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死,但他的血脉不能了。 那是他与秦璃唯一的牵连了。 徐将军一个大男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抱拳仰头道:“楚国哪有战事就有南都军,次次都是王爷领兵,次次胜,旁人不知道,我却知道这胜利的背后却是无数的伤口。” “可王爷从无怨言,因他与当今陛下亲如手足,是心甘情愿为他守国,守百姓。” “王爷还曾多次告诫将士们,若我们在战场上多少几个敌军,就可多保护几个百姓,我们南都军要做的是护卫家人,护卫百姓,不让他国人踏入我国,辱我国百姓半分。” 徐将军抹了一把泪水,朝宫中方向重重一拜:“试问,这样的人怎可能会谋反啊,恳请陛下还我王爷,还我南都军清白。” 百姓们听的是热泪盈眶,他们谁不知苏尧啊,那个在楚国将要灭亡之时站出来的人,以一己之身护百姓,他们喉头翻滚,纷纷叫嚷着查真相,还瑞王与南都军清白。 “老徐!”听到赵磊的惊呼声,众人又忙看向徐将军,只见他腹部被差了一把小匕首,鲜血直流,众人大惊。 徐将军手指颤抖,按住伤口处,咬着牙怒道:“不知我南都军得罪哪方神圣,今日我与赵磊才到城外便被追杀,如今又是混迹人群想要杀我。” “好,杀啊!”他猛地站起身,手指一个早了没人的方向,双眸布满红血丝:“南都军一生保国护民,最后却落得个这样的悲惨下场,简直天理不公啊!” 说完,他体力不支倒地。 “老徐!你撑住了,我定会救你。” 徐将军大喘着气,紧紧拽住赵磊手腕,“老赵,以后只能靠你了,你一定要带着南都军替王爷平冤,王爷是清白的啊,是好人啊,可最后他连一个全尸都没有,我们不能让他背负一辈子的骂名啊。” 字字句句牵动人心,有百姓已经哭了出来。 “老徐,你不能死,我们还没替王爷平冤,你就这样下去见王爷了可是大罪。” 赵磊用力晃动已经闭眼的徐将军,急道:“快来人,有没有会医术的,求你们救救他。” “我来。”人群外,一道轻柔女声传来。 一白衣带面纱女子背着药箱走进人群,众人见是女子不禁蹙眉,女医?看那柔柔弱弱模样,能救什么人? “将军,请信我。”女子蹲下身,与赵磊互相交接眼神,轻轻颔首后,才给徐将军把脉。 苏渝嫣站在雁华楼二楼雅间窗边,瞧着今日发生的一切,勾了勾唇,两位将军倒是聪慧,不仅将事情闹大还借此帮徐筝扬名医术,如此,待楚鹤毒发,太医束手无策时,就会有人前来寻徐筝,到时也不会惹人怀疑。 “唉,醒了!”不知谁喊了一句。 众人纷纷瞪大眼,真的醒了?刚刚看徐将军那样子分明是活不成了啊。 “多谢姑娘,敢问姑娘芳名,改日我定会登门拜谢。”赵磊装模作样的朝徐筝抱拳。 “沈月。”徐筝语声淡淡。 众人又是一惊,面前的柔弱姑娘竟是传闻中的医圣沈月。 徐筝轻轻俯身:“我刚入京城,打算开一家医馆,各位百姓若是想看病的从明日开始便可来寻我,不收银子。” 只有将名声弄大,才可以让宫中人毫无忌惮找她。 看病不要银子,百姓听了,谁不高兴啊,已经开始盘算什么时候去了。 * 今日发生的事传进宫中时,楚鹤正在享受怀中美人送到口边的美酒,听完大理寺卿的禀报,他脸色阴沉:“南都军?” 不是已经答应了三日后回南疆,如今这是闹哪出。 查真相,为瑞王平冤。 楚鹤猛地站起身,怀中女人被他甩到一旁,他紧紧盯着大理寺卿,一字一句道:“你确定他们说的是要为瑞王平冤。” “臣确定,当时满城百姓都在场。” 楚鹤来回踱步,眉头皱紧又松开,这两日一直想不通的事终于明朗了。 南都军背后的人压根不是楚衍。 而是真正的南都人。 那楚衍为何要说南都军是他的人,还要拼命救下南都的将军。 他在保护谁呢? 忽然,楚鹤想到一个人,阴沉的面容缓缓露出冷笑。 他怎么忘了呢。 不论什么消息都不会空穴来风,要说先前只是怀疑,眼下他已经是肯定了,苏渝嫣还活着。 好啊,敢利用民心为父升冤,他便让她再经历一次身边之人再被灭之痛,然后再将她活捉,慢慢折磨至死。 “放出消息,便说这案子你接了,明日起开始查案。”楚鹤似笑非笑。 “是。”大理寺卿应声。 * 雁华楼内,竹玄管声响起,舞姬纷纷起舞,空中花瓣散落,一阵清香,让人意乱情迷,宾客搂着姑娘们又是一阵的暧昧缠绵。 一女子缓缓随花瓣而下,一袭红色纱裙,眉间一朵珠花,唇角含笑,如仙女下凡,脚尖立于鼓上,随声而舞,整个人如同烈火明媚。 坐在位置上的宾客渐渐坐直身体,一双眼睛紧盯在鼓上飞舞的女子,身姿窈窕,那双令人浑身燥热的媚眼更是勾的人无法顾得上其他。 曲声戛然而止,女子动作变得缓慢,白皙玉足挂铃,每走一步,铃声就震人心玄,令人口干舌燥。 “许久未见阿菱姑娘,今夜我正是为姑娘而来,姑娘可莫要再拒绝我。”有人笑道。 他们这些要见苏渝嫣的,都是给了兰月不下五千两,这次可不能再让这银子飞了。 苏渝嫣站于中央,微微俯身,“多谢大人的厚爱。”她有些为难道:“只是今夜有人先大人一步,大人若不介意,可等上一两个时辰,阿菱定亲自给大人斟酒赔不是。” 