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听了之后,又见虚清面色不虞,也没有纠缠,当下带着袁女郎离去。 等到人都散了,沈羲和才目光幽幽地盯着薛瑾乔,方才还威风凛凛的薛瑾乔,像个犯错的孩子眼珠子胡乱转,摸着她的点点。 山獭骨是壮阳之药,獭性淫,此物若是给男子服用,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未出阁女郎的香囊里藏着这样的东西,说出去整个袁家的女郎都别想有好婚事。 等到袁氏知晓什么是山獭骨之后,哪还敢找薛瑾乔讨公道? 袁女郎这容貌是白毁了,可一个官家女,怎么可能会在香囊里放这样的东西,尤其是袁氏都不知何为山獭骨,袁女郎就更不可能知。 再瞧瞧薛瑾乔这虚心的小模样,沈羲和还有什么不明白? “你呀!”沈羲和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大步走了。 沈云安跟上来,却被薛瑾乔拦下,她压低声音龇牙警告:“在我没有确定不要你之前,不许你招蜂引蝶!” 沈云安:???
第86章 让他知晓谁坑了他 警告完沈云安,薛瑾乔又泄了气耷拉着脑袋,带着她的点点跟上沈羲和。 上了马车,沈羲和没有吩咐放下车帘,坐在马车里等着薛瑾乔。 磨磨蹭蹭薛瑾乔上了马车,随后沈云安也跟了上来。 “为何这般做?”沈羲和声音清淡。 薛瑾乔盯着自己的鞋面,放在双膝上的手,指尖互相勾缠:“她不要脸,我便成全她。” 说完还瞪了一眼沈云安。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莫名被瞪得有些不自在的沈云安:…… “你这般行事,可想过后果?”沈羲和肃容问。 “无凭无据,这等事她还敢张养不成?”薛瑾乔颇有些得意。 荷包是她让人撞了袁女郎掉了包,这人是她的护卫,她特意让他点了两颗醒目的黑痣,匆忙一撇,便是袁女郎冷静下来回想到不对劲,也找不到这个人。 瞧把她能的! 眉飞色舞,还投来求夸奖的笑容,结果对上沈羲和冷淡的眼瞳,才怏怏收敛下去。 “便是他们寻不到证据,也知晓是你干的好事儿,明着他们不会寻薛家讨说法,暗地里定是会找薛家晦气。” “那又如何?”薛瑾乔浑然不在意,“我父亲是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我叔祖父是三省之一的中书令,薛家虽无爵位,便是公侯府邸也要礼让三分,她是何物?袁家又是何物?” 顾家倒台,三相之首的尚书令归于崔家,中书令由薛家接任,曾经的枢密使王政成了侍中,薛家这一代才俊辈出,自祐宁十三年起,连续六年,每年一个进士。 薛七娘排行第七,却是唯二的嫡出女郎,且是唯一未出阁的嫡出,她的身份足可成为皇子正妃。 至于芙蓉园胡潆绕之所以敢欺负她,盖因胡潆绕的姑母是郡王妃。 “家中呢?你这般任性,家中如何交代?”沈羲和有些头疼,以往她没有接触过薛瑾乔,也不知薛瑾乔的脾性,看她这样跋扈专横,只怕在家里也是属蟹。 “他们?”薛瑾乔忽而露出一抹笑容,笑容颇有些令人不寒而栗,不过很快就收敛,“羲和姐姐放心,我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怪我,也绝不会迁怒。” 行吧,薛瑾乔既然这般说了,她也就不操心,其实若非知晓薛瑾乔是因着他们之故,才正对上袁氏,沈羲和也懒得过问。 “日后,不寻插手我之事。”沈羲和还是叮嘱一声。 “哦。”薛瑾乔漫不经心应了一声。 沈羲和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敷衍,便没有理会她,把她送到了薛家门口就走了。 “碧玉,你让莫远查一查,胡女郎如何了?”沈羲和蓦然想起上次定王妃的寿宴,就没有见到胡潆绕。 原以为是叶晚棠未发请帖,但京中贵女,便是当真没有收到,想露个脸多的是法子,就好比余桑宁一个庶女不也跟着嫡姐来了? 今日见到薛瑾乔对付袁女郎,她隐隐有种感觉,胡潆绕怕是不大好。 果然回到郡主府没多久,莫远就递来消息,说是胡潆绕自芙蓉园回家之后就时常落水,现在是见着池塘活着河边都不敢靠近。 沈羲和扶额,不用猜也知晓是谁搞的鬼:“薛七娘,到底是何缘故,薛家如此放纵?” 这种事情,非得像她一样有私卫才可。她是因为祐宁帝许她养私卫,可朝中大臣是不准明面养私卫,那些护卫都要每年上报数额,背地里养一个私卫需要大笔银钱,绝不可能给女郎用。 “婢子或许知晓一些……”包打听紫玉小声张口。 以往沈云安不在之时,她们什么话都敢和沈羲和说,可沈云安一来,她们就拘谨了。 世子只是在郡主面前才憨厚,离了郡主要多可怕有多可怕,她们哪里敢造次? “又听了什么隐私?”沈羲和目光投向紫玉。 “八年前,薛七娘满身是血爬回薛家,有人在郊外看到雷劈坟茔,说是看到薛七娘是从被劈开的坟茔之中爬出来,一路上甚是骇人,老百姓跟了一路,愣是无一人敢靠近。”