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只看三个病人?逢月与巧儿面面相觑,之前笃定传言有误的信念不觉间动摇了几分,定了定心神道:“医者父母心,还请跟苏世子说说,通融了这次。”说着轻瞥了巧儿一眼。 巧儿服侍逢月多年,深知主人在林府不受宠,很多时候需要用银钱打通关节,习以为常地看向逢月,刚好对上她熟悉的示意眼神,忙从荷包中取了块碎银子,不容分说地塞给伙计,扬着团呼呼的小脸笑道:“我家小姐生的是急症,等不得,劳烦哥哥帮着跟苏世子说几句好话,今日给看了吧,诊费都好说。” 伙计接过银子攥在手心里,轻哼一声,无奈又见怪不怪地扬眉,半晌后似是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字来,“等着。” 说完,转身沿着侧面的楼梯上楼去了,边走边将手中的银两塞进怀中。 等了许久,那伙计都没有下楼来,林逢月心里不祥的预感更甚,堂内的嘈杂声渐渐充耳不闻,思绪飘飞到那幅画轴上。 画上的公子天人之姿,无疑是姐姐的良配,可若真如传言一般是个浪荡子,就可惜了这段好姻缘了。 日头又向西偏了些许,那伙计才慢悠悠从楼上下来,身旁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巧儿瞥见,扯了扯逢月的衣袖,逢月的视线从窗外回转,落到那少年的身上,见他穿着体面,目光鲜活灵动,不像是堂内的伙计。 灰衣伙计看向逢月略一扬头,身旁的少年会意,打量了逢月一眼,单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凑到她跟前,透亮的眸子盈满了笑意,像是在苦苦压抑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他声音清冽如泉,却道出了足以令逢月怒火中烧的话:“我家世子说了,女子的急症不外乎两种,一是破相了,二是破水了,敢问您是哪种急症?”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大吉,感谢点进来的宝子们!~ ①会元:古代科举制度中礼部组织会试,由获得举人资格的人参加,中榜者被称为贡士,其中第一名称为会元。(有的网站叫“会员”,之前我也这么写滴,经有宝子提醒有歧义,以百度百科为准,改成会元,捂脸跑~) * 放个预收,感兴趣的宝子点个收藏吧~ 预收文案1:道长与女妖 【白切黑妖道&妖娆霸气女城主】 韶阳五城的城主姚华音以貌美妖娆,冷酷无情著称。 阳春三月,她在城外的山中处决了身边奸细,擦拭掉玉指上的斑斑血迹,斜倚在山间赏看烂漫山花。 一个背着包袱逃难的小道士从林中钻出,样貌清俊,眸灿如星,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静默。 “姐姐生的好美,你是仙女吗?” 小道士笑容仿佛山间清泉。 姚华音缓缓向前倾身,秀眉微挑,满目风情。 “仙女?我是专门吸人精髓的女妖。” 姚华音从未见过这等清风霁月的男子,将小道士留在身边,日夜相伴。 从那日起,姚华音时常早起时面泛红霞,看那小道士的眼神含羞带欲。 侍从都说小道士生的俊俏,讨得城主欢心,唯有他自己知道,那些都不过是幻梦一场。 夜深人静,房中烛光缱绻,姚华音再度入梦。 薄透的纱衣之下,肩上那朵小道士亲手刺上去的佘蔓花已然鲜红如血。 他清亮如泉的眼里涌上一丝诡异的笑, “女妖?姐姐,你可知道何为妖?” 预收文案2:娇媒 【一心搞钱倔强少女&孔雀成精恋爱脑纨绔少爷】 李凡心是媒婆之女,寡母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促成姻缘无数,家里置办田产修建房舍,还有闲钱供她读书,日子过的有声有色。 一朝寡母病逝,田庄的土霸王欺负到凡心头上,收不到田租,生活没了着落,小丫头都快养不起了。 眼看家里的米缸快要见底,李凡心眼泪一抹,决定女承母业,出门替人做媒。 奈何凡心不认识城中尚未定亲的适婚男女,捧着俏脸左思右想,目光转向身边刚刚及笄,食量惊人的小丫头。 小丫头愣了一瞬,刚端起的第二碗饭赶忙放下,吓得连连摆手。 正犯愁时,一只白毛狗再次闯进院子里,虽然脏了些,样子却与城东郑员外家那只很是相像。 凡心眼前一亮,给谁做媒不是做呢? - 郑斐是郑员外的独子,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 那日在自家院中饮酒作乐,听管家说有媒婆到访,手中折扇一展,厌烦地踩着身边石凳: “本少爷家财万贯,发亮腿长,长的也俊,看上我的姑娘赶都赶不走,还用得着媒婆来说亲!” 谁想来的竟是个清秀少女,神情胆怯中透着几分倔强,怀里抱着一只刚洗过澡,毛还没有干透的白毛狗。 郑斐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却听那少女道: “请问,贵府的狗子要结亲吗?毛亮腿长,长的也俊,只要一吊钱。” 郑斐:“……”