那官员一听,蹙眉不悦:“谁啊?” “当朝太子殿下。” 苏渝嫣此话出,下面的官员和纨绔子弟纷纷愣住了,左看右看,终是在一个并不起眼的位置看到一身华贵锦袍的楚翊,震惊瞪大眼,除了他身旁的鸿胪寺卿。 “太子殿下若不介意便请鸿胪寺卿一起与殿下上二楼雅间。” 闻言,楚翊和鸿胪寺卿对视一眼,明显愣了一瞬,随后淡淡点头,让人带着上了二楼雅间。 花的钱的官员虽不服,但对面的人是太子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干干等着。 “两个人?”有人笑出声,语声轻浮:“这阿菱姑娘怕是承受不住。” “阿菱姑娘不卖身,只是吃吃酒罢了。”有人皱眉反驳。 * “阿菱姑娘。”鸿胪寺卿瞧着正给他与楚翊各自斟酒的苏渝嫣,手指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她,眯了眯眼:“听说姑娘前些日子受了风寒,可好了?” “已经好了,多谢大人关怀。” 鸿胪寺卿手指轻轻划过苏渝嫣裸露在外的肌肤,酒喝下,心中更是灼热,说话也越发不着调,完全忘了今日来此是为何。 “阿菱姑娘这是要一同服侍我与太子殿下?” 楚翊皱眉不悦,但也没有出声阻止,只静静饮酒,看她受辱。 “大人喝酒。”苏渝嫣掩住眼底厌恶,笑着将酒递给他嘴边,鸿胪寺卿挑了挑眉,顺势拽着她的手一顿抚摸后才将酒饮下。 “美人酒,真香啊。” “那大人可要多喝才是。”苏渝嫣放下酒杯,抬手轻抚发间,拔了根簪子在鸿胪寺卿面前胡乱比划,眸中含笑:“大人,好看吗。” “自是好看。” 苏渝嫣满意勾唇,眸色忽然便狠,手起簪落,狠狠插进鸿胪寺卿喉咙,鲜血四溅。 “那死在这样好看的簪子下,也不冤。”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晚了对不起,所以我比平时多更了一千字。 忘记问啦,哪几位宝子中奖了呀~
第52章 有何不敢。 ◎“怎么才来。”◎ “你疯了!”楚翊惊的站起身, 看着还来不及开口说话,便已经断气的鸿胪寺卿,他又惊又怒:“杀朝廷命官你可知什么罪?”” 他真是万万没想到苏渝嫣会当着他的面就这样杀了鸿胪寺卿, 他震惊的久久不能平复,苏渝嫣是大胆的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还是什么。 敢杀大臣, 可是要死人的,甚至九族也不能幸免。 楚翊胸口剧烈起伏, 怒不可遏盯着仍旧一脸淡漠的苏渝嫣。 苏渝嫣将簪子拔出,鲜血飞溅, 她手被染红, 白皙脸颊也沾染血迹,抬眸看向楚翊, 笑了笑, 声音极轻:“没疯。” 说着, 她低眸从腰间取出帕子, 慢条斯理的擦去面颊上和手上的鲜血。 屋中静的落针可闻, 见她不打算在说话, 楚翊也只好坐下,脑中不停细思她杀鸿胪寺卿缘由。 “鸿胪寺卿不是一个小官, 今日那样多的人都知道孤与他进了你这雅间, 若天黑前鸿胪寺卿不能好好走出雁华楼, 姑娘怕是要背上人命,到时, 可没人能救得了你。” “太子殿下既知了我的身份, 又何必装呢, 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苏渝嫣扔了手中帕子, 坐在楚翊对面。 果然。 楚翊手心收紧,苏渝嫣是知道了杀手一事,可如今在动手杀鸿胪寺卿对她有何好处?总不能因为解一时之气,将自己陷于危难中? 他潋了潋疑惑震惊神色,再次看向苏渝嫣时,又恢复以往的一派温润如玉,声音缓慢轻佻:“南都郡主苏渝嫣,真是让孤好找啊。” “谁能想到曾经的尊贵之躯最后竟是沦落到青楼做一舞姬。” “殿下。”苏渝嫣并不生怒,言语平静轻淡:“殿下可知,殿下是如何得以重见天日?” 楚翊眯眼不答。 “若早知殿下一出来就会对付我,我决不会让人将殿下的消息捅到陛下那里。” “是你。”楚翊十分意外,他一直以为是户部尚书,为达感谢,他把人收为门下,有好东西总往尚书府送,他也不止一次问过户部尚书事情经过,可他的说辞就是宫宴上说的那般,楚翊虽心有怀疑,却还是不愿去深究,毕竟无论如何,都是因对方,他才得以重见天日。 如今,却听苏渝嫣如此说,楚翊也不知为何,其实是信了苏渝嫣的话,因她没有理由骗他,也不敢,如此的身份被他得知,现在外面的南都军还闹得沸沸扬扬,楚鹤不知有多想杀了苏渝嫣。 唯一能保她的楚衍还在昏迷。 是以,苏渝嫣今日大约是想与他谈笔交易。 楚翊冷笑,“户部尚书是你的人?” 如果是,此人绝不能再留在身边。 “我只是借他的口罢了。” “孤倒是来了兴趣,郡主为何要救孤。” “太子殿下不知道为何?”苏渝嫣饮下杯中酒,笑容带着一丝冷漠嘲讽:“那殿下可知云贵妃。” 楚翊心头一跳,猛地看向苏渝嫣,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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