需要有人陪,你懂吗?看在咱们小时候的情分上,以后不要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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