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麒麟印在左右手中颠来倒去,手腕上的金铃叮叮作响:“哦?看来你是要对你妹妹的婚事准备放任不顾了?” “不劳你操心。既已得到了印,便该放人了吧?” 舞阳捂住嘴天真地笑道:“不好意思啊, 我可没说就这一个条件。还有一个条件,我还要你陪我一个月, 这一个月你需寸步不离地呆在我身边。” 一旁的山沽操着双手, 抖着身子道:“你们西莽是没男人了吗?整日里就知道缠着我们殿下。” 黑衣人中一个统领模样的人面色一黑,上前就要与山沽动手。 这人也厉害的紧, 山沽此刻双手还隐隐做痛, 连忙摆手制止道:“哎,可别, 罗刹你可是你们西莽皇室的一等侍卫统领, 可别与我出手,伤了我们两国脸面。” 罗刹不为所动, 只是亮出手中兵刃。 哪知舞阳拦住他道:“你说的不错, 莫说是西莽, 便是全天下的男人加一起, 都不及李辰舟一根手指头。” 山沽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看向李辰舟,那目光中盛满了同情。 李辰舟却毫无颜色,只是道:“所以你不打算放人?” 舞阳随意拨动着手腕上的金铃, 发出叮叮叮的清脆声响。 “不放又如何?反正我看那丫头也没命活着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 舞阳无所谓地耸耸肩膀道:“也没什么,我只是好奇这些天你在她们家都做了些什么。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你用了刑?” “那低贱的丫头真是不识好歹, 嘴紧得很, 问什么都只是满口胡说, 我不过随意打了几鞭子。” “随意打了几鞭子?” 舞阳眯起眼睛, 恨声道:“想到低贱如她, 居然可以和你单独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我真恨不得当场撕烂了她,将她扔到悬崖下去喂畜生!” 说着这样狠毒的话,她美艳的脸上却是瞧着一派天真。 舞阳公主在西莽国内,仰慕者甚众,有多少青年才俊为了她不娶妻不生子,郁郁寡欢。 只是他们眼中的公主,皎皎如云端月,高贵如天上云。 话音刚落,舞阳却觉得面上一凉。 李辰舟的剑尖已是抵靠在她的脸上,雪夜里那剑身冰冷刺骨,寒芒刺破了她娇嫩的肌肤,出了一道细碎的红线。 一旁的诸葛弧要上前护主,哪知突觉胸口一阵钻心之痛,他捂住胸口后跌几步,扑地吐出口一口黑血来,浑身绵软地就瘫坐在地上。 那黑血落在了雪地里,竟将四周的雪都融化了颜色。 “你。。” 山沽拍掌笑道:“殿下我可总算给你报了这中毒之仇了!方才那两掌不赖吧,只是可怜了我这手到现在还隐隐做痛呢!” “哈哈,”舞阳在剑尖之下笑道,“原来你们是有备而来。” “那是自然,难道明明知道这西莽第一高手在这里,我们还能白白跑来与他死战吗?”山沽道,“也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不想诸葛弧这么快就中了毒,内力一时全失,毫无再战之力。 罗刹越步上前与李辰舟手下抢人。 李辰舟却不避不让,凉凉地道:“你不想要你们公主的性命了?” 罗刹刚蓄势的剑生生停了下来。 剑尖之下,舞阳却笑嘻嘻的,挑起眉头得意地道:“难道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我是西莽最尊贵的嫡长公主,莫说是你,便是你们皇帝都不敢杀我。如今那丫头又在我手上,你还是乖乖接受我的条件。” “李辰舟,我只是想要你留在我身边一个月,只要一个月,一个月后去留随意。” 一旁的山沽不解道:“我们在西莽呆了十多年也未见你如何,怎么今日却执意要留殿下一个月?” 舞阳竟低下头来,腕上金铃叮叮作响,双手却摸了摸自己红衣下平坦的小腹道:“我猜你执意不肯与我在一处,那我便是怀个你的孩子,也是满足了。” 山沽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这舞阳一直对李辰舟爱恋痴狂,只是如今怎么疯成这样了? 她一个未出阁的尊贵公主,二十来岁了还未嫁人已经令人称奇,如今还准备未婚先孕? 雪下个没完,山顶的风呼呼做响,吹的观中几座亭角的铁铃叮当做响,与舞阳腕上金铃相和在一起。 “李辰舟,我真后悔在西莽的时候,没有对你用强,若不然也不至于这几个月我冒这么大的风险追你一路。” 山沽摸了摸额角不存在的汗,准备装聋作哑。 哪知面对如此虎狼之词,李辰舟眉目不动,清冷如雪,只是手下的剑进了一寸,不再是细碎的红丝,一道鲜红的血自舞阳的面上流下来。 “你不肯交人?” 见那刺目的血自公主洁白如玉的脸颊上低落,罗刹心中一颤,欲要上前阻止,却被李辰舟一个眼神禁了足。 “你,你不要伤害她。” 舞阳感觉到面上的疼痛,终于不再言笑,忍不住目中盛满了泪水,那珍珠一般的眼泪将落未落,瞧着可怜极了:“李辰舟,你不要伤我的脸,没有了这张脸,我还怎么能够追求你?” 说着竟嘤嘤嘤小泣起来,这满身火红的娇艳姑娘,哭起来却别是一番楚楚动人。 