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却佯装生气,无奈下,沈晚吟只好道了声谢,收下。 老夫人都送礼了,长公主也不能摆着架子不给她见面礼。 于是,她递出了一只金色的步摇,上面缀着的蝴蝶栩栩如生,递给了她。 程淮序这才目光缓和下来。 长公主见到他这副模样,心底冷哼了几声。 果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罢了,眼不见为净,她寻了个理由将二人打发走了。 婚后第三日,长公主找了个理由回了京,临走之际为他备了些回门礼。 她虽看不上沈晚吟的门楣,但也不会让自家落了面子。 程淮序与沈晚吟共乘一辆马车,前往沈府。 马车内空间宽敞,上面垫了层软垫。 沈晚吟坐上去并不觉得硌,心底也不自觉的软了几分。 她轻掀帷裳,望见了街上的热闹景象。 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 程淮序步履沉稳,走下马车。 眼眸带笑,姿容高雅,立在马车左侧,拱出一只胳膊。 沈晚吟掀开车帘,便看见了他这般姿态。 望了一下周围,她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衣袖上,由他搀扶着走下了车凳。 二人相携,入了沈府。 膳间,沈征对他十分热情。 “贤婿啊,我这女儿日后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多包涵。” 程淮序微微一笑,“岳父多虑了,阿吟很好。” 一旁的沈晚吟听见他夸赞自己的话,耳尖微微泛红。 想起昨夜之事,有些心虚。 而沈母却以为女儿是害羞了,并无多想。 沈晚吟有心想要弥补程淮序,于是回了府悄悄将十七唤到了跟前。 “十七,你公子的喜好是什么?” 十七虽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但是毕竟她是夫人,于是就坦然说出了公子的喜好以及忌口的。 沈晚吟认真聆听,时不时还拿起笔写到一个小册子上,如同一个虚心求教的学徒。 心底却感到疑惑:既然当日饭菜是他忌口的,为何他还会用呢? 府里的事,自是瞒不住程淮序的,十七被唤走时,他便已知晓了。 在十七回来之后,他带了几分审视的问道:“夫人唤你,所为何事?” 十七双手抱拳,恭敬回他。 “夫人…夫人她向在下询问了您的喜好。” 程淮序听完这话,眉眼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弧度。 似是察觉到了十七不解的眼神,他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他随手拿起置于书案上的折子,认真看了起来。 离京多日,这折子也是积累的愈发多了。 等到处理完公务,去了二人的屋子。 推开门,他神色微微一滞。 虽然心底早有预料,可是还是有些震撼。 沈晚吟青丝被一只簪子随意的固定,发丝柔和的披在肩上,格外温婉柔和。 她唇角一弯,“用膳吧。” 程淮序淡声嗯了下,坐在她对侧。 屋内仆人被遣散,只余她二人。 沈晚吟执起竹箸,为他夹菜。 “当日,在沈府中,不知夫君喜好,是以招待不周,今日的菜是我亲手所做,不知可合夫君胃口?” 提起当日,程淮序想起了她是说那日在沈府用膳一事。 那次经历到底是有些不愉快的,但是为了她,他可以忍受那些。 如今得知她费了一番心思准备这番饭菜,他眉眼间蕴着笑意。 “夫人所做的菜很合我胃口。” 目光本是望着她,可却无意间瞥见了她手掌上的一处突出的红色。 他不禁眉峰微蹙,“这是…?” 沈晚吟却轻轻开口,“不妨事,做菜时热油不小心溅到了手掌上,已用冷水冲过了。” 程淮序却放下竹箸,长腿一迈,便到了她的面前。 他轻轻拉过她的手掌,查看伤势如何。 果真如她所言,是一处红痕。 他嗔怪着,“怎这番不小心?” 随即,他唤十七拿药膏进来。 沈晚吟轻言制止,“不必了,过几日痕迹便消了。” 程淮序不认同的反诘。 “女为悦己者容,若是留了疤痕便不好了。” 药膏以一精巧的白色瓷瓶贮之。 程淮序用修长的二指轻轻一抿,瓷瓶盖子掀开,轻轻沾了些许药膏。 “掌心伸开。” 程淮序带着几分诱哄语气的说道。 沈晚吟心下纠结,双眸微微闪烁,可是手却自觉的伸开。 纯白的药膏被涂抹在沈晚吟的手掌上的红痕处,她肤色白皙,纯白的药膏抹匀后,几乎与肤色一致,相得益彰。 忽然,沈晚吟轻轻嘶了一声。 程淮序手下动作放轻几分,柔声询问。 “可是力道太重?” 沈晚吟耳尖泛红,羞涩的点点头。 看着她如此乖巧的姿态,以及微红的耳尖,程淮序心间如同一汪清泉缓缓淌过。 作者有话要说: 求个收藏哦,感谢大家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撑腰 时光仿佛静止在这一刻,宁静而温和。 然而屋外揽月的一声唤打碎了这份宁静。 “小姐。” “何事?” 沈晚吟语气无波无澜。 “那个…苏小姐来了。” 揽月低声回应。 苏芜? 无事她怎会来此?莫非是遇到什么事了? “知晓了,你先请她移步到厅堂里吧。” 沈晚吟淡然回应。 