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策呢?” “……南疆五皇子现在也在客栈之中,他说他是想要沿路欣赏盛朝的风景才特意与使团分开的。” 殷玄铮凤眸冷淡地扫过了出声的官员,像是一把带着寒冰的利剑,让他顿时就噤住了声。 “马上把云州城的城门再次封锁,不管是谁,都一律不可放行。” 殷玄铮抬眸看着前方,沉声道:“去客栈。” 云州刺史连忙站起身来,摆了摆手示意侍卫带路。 客栈距离城门有些距离,但现在。天色已暗,街道上行人稀少,为数不多的几个看热闹的还都被守卫给赶回了家去,因此众人一路畅通无阻,不出一刻钟便已到达了客栈的门前。 尉迟策早就在这里等候多时,甚至在看见殷玄铮的时候,他还能笑着打招呼:“原来是盛朝的太子殿下,不知今日前来可是也贪恋这云州的大好风景?” “尉迟策,现在把人交出来,本宫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殷玄铮懒得跟他在这里虚情假意,直接了当地说道。 “人?什么人?”尉迟策故作不知,甚至疑惑反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是在找什么人,本皇子只是一介闲人,在这里游山玩水偷个懒,怕是跟太子殿下要找的人扯不上关系……” 唰—— 还未等尉迟策说完话,一把削铁如泥的长剑便已经抵在了他的喉间。 殷玄铮高坐在马上,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淡,手中稳稳的握着剑柄,重复道:“我再问你一遍,人呢?” 尉迟策脸色也是一变,他抬头直视着殷玄铮,似乎是赌殷玄铮不敢对他下手,依旧嘴硬道:“什么人,我不知道。” 一滴鲜血顺着剑尖流下。 “殷玄铮,你疯了?!” 尉迟策的喉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痛感,比起之前受过的伤,这算不上痛,但是他却知道,只要殷玄铮的剑再往前半寸,他的命今日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尉迟策是南疆的皇子,未来还极有可能成为南疆的储君,而殷玄铮这般举动,无异于是向南疆宣战。 “殷玄铮,你是想要盛朝与南疆开战吗?” “开战?”殷玄铮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还真是高估了你自己的地位,凭你也配?” “你!”尉迟策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但殷玄铮的剑尖就抵在他的喉间,他完全避无可避。 “你不知道是谁对吧,那本宫就告诉你,本宫要找的人是本宫的太子妃,是盛朝未来的皇后。” 殷玄铮凤眸微垂,似乎尉迟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而他只是在公允的陈述宣判一个事实。 “先不说你还未成为南疆的储君,就算你一朝登上帝位,单凭你敢绑走本宫太子妃这一点,便足以让本宫率军踏破南疆。” 尉迟策双拳紧握,他根本没有办法反驳殷玄铮所说的话,因为他知道,殷玄铮所说的都是事实。 南疆是盛朝的附属国,即使国力近年来要比之前强盛不少,但在盛朝这个庞然大物之前,也不过只是蚍蜉撼树,可笑不可量罢了。 他甚至怀疑如果不是现在还没有找到谢姝月的下落,殷玄铮一定会当场将他诛杀以泄心中之愤。 “本宫再问一遍,人在哪?” 眼见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殷玄铮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看向尉迟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我要是死了,她也得跟着死!” “本宫说过了,你不配。”殷玄铮丝毫不为之所动,眼神平静冷漠,完全没有他们想象中焦急慌乱。 在剑尖即将向前推进的刹那,濒临死亡的恐惧让尉迟策破口而出道:“我让人带着她先离开云州城了!” 殷玄铮手中的剑猛然停了下来,尉迟策一时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脖颈之间鲜血滴落在衣襟之上,看着煞为吓人。 “去查。” 殷玄铮收回了手中的剑,沉声对身旁的凌轩吩咐道。 还未等尉迟策松一口气,一旁等候多时的兵士快步上前将他按住五花大绑。 殷玄铮凝视着沉沉的夜色,万家的灯火就在身后,失落与担忧将他一个人牢牢的笼罩其中,他不敢想谢姝月现在的处境,他只能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希望越来越近了。 “太子殿下!” 阵阵的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只见谢轻寒正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辆蓝布马车。 尉迟策看了一眼,几乎是任命般地再次低下了头,那辆马车正是他让人送走谢姝月的那辆马车,而在其后被押解的人则是他的侍从。 殷玄铮敏锐地捕捉到了尉迟策脸色的变化,翻身下马走到了马车的面前。 “殿下,月儿并不在里面。” 谢轻寒见殷玄铮一脸期盼,近乎残忍的说出了这个事实。 他与殷玄铮虽然是一道前来,但是怕尉迟策趁乱将人带走,他们分头从东侧城门和西侧的主城门进了云州城。 而这个蓝布马车便是在东侧城门所拦下的,原本以为谢姝月也在上面,结果等到谢轻寒掀开车帘时才发现,上面只有一个已经昏倒的侍女,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松彤脸色煞白的从马车里走了出来,见到的便是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尉迟策,下意识地别开了自己的视线。 