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听话的点了点头,就要转身离去,刚走到门口,打开门,边塞外的寒风骤然拂面,冷的他浑身打了个摆子。 “也别让她跑了。” 说完,李渭川就挥了挥手,让他快些离开。 他看都不看的德云拿过来让他沐浴后要重新换上的衣褥,就这么浑身湿透的端坐在椅子上,朝着窗外远处的天边瞧去。 终于是知晓了心痛的感觉。 或者说心痛竟是这般的滋味? 那双沾染了无数人鲜血的手当时竟是差点没能握住女子那般纤细的手指。 他不怪她,本就是他做错了。 但他可以弥补,可以让她重新爱上他。 绝不会放她走。 “笃笃。” 门外传来敲门声。 李渭川望着门,冷声道:“进来。” “殿下,长安城怀玉公主传来的密信。” 那侍卫双手将密信递上。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疫情很是严峻呢,又地震了…小可爱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呀!!!
第48章 怀玉里面写道, 崔舒不见了。 如今长安城自那日帝后被囚后情势大变,崔家族长竟在亲女儿和太子殿下成婚当夜被人斩首于家中,尸首不见,尸身旁边落地的是青铜的酒器。 崔氏祖母当即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便要带上孙女去皇宫为崔家寻个公道。 一族之长竟是死于长安城, 五大家族门阀震动不安,纷纷穿上了代表自个儿身份的服饰, 要进宫。 可, 除了崔家那老不死的, 无人能出了自个儿家的门,门口的禁卫军层层的围住,告诉着这些世家大族们, 崔家族长通敌, 以及被崔氏族人亲手斩杀, 若他们一有动静,届按同犯处理。 世阀豪门在这一刻尽俯首, 除了携带着自个儿孙女也未能见到帝后的崔氏祖母。 崔舒神色木楞,即便是祖孙两人第一次被阻拦在皇宫外时, 神色依旧是没有什么变化。 “放肆, 妳们胆敢拦住当朝的太子妃?”催族母被禁军拦在皇宫门外时, 隔着帘子怒吼道。 “太子妃?”李怀玉的声音骤然出现。 崔舒浑身一震,她那双圆润的双眸不知何时早已干涸, 此刻死死的盯着帘子, 似乎是在盯着那门外的公主一般。 “公主殿下什么意思?”崔祖母问道。 帘子骤然被人打开,那强光瞬间落入超越了规格的马车里, 李怀玉那双像极了她皇兄的眼眸, 微微敛起, 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若请崔家的祖母问问你旁边这位崔家作为耀眼端体的女子,如今我们李家的宗碟上,皇兄姓名身边的位置到底是写的谁?” 崔祖母瞬间瞪圆了双眸,那双老态龙钟的浑浊眼眸死死的瞪住外面的李怀玉。 怒火冲天。 “你们皇家欺负我们崔氏不成?” “欺负?”李怀玉丝毫不惧,骑着马围着马车转了一圈,说道:“你们崔家如今都快以为自个儿是真正的皇家了吧?” 话说完,朝着皇城门口打马而去,只留下一句:“自今日起一律不得让崔家人进入皇宫。” 丝毫不管身后崔祖母因着她前一句话而哭泣着下跪诉说着冤情。 而一旁素来聪慧的崔舒却是死死的盯着那诺大的皇门,一句不发。 李怀玉一路纵马,直到到了后宫的门口,这才下马。 一路快步的行至皇后殿寝门口。 “母后还未用膳?” 门外侍奉着的宫女轻轻的摇了摇头,将殿寝门打开。 最里间的红漆描金彩绘的贵妃榻上,崔皇后一身素缟躺在榻上,脸色苍白,挂满了泪痕。 “母后。”李怀玉脚步一顿,站在远处,就像是未瞧见崔皇后身上不符合规制的素缟一般,低声说道:“如今皇兄在外征战,母亲应该保护好身子别让皇兄担忧才是。” 崔皇后微微的睁开那双通红的美目,看着自个儿的女儿,那双眼眸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般,李怀玉心中一痛,正打算安慰一二,就听见崔皇后说道:“我算什么,如今他翅膀硬了,不光囚禁父母,还杀了自个儿的亲舅舅,他还要打算做什么?要将生他养他的崔氏一族干净杀绝吗?!” “母后?!”李怀玉不可置信的问道:“母后这话什么意思,我们一家人是李家人,李家的皇朝,李家的太子如何能是崔氏生的养大的?!” “如何不是?我若不是崔氏嫡女如何能嫁给你父皇,啊!”崔皇后骤然起身,神色竟是露出了些癫狂之意。 “我若不是崔家嫡女,我生下的你们兄妹又如何一个贵为天下的太子,一个是最为尊贵的嫡出公主,你皇兄如何娶五大世阀豪门之首的崔氏嫡女,而你又如何能和毛家定亲?” “全都是靠我们崔家,不然你以为是你们李家?” 崔皇后一脸的倨傲,最后昂头说了一句:“笑话。” 李怀玉一语不发的瞧着自己的母后,等着她说完话,她问道:“如此,那舅舅和胡人勾结,谋逆想要将这天下取而代之,母后是否知晓?” 崔皇后先是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盯着女儿,许久,她先是胸口起伏颇大,接着像是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穿着的衣褥代表了什么似的,她低笑了一声,说道:“如今,我的好儿子为了铲除异己,竟是连这等弥天大谎都敢随便的撒了吗?” “你日后也不必来我殿寝了,告诉你皇兄,即便是他日后做了皇帝,在他的亲娘这里,也是不认的,这等目无尊长,心机深重,视权如命的儿子,我恨不得出生之时就掐死。” 