第2章 “你!”巧儿小脸涨的通红,结巴着说不出话来,气得直跺脚。少年背过身去,忍不住噗的一声,笑的浑身乱颤。 林逢月紧抿着唇,忍下心底不断涌上的愠怒。 医者仁心,理当心怀悲悯,苦病患之苦,这苏世子却每月只看诊三个病人。既然不肯通融,随便寻个理由打发了她也便罢了,什么叫破相了还是破水了? 她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家,他竟对她这般言语轻浮,看来传言并非空穴来风,画上矜贵温润的模样不过是媒人拿来哄人的! 她越想越气,恨不得转身就走。 可她答应姐姐来见苏景玉,帮她证实传言是否为真,如果就这样回去了,怎么和姐姐交代呢?再说这些话是这个顽劣少年转述的,并非苏景玉亲口所说。 对,没见到他本人之前,不管旁人说什么都不算数。 林逢月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缓:“我得的是心疾,胸口憋闷难忍,劳烦苏世子圣手,为我诊治一二。” 她此时的确被气的心浮气喘,不算是说假话,又态度诚恳,没有一丝不敬,苏景玉应该会破例见她的吧。 不得不承认,或许是那画上公子的样貌太过于亮眼,使得她到此时仍然对苏景玉本人存有一丝期待。 少年略怔了怔,与那灰衣伙计对视了一眼,清亮的眸子落回在林逢月娇美又笃定的脸上,唇边扯出一副与灰衣伙计十分相近的玩味笑意,显然是没有相信她的话。 向前凑近了些笑道:“姑娘回去吧,我家世子不会见你的!” 不见她? 她与苏景玉素未谋面,对他来说她不过是个寻常的病患,说“不会为她诊治”还说得过去,为何说不见她?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她的来意? 不可能。 莫不是苏景玉把她误认成了他不想见的人,所以才对她出言不逊? 林逢月不解地看向身边的巧儿,巧儿显然与她有同样的疑惑,扬着红意尚未褪尽的小脸道:“我家小姐是工部林侍郎府的千金,你家世子是不是认错人了?” 少年脸上的笑意僵住,双眼滴溜溜地又在主仆二人身上扫了几圈,抬手搔了搔鬓角,内心像是经历了几番挣扎,半晌才开口,“姑娘跟我来吧。” 话音未落就双手抱在胸前,大步流星朝楼梯走去。 林逢月绷着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些,带着巧儿小跑着追了过去,那少年倏地转回身向她扬了扬下巴:“你一个人上来。” 林逢月追的太急,险些撞到他身上,心里不满地埋怨了他两句,转头示意巧儿在此等她。 少年走的太快,林逢月紧跟着一路小跑,没留意楼上是怎样的构造,片刻功夫就到了一间房门口。 少年刚一推门,登时一股浓重的酒气扑来,完全掩盖了泰安堂内的药味。 “姑娘在这等一会儿,我去跟世子禀告一声。” 这是喝了多少酒! 林逢月被酒气熏的不禁皱眉,待她反应过来,少年已经绕过屏风钻进里间去了。 林逢月四下望去,房内除了那面翠玉屏风外,金丝楠木的八仙桌,色泽明艳的波斯地毯,哪一样都价值不菲,俨然是豪门府第的布置,看起来与医馆没有半点关联。 正讶异间,少年嬉笑着探出头来,抬手敲了敲屏风,“进来吧。” 林逢月点头,眼前又一次浮现出画上那张美的灼目的脸,踏着柔软的地毯绕过屏风。 月洞门两边,红纱帘幔葳蕤垂地,正对屏风处摆着个黄花梨小几,后边放置着一张大红色的雕花软塌,榻上斜卧着一位红衣公子,正执着酒壶向口中倾倒。 宽大的袍袖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看见晶莹剔透的酒水汇成一条珠帘,一头墨发用金冠束着,发梢如瀑布般流泻在肩头,执壶的手白皙如玉,骨节分明。 “苏世子。”林逢月轻唤。 苏景玉闻声放下酒壶,用衣袖轻沾了沾嘴角的酒水,手肘撑在身侧面向她,缓缓抬眼。那抬眼的动作极慢,慵懒而撩人。 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林逢月面色微红,目光不禁躲闪,低垂的羽睫半晌没有抬起,直到那低哑中带着三分醉意的嗓音响起,“手”。 林逢月抬眸,走到小几旁,在一堆酒壶中勉强寻了个落脚的空隙,坐在一旁的圈椅上。 小几上没有备下腕枕,她略挽了挽衣袖,将小臂平放在几上。酒气扑面,紧接着一只白玉般的手探了过来,三根修长的手指轻轻贴附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温热,细腻。 短暂的静默后,林逢月轻抿嘴唇,视线沿着苏景玉绣着流云纹的红色衣袖向上,落在那张让她期待已久的脸上。 他正垂眸看着她的手腕处,神情专注,似在细细思量着,眉眼柔和,口如含丹,又俊又美,贵气天成,比画像还要好看三分。 这样的容貌果真难得一见,的确是姐姐的好姻缘。 苏景玉感知到她的灼灼目光,没有抬眼,勾唇一笑,手指从她的腕上挪开,悠悠开口,“姑娘火气过旺,是失于调和,还是早日成亲为好。” 林逢月思绪回转,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羞耻感从心口蔓延开来,脸上涌上一抹红晕,愠怒着开口,“你……” 苏景玉手肘撑在小几上,宽阔的胸膛一寸寸向她靠近,生生逼回她唇间尚未吐出的字眼。 林逢月本能地想向后躲,又不想气势上被他压了去,僵直着脊背强撑着不让寸许,心跳已然快了几分,平放在小几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苏景玉鬓边一缕碎发散落在她越发红润的面颊上,漾着酒气的温热气息扑在她耳畔,酥麻感瞬间遍布全身,耳边低沉绵软的嗓音暧昧惑人,像是搔在心间。 “洞房之夜,露滴花开,销魂蚀骨,必能化去姑娘心中火气。不过还是要节制些,免得纵欲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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