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尤其是现在,就连尉迟策都落到了这般境地,殷玄铮与谢轻寒两道凌厉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人去哪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一上车就被人打晕了,只依稀记得是个男人,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见松彤这般模样也不像是在说谎,殷玄铮与谢轻寒对视了一眼。 “今晚,必须要把人找到。” ———— “……水。” 谢姝月的喉咙发涩,因为口渴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周围陌生的环境让她刚刚清醒的脑子又变得有些混沌迷茫。 “你醒了?” 似乎是听到了谢姝月醒来的动静,一道男声从屏风后传来。 谢姝月的意识瞬间变得警惕,下意识就想去摸自己偷偷藏在袖中的迷药,陌生的触感却让她又是表情一愣。 之前尉迟策为了隐蔽行踪,到了客栈以后特地让松彤给她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衣衫,而她身上这件衣服做工精致,华美绮丽……但却并非是她之前所穿的那一件。 说话的男子似是瞧见了谢姝月脸上的难以置信,生怕被认作是登徒子,摸了摸鼻子解释道:“你衣服湿了,是侍女帮你换的。” 其实这话说的倒也不是假话,谢姝月正发着高热,退烧之后出了一身的虚汗,他只得让侍女帮着收拾一下。 “……你是?”谢姝月缩在床角,握着被子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眼前的男子生着南疆特有的深邃面容,但却带着一股独特的书香气,似是名门所培养出来的富贵公子,但最令谢姝月警惕的就是,他的眉眼与尉迟策格外的相似。 男子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倒了杯水递给了谢姝月,谢姝月不接,他便一直这么举着。 谢姝月沉默了半响,还是伸手接了过来,但只是握在手中并没有喝下去。 男子对她的这般警惕并不意外,只是淡淡问道:“你就是尉迟策的女人吧?” 咣当—— 一杯水就这么全部撒在了被子上。 谢姝月像是受到了什么侮辱一般,难以置信地抬头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平白无故的骂我作甚?”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7-09 19:59:49~2022-07-09 23:57: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馒头呀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救援 男人闻言表情一僵, 上下打量了一眼谢姝月,似乎还是有些怀疑。 “士可杀不可辱,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谢姝月表情愤慨, 又抬头问道:“……你是尉迟策的仇家吗?” 男人挑了挑眉, 好似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谢姝月心里止不住的暗骂尉迟策八百遍,她又不是个傻子,自然看得出来眼前之人与尉迟策多半是有些仇怨的, 谁知道这祸到最后却落到了她的头上。 见他好像不相信, 谢姝月又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道:“这位大哥, 其实我是被尉迟策绑来的,和他根本就没什么关系,还得谢谢你今天把我救出来了。” “尉迟策把你绑来的?”男人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谢姝月的话。 谢姝月连忙点了点头, 生怕自己跟尉迟策扯上半分关系, 把自己惨不忍睹的手腕举起来晃了晃,补充道:“不信你看,这些全都是路上受的伤。” 皓白的手腕上伤痕累累, 未完全消散的青紫瘀痕和血痂触目惊心,男人皱眉看了半响, 看的谢姝月的心里越来越没底, 忽而笑道: “费这么大周章要把你带走,那看来你对尉迟策来说很重要啊。” “这位大哥……” 谢姝月闻言脸色僵了一瞬,刚想要解释, 男人却打断道:“叫我连朔就行, 我确实是尉迟策的仇家, 至于你……” “我不知道尉迟策为什么要把你绑过来, 但既然你这么重要, 那想必以你为质效果应该也不错, 怎么着也能换个黄金百两吧。” 连朔一边摸着下巴,一边上下打量着谢姝月,似乎在估量计算着她的价值。 “听说尉迟策正着急离开云州城,现在把你送回去的话,估计再开高价他也会同意。” “等一下。” 谢姝月听到这话脸色突变,定了定神,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忙道:“你是要钱对吧?” “怎么,你有钱?”连朔有些怀疑地看了她一眼。 “我现在没钱,但是我家里有钱,你把我送回上京城,我必以黄金千两答谢。”谢姝月低声回答道。 连朔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突然笑出了声,看向谢姝月的眼神都带着怜悯。 “小姑娘,你当我是真傻吗?”连朔慢吞吞道:“我要是把你送回去了,那你到时候不认账怎么办,万一还要报官把我送进官府,那我到最后不就是人财两空,亏大发了。” “黄金千两,说的倒是轻巧,瞧着你的模样估计也是个官家小姐,莫非也是出身侯爵世家?” 连朔自顾自地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像是不经意地出声问道。 “我……我不是,我家祖上是经商的,所以略有些家产,凑一凑还是能凑出来的。” 谢姝月顿了顿,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自己的身份,眼前之人虽然救了她,但也是为了拿她要挟尉迟策,到底是敌是友现在还不知道,万一到时候知道她身份后,急于脱身将她灭口,那就是她自寻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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