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哗然,喝,这小公子道歉倒是来得快。 周沐白冷冷地看他,并未说话。 季绾眼看着进宫的时辰不多,直接道,“勇士不说话,小生便当勇士和解了,小生还有要事在身,便先去了。” 说着,起身便要拉着沈朝瑶出人群,可腿还未动,便听到。 “打完人就想走?” 季绾回过头,看着那人,挤出一抹笑,语气十分诚恳,“勇士您想怎样?” “好说,按我大晋律法,随意殴打他人者,送官府,视伤情而定,行鞭刑。” “鞭刑!”季绾惊呼。 沈朝瑶一听也慌了,“公子,此事实在是误会,还请手下留情。” 周沐白听到沈朝瑶这么一说,话锋一转,“不想受刑,也行,你先是口出污言秽语侮辱我,又出拳打我,我身心受损需要诊治,又耽误我时间,话说一寸光阴一寸金,我的损失可不止这些。” 季绾暗恨,好家伙,这是要讹上她,可时辰实在近了,再不解决眼前这摊事,她怕是皇宫大门都要进不去了。 作者有话说: 当当当,小可爱们,开新文啦,庆祝一下哦。 大家积极踊跃留言,有红包散落。 预收文《我的赘婿竟然是皇帝》求收藏呀。 雪芙春游时捡了一个受重伤的小书生。 小书生看着爽朗清举,性子却有些清冷,伤好后他失了记忆,只记得雪芙一人。 后来书生成了雪芙的赘婿,婚后两人蜜里调油一般。 书生对雪芙千依百顺,纵得雪芙无法无天。 雪芙性子娇纵,许是看多了话本,闺阁房事大胆放肆。 夜间雪芙闹得欢,娇滴滴对书生道:“夫君,你让人家骑个马可好呀?” 书生不愿,雪芙含泪:“夫君,你是不是不喜芙儿了?” 书生无奈轻哄:“让你骑。” 雪芙骑在他弓起的背上,伸手拍他的屁股,开心得像个孩子,她以为这辈子都可以这样开心下去。 直到近来雪芙发现夫君看自己的眼神越发清冷,她隐隐担心,莫非他恢复记忆了? 青梅竹马的小侯爷归来,听闻雪芙有了赘婿,强逼二人和离。 雪芙哭哭啼啼告到金殿上,求皇帝主持公道。 可看清那龙椅上的人,怎么与自家夫君长得一模一样? 若这是真的,那岂不是她昨夜竟骑在天子背上,还打他的屁...股... 国都谁人不知,天子嗜好,喜杀人... 雪芙只觉脖颈一凉,颤声下跪:“民妇参见陛下。” 帝王走下龙椅,俯身在雪芙面前,他垂眸冷笑,“民妇?昨夜榻间不是让我叫你,宝儿?” 雪芙擦了眼泪,打了一个哭嗝,楚楚可怜看他,“宝儿,哦不,民妇,民妇不告了。” 娇气软萌小甜妹×前期忠犬后期阴狠帝王
第2章 高中 季绾只得拼命平息心里怒气。 “好,不知勇士想让我赔偿多少?” 周沐白轻声一笑,“你误我要事,多少也赔不来,看在这姑娘的面子上,一锭金子。” “一锭金子,你周扒皮啊你。”季绾怒吼,他也没怎么样,要她一锭金子,简直痴人说梦。 周沐白人轻声一笑,“好啊,那就送官府,抽鞭子,依情节看,这三十鞭子是有了。” 季绾听此,后背一凉,她可不能被送官府,咬牙道,“好,我给。韩照,给钱,走人!” 说着携着沈朝瑶,转身走出了人群。 韩照从袖口内掏出一锭金子,放在那人手中,无声拱手离去。 三人上了马车,时间已所剩不多,韩照一路将马车驾得飞快,若是再不到,届时宫门一关,那一切都来不及了。 季绾看了看天色,朝外道:“韩照,快点。” 韩照一抖缰绳,大喝“驾!” 沈朝瑶更是一脸急色,“小绾,你一定会赶上的。” 眼看着那朱红色的宫门现在眼前,还有不过数里地的距离。 小太监扬头看了看天色,尖着嗓子喊道:“时辰已到,关宫门。” 朱红色的大门开始缓缓地启动起来。 季绾眼看着那欲关上的大门,全身紧绷着。 心里暗自祈祷,爹,您老可千万保佑我,来得及啊。 宫门合上的瞬间,一个灵活的身影闪进宫门内。 季绾在原地躬身,双手扶在膝盖上,大口喘着粗气。 还好来得及。 两个时辰后。 晋帝桌案上放着三份卷宗,他转向身侧一主考大臣问道:“首辅还没来?” 大臣起身回应,“启禀圣上,首辅还未到。” 晋帝沉声道:“不等了,我们直接开始吧。” 众臣点头,开始评前三甲。 三人当中,所做文章皆为上品,再看其相貌,当属最年轻的季韫芝兰玉树、一表人才,只可惜,行文当中有些微瑕,永宣帝叹息,将他点成探花。 大晋朝探花郎,向来俊美,如此一来,这个季韫从相貌上来看也最为合适。 掌事太监赵德把其三甲名次送给主考大臣一一过目,众臣点头,未有反对之声。 赵德随即宣读殿试结果。 “一甲第一名,张远树,赐状元,一甲第二名,孙时中,赐榜眼,一甲第三名,季韫,赐探花。” 她中了探花? 季绾听到从赵德口中读到兄长的名字,她代兄入殿试,竟然中了探花!心中欣喜不已。 “臣有异议!” 一道冷声在门口响起,瞬间打断了季绾的欣喜。 谁有异议她当探花? 她烦躁的回头,看到一穿着绯色鹤服的官员负手而立站在门口。 待她看清那人,慌了神! 这不... 这不是,自己早晨打过的“登徒子”... 