紫玉说得神秘兮兮,“自那以后,薛家就格外宝贝薛七娘。” 沈羲和皱了皱眉,这事儿她好像有点印象,只不过没有多在意。 “莫遥,去打听打听。”沈云安听了吩咐自己的心腹。 莫遥和莫远是一对孪生兄弟,他们母亲早逝,七岁上下父亲续弦,之后就基本留在王府,伴随着沈云安一块长大,沈羲和入京都,莫远被指派跟着沈羲和。 “阿兄……”沈羲和抬眼探究地看着沈云安,他从不把无关紧要之人放在心上。 “只是觉着薛七娘挺有趣的一个女郎。”沈云安一直以为京都的女郎多娇贵柔弱。 他不喜柔弱的女郎,自然沈羲和例外,他妹妹本可英姿飒爽,若非先天不足,何至于此? 其他女郎娇弱,他就看不上,这薛七娘敢饲养猎豹,可见其性子刚硬。 两人就见了两面,沈羲和也没有从沈云安身上看出点暧昧,便没有多言。 这边两人在等着了解薛瑾乔,另一边沈羲和为相国寺铸造佛像调制了佛香的消息传遍京都,自然也漏不掉东宫。 萧华雍正在慢条斯理吃着胡饼,听着天圆禀报:“依你所言,呦呦岂不是见到了老五?” “应是见到。”天圆只能猜测,“不过郡主刚至相国寺不久,信王殿下便离去。” 萧华雍吃掉手上胡饼最后一点,一边优雅地咀嚼一边思考,带他咽下去又喝了一口茶水后才道:“孤总觉着,安西防御图丢失一事,老五嫌疑最大。” “为了让烈王殿下在郡主面前卖个好?”天圆觉着会不会太小题大做。 “这只是顺带,真正意图或许是叶家河西节度使。”萧华雍唇角浮现点点笑意。 “殿下,是否要……” “无妨,随他去折腾。”萧华雍轻声哼笑,“陛下能得大宝,西北王一人要占据五分功劳,想要在他手里讨到好处,痴心妄想。” 顿了顿,萧华雍又坏笑道:“不过可以给老四透个底,让他知晓谁坑了他。”
第87章 早晚会有的 天圆就知道,他们殿下最喜欢搅风搅雨,但凡宫中朝堂清静下来,他就浑身不自在,觉着日子乏味无趣,总要掀起点风浪来。 “没旁的事?”萧华雍问。 “郡主和世子从相国寺带走了一包平仲叶。”天圆连忙道,他已经派人打听出来,“说是用来做枕头。” “唔。”萧华雍应了一声,便起身走出正殿,他的院子里也有平仲树。 看着四棵叶黄如金蝶栖息的平仲树,萧华雍道:“命人摘些叶子下来,送些至郡主府。” “讨要一个枕头?”天圆试探性地问。 萧华雍瞥了他一眼:“问一问枕头如何缝制便是。” 现在他还没有那个颜面,能从她手里讨要到枕头这般亲密之物。 抬手接了一片飘落下来的平仲叶,萧华雍眼角含笑,眼尾黑痣藏情:“早晚会有的。” 于是乎,隔日沈羲和又看到了天圆,这次不是送食盒,而是送了一箱子平仲叶来。 “郡主,殿下听闻您喜平仲叶,恰好东宫也有平仲树,叶子落了也是落了,便遣属下送来些许。”天圆殷勤地说道。 “替我谢过殿下。”沈羲和让碧玉收了。 “不知郡主将平仲叶作何用途?”天圆腼腆一问。 “用了缝制药枕。”沈羲和也没有隐瞒,“用着助眠。” “当真?”天圆眼睛一亮,“殿下时常夜不安寝,不知郡主可否将法子告知属下?” “红玉,你与曹侍卫好好说道。”沈羲和权当是回礼。 红玉仔细说完,天圆也没有逗留,喜滋滋离开了。 “狼子野心。”沈云安不满地哼了一声。 “阿兄。”沈羲和颇有些哭笑不得。 “呦呦,太子殿下心机深沉。”沈云安劝着妹妹,“你看他,不是装可怜让你不忍拒绝,便是投其所好,送些不贵重之物,让你连个回绝的理由都无。” “阿兄,既有意联姻,何故生疏?我是不需与他如漆似胶,却也愿相敬如宾。”能够当成亲人一样处着,只要萧华雍不损西北,不犯她利益,互相尊重,彼此间也都能轻快些。 “我看他可不满足于相敬如宾。”沈云安心里,萧华雍就是个黑心透的狼崽子。 可是也没办法,妹妹自己看上,偏成年的皇子,二皇子昭王已有嫡子嫡女,三皇子代王四皇子定王都有妻室,五皇子信王刚丧妻,且对亡妻情深,六皇子心有所属。 九皇子烈王自家妹妹看不上,不久只剩下排行第七的太子萧华雍? 他还能阻拦拆散不成? “无妨他满足与否,我的态度一直明明白白。”旁人如何沈羲和无法阻拦。 一如当年萧长卿满腔爱意对待顾青栀,顾青栀由始至终便摆明了无情的态度。 “我是怕……”沈云安更了解男儿,“呦呦,哥哥不愿娶妻,是因哥哥疼爱你已成了习惯,谁家女郎都是爹娘心中宝,哥哥改不了自己,也不愿勉强一个女郎接受这对于她而言不公的事实,不想多一个怨偶。” 沈云安换一种方式对沈羲和道:“一个人若是满腔情意,久儿得不到回应,极可能因爱生恨。” “阿兄是怕太子殿下真对我有男女之情,又不甘一厢情愿,爱而不得会伤了我。”沈羲和懂了,“阿兄莫要担忧,这世间能伤我之人,只有我自己。” 我若不愿受伤,谁也伤不了我。 望着自信满满的妹妹,沈云安千言万语也不知如何说。 说一千道一万,没有面对过的,人人都能信誓旦旦。说破了嘴,也无法感同身受。 “好了阿兄,总归要相信呦呦一回。”沈羲和放软语调,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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