崔皇后那张素日里矜贵高雅的面容犹如疯魔一般,神色疯狂,李怀玉看着这般癫狂的母亲,对着自己的亲儿子说着这般恶毒的话,此话只要泄露出一个字,对于皇兄而言是何等的打击。 “既是如此,母后便在我们李家的皇宫里等着你们崔家人吧,只可惜您哪位嫡母从头到尾担忧的不过是崔家的后路和权利,从未提起过你一句,而您当惯了李朝国母,受惯了崔家的我吹捧,怕是忘记了您的亲母当时如何被崔家人欺辱致死的了。” 话说完,李怀玉看都不看一眼崔皇后,直接转身离开。 刚出后宫们,就听到父皇身边的内侍传皇帝口谕。 “皇后身患恶疾,身子有所负累,后宫职责恐耽误病情,朕很是担忧,但后宫事务繁多,不可无人处理,自今日起由李贵妃和宣贵妃协同主理。” 李怀玉叹了口气,脚步未停,直直的朝着门外走去。 在她的骏马旁,张云意立在一边,手中的玉扇风骚的转来转去。 “公主,既是相遇,何不容小臣送公主一程?” 李怀玉翻身上马,瞧也不瞧男人一眼,直接纵马离去。 张云意却是察若未觉,悠闲地收上了扇子,跟着骑马追了上去。 女子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嘴角轻轻起的扬起。 当夜,崔舒在崔府邸凭空消失不见。 是以,李渭川在半月后就瞧见了这封信。 看着笔墨的仓促,应是李怀玉知晓此事后,立即送信送往北疆的。 李渭川神色平静,伸手将信纸点燃,化作一抹灰烬。 “太子妃在做什么?” 李渭川开口问道。 德云猫了猫腰,语气带着三分笑意的说道:“太子妃回来时不知何为心情倒是很好,沐浴一番,洗去了风雪的寒意,边说是要去厨房亲手做些驱寒的药膳呢。” 李渭川那漆黑的双眸瞧了一眼面色上带着三分笑意的德云,微微的挑了挑眉,心中知晓,她如今说了那般绝情的话,这药膳不一定是给自己熬的。 “嗯,缺什么,你给她找到了便是了。” 男人说完,便看起了手中的折子。 德云闻言,心中一愣,却只是无声的退了出去。 书房里陷入了寂静,许久,李渭川突然放下了手里的折子,他瞧了一眼沙漏,神色似乎是有些犹豫,但片刻之后,他起身阔步朝着门外走去。 侍奉在门口的楚二一愣,下意识的看了眼天色,在往日的这个时候殿下应该一直在书房里处理公务,直到夜幕降临。 他脚步匆匆的跟上,直到察觉太子殿下的目的是殿寝时,心中了然。 原来是寻太子妃的啊。 啧,听师傅说太子妃亲手在熬制驱寒的药膳呢,算着时间也差不多该熬好了。 他心中欢喜,殿下和太子妃感情甚笃,日后帝后和睦的,他们这些内侍日子定是也好过不少。 谁知刚走到门口,男人脚步猛地一顿,楚二也仓促的顿住了脚步,他下意识望去,只见男人背脊僵直,目光直直的朝着里面望去。 只见院子里有一对璧人,男子发髻高束,身子挺拔,虽较之殿下瘦弱了些,但也是一名俊美的男人。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满含着关切的瞧着面前如芙蓉花一般娇艳的女子,声音切切:“表妹,我知当初殿下那般许诺时,我很是心动,即便是如今,殿下若是许诺,我也会同意你去做太子妃的。” “我知我厚颜无耻,舍弃了才寻回来的表妹,去谋求功名利禄,也没脸来见你,可表妹心思豁达,竟亲手熬制驱寒的药膳给我,我实属没有脸面接受。” 楚二闻言,心中一跳,猛地抬首瞧了一眼太子,接着便是浑身一震,死死的垂下头,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李渭川就那么立在门口,看着那以往眼里从来都只有他一人的女子,对着旁的男人笑颜如画,连声音都带着熟稔的亲昵。 “表哥说的那里话呀,咱们都是一家人,况且殿下当初的许诺,不光是你,就是我也很乐意答应呢。” 她那双远山一般的黛眉轻轻的扬起,水润的眼眸带着笑意,神色却偏偏做出一副泼辣相来,声音也是极为欢快和轻松的。 “表哥这番话我是不喜欢听的,难道表哥是杨家人,我就不是了吗?!” 宋坤(改名后统称为宋)神色一缓,目光复杂的瞧了一眼眼前的女子,如此的容貌,却又有这般的心性,只可惜,他和她遇见的太迟了。 “那如今殿下对你好吗?”他知道自己不该也不能这么问,可话脱口而出,便是没有了回头路。 孙宛俞也一愣,但随后便笑了,那笑就犹如三月的江南,雨雾朦胧中带着拂面的春风。 “殿下本就是君子,又是个极有本事之人,当初是我一心陷于情爱,只顾着自己爱恨,却忘记了殿下是心怀天下的未来君主,可即便当初蠢笨如我,殿下也几乎对我是有求必应的,只是我是在贪心,谋求不属于我的东西罢了。” 女子的声音全是释怀和看透一切的聪慧。 “如今我既然已经懂事了,也答应担负起了自己的职责,那便会做好太子妃。” 她最后说道:“其实如今这般更好,殿下心怀天下,无心男女之情,而我如今早已失了情爱,心中所谋划的不过是亲人安好,这才是皆大欢喜,表哥无需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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