屋内,沈晚吟低头睨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轻声询问。 “夫君,可好了吗?” 程淮序柔声道:“好了,只是这几日还是不要沾水了。” 沈晚吟有些惦念苏芜,很顺从的点了点头。 随即,抬起明亮的双眸,“夫君,那我现在可以去厅堂了吗?阿芜还等着我。” 程淮序轻轻颔首。 …… “阿芜,这是怎么了?” 沈晚吟踏入门槛,便瞧见苏芜在那儿低头啜泣着。 “阿吟。” 苏芜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起身,扑到了她的怀里。 而身后尾随的程淮序却紧紧皱了皱眉头。 仿佛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有些不悦。 沈晚吟也没想打苏芜今日竟会这般,许是遭遇了难以接受的事。 她余光瞥见了程淮序的身影,轻咳了声。 “夫君,天色已晚,不如你先歇息吧,这里有我就好。” 程淮序低头看了眼紧紧偎在妻子怀中不肯离开的女子一眼,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程淮序离开后,沈晚吟又挥散了侍从。 她将苏芜扶到一处椅子上坐上,低声询问:“你今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苏芜此刻心底有许多话想跟她倾诉,便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阿吟,我夫君他要纳妾。” 什么。 沈晚吟闻言,忽的站了起身。 若她没记错,那人与阿芜才成婚不过一年,便也生了这番心思了。 “那你如今想如何做?” 沈晚吟平息了气息,问她。 这话倒把苏芜问住了。 她不安的绞着手里的帕子,“我…我也不知。我只是心里很委屈,当初那王恒娶我之时说日后对我一心一意,没想到竟变得如此之快。” “世间情爱本就如此,我当初也信了李恪对我许下的山盟海誓,不也是这般结果。可见,男人的誓言是信不得的。” 沈晚吟似是回想起了不好的经历,唇角带着几分苦涩。 苏芜知道自己许是勾起了她的伤心事,闷着头也不说话了。 “那你可与那王恒提及过你的想法?” 沈晚吟耐心询问。 苏芜闻言情绪更为激动,“我跟他提及此事,道我不同意,他竟然说我是妒妇。” 苏芜忽的平静下来,眼神黯然如灰。 “阿吟,我其实早就料到会有今天,我自幼便被教导如何做一位端庄女子,自幼读《女戒》,出嫁之后不可善妒,要相夫教子,可是当这一天提前来临之际,我竟有些恍然。” 毕竟这是别人的家里事,沈晚吟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最终,她留了苏芜在府中过夜,与她一同歇在了客房。 如此这般,过了三日。 程淮序看见沈晚吟与苏芜有说有笑的景象,自己这里倒有几分凄凄惨惨之感,无人问津。 眼底一片幽深之色。 幸好,苏芜借住程府的第四日,那王恒终于登门了。 “阿芜,为夫错了,你跟为夫回去吧。” 王恒这番把自己姿态放的极低。 苏芜撇过脸,面上仍是没有好脸色。 语气也是生硬,“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接你回府。” 王恒有几分热切的道。 苏芜却道:“我不回。” “成何体统,你住在外面,让有心之人如何看待咱们府?” 王恒劝了几次,此刻隐隐有些怒了。 苏芜也不是个好惹的人,此刻听了他这番话,也像是被点燃了的炮仗。 “好啊,原来你是为了你所谓的面子。我就不回去了。” 王恒胸内积攒了一肚子火气,正要发作。 忽然,听见一声温和嗓音在耳畔拂过,“王公子想必累了,不如饮盏茶,去去火。” 王恒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于是便饮起了茶。 沈晚吟见如此僵硬姿态,笑了笑,“王公子不必多心,阿芜乃我闺中密友,如今探望我,在府上住上几日,并无不妥。” 王恒却以为沈晚吟不想放人,直接将茶盏放在茶几上,激起一声脆响。 “我们府里的事,外人休要插手。” 而此刻,程淮序自屋外走近,清越的声音响起,“怎么,王公子一介外人,竟质疑起我府上的事来了?” 王恒看见程淮序,气势不自觉地弱了几分。 心里暗想:这人成婚之日,连太守都来了,想必不是一般人。 程淮序长身玉立,将沈晚吟轻轻揽入怀里。 “十七,送客。” 这么明晃晃的赶人,王恒自是没脸再待下去了。 沈晚吟也被方才程淮序的气势惊到了,他沉稳如玉,将王恒衬得愈发卑微。 纤弱的肩膀被他轻轻揽入怀,她也恍若未觉。 直到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手上被溅了茶水都不知道?” 她回过神儿,却看见程淮序正拿着帕子低头为她擦拭掉方才溅上的茶水。 他神情专注,低着眸,长长的睫毛并不突兀,使棱角分明的脸多了几分柔和。 一旁的苏芜见小夫妻如此模样,歉疚地道了句:“对不起,阿吟,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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