李辰舟真是铁石一般心肠,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对一旁的罗刹道:“若你不想带回去一个毁了容的公主,便将人交出来。” “李辰舟,你好狠的心。”舞阳呜呜哭道。 罗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秋水剑,生怕一个不小心刺进去更深,忙答应道:“好!辰王殿下千万手下留情,我这就带你们去。” 上真道观坐落在山顶,前后不过三进院落。 一行人在罗刹的带领下,来到了后山悬崖边的一间小屋。 那小屋造得低矮,临靠在悬崖边上,屋后不过是不足膝盖高的一圈木质栅栏围着。 瞧模样该是观中存放杂物所在。 地上积了厚厚的雪,衬得那小屋愈发低矮。 此处风大,连雪都被吹的倾斜开来,瞧着山野四处黑洞洞的,只有无声地雪悄悄地落着。 罗刹在前方带路,李辰舟负手走在中间,身旁便是舞阳公主。 她行一路,并不瞧路,只是盯着李辰舟,那目光瞧的身后的山沽只觉得冷地直打颤。 “到了,那姑娘被带回来之后,一直关在此处。” 说着罗刹拿出手中的钥匙,拧了半天才“卡擦”一声打开结了冻的门锁。 李辰舟抢步上前,却轻轻地推开了门,小屋的门轴发出“支”的悠长声音。 屋里没有点灯,更没有烧炭,似乎比屋外的冰雪天更寒凉一些,黑洞洞一片似乎能把人冻住。 黑暗里几点幽蓝的光在闪烁,开门声起,几只老鼠吱吱吱跑得飞快。 “小良?”他对着黑暗试探着叫了一声。 无人回应。 李辰舟夜间也能视物,可到底怕看得不清,伸出手来,从一旁的山沽怀中取出火折子来。 微弱的火光照在屋内,只有分寸之地是昏黄的,其余的地方更显得黑。 李辰舟举起火到近前,在小屋内四处照着。 这屋内不过几尺宽,走了几步便走尽了。里面堆满了有成堆的柴火,废旧的桌椅,发霉的布匹,吱吱乱叫的老鼠。 却独独没有秦小良! 李辰舟心中一冷,这才发现在屋子的北边有一个簸箕大的小窗。 此刻那小窗打开着,呼呼的风雪便从那小小的口子里灌了进来。 他一步跨上前,对着那小窗向外看去。 黑洞洞的窗外,白雪翻飞,远处白雪茫茫。 李辰舟一眼发现这小窗户外哪里有路,分明是一处悬崖绝壁! 他心中寒凉到了极点。 转身咬牙问道:“人呢?” 罗刹一脸惊异,在这方寸之大的地方转了几圈后道:“我确实将人扔在了此处,并未再带走啊。” 一旁舞阳拿帕子捂了脸上的伤,闻言嘲讽道:“他们那种人,低贱的很,许是变成了老鼠?” “所以,你便将她扔下去了?” 方才那门锁冻得结实,眼见许久未曾打开过,而这屋内,唯一可能的出口只有那开着的小窗户! 而那小窗户下,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 瞧见李辰舟的神色,那眸中掀起的狂涛骇浪突然让她心中生出一丝惧怕来,舞阳忙辩解道:“我没有。” “人呢?” “我,我哪知道!许是自己跳下去了!” 话未说完,李辰舟一剑似携着雷霆之势,向她胸口刺来。 一旁的罗刹眼见剑光起,来不及思考已是飞身而出,使出全力将舞阳推到一旁,她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之上,这才躲过一剑。 舞阳被这突然地剑惊地说不出话来。 还未爬起,李辰舟的下一剑已经到了。 那剑不偏不倚,堪堪对着她的胸口。 罗刹一惊,不成想李辰舟竟真的动了杀心,只是此处距离甚近,他来不及抽出兵刃,只能徒手接住了李辰舟的秋水剑。 掌心的鲜血染红了剑刃,滴滴往下落。 她不顾浑身的疼痛,咽下口中泛起的一丝腥甜,不可思议地看着李辰舟道。 “你疯了!你竟然为了一个低贱之人,要杀我?”
第42章 再现小良 ◎两方瞧着都不像好人,我还是赶紧跑吧◎ 李辰舟并不说话, 只是手腕翻起,剑身在罗刹的一双肉掌之中翻转。 不过瞬间,罗刹松开了手, 一指对着那剑身弹射而去,另一手趁机抽出腰间的佩剑来。 一旁的山沽早等着这时候, 一声不吭地对着他的剑便劈了下去。 “当!”刺耳的撞击声在狭小的屋内四处回荡, 震得人鼓膜生痛。 两人在屋内上下翻飞,不过片刻, 小屋内一应物品便被击得粉碎, 碎末在黑空中飞舞。 风雪里,这岌岌可危的小屋瞧起来摇摇摆摆, 就要随风去了。 舞阳摇头道:“你居然要杀我!你不可以杀我, 我是西莽最尊贵的嫡长公主,父皇母后的掌上明珠, 你若杀了我, 我们两国再难和平, 我父皇母后必会率军踏平你们新朝。” “那又如何?” 李辰舟举起手中秋水剑向前递出, 一道寒光闪过。便是天神在此,也要拿出命来。 舞阳公主只觉得刺目的光袭击而来,裹挟着阴冷之气,她心中被这决绝惊地说不出话来。 李辰舟可以不爱她, 但居然想要她的命! 罗刹正与山沽战在一处,这剑避无可避, 她竟忘了还击, 下意识地闭住了眼睛。 “噗”一声刀剑入肉声传来。 并没有疼痛袭来, 舞阳睁开眼睛一看, 罗刹竟是肉身挡在身前, 接住了李辰舟的一剑。 秋水剑末入他的腹部,从背后穿出,舞阳分明看到那背后的剑尖上血迹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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