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怜此时,还可以忍受。 她想,是她主动选择了侍奉公子,是她选择了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报恩,所以后果她也要承担。 在明怜心中,公子姒昭对她的恩情她还没有报答完毕,所以她现在会继续留在公子姒昭身边。 * 东宫。 自上次离开宫宴后,太子姒庄一直把自己关在东宫中,闭门不出。 “滚!” “滚!” “都给本王滚!” 过来拜见他的门客都被他赶出去。 东宫中的门客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这太子姒庄收回了掌管事务的权力,按照姒庄的性格,最近正是嚣张跋扈风头正盛的时候,怎么会自己把自己关起来? “文大人,您知道的多,能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太子一直不给一个准信,可那么多事务都等着处理呢。”门客们急急地问一直跟在太子身边的近侍门客。 这近侍门客上次跟着太子进宫,最清楚太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大人表情古怪,匆匆道,“你们按照往常处理事务就行,只要不弄出乱子就可以了。” 接着,文大人急急忙忙走入太子在的屋舍。 “文大人与太子谈论好多日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紧急?”外面的门客疑惑。 “太子性子顽劣,谁知道呢,我们啊,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有门客撇撇嘴道。 他们会跟随太子姒庄,大多数不是跟随姒庄本人,而是跟随太子姒庄的太子身份,当今天子重视血脉,嫡长子太子只要不死,未来必定会成为天子。 “.......” 文大人走进屋舍,担忧道,“太子,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要想办法啊!” 太子姒庄披头散发,一副暴躁崩溃样子。 “别叫本王太子!”听到文大人的话,太子姒庄像是受到了刺激,容色癫狂。 “兰氏的话只是一家之辞,不一定是真的。”文大人焦虑道。 上次宫宴结束,兰氏喊住了太子姒庄,然后告诉太子姒庄,他的血脉有问题,他并不是天家子嗣,兰氏那里有证据,然后让太子自己回来想清楚,是要帮助兰氏,甘愿成为兰氏的傀儡,助兰氏掌管大潇政权,还是被兰氏爆出血脉问题。 “那毒妇!”太子暴躁,他把自己关了好几天,根本无法接受那个消息。 “太子,要不然我们进宫一趟?”文大人额上冷汗,提起这种事他就满是焦虑,但是没办法,太子的门客早已跟太子同舟共济,这种时候,就算是真的也要遮掩过去,“皇后总会知道的吧.......” 太子想起一直重病卧在榻上的皇后,神情古怪片刻,忽然觉得皇后的病疑点重重。 “只能如此了。”姒庄不情不愿道,有些后怕,“但愿不要遇到姒昭。”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姒庄进了宫,就遇到了公子姒昭。 遇到公子姒昭时,姒庄内心的怕一下子消失。他看着公子姒昭那风光霁月的样子,就觉得妒忌,恶心。 姒昭这些日子不常出现,好像一直待在府中跟一位美人在一起。 不知道哪里来的女子,姒庄的人没打听出什么身份,可能就是没有身份。 “哼,不愧是宫女的孩子,找的女子也是那么卑微。”姒庄的马车驶过去,冷嘲热讽了一句。现在姒庄心情慌乱的要死,贬低姒昭的身份才能给他带来平衡感。 然而,话音刚落,一把剑就飞了过来,直接刺入马车,马匹发出受惊的叫喊声。 姒庄吓得脸色铁青扭曲。 姒昭漫不经心走过来,神情阴森森的,新的剑在他手中挑了下车马窗帘,他漆黑的眸子带着无情杀意,嘴角的笑淡淡,“太子方才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第40章 试探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 “你这个疯子!这是在王宫里!”太子对姒昭破口大骂。 姒昭手中的剑轻飘飘向前递, 剑穿破空气刺向太子姒庄,他肤色冷白,眸色冷厉, 没有感情,声调不急不缓, “再说一遍。” 他的语速慢条斯理像是带着悠悠然的礼仪温润, 但却让听者胆战心惊。 姒庄眼睛瞥向近在咫尺的冰冷剑身,身体哆嗦, 如果是之前,他越是见姒昭如此疯, 越是愤怒, 但是此时,姒庄对自己的身份感到心虚, 他被姒昭的剑一吓, 瘫坐在软榻上, 求饶说, “只是一些胡言乱语, 皇弟大度, 何必计较。” 姒昭挑了挑眉。 “太子对孤看来有些误解。”姒昭淡淡笑了笑,故作温润。 “太子进宫, 要去何处?”姒昭又平缓道。 太子惊疑不定地看姒昭, 他无法看出姒昭的真实想法。在姒昭面前, 他似乎太过蠢笨。太子内心一阵扭曲,杀意阵阵。 太子勉强忍住, 现在身份未确定, 他不敢跟公子姒昭过多争执, 生怕公子姒昭看出什么。 “本王要去见母后!”太子嚷嚷说, 赶紧让车夫快点带着他离去。 姒昭却抓住了车夫。 马车被迫停下。 “你、你要做什么?”太子姒庄惊恐。 “太子还没有与孤重复方才说的话。”姒昭直接从马车中把姒庄拽了下来,姒庄的身体拖到地上。 姒庄下意识挣扎,姒昭也没执着,随意丢下姒庄。 姒庄趴在地上,手忙脚乱爬起来,惊魂不定,“你在发什么疯!” 姒昭抬手,卫士递来一把崭新的剑,姒昭指尖滑过冰凉剑身,面无表情,冰凉淡漠,“把你之前在马车中说的话重复一遍。” 太子姒庄脸上冷汗,在姒昭冰冷如看死物的视线中冷汗越多,染湿后背,最后,他扛不住心理压力,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与最初说这句话时的嘲讽意不同,声音很低,结结巴巴,“不、不愧是宫女的孩子,找、找的女子也是那么卑微。” 姒昭冰冷地看着太子。 “皇弟,本王鬼迷心窍,方才一时糊涂。”太子爬上马车,姒昭的剑突然刺过来,在太子的脸上划出血色口子。 “哎哟。”太子惨叫,“你这个疯子。” 姒昭收了剑,满是风光霁月,“皇兄路上小心。” 姒庄脸色扭曲,捂着脸赶紧离开。 不多时,一位穿着低调的探子出现,与姒昭小声汇报,“公子,这几日太子一直把自己关在屋中,只有一位门客在与他议事,出来后第一时间就直奔王宫去见皇后,行迹古怪,可能有什么大事。” 姒昭若有所思,“他把自己关起来之前,见了何人。” 探子一愣,想了想,谨慎说,“是从宫宴回来后关起来的,安排在宫内的人说贵妃兰氏与他说过话。” 姒昭眸光幽凉,温温地露出笑容,“这不就巧了,孤正要去拜见母妃呢。” “.......” 姒昭屏退了车马,他一步步走在长长的宫道上。 这次他进宫拜见兰氏,不过是催一催兰家的兵权。 当然,即便是不拜见兰氏,兰家的兵权他也在收。 如今兰家的意愿只是他们维持的体面。 姒昭要夺,肯定能夺到手中。 不过他喜欢看着目标心甘情愿地投降,无论是咒骂他还是憎恨他或是厌恶他,最后都会在他面前低下头颅。 姒昭抬眼,微微一顿。 只见宫道上有幼小的稚童嬉笑着跑过来,稚童身后的宫人们焦急地追赶,“慢点慢点,小心小心。” 稚童身上带着张扬的活力,姒昭冰凉看了一眼,接着,漠然走过。然而稚童跌跌撞撞,不小心跌倒在姒昭面前,手中蹴鞠球滚动,碰到姒昭的衣角。 稚童一无所知,抬着手就要把姒昭脚边的蹴鞠球抱回来。 宫人们急匆匆跑过来,惶恐地抱起稚童,跪下惊慌行礼,“公子。” 公子姒昭的模样,宫中的人还是知道的。 姒昭眼眸漆黑,他俯身,微笑着拿起蹴鞠球递过去。 稚童一下子开开心心地接住蹴鞠球。 姒昭打量了一下稚童们的面容,平和询问宫人,“这几位公子、公主的面貌,孤平日怎么未见过?” 宫女有些慌张,神色躲闪后低头回答,“回公子,这几个孩子并非公子公主,而是皇后请进宫中的外家孩子,皇后一人孤独,身边总是会喊几个孩子,热闹热闹。” “皇后仁心。”姒昭抬手,摸了摸稚童的脑袋。 稚童一愣,抱着蹴鞠,忽然哭了起来。 宫人立刻露出惶恐神情,害怕得罪了公子姒昭。 姒昭平静地看哭泣的稚童,温润一笑,“宫道人来人往,孩子小不懂事容易冲撞到人,下次还是莫要在这样的地方带他们玩乐为好。” 宫人见公子姒昭态度温和,感激地对公子姒昭行礼,然后匆匆抱着、拽着稚童们离开。 宫人和稚童们离开,姒昭眯了眯眼,他抬手,有心腹卫士过来。 “继续查一查,最近皇后与什么男子有关系。”姒昭若有所思道。 卫士瞪大眼睛,赶紧低头应是。 没过多久,姒昭到贵妃兰氏的宫殿。 熟悉的宫殿建筑映入姒昭眼中,他面容覆盖冰凉,淡漠走入宫殿。 还记得贵妃兰氏放弃公子姒昭时的情景。 天下暴雨,听从贵妃兰氏命令的宦官们拽着公子姒昭,把他从台阶上往地面上摔。 贵妃兰氏在宫中承受着家族的压力,当时她见公子姒昭与她期望的不同,喝醉后恼怒极了,当即就要把公子姒昭赶出去,公子姒昭下意识向这位养母道歉,但是贵妃兰氏更加厌烦他,醉意之下竟然命令内宦处理掉公子姒昭。 内宦把公子姒昭摔下去。 他浑身疼痛,然而命硬无法死透,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跪在宫殿前,表示听话。 “......” “娘娘,有人来了。”白面内宦向贵妃兰氏汇报,“是公子姒昭!” 贵妃兰氏腾地站起来,“这天杀的公子姒昭怎么又过来了!” 姒昭矜贵温润的声音响起,“孤来拜见母妃,母妃怎么不高兴?” 贵妃兰氏带着敌意看过来的姒昭,装都懒得装了,“你不过是一个白眼狼,本宫当初瞎了眼才收养你。” “可不管如何,孤还是念着母妃的,如果没有母妃,孤就死在这宫中了。” 贵妃兰氏后退一步,冷冰冰看姒昭,“莫要假惺惺了。” “本宫又不傻,本宫险些害死你那么多次,你已经恨透本宫了。” “本宫和兰家早已放弃你,你与兰家无任何干系,你也休想来找本宫求情,兰家的兵权与你无关。” 如果不是杀不了公子姒昭,贵妃兰氏就喊人过来杀他了,可惜。 姒昭无所谓,他瘦削的手扯住殿宇内的一把檀木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音。 贵妃兰氏继续后退,狼狈地靠在殿宇的墙上,内宦挡在贵妃兰氏面前,怕公子姒昭伤害到贵妃兰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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