季绾真想扶额,完了,撞人家枪头上了。 她终于明白,人为什么倒起霉来,喝凉水都塞牙缝。 只见那人头戴官帽,肤色冷白,剑眉星眸,丰姿俊爽,一身绯色官袍显得他玉树临风,身材颀长,行为举止极为正气。 周沐白疾步走到皇帝面前,躬身施礼道:“吾皇万岁,臣失期了。” 晋帝眼神一亮,“周卿,你来了。” “臣失期,按例,当罚三月俸禄。” “无妨,起身吧。”晋帝有心放他。 “臣来此之前已经交由吏部处理了。” 晋帝赞了一句,“周卿公正。” 周沐白身为一国首辅,行事一向刚直严谨,堪当百官表率,尤其为官之德行,近乎苛刻。 “不知周卿为何对探花才学有疑?三甲试卷在此,周卿可来一观。” 周沐白起身走到晋帝身边,开始逐一审视刚才批阅过的试卷。 半晌后,他沉声道:“依臣看,状元榜眼却有栋梁之材,只是这探花么...” 他淡淡地看向季绾,“这探花却还需考教一番。” 晋帝点头,“也好,周卿乃我大晋公认最有才学之人,如此,还请周卿出题试才。” 周沐白拱手,“得圣上谬赞,微臣可一试,再请圣上与众位大人评判。” 他负手慢慢走到季绾眼前,瞟了她一眼,“不知,探花郎可愿?” 季绾扬起头,迎向周沐白的眸光,她就知道他不会放过她,既然如此那就让他看看她的实力。 她拱手一笑,说道:“既然疑我才学,那还请大人来试。” 不服输? 周沐白点点头,“好。” 他在殿内踱步朗声道,“君子易事而难说也。说之不以道,难说也。及其使人也,器之。心之官则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德为圣人,尊为天子,富有四海之内。” 此问出口,众人纷纷议论起来,策问古今皆为难中之难,难的是出题者角度刁钻,而答题者,未有思考时间,却要能够切题准确,思辨条理清晰。 季绾脑中飞速转着,爹爹从前教导她做文章时她总想逃,早知道当初不若多学一些就好了,真是应了那句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唉... 不过,应付一下这个冰块脸,应该还是可以的,策论可是她早些年识字的时候,拿来读着玩的。 季绾想了想,这道策问不过是想考她应该怎么侍奉君上的。 服侍君子容易,但是讨君子喜欢难,如果不用正确方法,很难讨君子喜欢。 君子用人则是量才而用,而心的功能是思考,思考就会有所得。 作为读书人更应牢记君主英明。 好在老爹一生勤谨,又常将侍奉君上要义挂在嘴边。 做纯臣呐... 季绾思忖一番张口道: “其行已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使其民也义,救民于水火中,取其残而已矣,国有道,其言足以兴。 于自己谦逊有规,于君上认真负责。 于百姓让其获利,役使百姓也要有法理可依。 周王从把百姓从水中拯救出来,只是杀掉残害百姓的暴君罢了。 而如果一个国家的政治清明,那君子的言论就足以能够唤起在位的君主与大臣。”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都纷纷私议起来,皆都向季绾投来赞许目光。 周沐白微微一怔,将目光投向季绾。 他竟能将恩师之言表露于此?难道这世上真有除了他,还有恩师受教之人? 季绾朝他笑笑,“何须多虑,为官者,做个纯臣罢了。” 周沐白一震,遥远的回忆在脑海中清晰起来,“沐白,为官者,做个纯臣罢了。”他于袖中,握紧手掌。 他想要继承恩师意志,要这朝堂海晏河清,政治清明,要除尽贪官污吏,天下太平。 可预先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国之重器,是以为人才也,遂每三年一次的春闱,周沐白没少费心。 可单看眼前这小生,从晨间之事来看,此子看似精明,实则冲动无脑,经不起推敲,用此等之人入仕,朝堂岂不是乌烟瘴气。 那他倾尽心力,一手打造的大晋铁血之师,岂不是要被此等人毁于一旦? 他眼中向来揉不得沙子。 周沐白冷声道,“理论之言,多读些书,多做些文章,自然能对,可真入了朝堂,又岂止动动嘴这么简单。” “你!”季绾愤恨。 转念又一想,如今他作为主考,若想入仕自然要过他这关,忍一时风平浪静。 她可不是要入仕这么简单,受点委屈没啥,自来考官都有点脾气也正常。 况且她早晨刚把人家打了,自然会带着偏见看她。 季绾嘴角一扬,不慌不忙对着周沐白与皇帝拱手作揖,敛首垂眉。 “大人说的是,小生初到朝堂,自然还多需历练,待此后为官,定以圣上为尊,会跟着众位大人听多看多学,届时还望大人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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